《饲主是我事业粉》老Keng

8、第 8 章

　　“我被人调戏了。”明疏说。

　　应扶鹏说：“男人被口头调戏一下算什么。”

　　明疏强调：“我不光被精神污染，还被抱了，还被舔了，他还想跟我上床。”

　　应扶鹏：“如果是白墨江的话，按照你们的关系，早就应该上垒了，你是不是不行？”

　　明疏从果篮里拿橘子扔他。

　　“我是受害者。”他说，“还是伤员，他怎么能这么禽兽，在这个时候勾引我。”

　　“那我去帮你把他赶走？”应扶鹏问。

　　明疏：“让他自己来找我。”

　　应扶鹏说行吧。

　　结果白墨江回去之后一直没联系过明疏。

　　明疏气得伤口都不疼了，变本加厉折腾经纪人。

　　应扶鹏不想说话，晾着他自己发疯。

　　明疏眼看没人理他，骂道：“要是沉默是金，你早就身价过亿了。”

　　应扶鹏给白墨江发消息：“明疏像只炸毛的大猫猫，哈哈哈哈……”

　　白墨江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真正的大猫猫正在夜风中奔跑，他觉得自己不像被包养的金丝雀，更像一个疲于奔命的社畜。

　　明疏生了一会儿闷气，不知不觉睡着了，然后被电话惊醒。

　　“白墨江”的名字让他一秒清醒过来。

　　明疏很矜持地等这一波挂断，第二个电话迅速打进，他才不慌不忙地接起。

　　“喂？”

　　那边一个女孩子惊喜而慌乱地叫道：“你是小白的主人吗？”

　　明疏：“？？？”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白墨江极佳的嗅觉在KTV门口受到了挑战。

　　KTV的气息十分杂乱，香水与酒水饮料混杂得一塌糊涂，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非人之物的痕迹。

　　这里很脏。这是白墨江的第一个念头。

　　他对这地方毫无好感，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保安过来问他找谁，白墨江报出高筱的名字后，对方表示不知道，礼貌而强硬地请他离开。

　　白墨江也礼貌性地把他放倒了。

　　直到第五个保安终于告诉了他高筱的包间。

　　他被带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外守着两个高大的保镖。里头灯光打得十分迷幻，几张沙发上坐满了人，除了高筱之外还有两个女孩子。

　　房间里烟气缭绕，白墨江被熏的差点退出去，身后的门却在他进来瞬间就被关上。

　　高筱和其中一个女孩被人左拥右抱着，那个人说：“你是谁？怎么找过来的？”

　　白墨江想说是高筱让我来的，但他的视力在如此可怕的打光下依然很出色，他看到高筱嘴角在笑，眼睛却流露出了恐惧和恳求。

　　于是他说：“我想找高筱玩，好不容易才从其它人那里听说她在这儿。”

　　在场的还有剧组的制片，他对左拥右抱的那位说：“柳哥，这位是《风起浮华》的男二，跟小高关系比较好。”

　　柳哥笑了下：“既然是小高的朋友，那一起玩玩也没什么，坐。”

　　白墨江不是很愿意坐过去，他觉得这帮人身上味道很臭，但是为了猫饭，忍一忍罢。

　　“你让开。”他把最臭的一个拎出来，自己坐上了空位。

　　这个操作换来包间一阵短暂的沉默。

　　被他拎起来的那位先是愣住，继而便恼羞成怒：“你这小孩真是不长眼，知道我是谁吗。”

　　其它沙发瞬间站起了好几人来，白墨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人家的手下。

　　“对不起。”他被林沂耳提面命，得罪人了就要迅速道歉，“我没想到你这么臭，居然还有小弟愿意跟随，真是人不可貌相。”

　　包间内的气氛再一次降至冰点，本来还有两个人在唱歌助兴，这会儿歌都不唱了，全看着白墨江。

　　最后柳哥道：“小孩不会说话，得罪了余总，自罚三杯吧。”

　　白墨江其实是故意的，但感觉这个人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便没有开口。

　　倒酒的人是刚才站起来的其中一位，他没有拿桌上已经开了的酒，而是另外抽了一瓶出来，用一只极大的啤酒杯做容器。

　　余总挤出一个恶狠狠的笑，亲自把那满满一大杯酒抵到他面前：“喝吧。”

　　白墨江正好有点渴，接过去就喝，喝到一半：“烈酒？”

　　“是的。”余总笑得不怀好意。

　　白墨江想了想烈酒也没什么，便继续喝下去。

　　如此三杯，毫不迟疑，等空杯放在桌上了，柳哥先拍了下掌心：“好！”

　　他是这群人的中心，一表态立马一群人都给白墨江鼓掌，高筱面如死灰——这群人的兴致已经被挑起来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白墨江还没半点自觉，认真道了一圈谢，才注意到高筱的眼神，想起林沂说她可能是不愿意待在这里，说道：“我陪你们玩，能让她先回家吗？”

　　柳哥饶有兴致问：“为什么让她先离开？”

　　白墨江毫不犹豫：“她家里还有两只猫要喂，太晚回去猫会担心的。”

　　这个理由可笑到荒谬，被他如此认真地说出来，在场的人无不哑然失笑。

　　柳哥的表情堪称和颜悦色：“可以，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来玩几轮游戏。”

　　顿了顿，又说：“当然，你要是能赢，现在送人走也无妨。”

　　白墨江果然上钩：“玩什么？”

　　“骰盅。”柳哥亲自递给他色蛊，讲解了规则，白墨江点头：“听起来不是很难。”

　　众人都暗自冷笑，摇色是不难，但在场有几个常年在赌场里厮混的，对付他一个刚上手的新人绰绰有余。

　　余总迫不及待道：“我来跟你赌。”

　　白墨江跟他摇了一局，毫无悬念地输了，几次之后发现这样完全没有技巧地蛮力摇骰一晚上都别想赢，于是放出一点妖力。

　　接下来便把余总赢得眼花缭乱。

　　“你作弊了！”余总喊道。

　　白墨江：“你不也是。”

　　余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作弊？”

　　白墨江回道：“那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了手脚？”

　　余总喘了几口气，把被汗浸透的头发捋上去，一双眼不知何时满是血色：“再来。”

　　白墨江笑道：“奉陪。”

　　他早就闻到对方身上有鬼物的气息，如此难闻，恐怕还养了不止一只。

　　那些鬼物现在被他的妖气镇压了，根本不会帮忙出千，转而来帮着白墨江，余总自然赢不了他。

　　余总急了，旁边的人也都看出些问题，余总就是赌桌上起家，关于他的赌运许多人早有猜测，只是谁都没放在明面上说，这会儿被一个新人赢得脸色大变，恐怕是身上阴居出了问题。

　　柳哥盯着白墨江，眼神里的趣味越来越浓，白墨江被他看得不自在，问：“可以让高筱先走了吗？”

　　柳哥挥挥手，高筱忙不迭站起来，刚到门口却又被拦住。

　　“这位美女走了，小朋友你也玩不了多久吧。”柳哥说道，“给个联系，下次再出来玩儿？”

　　白墨江想拒绝，但他还不知道柳哥的身份。

　　不过他想了想他饲主的身份，于是更加坚定地说：“不了。”

　　柳哥也不生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墨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柳哥笑了一下，旁边人看白墨江的眼神仿佛他是个死人。

　　“那真是可惜了。”柳哥说道。

　　他站了起来，对别人说：“我也累了，今天就这样吧。”率先走出了包间。

　　白墨江看他要走，赶紧拉上高筱也想跟出去，结果门口的保镖只放出了柳哥，连着另一个人把他们一起又推回去。

　　那个人把他撞了个满怀，白墨江扶住一看：“林沂，你怎么才过来？”

　　林沂扶着额头，看见是他，气不打一出来：“你还嫌我慢，知道这里停车位有多难找吗？”

　　白墨江本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被杂乱的气息迷晕了头，现在看来，原来停车难比妖怪更可怕。

　　身后，余总说道：“柳哥本来想保你，你自己不要命，可就由不得我了。”

　　白墨江：“你想怎样？继续玩？”

　　余总一抬手，包间里其他人立刻围上来。

　　白墨江忽然兴奋：“看来是要动手了。”

　　林沂紧张地对他说：“你不许出手。”

　　两方蓄势待发，那个带高筱来的制片满头冷汗，鼓足勇气喊道：“等一下！”

　　他是明疏当时联系剧组的中介人，知道白墨江背后的金主，但余总这人只是半只脚踏在圈里，想要把白墨江往死里整，恐怕还不会卖明疏的面子。

　　天知道他本来只是把高筱带回来给柳哥助兴，根本没通知白墨江，怎么能想到这个缺根筋的会自己跑过来，而且一挑就挑中了余总死命得罪。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拼命补救：“那个余总，小白，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就当交个朋友，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

　　余总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行，看在柳哥面子上，喝过一杯酒，我们就算恩怨两清。”

　　他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白墨江面前。

　　“我替他喝。”林沂说。

　　余总眯着眼睛看他，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反对。

　　然而林沂要接过酒杯的时候，白墨江按住了他。

　　“酒里有东西。”白墨江说。

　　他看着余总：“你想毒死我？”

　　余总笑道：“怎么会呢，这里面加的可是金贵玩意儿，你尝过一次就知道它的好了。”

　　白墨江询问地看向林沂，后者脸色一变，无声道：“别喝。”

　　“不喝的话。”余总漫不经心，身后的手下渐渐围了过来，“你们就都别想走了。”

　　白墨江认真对林沂道：“你看，我生命都受到威胁了，反击算是正当防卫吧？”

　　林沂：“………”

　　余总见他俩居然还无视自己，勃然大怒，对手下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白墨江大喜：“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沂：“你等等——”

　　下一秒，余总整个人都倒飞出去，砸在墙上。这一下砸得甚狠，张嘴呕出一口血，余总抽搐着抬起头，满眼不可置信。

　　林沂：“小白！住手！”

　　白墨江置若罔闻，直直走上前，拎起余总的头发，与他对视。

　　余总脑中被震得嗡嗡响，嘴角不自然地抽动，被从未感受过的恐怖力量所笼罩。

　　白墨江的眼睛变成了冰蓝，他微微笑着，谁知道他怎么做到一边阳光开朗一边下死手打人的。

　　“住手……”他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血沫，“住手…饶命……”

　　白墨江抱歉地说：“你已经动了手，按我们妖怪的规矩，只能不死不休了。”

　　余总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你……你是……”

　　白墨江已经被血腥勾起了兴致，笑着说道：“你的命镇不住小鬼，本来也活不久，让我先来给你解脱吧。”

　　保镖和手下一拥而上，白墨江脑中是没什么违法概念的，在他眼里这些人都跟虫子没什么区别。

　　但很久不动手，就算是虫子也可以让他活动一下。

　　他越打越起劲，满脸兴奋，看起来格外瘆人。

　　几分钟之内，从余总本人到保镖全被打没了人形。包间也被打烂了，满地都是血，墙面也在打斗中被砸出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坑。

　　白墨江的身影被迷幻的灯光投在墙上，拉长成不规则的怪物，晃来晃去。

　　唯二没参与战斗的高筱与制片抱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林沂试图用言契拉住白墨江，要求已经从“别动手”到“留活口”——两人结过临时契约，可以在特殊时候约束白墨江的行为。

　　但几次尝试都没有起效，他忽然反应过来，那个临时契约被新的契约盖过了，现在唯一能命令白墨江停下的只有他的新主人。

　　“打电话！”他趁乱摸出白墨江的手机，扔给吓到了的高筱，“通讯录上饲主的那个，让他阻止小白。”

　　他弓身从腰际抽出两条短棍，合身扑上去，与白墨江缠斗在一处。

　　高筱哆哆嗦嗦地拨电话，第一次没通，第二次才有人接了起来，声音散漫而慵懒。

　　还特么有点熟悉。

　　她几乎要哭出来，也顾不得通讯录上那诡异的称呼了，激动地问：“您是小白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