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成了我的式神》洛北鸢

23、副校长

　　早上崔红秀做早饭的动静吵醒了睡在沙发上的方以周，方以周睡眼惺忪地伸了一个懒腰，一个晚上他就没睡几个小时。

　　他动了动鼻子，闻到了葱油鸡蛋饼子的味道。

　　葱是自家窗台上面种的，崔红秀做菜的水准挺不错的，若不是家里条件有限，方以周相信山珍海味这位腿脚不便的母亲都能轻松驾驭。

　　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哈欠声，正在厨房中忙活的崔红秀走了出来，染上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快点去洗漱。”她说:“到时候再把小沈叫起来。”

　　“不用了。”

　　方栀房间的门打开，沈乘秋整理着衣服走了出来，只不过脸上顶着的黑眼圈有点浓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烟熏妆为潮流的年代。

　　崔红秀惊讶地问道:“小沈啊，看你这样子昨晚没睡好，是不是阿姨家床板太硬了？”

　　沈乘秋打了一个哈欠，抠去了眼角的眼屎:“不是的阿姨，是我认床，和床板没有太多关系。”

　　“我听说你们学校中午有段时间会让你们学生休息，到时候你和方栀两个人多睡点。”

　　“知道了阿姨。”沈乘秋眯着眼睛笑着说。

　　两个人一同走进厕所刷牙，崔红秀提前给沈乘秋准备好了牙刷。

　　“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从村里面出来会变成那样？”

　　方以周对着镜子用力地刷着牙，说话的时候白色的泡沫喷在了前面的镜子上。

　　沈乘秋平静地用水把泡沫冲洗干净。声音还带着疲惫:“昨晚我中的根本不是石化符，而是虚弱符。”

　　“虚弱符？”方以周刷牙的动作听了一下，又是他一个没有听说过的新符咒。

　　“中咒者在一个小时候之后身体会陷入虚弱状态，谁知道那个人运气这么好，把我身上唯一一张虚弱咒用在的我身上！”

　　方以周吐了一口水，镜子中的他盯着沈乘秋的脸。

　　“所以你身到底有多少符咒？”

　　沈乘秋一张脸垮了下来:“真没多少了，昨晚几乎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用掉了！”

　　“真的？”

　　“真的。”沈乘秋刷好了牙，牙刷在被自己疯狂打转，行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二人出去的时候崔红秀已经把鸡蛋饼烙好了，特意找了两个塑料袋装在里面让他们路上吃，出门的时候崔红秀还特意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熟鸡蛋，还给了沈乘风六块钱。

　　“阿姨，这是？”

　　“给你们乘公交车的费用，方栀是个冒失的，把钱放在她那里我不放心。”

　　沈乘风没有接，他扬了扬手上的手机:“阿姨，现在都用手机扫码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至于这个车费，昨晚在这里白睡了一夜挺不好意思的。”

　　崔红秀见状收回了手，面上笑容不减:“那好，阿姨现在的都快跟不上现在你们年轻人的脚步了，小沈你在路上多看着点方栀啊。”

　　方以周替沈乘秋应道:“知道了，妈，你就别操心了，我都这么大了还用不着别人看着我。”

　　这里的“别人”自然指的是沈乘风。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崔红秀还站在门口望着，出筒子楼走向老街时方以周似有所感，往他们住的地方望了一眼。

　　崔红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阳台上，只有这里才能看到方以周他们。

　　发现方以周在看她，崔红秀笑了一下，挥了挥手。

　　“走吧。”方以周心里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咬着香葱鸡蛋饼，往车站走去。

　　公交车十五分钟一班，还算快，大早上的还未到早班高峰期，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没过多少盏站就看到了綦江八中的校门口。

　　方以周的烙饼早就买车上吃完了，下车的时候他正在剥那颗热乎的鸡蛋，壳全都丢进了车站上的垃圾桶里。

　　沈乘秋细细啃着饼见怪不怪地看着身上的女生一口将白的发亮的鸡蛋塞进嘴里。

　　方以周拍了拍手，探出四根手指朝校门口的方向摆了摆。

　　“你吃相能不能矜持点，这副身体怎么说也是个女生，你这有点糟蹋了。”沈乘秋跟在后面，手上的鸡蛋烙饼还有大半，他说话的语调和吃饼的速度一样。

　　“沈同学，民以食为天，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吃到这样的早餐了么！”

　　沈乘秋语气依旧淡淡的，却能呛死个人:“哦，七年。”

　　方以周如一管正要发射的大炮哑了火，沈乘秋说的没错，他没有办法找到反驳的话。

　　教室里面已经到了不少的学生，方以周和沈乘秋来得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在他们近乎同一时间进入教室的时候，里面的人受到一股东方神秘力量指引，纷纷抬头望向门口。

　　方栀和那名新转来的同学一前一后进入教室，二人之间相隔不远，正是因为这样的近距离，给了教室里的学生们一种别样的感觉。

　　一个是一直坐在墙角默默无闻的少女，另一个是刚转来不久的新同学，可在他们踩着阳光进来的时候，两人的气场莫名的契合，用现在流行的词汇来讲，就是很有cp感。

　　很快这种cp感在两人坐在各自座位上荡然无存。

　　沈乘秋一坐下就枕在书包上睡觉，方以周不屑地摇了摇头，这个虚逼。

　　方以周正在补昨天的作业，教室里除了学生之间交谈的声音倒还算清净，随着距离早读的时间越来越近，教室里也越来越热闹。

　　而在这股热闹里，突然想起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声音——“皇上来电啦，皇上来电啦！”

　　方以周手中握着的笔杆差点被折断，他咬着牙踹了一脚身旁那人的凳子。

　　沈乘秋睡的正香，梦中他一路斩妖伏魔匡扶正义，不料一阵地动山摇，醒来时连人带椅直接摔在了地上。

　　“地……地震了？”他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皮涂了520强力胶似的粘在了一起。

　　“地震你个锤子，有人给你打电话，你这手机烦死了。”

　　沈乘秋清醒了点，他是听到很熟悉的铃声一直在循环播放，却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电话。”方以周见他还懵着，忍住脾气好心开口。

　　沈乘秋的手里一直没有停过，打过来的人和沈乘秋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能够不依不饶这么久。

　　“哦哦。”沈乘秋这才缓过神来，掐灭了烦人的电话铃声，驻在耳边一小会儿又趴在桌子上。

　　方以周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挂断了？”

　　沈乘秋把头塞进手臂里，有气无力地说道:“中国移动。”

　　方以周愣了一下，才明白是这家伙的手机快要欠费了。

　　沈乘秋就这样趴着到了早读，他俩位置太过靠前，想要偷懒绝非易事，方以周又是一脚把他踹醒，在一旁偷笑他摇头晃脑地早读。

　　第二节下课大课间的时候，石文峰特意把方以周叫到了办公室，说是副校长有事找他。

　　他倒是对此并不是很意外，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八中的副校长是为了那位爱女才找到自己。

　　副校长这个职位怎么说在学校也是一把手，办公室也破有排面的在行政楼最顶层，对面就是校长室。

　　方以周在门口站定了片刻，敲了敲门，在里边传来“请进”的时候，他走进了门。

　　“你就是方栀同学吧，请坐。”

　　方以周坐在了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瞥见立在桌上的名牌，粉色的纸张上印着眼前人的职位和名字——韩东。

　　方以周挽了挽两边的头发，将他们别在耳后。手指搭在椅子两边，不得不说校领导的待遇就是比普通老师好，这椅子坐起来还挺舒服。

　　韩东见眼前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女生从容镇定地坐在那，脸上没有半点羞怯，一双眼宛若没有丝毫涟漪的清泉。

　　“不知道副校长找我这个学生来所为何事？”方以周笑着开口，在桌子底下翘起了二郎腿。

　　“明人不说暗话，方栀同学应该猜到了此次我来找你的目的。”韩东说着说着就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信里面是厚厚一沓钞票。

　　哪怕是方以周，他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韩校长这是什么意思？”

　　韩东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位方栀同学是真傻还是假傻。

　　“娜娜把事情都和我说了，我希望方栀同学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些钱就当是给你的补助费，毕竟你们家庭的情况并不是很好。”韩东温声细语地说。

　　方以周玩味地问道:“想要视频？”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信封一瞧，又把它放回韩东的面前，轻声问道:“这点钱就想换你女儿的清白？”

　　“我想你会收的。”韩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手指交叉立在眼前:“别忘了娜娜那里也有你的视频。”

　　方以周早就知道韩东也会拿视频威胁他，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那张细长的办公桌上，黑发瀑布般落在桌面。

　　他冷声问道:“韩校长就不怕我带了手机进来录了音？”

　　韩东愣了一下，起先他被方以周唬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学生，哪来的设备能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