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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小白的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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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好事呢?”小白的眼神飘忽地望向天空。
“是啊,那表示你的生命会更丰富呢!”我静静地看着天空那轮孤单的明月。
“那,喜欢一个人,在乎贫富吗?”
“不在乎,有情饮水饱。”
“那,如果我喜欢上一个贫穷人家的女子?”
“那没什么啊,你有钱不就好了。”
“那,如果这个贫家女的身份很卑微,甚至已经入了妓籍?”
“嗯,自古侠女出风尘,仗义每多屠狗辈!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瞧不起人家的。”
“那,如果我喜欢的这个贫穷的青楼女子十分丑陋,甚至已经面容全毁?”
“小白,你真是个好人。这年头,注重内在的男子已经很少见了。”
“这个被毁容的贫穷青楼女子的年纪也不小,已届耳顺之年。”
“一个很穷的被毁了容的已经六十岁的妓女?小白,我佩服你,勇敢地追求真爱吧!”我纳闷了,难道我今天在暗格里看到的琴娘是这种情况?怪不得小白能无动于衷了!嘶,可是不对呀……
“如果……”
“还有?小白,你不用这么绝吧?”我直接预感到自己有面临崩溃的嫌疑。
“如果,我是说如果,到最后,我还发现他……是个,男人!”
“小白,如果我劝你放弃他,你肯吗?一个很穷的被毁了容的已经六十岁的男扮女装的妓女,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值得你爱的。”我很认真地看着小白。
“也许他足够善良,也许他足够聪慧,也许他足够温柔。总之,我不愿放弃!”小白同样很认真地回望我,沉默片刻,他又弱弱地补充道,“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他没有六十岁的,年龄和我正合适。”
我在脑子里做了一下加减法,还是觉得别扭,只好沉默不语。
“还有,”小白看我不说话,又补充道,“他也没有毁容啦,他,很好看的。”
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个男扮女装生意不好的妓女形象,不禁浑身打了个颤儿。
“其实,他也不是妓女啦,而且,好像家境还不错的样子。”小白一口气又踢掉了两个附加条件。
我重新在脑子里合成了一下小白心仪对象的形象,发现所有的条件都被他剔除了,不禁大怒道,“小白,你耍我是不是?所有的形容词都被你拿掉了,你刚刚说的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其实,还有一个没拿,你,想想?”小白弱弱地提示道。
已经六十岁的被毁了容的男扮女装的很穷的妓女……还有什么?
“哦——,男扮女装!我知道了,他是个男扮女装的人!”
“他没有扮女装。”
“切!搞了半天连个易装癖都不是这么正常!”我郁闷了。
“很正常吗?他,是个男人!”虽然就是希望以夸大的方式来遮掩以起到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效果。可是,被一一一脸嫌弃地觉得这再正常不过,这算是什么啊?
“你不会看不起我的吗?我喜欢男人啊!”
小白这样满脸急迫地要求我鄙视他,真是让人无奈啊,我遥遥头。突然意识到,今天小白这么反常去妓院不会就是为了逃避他和聂毓沨相恋的事实吧!
“你喜欢男人嘛,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我也喜欢男人啊!”真是个不成熟的孩子,我叹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什么?你也……?”
糟了,说漏嘴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聂毓沨也喜欢男人!”我急忙岔开话题。
“什么?”小白哆嗦着,很有些脑袋错乱的迹象。
“唉——,别遮掩了,你和聂毓沨那点事儿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小白脑子继续石化。
“去找他说清楚吧,大好的感情啊,丢了就可惜喽!”我摆出一副老生常谈的姿态,把月色留给了小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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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啊,一大早就吵得人不得安生的。
我推开房门,竟然是小白和聂毓沨在打架,哦不对,应该叫切磋武艺。
小白和聂毓沨两人都是使剑的,我向来觉得古兵器中最能彰显男儿气质的就是长剑,如今一看果然不错。这两人长身玉立,佩着两柄长剑更显得格外潇洒。小白发丝高高束起,不见一丝凌乱,穿着一身干练简便的白色剑服,动作一伸一收,很是干净到位。他面容严肃,双唇紧紧地抿着,我出来时,正见他剑尖一个上挑,透过聂毓沨臂弯斜向上刺过去。聂毓沨还是秉持着一贯的华丽路线,着一宽袍广袖的深紫色长衣,层层叠叠,式样之繁琐简直堪比贵妇妃嫔。动作间,衣袍在空中荡漾出一条条美丽的曲线,竟然颇有点神仙妃子的味道。眼见小白长剑一挑,便要直中聂毓沨胸口位置,聂毓沨左手一个翻转,贴着小白的臂腕一个侧推,身子也借势后飘,轻轻松松就化解了这一危机。小白一个后蹬,直追而起,眼见两个人又要战在一处。我急忙冲了上去,“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很厉害,不用再比了。”
“咦?通知我们去午膳的人好似还没来啊,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这个聂毓沨,见了面不刺我两句就不痛快。
“一一,”小白突然两眼亮晶晶地望向我,见我望他,又面带羞涩地低下头,“我,听你的话,昨晚已经和大哥深谈过了。”小白重又抬起头,望了一眼聂毓沨,“大哥说的对!爱是无罪的,但绝不能成为对方的负担。爱是不需要同等回报,爱是真心以对,爱是默默支持,爱是全身心的奉献!你,我,不会给你压力的。”
哇!真是看不出来,聂毓沨还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一个晚上而已,就让小白觉悟到此种地步,高手,真是高手!
我想起还有正事要问,好歹打消了向聂毓沨当场细谈取经的念头。
“二位大侠,小弟有一事请教。”
“什么事啊?我一定会帮忙的!”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看小白,区区一个晚上,恢复得多有活力啊!
“是这样,你们有没有听过天甲宝胄?”我笑咪咪地望着一旁脸色奇怪得有点诡异的聂毓沨。
“天甲宝胄?”聂毓沨沉思了一会儿,“传说中不论剑刺刀砍火烧水攻都可护人无恙的护身甲胄?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这个天甲宝胄真有这么厉害吗?”我好奇地眨眨眼睛。
“是啊!我也听说过,据说穿上天甲宝胄不会水的可以凫水,不懂功夫的可以飞檐走壁,火烧不透,刀砍不进,力穿不入,就是毒烟毒雾也侵害不了半分呢。是个天上有地下无的珍宝。”小白也耐心地解释道。
“那抢的人不是很多?”我心里凉了半截儿。
“那倒没有。”聂毓沨笑着摇摇头,“‘怀璧其罪’这个词你应该听说过吧!十年之前,这确实是个人人觊觎的珍宝,只不过传闻中接触过它的人各个都没什么好下场。江南的王家,绍兴的李府,本来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世家,也是因为跟这个天甲宝胄扯上关系,一夜之间,阖府灭门,成就了武林两大悬案。从此,这天甲宝胄被视为不祥,人人避之惟恐不及。李府灭门之后,天甲宝胄也就下落成谜。”
“下落成谜?这样的一个宝物,岂不可惜?”我急道。
“天甲宝胄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神奇还未可知,为了一个传说招致杀身之祸,又是否值得,这笔账,武林中的那群老狐狸又怎么会算不过来?”聂毓沨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要找到天甲宝胄岂不是困难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