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约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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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电车上下来，视线从喧闹的市井转移到一处广阔天地，抬头看见黄灿灿的阳光，跳跃在枝头，树叶随着季节飘落，留下的是岁月色彩，泛黄的叶子，摇曳着阳光，活成灵动的模样～
“这是……白桦林。”
“嗯。”
夏继成向顾耀东伸出手，眼里是万般的温柔，见顾耀东眼神全落在眼前景色，完全没看见他这停留在空中的手，他无奈只好迈开步子走到顾耀东面前，伸出手握住顾耀东略带凉意的指尖。
顾耀东缓过神来，惊讶地看着夏继成，感动一下子钻进了身体里，以野火燎原之势迅速浸润了心窝。
“哎呦，我们夏处长也开始主动了？”顾耀东开口打趣道。
“我不…主动？？你再好好想想？”夏继成深邃的眼眸里有点点光亮，静静盯着顾耀东慢慢红起来的耳垂，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你……心术不正！”
“是吗？”夏继成故作疑惑，歪着头看着他，琢磨了下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谁喝醉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哎呀，死乞白赖非要抱着我，一个命地往我怀里钻……”
“闭嘴！！！”
顾耀东脸红地可爱的紧，憋着劲不看夏继成，扭着脸看向远方的树林，手在夏继成的手里攥着，暖哄哄的，心也暖烘烘的。这时他突然像找到了反驳地切入点，转过脸，十分得意地看着夏继成。
“还好意思说我，你去南京那会，我去找你，你不还……”
“停！我那不是以大局为重吗？？”
“是吗？？你再想想？”顾耀东反客为主，盯着夏继成，顿生出咄咄逼人的气势来，却又舍不得质问，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埋怨。
夏继成自知理亏，伸手故作镇定地摸了摸鼻子，拉过赌气的心上人，肩膀蹭了蹭顾耀东的外套，这就算是讨好？
那必须算啊！夏继成独特的魔力，一个眼神就足以推倒软绵绵的顾耀东。换成旁人，怕是只剩下冷眼几分。
那次顾耀东去找夏继成，一方面是确实是过分思念，另一方面，他也鼓起勇气想把他的夏处长拉得更近些。
时间距离算什么，心上有你，倒也不必在意这些。
而在夏继成这边却是冷了心想和顾耀东把感情上的过分纠葛全部抛弃，可是在看到顾耀东站在门口喊出处长的一瞬间，决断仿佛都失了灵，化成了一滩泡沫，他承认——
此刻，他在意这个人的程度，远超出了上一秒的想象。
夏继成那一刻是不自在的，站在顾耀东面前的他是胆怯的，眼神闪躲，只能用一句“夏检察官”，含糊其辞托住自己的理智。
“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看一位老朋友。”
夏继成轻微点了点头，微笑示意顾耀东他可以走了，转而和旁边的人寒暄着，从顾耀东离开，他都没看他一眼。
“你说，当时你就把我晾在一边，和那谁聊得热火朝天，我是不是挺尴尬的。”
不知夏继成从哪借来一辆自行车，正慢悠悠地骑着，路旁是一排又一排的白桦树，落叶知秋，替他们留出一条绝佳的赏景小径。
顾耀东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过去，夏继成有的回答了，有的沉默着糊弄过去，较真的人爱着那人，舍不得说重话，用手狠狠捏住夏继成的衣摆，略作威胁。
在南京的那天晚上，顾耀东垂头丧气地等在夏继成家的楼下，他问了好几个他的同事，好不容易透露出的住址，他便一直等，傍晚的风带着凉意拍着顾耀东的脸颊，干涩的眼睛红红地盯着路口。
终于见那人从汽车后座下来，怀里拿着一件衣服，低着头，像喝醉了酒一样，踌躇着步子，缓慢移动着。顾耀东还因为上午夏继成的态度别扭着，没上前。
然而……夏继成路过巷口压根没有扭头的意思，顾耀东忍不住喊到。
“处……夏检察官……”
夏继成怔在原地，抬起头，偏45°斜瞥着站在巷口的顾耀东，眼里的光闪烁了下又慢慢暗淡下来，胸中憋着的一口气，突然涌上来，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你在这干什么！”夏继成把顾耀东往巷子里面推了推，开口质问，语气透露着不耐烦和淡淡的怒火。
“你喝酒了？还喝那么多？”顾耀东伸手想去拉他，夏继成身体一侧，躲过了他的手。
“我再问一遍，你在这干什么？”夏继成有些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皱着眉头再次开口。
“我想来看看你。”
“我需要你看吗？”夏继成叹出一口气，整理了下心情，“管好你自己。”
顾耀东的勇气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沉下来，他想不通为什么是这个场景，他人生中第一次主动想拥抱一个人，却还没有开始，如果不是那天的一丝希望，他也不至于在夏继成走后，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今天。
“处长，我不想问你别的，就……那个礼物你是真心的吗？”
夏继成恍然大悟，又懊悔般地抚了抚额，“真的假的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顾耀东几乎脱口而出，皱着眉头呆在原地，心却已经炸开了个口子，透着一丝光亮。
“顾耀东，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我们忘记它，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你以后不愁……”
“你别说了！”顾耀东张嘴打断，有些嘶哑地声音跌落在地。
“夏继成，你真让我看不清你，你在矛盾纠结什么，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是，我就这样的人，怎么样吧？”夏继成随顾耀东怎么激将，心里笑他天真又傻，只能看眼前。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更明白爱恨情仇对于他来说太奢侈了，顾耀东只是个意外。
理解的越多，就越痛苦，说得一点都没错。
“你为什么不能面对这份情感呢，你在掩饰什么？”顾耀东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带着深深地质问，“它不过是你我生活的一部分。”
顾耀东情绪有点激动，他伸手拉着夏继成怀里的衣服，想迫使夏继成正视他的眼睛。
“好，我面对，然后呢？”夏继成苦笑了声，“一个没有结果的事，你非要把它掰扯明白，何必呢”
顾耀东鼻子一陈发酸，滚烫的眼泪就流出来了，他伸手狠狠擦了一下脸。
“我懂得很简单，就是相爱的人，什么都不用管。”
夏继成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停地笑着，他靠着墙壁，笑弯了腰，肩膀在微微颤抖。世间最可恶的莫过于对着一张生气的脸，那人却在嗤笑，这比打他骂他更让人气愤。
顾耀东走近扯过夏继成的领带，使得他不得不和他对视，然后警告他别笑了，夏继成听吗？
听话是不可能的……
“当时你把我气成什么样你知道吗？”顾耀东突然一圈捶到夏继成的腰上，然后又伸手揉了揉。
“你当时不是很威武，就好像也是唯一一次。”夏继成吃痛，眉眼笑成弯月。
顾耀东被夏继成说着，就偷偷红了脸，俯身贴在夏继成的背上，安静着不说话，坐在自行车上晃晃悠悠的
夏继成被顾耀东扯着抵在墙上，酒精的缘故，让他有点忘乎所以，他伸手扇了顾耀东一巴掌，转而低着头又笑，“我是你上级，你敢这样对我？啊？”
顾耀东眯了眯眼睛，俯身吻上了他的上级，牙齿在夏继成的唇上咬着，在报复着他的不屑一顾，夏继成被压制着，本就使不出多少力气，加上喝了酒的缘故，只能任由顾耀东抱着，浑身发软，还不经意嗯一声。
“疼...”
夏继成的嘴角被顾耀东咬出了血，吃痛地想推开顾耀东，手在顾耀东的后背拉扯着，可怀抱越来越紧，吻得越来越动情。最后夏继成平静下来，沉默地把头抵着顾耀东的颈窝，手隔着衣物抚摸着顾耀东的脊背，他在安抚顾耀东。
夏继成模糊地看见顾耀东笑了，他一笑，他就不能思考。
于是，断片了。
两人把自行车停在一旁，躺在松软的落叶上，阳光也留恋这美好，透过树叶，斑驳地在他们的身体上作画。
“我断片了，然后，你送我回去的？”
“不然是你爬回去的吗？”顾耀东嘲笑，然后被夏继成踢了一脚，“我把你送回去，我就走了。”
“没干别的？”
“你想我干嘛？”顾耀东腆着脸皮，无辜地看着躺着的夏继成。
“你能干嘛？”
“你……”顾耀东像一只气急败坏的小猫，张牙舞爪地抓着夏继成的衣服。
夏继成宠溺地看着顾耀东笑，看着他开心难过，看着他每一个小表情。
人就是不能活的太理智，什么叫对的事情，没经历过谁也不知道。
“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知道，这一大片白桦林也不太好找。”顾耀东枕着夏继成的手臂，双腿交叠得落在草地上，“你想告诉我，你永远是白桦。”
“聪明。”
一阵风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有几片轻轻落在顾耀东的衣物上，夏继成伸手拿开，思索了一会，开后说道。
“我永远都不可能停下来，除非我老了，死了，但凡我还能活动，我就不会停下，所以顾耀东，要接受这样的我，是需要勇气的。”
“我怎么会不接受，我只是心疼。”顾耀东翻了个身，轻轻抱住夏继成，手放在他的腰上，轻轻戳了戳，“不过我理解，如果你为了我，放弃了这件事，反而不正常了。”
夏继成吐出一口气，所有的担心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暖洋洋的太阳晒过来，人都酥了，他们没有再说什么，曾经的痴心妄想到此刻的如愿以偿，像梦一样。
“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可是如果空下来，用余光能看见你在身边就很好了。”
“知道你当初拒绝我有多傻了吧？”顾耀东抬起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夏继成，“如果我没去找你，你就后悔吧？”
就...十分傲娇！
“后来我想明白了，不是去上海找你了吗？”夏继成无奈地瞥了顾耀东一眼，“我还去了两次！”
“哼，自己作的。”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夏继成特别爱和顾耀东接吻，他悄悄接近顾耀东，抓住顾耀东松垮的外衣把脸埋进去，趁着顾耀东放空的状态，懒洋洋地侵占他软绵绵的唇，带着勾人的旖旎，慢慢厮磨着。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悉索声，夏继成左右扫视，看见不远处田埂上架着画架，大概率有人在这里写生，他拉起顾耀东，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拉着他走近看看。
一望无垠的田野，光秃秃的，一条小溪蜿蜒着映入眼帘，一个人也没有，孤零零的画架被架在原地，周围的草没有有一丝被踩踏过得痕迹，画架仿佛凭空出现般孤零零地扎在土里。
“我去看看是什么画。”
顾耀东小跑着跨过田埂，站在画布面前，突然就没了动静，夏继成赶忙跟上，想看看画上到底是什么。
两人并排站着，相视一笑。
画上是两人躺在落叶中央，金黄色的落叶染上阳光的颜色，旁边是一首小诗——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落款是——舟不靠岸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约会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