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许愿 ...
-
距离京都交流会开启还有一天。
“去嘛去嘛，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有我在没人敢说闲话。”像八爪鱼一样拉扯某人的胳膊，五条悟嘟起嘴“你难道不想看看惠么，那孩子为了交流会可是在很认真的训练呢，哎呀哎呀，真是好努力呢——”语气十分浮夸。
“......”黑着脸向外扒着五条悟的身体，禅院甚尔额头蹦起几根青筋，反手就是一巴掌拍过去“我说......快给我松手。”感受到手心的无形阻力，心里明白这大概是无下限术式的作用。
望着像是在出演什么喜剧、进行拉扯的两人，迟疑地用手挠挠后脑勺的发丝，虎杖试探性地说道：“唔，甚尔先生去的话......伏黑会高兴的。”毕竟是自己的爸爸，能见到也会很开心吧，大概？
“啧，烦死了。”虽然嘴上没有应允，但逐渐麻木的眼神与叹气代表了某人最终默许了去交流会的提议。
.
.
.
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不远处钻进箱子里、准备在碰头会上搞个惊喜登场一大一小的师徒两人，禅院甚尔用仅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吐槽道：“以这种方式出场的话，只会被打吧。”
“嘛，关我什么事情。”想了想，最后并没有选择去提醒虎杖，反倒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趣味心态。
天气很热，况且今天只是参观不是去打架，没必要穿适合运动的装束，所以穿的是不吸热的纯白体恤与宽松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休闲。
在后面慢悠悠地踱步，不出所料，远远就瞥见被愤怒众人围在一起的粉发少年。隔着一段距离，点燃烟抽着解闷，甚尔隐藏起气息、默默削弱存在感——远远站在一边当个旁观者。
可完全没想到是，五条悟突然叫出的一嗓子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
.
“嗨嗨，接下来再隆重介绍我们东京校这边新加入的老师哦！”伸出手、膝盖半跪做出展示的动作“锵锵——就是这位禅院甚尔先生。”
大脑反应慢半拍地理解了对方这番话的意思。表情空白，本来半眯的眼睛茫然地瞪大、瞳孔骤缩“......哈？”烟头上燃尽的灰没有及时弹落，轻飘飘落到甚尔的衣领上。
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十分震惊，开始骚动起来“这谁啊。”“咦甚尔先生是高专的老师吗？”“等等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欸，禅院.....甚尔？”“看起来好凶。”
“五条悟，你又在搞什么鬼。”放在拐杖上的手缓缓收紧，胡子花白的老人表情宛如恶鬼般狰狞“禅院......甚尔，是那个咒术师杀手吧。”
开心地傻笑，轻佻地在京都校长乐岩寺嘉伸的理智上跳舞“嘛，甚尔君他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哦，不要这么介意嘛乐岩寺校长，年纪都这么大了生气的话可是对身体不好耶~”
冷冰冰的话语从喉咙里溢出，阴沉的面容宛若肃杀的鬼神般压抑“......我不介意为你再重操旧业，五条悟。”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杀意萦绕在禅院甚尔的周身，仿佛马上就要形成某种实体的阴云。
“悟，他就是你前段时间所说的新老师么，这......”后背渗出冷汗，夜蛾正道僵硬地推了推墨镜，悄声道：“我以为你们已经沟通好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达成协议。”看这架势怕不是直接是把人给骗了，早知道自己就多了解一下、不那么快审批新老师的申请了。
“不要那么生气啦，至少先尝试一下这份工作再发表意见嘛，来对着学生们笑一下吧，甚尔~”
“......啧。”十分愤怒、现在就想狠狠揍一顿蹦跶在自己面前的该死六眼，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失去理智可并不是稳妥的行为“你给我等着。”只能深呼吸一口气，黑发男人气呼呼地平复心情，咬牙切齿地对着五条悟放出狠话。
不仅毫无愧疚，相反还看起来十分骄傲“嘻嘻。”捕捉甚尔君计划大成功~
竖起大拇指做出点赞的动作，五条悟像小孩子一样俏皮地吐出舌/尖。
.
“啊，所以是被骗来的啊。”“怎么说呢......突然感觉有点可怜。”“五条老师这个混蛋。”“鲑鱼子。”“所以原来他没死吗......”东京高专一二年级的学生脑袋悄悄凑在一起嘀咕着，并不约而同地用怜悯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这位满脸写着抗拒二字的「新老师」。
.
.
.
“不用担心，甚尔君是按照正规流程成为高专教师。我早就跟上面那群老橘子打过招呼了他们可不敢有异议的。”
“呵呵，那我还真是得好好谢谢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禅院甚尔双手抱臂，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有些可怕的话“那老子继续去干杀/手的活应该是算违规吧。”毕竟成为高专的老师后，明面上身份应该是归入咒术师的阵营了......如果自己继续去接杀/人的单子是会被打入诅咒师那边吧。
“啊，应该是算的。”摆摆手表示这都不是事，白发男人大大咧咧道：“但是别被发现抓住把柄就没事呢~”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禅院甚尔只能瞪着一双死鱼眼“......”真敢说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能从这人的狗嘴里吐出来了。
“说好的咒具明天我就派人送给你，别生气啦。”双手合十，掌心互相摩挲着，五条悟坚持不懈地用嘴皮子软化着甚尔的态度“成为高专的老师后，可以去接祓除咒灵的任务哦，完成后也是会有不少额外奖金的呢~”
“行了闭嘴吧，吵死了。”被烦的不行，开口警告对方安静点，甚尔将视线落到墙壁上挂着的显示屏上——上面赫然显示的是交流会中学生们对战的身影。
.
.
其实并不是讨厌去做老师，生气只是因为被五条悟打着小算盘坑了......但也谈不上是喜欢，不如说干啥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杀咒灵、杀人、杀咒术师诅咒师亦或是教导小孩还是便利店打工——等等都无所谓。单纯只是感到无聊，所以想找刺激的事情去干罢了、能让自己觉得有趣就行。
当然，一开始决定当咒术师杀手也是有那一份「无咒力怎么了也依旧能打得过有咒力的术士」不服气的私心。
可这份倔强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冲淡了——真可笑啊，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在意他人的眼光，那群垃圾是怎么想的关我屁事。
于是又陷入无聊之中，放任自我如浮萍般在这个世界中随波逐流，机械重复着平淡乏味的生活，然后......就被那个自称「系统」的奇怪存在带到了这个世界，遇到了......
一个飘忽的身影突然从脑海中浮起、逐渐变得清晰，让某人原本瞌睡的眼眸瞬间清醒几分。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想法，用左手扶着脑壳，表情像活见鬼一样不可置信。
过了很久，原本佝偻的脊梁慢慢直起，黑发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颓废地将后背靠上椅子背“......就这样吧。”
小时候也曾蹲在满是污水与垃圾的咒灵堆里，仰着头对夜空中偶然划过的流星许过「想要家人」的这种幼稚愿望......可当这份早就被抛到脑后的渴望真的实现后，却感到了彷徨。
不知道如何去对待那个孩子，那个弱小、傻乎乎、倔强还不讨喜的......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
不过，他的人生并没有像自己一样坎坷。不仅过着普通的日常，也有善良的朋友同学......呵，这不是挺好的嘛，果然还是少自讨没趣去打扰那小孩的生活了。
——没有嫉妒，只是感到欣慰。陷入思绪中，禅院甚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正无意识微微勾起。
那小鬼没有变成像我一样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许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