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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首捷 ...

  •   纪功的营帐里一片凌乱,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打得不可开交。

      魏宜修和林元熙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两人的战场已经移到了营帐外。

      一个女声道:“臭男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男声不断辩解,“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少废话,看招。”女人有些尖锐地喊道。话落,一身男子装扮的女人飞起一脚,那一脚结结实实落到男人心窝子上,踹得男子往后退了五六步。

      这哪是互殴,明明一个打一个挨。纪功都鼻青脸肿,风度不再。

      林元熙听到女子熟悉的声音一脸不可置信,而再近些看清女子,不由大喊,“三娘,你怎么在这!”

      三娘不管不顾,压根没听到林元熙说话,又是一招招向纪功袭去,每一招都用十足的气力。

      纪功抱着头,不断退守。

      可惜最后一招还没使出,手臂便被人钳住。

      钳住金三娘的人是金进,金进骂道:“在这里胡闹什么?这可是军营!”

      金三娘被制得挣不脱,可依旧气势汹汹,纪功方爬起来,走近几步,又被她猛踹了一脚。

      魏宜修神色很不好看,冷然道:“你们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金三娘对自己跟着来边陲的解释是:清风寨的弟兄们都来了,她也想来战场开开眼。

      这里面有几分真假不可知,她言之凿凿,于是魏宜修很快掀页。

      魏宜修淡淡地打量了金三娘和纪功,道:“那第二个问题,金三娘你为何会在纪功的营帐?”

      不及二人回答,他又很快道:“还有,第三个问题,为何你们会打起来?”

      想来这第二个第三个问题联系密切,二人顿时垂头不语,保持缄默,透着一股诡异的的气氛。

      众目睽睽下,二人打得难舍难分,而今却又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魏宜修遽然冷笑了一声,“不讲是吧,那这件事就此罢了,若是你们二人又打闹起来,都给我逐出军营。目无法纪、私下斗殴,我金折军也供不起这样的大佛。”

      金三娘瞪向僵着脸的纪功,瞪着瞪着,自己却是眼眶红了,“哼”了一声,甩手跑开,头也不回。

      林元熙见状,惴惴不安地追了上去。也没有注意到后边的纪功莫名其妙担忧的神情。

      到一个小沙包后边,就看到金三娘独自一人哭得撕心裂肺。

      她见到林元熙到自己跟前,一把搂住林元熙,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真是、瞎了眼。呜呜呜。”

      林元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起,只得伸出一只手在她后背帮她顺气。

      金三娘这一哭,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方停下来 。

      二人坐到沙地上,金三娘也抹干了眼泪,又恢复了咬牙切齿。

      金三娘道:“我真想砍死我自己,犯贱!我跟着来也没想做什么,不过是远远地看着,若是他受伤了,我说不定可以帮上忙,谁知这个臭流氓,竟差点欺辱了我。”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林元熙看纪功完全不像登徒浪子啊,不由劝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昨日我喝多了,结果一觉醒来,竟然、竟然在他榻上,我的衣服都被撕烂了。”金三娘一想到自己醒来之时,就穿着个小肚兜,怒甚于羞,就想撕烂纪功的嘴脸。

      难怪以前她追他时他总是欲迎还拒的贱模样,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如此轻视自己,当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成,趁她喝醉,酒壮色胆,胡作非为。

      林元熙听这句话,大惊失色,实在没有想到,纪功竟有如此流氓途径,可再细想又觉得不对劲,问道:“你醒来之时,他衣衫可整?”

      “他衣服也撕烂了,却是不省人事,”金三娘顿时瞪大眼睛,又抬高声音,“怎么?你不信我所说的?你觉得我诬陷了他!”

      金三娘斩钉截铁道:“总而言之,这种臭流氓,我以后不会再看他一眼!”

      金三娘在气头之上,听什么都不入耳,待她心情平复,倒也不再提起这事。

      只是时而神情怔然,沉浸自己的世界,不知想的什么。

      林元熙和金三娘到后边帮着烧火烧菜做饭,除了精神放飞,其实也是一刻不得闲。

      小士兵们以为将军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也没想到这么个娇娇姑娘干起活来毫不马虎,只是这夫人烧菜的手艺还是差了点。黑乎乎的不说,这食物味道也如外表。

      可林元熙让尝尝菜味道如何,一个士兵皱着眉头还是竖起了大拇指,昧着良心道:“将军夫人好手艺。”

      一旁的人跟着应和,“是啊,这等美味佳肴,多谢将军夫人让我等能品尝得到。”

      金三娘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咽是能咽下,只是配料搭着菜,有些一言难尽,她转头对士兵道:“原来你们这些大老粗的高标准就是这般?这也叫美味佳肴?”

      林元熙 脸上带着诧色,尝了一口,登时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是烧火吧。”

      “没事,将军夫人,真的挺好吃!”这话现在说实在有殷勤讨好的嫌疑,小士兵被人捅了下手臂,也不说话了。

      只是也不知谁先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

      血腥的帷幕是在午后彻底拉开,边陲城西边偌大的沙场,敌军率领千军万马,严阵以待。

      城镇西门一开,最先跃出的是一匹白色骏马,马上的人举着冰冷的刀剑,眼里涌动嗜血的光芒,纵使满身煞气,而那俊秀的脸庞依旧迷惑人,以为不过一个斯文公子。

      而在他单枪匹马冲向敌方布下的小阵,趁其不备割下一个人头,抓到手里,又朝天上一甩,大家方反应过来,这就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金折军小首领。

      敌军老大看着那滚动到他马下的血淋淋的新鲜头颅,无比的羞辱感顿时叫他怒不可遏,挥动大刀,咆哮如雷,“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我王必大大有赏。”

      有赏,又是赏什么?

      士兵们并不在意,只是一个赏字就叫他们热血沸腾、杀气澎湃。

      本来冲着纪功、金进的许多敌兵甚至调转马头,朝向了魏宜修。

      李柘不由忧心道:“将军,小心。”他方想冲过去支援魏宜修,一把铁枪横到他面前,气势汹汹,叫他无暇他顾。

      纪功向魏宜修扔去一把长戟,魏宜修稳稳地接住,而后双手紧握,俯身于马侧,朝着敌军的马匹用力一扫,马匹嘶鸣,连人带马翻身落地。

      兵刃交接的铿锵声,将士们的呐喊声,血肉翻涌的闷声,一同划破了寂静无比的天空。

      碧蓝如洗的天,慢慢的染上了一层血雾。

      战争从来不是你胜我败就此结束,战争的背后有无数的家破人亡,也有无数的倔强和勇敢。

      这一场的胜败已见分晓,敌军的首领的马匹早下了黄泉,而他头盔歪到一边,满脸都是血,他还是硬梆梆地说道:“这一战,还没完。我若没有胜,就让我马革裹尸而回。”

      魏宜修见他也是铮铮汉子,应道:“好。”他既然要战死在自己的长戟之下,那便应了他。

      魏宜修跃身而起,越过马头,落到沙地上,与那首领迎面而立,一声喊声,敌军首领便冲了过来。

      铁枪和长戟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不过须臾,敌军首领便被掀翻在地。在长戟捅向他心口之时,飞快打滚,堪堪躲过,又艰难站起身来,捡起武器,朝魏宜修而来。

      在魏宜修的眼里,这个人不过早死和慢死的区别,左右今日便会命丧他手。只是见他朝自己又过来的那一刻,他觉得没必要了,像猫逗耗子一般把人弄死反而显得自己不体面。于是他将自己手中的长戟掷出,穿破那人的喉咙。

      那人眼睛瞪得圆圆的,鲜血从颈部汩汩涌出,而后“砰”的倒地不起。既然要马革裹尸,就遂了愿,为何又死不瞑目。

      魏宜修抽回自己的武器,枪刃上带着血肉,他转身便走,并无再瞧身后的那堆残兵败将。翻上自己的汗血宝马,收了满身煞气,带军回归。

      便是如此,留那人死得体面,却更叫敌军士兵热血上涌、双目充火,将战败消息带回后方阵营,无不大骇、愤怒。

      今日夜宴,金折军欢天喜地,饮酒作乐,庆祝首捷得胜,殊不知深夜里危险蛰伏,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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