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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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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一位身着华丽衣裙的美妇人站在船头，望着远处越来越近，依稀可以看到一点轮廓的京城码头。
迎着迎面吹来带着暖意的春风，她似是在感叹，又像是在怀念的说。
“我现在倒是有些明白那游子怀乡诗中离开家乡多年后重返家乡的心情了。”
贾敏的眼角微湿，望着前方眼眸中的激动难以抑制。
陪着贾敏站在船头的夏嬷嬷，上前为贾敏披上披风，有些责备的说。
“夫人也真是的，何苦眼巴巴的站在这风口吹风。眼看着汴京便要到了，我们可是要在汴京待上大半年呢，到时候什么地方不能好好看，夫人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眼眸中的激动却是如贾敏一般。
她是贾敏的陪嫁，陪着贾敏嫁去林家，又跟着她们夫妻二人到江南扔上，这一眼转已是十五年，重回故地何尝不激动。
贾敏回过头，未语先笑了起来。
嘴角边的笑容还未放大，便先看见了从船舱中走出来的少年与女童。
少年一身白色绣着金线的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枚和田美玉，因为还未至加冠的年纪，头发束起用一枚纯白色玉簪固定，真真是一个令人移不开眼的翩翩公子。
而他手中牵着的女童，好看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眉眼如黛，穿着身碧青色襦裙，衣衫被风吹起。
此情此景，倒是让人有一种两人不是这世间之人，而是来人间游玩的仙人一般。
贾敏原本的好心情，更是因为二人而愈发好了。
看见贾敏，两个孩子连忙行礼。
“母亲（娘亲）。”
贾敏应了一声，上前将黛玉搂进自己怀中。
她吩咐夏嬷嬷到船舱中为林瑾瑜拿一件披风，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黛玉身上。
“你们两人真真是我命里的克星，船头风这么大，怎么也不多加一件衣服便出来了。”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出双手握住了黛玉的双手，果不其然冰凉冰凉的。
黛玉也不因为母亲责备而害怕，反倒是撒起娇来。
“娘亲，我穿了好多衣服呢，不会生病的。我都在船舱里闷了一个月了，这眼看就要到汴京了，孩儿实在是想要出来看看，才央求哥哥带我出来的。”
黛玉这话倒是引得贾敏笑了起来：“到时候生病了可不许撒娇说不喝药，现在你爹爹不在，看你到时候跟谁撒娇说不喝药。”
此话一出，黛玉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神色，扑到了少年的怀中，抱紧了自家哥哥。
“有哥哥在呢~”
贾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佯装生气的点了点女童的鼻尖：“好啊，这意思是只有你爹爹和哥哥才是疼你的？”
黛玉也没被母亲这样子吓到，又扑进母亲的怀抱中，奶声奶气的说：“娘亲最疼玉儿了~”
“就会说这些好听的哄着母亲~”贾敏轻点黛玉的鼻头。
“娘亲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巴巴的就说了这么多，说的娘亲不许你出来一样。”
她接过夏嬷嬷拿出来的披风为黛玉披上，又看着林墨为林瑾瑜披上披风，才将招手让随身伺候黛玉的大丫鬟竹雨。
“好生看着姑娘，别离的太远。”
见黛玉拉着竹雨的手玩去了，才接过下人端上来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与少年一边说着话，目光却是一点都不离开被婢女们护着在甲板上看风景的女儿。
“我倒是真真老了，没想到江南到京城这一路竟然会如此觉得如此辛苦。”
林瑾瑜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色。
“母亲言重了，出门自然是不易的，我的同窗见过娘亲的都以为这是我的姐姐，谁又能想到娘亲这么年轻居然会有我和玉儿两个孩子呢。”
哪个女人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年轻，贾敏也不能免俗，被林瑾瑜几句话便哄得笑了起来。
“你外祖母派来的人大约现在也在码头上等着了，我倒是有些不好开口。”
贾敏并不是普通的内宅妇人，她对于现在京城的形势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了解。
在出门前她与林瑾瑜便商量好了，日常与贾家的往来没问题，但住还是住在自家家中为好。
林瑾瑜温和的眸中出现了一抹厌恶。
他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水低眉抿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时眼中的厌恶已经消失不见。
“母亲，不如我与您打个赌吧。”
贾敏略带着好奇的看着他。
“哦？”
“若是等下上岸，贾府只来了几个仆妇，且十分的寒酸，接下来您在汴京便听我的如何？”
贾敏眉头微扬，反问道：“若是你输了该如何？”
“那自然是孩儿万事都听娘亲的。”
贾敏瞪了他一眼。
“这么说，你先前是不打算听我的？”
“孩儿怎敢。”
林瑾瑜连忙双手交叠做了一揖。
“哼。”
贾敏冷哼一声，对林瑾瑜刚刚说的打赌却没有反对。
一盏茶还未喝完，就有仆妇前来禀报船即将靠岸，是时候回船舱好好整理一下衣着准备下船了。
林家母子三人现在乘坐的这艘船虽然不算大，但这一趟出来的人却着实不算少。
除了暗处隐藏着的护卫，后边还有一艘大船乘着跟随前来的仆妇。
自从贾敏一行人决定来汴京，林如海便抽出了林家将近三分之二的下人陪着贾敏她们一道来。
林瑾瑜好说歹说才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在扬州服侍林如海。
贾敏知道后，还笑着打趣了他许久这莫不是准备举家搬往汴京、
船刚靠岸，便有林家留在汴京宅中的管事上船给林瑾瑜请安。
“奴才林奇给少爷请安。”
林瑾瑜连忙扶起了林奇。
“林主管不必多礼，父亲在扬州时常与我提起，若不是林总管，他定然是不会如此安心的在江南。”
“少爷言重了，承蒙老爷的信任，这都是小人的本分。”
林奇一边说着，目光却是在细细打量着林瑾瑜。
林瑾瑜也不避让，与其说起了春日汴京城赏景的好去处。
几句话后，林瑾瑜便似是无意的问道：“近日我外祖母家可是有人在码头等着？”
能在林家做到大总管位置，且十几年来打理汴京大宅的林奇又怎么是蠢人，几乎是林瑾瑜一点便明白了林瑾瑜的用意。
“荣国府是有一嬷嬷日日来码头等着的。”
“只有一个嬷嬷？车马之类的呢？”
“回少爷的话，还有两辆不甚起眼的马车。”
林瑾瑜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
不得不说，他那二舅妈做事倒是真真难看，不知道王家是怎么教出这样蠢女儿，也不知道外祖母当年是怎么看上她的。
林瑾瑜也不准备接着问下去了，让林奇派人将那嬷嬷换进来。
“你去将荣国府的嬷嬷请上来吧，我们家也不是什么破落户，若是在码头被那嬷嬷拦住，我林家是万万丢不起这个人的。”
“是。”
他躬身退了出去，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林奇觉得自家少爷这年纪不大，但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倒是比汴京城中一些年过半百的高官要更压人一些。
没过多久，他便带着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穿着考究的老嬷嬷走了进来。
林瑾瑜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人，招了招手让来人带她进内室给母亲妹妹请安。
贾敏在内室看到来人却是有些意外。
“怎么劳你来码头等我。”
要说此人是谁，便是那荣国府内院的管事赖大家的。
赖大家的声音也很是激动。
“十多年未见，姑奶奶风采依旧。老太太自接到您要上京参加珠大爷，琏二爷的喜事，便日日算着日子盼着您呢。家中也是为了姑奶奶回京而准备了许久，您出嫁前的院子都为您整理打扫好了，就等着您回来呢。”
贾敏的双眸因为赖大家的提到母亲而多了一抹激动。
想要说什么，就见到那站在门口伺候的婢女进门附在贾敏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贾敏脸上的表情微敛。
看着赖大家的双眸也没有了先前的喜悦与激动，反倒是多了一抹疏离。
“我心里也是念着母亲的，只是这刚到还来不及好好梳洗一番，若是这么匆忙的去探望母亲怕是不妥，且让我先回府，好好梳洗休息一番，迟一些我派管家递上帖子，明天正式去拜访母亲才是正理。”
这赖大家的听到贾敏这么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她想到老太太这一个月间心心念念贾敏的模样，还想要劝说，就见林瑾瑜站在门口请母亲妹妹下船回府。
她随着林家众人下了船，见码头上停着的三辆从外观便可知内里是如何精致的马车，再看着林家众仆妇环绕着林家三位主子的模样，人多却丝毫不乱。
回头还可以看见家丁们快速且有序的将船上的行礼搬下装上林奇带来搬运行礼的马车上，转念又想到自己带来的那几个人以及那两辆相较起来可以用‘寒酸’二字形容的马车。
心里忍不住骂了王夫人两声，若说这不是故意的，就是她这个下人也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
我回来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