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即是黑白两道》十月末蝎

27、出发前

　　“唔……谁？”
　　“是我，别闹！”
　　黑暗中，一对桃花眼闪闪发光。
　　“聂……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是什么好去处引得你弃了我独自跑来享受？” 聂毓沨仿佛进了自个儿的房间，毫不避忌长腿一抬，盘坐在床边，和我来了个面对面。
　　“你等着，我先去点灯。”黑黑漆漆的，实在没有安全感。
　　“你想把旁边那两个小鬼招进来？就这么坐着吧，我说几句话就走。”
　　“是婧宇带我来的，”我莫名地有点心虚，急急辩解道，“我原先并不知道要来这里。”
　　“知道你就不来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老实回答道，
　　“会。”
　　对面也陷入一片沉寂，隔了一会儿，低低的笑声响起，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老实过。罢了，看在你为我守身如玉，让两个大美人独守空帏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一次。”
　　“你来这里干嘛？”
　　“来看你，人家想你了。”
　　“……”
　　“南边儿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
　　“去多久？”
　　“不知道。少则两个月。”
　　“嗯。”
　　“你跟我去吗？两个老头也会赶过去。”
　　“我……”
　　“呵，还是不要去了。可能会有几场硬仗，我没法分心照顾你。”
　　“是和白道起了冲突吗？”
　　“嗯。”
　　“我应该去的。迟早要面对的东西，我不能一直躲在爹爹后面。”
　　“如果说你可以呢？”
　　“……嗯？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经历那样的场面。如果可以，我想要把你藏在身后……一辈子，让你只看得见蓝天白云。”
　　“……嘶！”
　　“我知道你听得懂。”
　　“……”
　　“你愿意吗？今后的路由我代替你爹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撑起一片蓝天。你天生属于阳光，而我，早已习惯与黑夜为伍，瞧，我们是如此契合的一对。”
　　“聂毓沨，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在对我表白？”
　　“是啊，有没有感动？人家一辈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感动你个大头鬼，我才不要嫁人呢。而且，我一个响当当的混天魔教妖女，是邪恶与黑暗的化身，要阳光做什么？我的魔教我做主！你想篡权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嘛。”
　　“时间太仓促，人家只想到这一个。”
　　“恶……，你喜欢男人的好不好，忘记了我提醒你啊！”
　　……
　　“……啊！……”
　　“先收个订金。人家去冲锋陷阵了，一个月的试用期，绝对超值，你考虑考虑啊！”
　　眼前依稀还晃悠着聂毓沨那张因突然靠近而放大的笑脸，唇上也还依稀残留着温暖的气息。那狡诘的笑颜竟该死的好看。话说，不知道头先三八讲的我的嘴味道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不过，聂毓沨的真的不错，比三八的要软要温热，唔，有点柔柔的。啊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愤怒，刚刚那是什么，偷袭哎，强吻哎，虽然感觉还不错……哎哟又错了，要愤怒，保持住保持住！哎哟……糟了，我发春了。打住，打住，刚刚还和婧宇说不要爱这里的人。怎么才一会儿，就对着聂毓沨发起花痴来了。美色惑人啊美色惑人！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啊，人是视觉动物嘛，那么个极品，月亮又那么圆那么娇媚，会心猿意马很正常啦，等等，月亮干嘛娇媚啊，哎呀又胡思乱想了，清醒一点，清醒一点！司徒一一，你是个有节操的人，懂吗？坚持住啊！欣赏美色可以，千万不能动心啊，不然害人害己的，你要回去的，回那个有老爸有老妈就是没有聂毓沨的世界，何苦现在纠缠不清将来后悔。你不是很有原则的订下要游戏人生嘛，你差点把自己弄成剧中人哎！还好醒悟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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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婧主，小九喂你吃葡萄。”
　　“嗯唔，真甜！”
　　我看着还在花园里就公然调情的这一对如胶似漆，忍不住冲上去赏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检点一点好不好，都半个月了，整天这么着，也不嫌腻得慌。”
　　“怎么，待腻了？”
　　“天天没事儿做，也不知道南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心里烦闷得很。”我无聊地抢过一串葡萄吐起子儿来。
　　“姐，我想去南边儿看看！”我一字一句郑重地说。
　　“是去南边儿看你爹，还是想去位于离那儿不远的白道老巢？”
　　“我想去探探风。我爹和聂伯伯他们都在前方拼死拼活的，我哪儿好意思老在这温柔乡里待着。我琢磨着，就我这三脚猫功夫，上前线一定只有送死的份儿，平白成为我爹他们的累赘。倒不如，去白道大本营混混，说不定能整出什么消息，来个里应外合呢。”
　　“就你这四体不丰，五谷不勤的样子还想去无间道？”婧宇鄙视地还我以白眼，“你这种小白去了，只有被人往死里整的份。还递消息呢，不被抓去反威胁你爹就不错。”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再说，我哪有那么不济事？我已经有了全盘详尽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我端出身架装自信。
　　“全盘计划？好，你倒是说说看，说出来我就让你去。”婧宇明显一脸的怀疑和不信任。
　　“我吧，准备换个身份打入敌人内部。”
　　婧宇一脸全是废话的表情。
　　“嗯哼，嗯哼，我打入内部之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我动作灵活的优势，穿梭于内部每一座院落之间，偷听窃听装猫叫，务求能够收集到最真实有效的各大及时情报。以上！”
　　“这就是你说的全盘详尽万无一失的计划？”婧宇摆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不行的意味深长。
　　“那你准备用什么身份？”
　　“丫鬟姐。”
　　“误区，绝对是误区！很多人以为越是普通的家仆越利于隐藏身份探听情报，却没有想到家仆所能接触到的范围极为外部表面，真正有价值的情报或人物他们是连根毛也看不见的。”
　　“那，大丫鬟姐，贴身丫鬟姐？”
　　“这个身份到还差强人意。但困难指数也绝不低。须知，所有有点地位有点规模的世家丫鬟仆人升迁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和条例明文。据不完全统计，一个普通丫鬟姐升格成为深得主人信任的大丫鬟姐在不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需时达三年之久。也就是说，你那时还在不在了还是个问题。至于贴身丫鬟姐，则没有这么多规矩。”
　　“那就贴身丫鬟姐。”
　　“贴身丫鬟又名通房丫鬟。所凭借武器只有两样——美貌和无脑。恭喜，这两样你全占齐了！”
　　“那个，我弱弱地问一句，通房丫鬟姐是——”
　　“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就是晚上熄了灯以后，陪睡觉的丫鬟。”
　　“这个我做。”我以无比坚定无比烈士的口吻仰望前方。
　　“……牺牲这么大？”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是我强项。来这里这么久，别的不敢说，有一样本领我可是深得其味——移魂大法！不错，就是传说中，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绝顶催眠术。”
　　“唔……那倒，真的是可以。”
　　“还有个问题啊。这里的人采买丫鬟都要身家清白，你这样没跟没底地去，恐怕进不了门啊！”
　　“你真笨！电视剧里不都说过了嘛，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伺候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