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是我事业粉》老Keng

78、第 78 章

　　“本来只把它当成普通的小狗养的，昨天突然会说话了真是让我万分惊喜，马上就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明疏：“……”

　　方兰就像小孩突然会走路了的老母亲一样激动地立马把崽带出来到处炫耀，“虽然还只会说几个字，但总是要慢慢学习的……哎你怎么了？”

　　明疏：“………”

　　白墨江赶紧把一言不发的饲主跟派派分开，拉到沙发上。

　　明疏看起来已经傻了，任由他安置自己，坐下来后双眼发直，还没回过神来。

　　白墨江唤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只好先对方兰说：“你别刺激他，他忘记了很多事，连我都不记得了。”

　　方兰显然是个不关心娱乐区八卦的，完全不知道明疏身上发生了什么，闻言震惊地睁大眼睛：“真的？！”

　　“真的。”白墨江转身去给明疏倒水，将杯子递到他手里。

　　被冰凉的玻璃一碰，明疏整个儿抖了下，猛地反应过来。

　　“狗在说话。”他语无伦次，慌慌张张地向白墨江确认，“我是不是听到了狗对我说你好？”

　　方兰：“派派是狐狸……”

　　白墨江：“你别说了。”

　　他心烦意乱，又怕饲主被吓到留下阴影，又因明疏现在忘记太多而难免烦躁，语气冲了点，不过方兰表示理解，主动牵着派派躲到一边。

　　明疏没有得到答案，但其实已经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狐狸……”他说，“这只狗是狐妖？你养了妖怪？为什么你养了妖怪要来告诉我？难道我也养了？”

　　他环顾一遍这个陌生的房屋，好像一切不合理之处都有了解释，难怪会像个动物丰容所一样全是小动物的东西，还有一屋子猫粮——谁家养猫会买一个房间的食物，除非那动物特别特别能吃。

　　他猛地锁定了目标——桌上偷吃零食的小橘猫：“莫非它也是妖怪！”

　　被点名的小橘吓了一跳：“咪！”

　　白墨江：“……不是。”

　　明疏喃喃道：“我也觉得不是，家里的猫爬架明显是给大体型动物准备的，就算是猫肯定也是个巨大只，卧槽果然成了精的东西就是大。”

　　白墨江：“………”

　　一段话三个“大”，简直在白墨江的雷点上疯狂蹦哒。

　　方兰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脸色变幻，生怕他一个没忍住拍死自己的主人，硬着头皮上前来把他拉走：“别生气，别生气啊，他脑子有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跟他一般计较。”

　　白墨江计不计较不知道，明疏显然暂时不计较自己脑子有问题的事——反正也不是在说他，而且居然养妖，他也怀疑这边的自己是不是脑壳有问题。

　　再一想这边的职业，明疏心里一跳。

　　不会吧，难道这里的他为了事业放弃底线，走什么养小鬼的歪门邪道了吗？

　　明疏感到很绝望，刚确认了这边的自己包养的不是未成年——他甚至都不计较包养这回事了，又知道了他还养妖。

　　真是越来越刑了。

　　他是不是应该去自首？

　　不，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那只妖怪是什么来头。万一是个脾气不好的，恐怕还没等他采取行动就嘎了他。

　　得找个人问问，应扶鹏会不会知情？但他也不与自己住在一起，倒是白墨江可能知道得不少，明疏抬头正要叫人，才发现白墨江不知何时被方兰拉进了房间，两人低声说话，不知在交谈什么。

　　客厅里只剩下一个方兰带过来的小女孩。她一直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很没有存在感，直到明疏注意到她。

　　她不到十岁的年龄，右眼底下有一枚红痣，穿着小裙子和红皮鞋，精致的眉眼已显露出了稚嫩的美貌，比明疏见过的所有童星都好看。

　　他同样没有印象这小姑娘是谁，疑惑道：“你是……”

　　小女孩说：“我叫果果。”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我爸爸出差了，家里的饭太难吃，想到你这里来开小灶。”

　　家里没大人过来蹭饭的？明疏觉得有点荒谬，他这都遇到的什么人啊，蹭饭蹭到影帝家里来了。

　　小女孩见他沉默，又提议：“或者我们做个交易，叔叔给我做一顿饭，我可以满足叔叔一个愿望。”

　　明疏失笑，心想罢了，他的遭遇太过离谱，这个小女孩已经是他这几天遇到的所有不认识的人里面，最正常最普通的一个了，他应该宽容一点。

　　于是明疏挤出些耐心，和颜悦色说：“好啊，那我给你做点吃的。”

　　“好的。”小姑娘乖乖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明疏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食材倒是很丰富，他平时都是自己弄吃的，手艺非常不错，还上美食节目露过一手，很快挑拣出合适的材料开始处理。

　　房间里，方兰疯狂安慰白墨江。

　　“别难过！别灰心！别放弃！你主人只是暂时忘记你了，不是故意戳你痛处的。再说了，我们人类眼里，形容某个东西很大本来就是褒义。”

　　白墨江：“比如？”

　　方兰冥思苦想：“比如夸赞一个男人可以说，你的老二很大？”

　　白墨江：“……”

　　方兰：“……”

　　白墨江犹豫道：“我不太懂人类的礼仪，但当面说这种话不会被当做性骚扰吗？”

　　方兰好像一个绝望的文盲，努力为自己挽尊：“对你主人说这种话应该不算……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向他坦白吗？”

　　白墨江沉默。

　　“明先生醒来后就变得很陌生，”他说，“好像换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不光忘了我，也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他拿出自己的戒指：“他甚至弄丢了契约之物。”

　　方兰也是有契妖的，立刻就明白了严重性，弄丢契约之物，几乎等同于解除契约，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她实在没办法再为明疏说好话：“那你要不要，先去我那里住？”

　　白墨江伤心地说：“我不睡狗窝。”

　　“……”方兰刚升起的同情烟消云散，“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是挑上了，派派还不一定愿意让你来，你说是不是，派派？派派！”

　　白狐狸吐着舌头，哼哧哼哧去蹭白墨江的手，好像也在安慰他。看这样子，恐怕白墨江真去挤它的狗窝，它也会低下头，把自己的食盆推过去让对方先吃。

　　白墨江被另一个毛茸茸蹭了蹭，心情倒是好了点，主动摸摸派派的头：“谢谢你，你的安慰比你主人有用多了。”

　　方兰翻了个白眼：“我也谢谢你了。”

　　白墨江皱眉：“我好像闻到了香味。”

　　他的鼻子比人类和另一只妖怪都灵敏，不仅闻到味道，还能分辨出方向：“好像……是从厨房传来的？！”

　　他一跃而起，炸着毛冲向房门。

　　客厅，明疏伏在餐桌边，询问小女孩：“好吃吗？”

　　果果拿着勺子往嘴里塞饭，用力点头：“嗯嗯。”

　　明疏帮她拈去嘴角沾着的一粒米：“不要干吃饭，来喝点汤。”

　　时间仓促，他简单炒了个大杂烩，把剩饭和肉类海鲜一并加了进去，虽然很糊弄，但火候掌握得好，饭粒粒粒分明，各种食材味道融合得完美。再打了个蛋汤，也不知他放了什么提鲜的东西，喝起来十分鲜美。

　　果果听话地舀了一勺汤，还没送进嘴里，白墨江狂奔而出，一头撞在桌上。

　　“谁碰了厨房？”

　　明疏被他惊人的速度吓了一跳，感觉他从房间到客厅都跑出了残影：“我用了，怎么？”

　　难道他不该在家里下厨吗，这难道不是他自己的家？

　　白墨江看看桌上的饭菜，再看看明疏，那表情非常难以描述。

　　“我宁可相信果果自己做了三菜一汤，也不相信你能不炸厨房。”他一字一句说，“你不是明疏。”

　　明疏：“…………”

　　被按在椅子上面对三方会审（有一方甚至是狗）的时候，他还是懵逼的。

　　果果：“我还能继续吃吗？”

　　白墨江嗅了嗅菜，确认它们的可食用性：“你吃吧。”

　　派派举起爪子，方兰明白它的意思：“对，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派派鼻子朝向明疏，努力发出声音：“我……能吃……”

　　方兰：“不行，你不能吃加了盐的菜。”

　　“……”明疏心想，还以为要吃了我。不，你们现在就完全不掩饰了是吗。

　　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厨艺暴露，而且半点没有辩解的机会，还有白墨江这小子，可怜柔弱温顺都是装的，他现在看起来能一口吞了自己。

　　他听到白墨江跟方兰凝重而认真地探讨：“身体是真的吗？”“原装的，我确认过。”“那就要考虑魂魄了。”“上官和修竹都没看出问题来。”“连你都没发现吗？”“……我一直以为他的异常是上次游戏的后遗症。”

　　“打断一下，”明疏庆幸自己只是被限制了行动，还没有被封口，“能让我解释两句吗？”

　　他眼睛盯着白墨江，那双属于饲主的眼让他无法拒绝：“你说。”

　　“我的确是明疏，这点你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改变，因为这是事实。”

　　“但除此之外，我的经历确实和你们所认识的明疏有不少出入……”他把自己的成长轨迹简单描述，听到一半方兰便脱口而出：“难道你是平行世界的明疏？”

　　平行世界？这个概念他并不是不清楚，点了点头：“我怀疑正是如此，但我什么也没做，会出现这种变故恐怕还是与你们那个灵异游戏有关。”

　　白墨江：“那你怎么不早说？”

　　明疏眼神鄙视：“你一下子到了一个身边人都不对劲，连自己也不对劲的地方，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先隐藏起来观察环境吗？”

　　说得有理，但白墨江没有全信，他盘问了许多问题，把明疏交代的经历反反复复询问，确认他的话逻辑严密，不是临时胡编——就算是精心设计的谎言，在快速盘问下也会露出漏洞，但明疏回答得毫不迟疑，细节也全对得上。说明那的确是他的亲身经历，虽然截然不同得让方兰都咂舌不已。

　　“真是神奇啊，”她说，“镜子在一些灵异场合里确实有关键作用，我也听过什么被镜子里的人交换身体之类的恐怖故事，但发生在现实中还是觉得很诡异。”

　　明疏：“你都养妖怪了为什么还会觉得诡异。”

　　“这是两回事。”方兰说，“就像一个疯子突然蹿出来，把你的头砍下来和把自己的头砍下来，这是两种不同的恐怖。”

　　明疏：“……”

　　方兰又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平行世界的明疏？”

　　白墨江正担忧自己的饲主，随口道：“不如叫会做饭的明疏。”

　　“……”明疏忍不住道，“怎么称呼都好，只是，现在能把我放开了吗？”

　　刚才他只是轻轻一推，明疏的双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他意识到白墨江也不是普通人——之前的猜测有误。

　　白墨江一挥手，明疏双手自由，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试图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说起来我一睁眼见到你真是吓了一跳，以为这边的明疏包养了一个小男生呢。”

　　白墨江：“……”

　　其实一开始确实如此，算了，先不刺激他了。

　　“不过我想你有这种本事，应该不会答应被包养，所以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明疏认真得问，仿佛这个答案十分重要。

　　“我们现在确实不是包养关系，”白墨江慢吞吞说，“我正在被他……饲养？”

　　明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