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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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随意地坐在铺了软垫的地板上，手边堆着一座草莓大福山，和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在里面。
看似空旷，其实外边塞满了五条家的家仆，毕恭毕敬地跪在外边，说春江家有送给您的信。
薄薄的信纸到他手里之前早已经被现在的五条家主打开过，毕竟是从那个家族过来的，看笔迹和口吻都知道写信的是谁。
平稳的局面也会对咒术界带来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和平会磨平棱角，近几十年来，御三家诞生的孩子基本都天赋平庸，整体实力一再下滑，却对自身血统自视甚高，还总是提防着其他家族和平民中出现强者，如果能趁小把确认能够生下优秀子嗣的母体绑死，五条家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拦。
家仆把信给他后，就低着头退出去，拉上了和室的门。
信纸上铅笔的字迹称不上很工整，因为写字的人并没有多么认真。但是五条悟还是拍了拍手上的糯米粉才打开，睁大了圆溜溜的蓝眼睛去看上面写了什么。
开头是中规中矩的‘悟亲启：’
他花了两分钟把并不长的几句话看了三遍，每个字都记在脑子里，然后才面无表情的把信纸折好，贴身放进怀里。
虽然还是个孩子，可那气势已经让外面的家仆冷汗津津、大气不敢出了。
不说其他家族，甚至五条家本身都在忌惮畏惧着他的力量。就像是装进方块里的幼鲸，要他无坚不摧，又妄想一手掌控。明面上不敢太过干涉他的行为，就只好暗地里安插人手偷偷监视，这点事五条悟平时根本就懒得理。
只除了一个人。他拿起草莓大福，咬开的柔韧糯米皮下是甜腻的奶油，中间包裹着酸甜可口的草莓。
柔软的皮肤下是远超同龄人，甚至成年人的强大力量，看似服帖的发尾也经常因为彼此间的玩闹而凌乱翘起。虽然总是被夸赞六眼的美丽，但五条悟总是觉得那双青蓝相间的眼睛更加漂亮。
尤其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里面就只有自己的身影。
这让从记事开始就很少被正面注视的五条悟内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就算是他的父亲，五条家现在的家主也极少平静而且平等高度的看着他，那目光总是隐含着什么，夹杂的东西太多反而变得沉闷。
他并不清楚那样的目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被注视的感觉好极了，甚至比记忆力更加罕见而模糊的母亲的目光更让人觉得高兴。五条悟总想让他更多的看看自己。
大概是因为小孩子心性，其实他对自己比春江花树矮一点有些耿耿于怀，但奈何那半年多的年龄差对于正长身体的小孩子来说甚至是无可跨越的高山，但是后来他发现矮一点也没关系，这样拥抱的时候就正好能把自己的脸埋在花树的肩颈处，他的耳垂就会因为自己的头发蹭来蹭去而微微发红。
“悟是在撒娇吗？”这样轻轻的问话传入耳朵的同时身体也被环绕住了，那双柔软但同样有力的手臂抱住他，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从来没有人摸过五条悟的头顶，或者说没有人敢这么做。
一开始对这种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动作也有些抗拒，但后来五条悟就喜欢上了这种手指穿入发丝，用指腹抚过头皮的触碰，这让他感到一种从脊椎窜上大脑，又蔓延到全身的舒爽感。
连无下限带给他的负荷都减轻甚至消失了。
这就是母体的特殊之处吗？五条悟想起六眼带给他的信息。
母体即母亲，而在成为母亲之前往往是要先成为妻子的，母亲宠爱孩子，妻子抚慰丈夫，这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春江家绝对不可能让母体外嫁，更何况那还是家主。
不过那时候五条悟没能深入的想多少，就完全沉浸在对方香香软软的怀抱里了，枕在他的膝上，用脸颊去蹭那被丝滑布料包裹的身躯，五条悟像只小猫，就差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所有漫不经心和百无聊赖都飞走了，只剩下软绵绵轻飘飘的惬意和慵懒。
那是五条悟最期待，也是最喜欢的‘休息时间’。
现在忽然变成了泡影，消失不见。
春江家遭遇咒灵袭击，对于这种咒术师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小家族来说，一个人的伤亡都是损失惨重，他们决定立刻迁回春江祖地，后再做打算。
当然小孩子的信里不可能描述这么清楚，五条悟只知道春江花树又要被关在一方空间里，只能仰望那一片狭小的天空，止步于庭院内。
就像夏日里的蝴蝶，好不容易挣脱了茧的束缚，就又被关进笼子里。但花树可不是只有漂亮的蝴蝶，他会变得很强，自己撕破笼子飞出来。
我会在笼子外迎接这只赤蝶，五条悟想。如果花树想偷一点懒，只要说一声，我也会去帮他。
五条悟又拿起一颗草莓大福，咬一口后却没了继续吃的胃口。
草莓太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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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笔的字迹无论怎么小心保管都会因为时间而变浅变淡，一抹就会模糊，但痕迹总归是在的。
而且当时手边刚好有一支铅笔，就拿来用了。
“悟可要按时变强哦？”
我愉快地把鬓角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一只手慢慢的施加压力，把那并不激烈的挣扎轻而易举的镇压回去。
“没有力量的话，可是什么也做不到的。你说对不对呢，这位……”
“咒灵先生？”
在十二岁的这年，我在雾之町遇见了一个有些特别的咒灵。他拥有人形，并且是相当漂亮的青年模样。
黑发，没有虹膜与瞳孔的眼睛，唇色好像涂过口红一样，穿着贴身的黑色衣裤，身形显得瘦削又高挑。
他此刻被我压制在身下，初次见面时匆匆一眼看到的薄凉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可以听得懂我说话，对吧？”
我更加靠近去观察那张面孔，咒灵并不呼吸，皮肤也是微凉的，但远不到冰冷刺骨的程度，压在掌心下的胸膛也没有起伏，仅仅是披了一副人类的皮囊。
咒灵微微眯起眼睛，虽然是纯白的眼球，但还是能够感觉到有视线在回视。
他慢慢的，鲜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嘲讽意味的微笑。
确实是不负这都市传说中‘黑衣美少年’的好模样，除了身为非人类冰凉的身体和过于高挑的身形外，能够摸到的肌肉线条都正处于少年到成年过渡的暧昧阶段。
非柔软也非健硕，而是尚且青涩的柔韧。身为罕见的拥有人形的咒灵却又没有什么力量，作为新玩具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呐，我很喜欢你，跟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