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落冰川[重生]》醉云撩月

158、试图离开

　　“北煜，你怎么样了？”沈浩初解决完了走回他身边蹲着，就着月光打量着他的脸问道。
　　“我……”北辰逸也憋得痛苦，不过他不是因为人有三急，而是刚刚他对他做的事，对全身无力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折磨。

　　“你是不是也想那个？”沈浩初看他脸部表情不太自然，便轻声问道。
　　“哪个？”北辰逸不解地问道，声音沙哑。

　　“呃……就是尿急。”沈浩初看着他憋闷的表情，心里想着他肯定也是尿急了不好意思说。
　　“来。”沈浩初伸出双手费力地撑着他坐起来，把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想扶他起来。

　　北辰逸的手软趴趴地垂了下去，沈浩初心里一惊，他忙拉起他滑下去的手着急地问道。“你手怎么了？受伤了？”
　　“嗯。”北辰逸的身体因为灵力透支过度，身体机能未恢复而使不上力气，只能有气无力地点头。

　　“那怎么办？”沈浩初焦急的神色映入北辰逸的眼中，北辰逸无力地靠在了他身上。
　　“我……不如厕。”北辰逸低沉的声音响在他耳边，音色因沙哑而变得更有磁性。

　　“那你受伤了，我们怎么走？”沈浩初试了一下，他自己也因为灵力消耗过多而没有多少力气，不可能扶着他走二十里路回客栈。
　　“我没事，只是透支了灵力，今晚走不了了。”北辰逸说了一长句话，有些气喘，磁性的声音和略粗的呼吸落到沈浩初耳边，竟让他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痒了起来。

　　“北煜，你先躺一会，我去找些柴来生火，天气这么冷，这里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沈浩初举目四望，发现周围空旷得很。
　　他只得将北辰逸放在地上，起身朝有树木的地方走去，干枯的树木便是最好不过的木柴，他找了一阵，便找了不少。

　　他还在树木较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高不到一丈的简易草棚，草棚以一颗古树粗壮的树身为支撑，应该是平日里在此守湖的人临时落脚的地方。
　　沈浩初松了口气，金香城的冬天虽没有像盛京那样一入冬便冰天雪地，但也还是很冷的，北风呼呼地刮着，他们二人灵力都已耗尽，只有柴火是撑不过这一晚的。

　　沈浩初将木柴堆在草棚边上，往湖边走去，北辰逸背对着他躺在地上，他从背后用双手将他扶起坐好，又让他靠着他勉强站起来，接着自己微蹲下背起他。
　　“炎旭，我们去哪里？”北辰逸伏在他背上，见他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满心疑惑地问道。

　　“这里离湖近，湿气重，我们去那边。”沈浩初走得有些吃力。
　　“你放下我，我可以走，你还没恢复。”北辰逸知道他原本灵力就不深，今天消耗的灵力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还被过强的能量冲击过灵脉导致灵脉受损。

　　沈浩初不语，只顾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后来，他已经在咬牙支撑了，却丝毫没有露出异样，连大气都没喘。
　　终于到了简易草棚里，他靠着那棵老树才勉强站稳，没有让北辰逸摔到地上。

　　他靠着树喘了一阵，才将北辰逸轻轻靠着树放下，而后自己也靠着树滑坐下，北辰逸看着他隐在阴影里的脸，眼眸深沉。
　　歇息了一阵，沈浩初起身将柴禾垒成长长的一个条堆，运转灵力试了几次，才有火光闪过，柴禾勉强被点燃，没一会就燃成了火堆。

　　沈浩初走回北辰逸身边，靠着树坐下，北辰逸一眼不错地看着他，沈浩初转头也看向他。
　　“北煜，你渴吗？”

　　“不渴。”北辰逸安静地看着他回道，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打水了。
　　“那我们睡觉吧。”沈浩初转回头，看向火堆。

　　“嗯。”北辰逸点头。
　　沈浩初站起身，半扶半抱着把他挪到火堆那一侧，在将他放下躺平的时候，北辰逸突然伸手在他腰上扯了一把。

　　沈浩初原本已经是在勉力支撑，冷不防被这一扯直接躺在了他怀里，两人面对面，沈浩初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见他微喘着气，便知那一下他用尽了全力。
　　北辰逸见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反抗，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勾。

　　沈浩初看着他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心酸起来，脑海里响起他毫不迟疑说出的四个字。

　　“北煜，我们要一起死吗？”
　　“有何不可！”

　　他原本是想激北辰逸放下他的，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自如，而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北辰逸并不知道他能应付，生怕一放下他，他就会被那些人所伤，所以宁愿一起死也不放开他。

　　“北煜。”
　　北辰逸不语，似是睡着了。

　　“以后……不要一个人扛了，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沈浩初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才说道。
　　“这便是你尝试控制冥落的原因？”北辰逸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嗯。”沈浩初知道瞒不过他，便坦然回答。
　　“没有别的原因了吗？”北辰逸目光晦暗地看着他。

　　“没有。”沈浩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希望是真没有。”北辰逸看着他，话里的无力显而易见。

　　“嗯。”沈浩初疲惫地闭上眼睛低下头，不再看他。
　　“炎旭，你若身中一刀，我便甘愿中十刀。”北辰逸见他回避，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不知是因为力竭，还是希望他听清楚。

　　沈浩初倏地睁开眼睛，心神剧震，身体都僵了。
　　北辰逸勉强地抬手抚了一下他的背部，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到做到。”

　　沈浩初不再说话，北辰逸很快便陷入了昏睡。
　　沈浩初看着他的睡脸久久不能入睡，他用手试着去推他，北辰逸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量往后退了一点，刚刚的折腾和对话让他耗尽了全部力气。

　　沈浩初又躺了一阵，确定了四周并无异响后，他轻轻地将北辰逸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起身坐着发了一会呆。
　　他又转头看向北辰逸，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北辰逸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沈浩初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走……”北辰逸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有血迹从他嘴角流下，沈浩初心神一震，急忙伸手点向他的胸前，血却依旧流着。

　　“别……走……”北辰逸的眼里渐渐有了神采，痛苦与无力占据了他的双眼，他甚至没有力气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沈浩初注意到他费力说话时嘴巴的异常，忙伸出手去掐他的双颊，北辰逸的嘴随着他的动作被迫打开来。

　　一大股血从他嘴里涌出来，流过他的脸颊往耳边流去，沈浩初忙用衣袖去擦，震惊和慌张齐齐从他心底涌起。
　　沈浩初躺下面对着北辰逸一口含住他的嘴，舌头伸进他嘴里触到他的舌头，北辰逸的舌头果然吃痛地往后缩，身体还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沈浩初离开他满是血腥味的嘴，心里涌起无边钝痛。

　　“北煜，我不走了，你怎么这么傻？”
　　听到他的话，北辰逸眼里的痛苦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力，沈浩初往他怀里挤了挤，拉起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轻柔地说道，“北煜，我不走，我们睡觉。”

　　北辰逸还是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神采，沈浩初心酸地抬手轻抚向他的脸颊，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北煜，睡觉！我累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北辰逸的眼神开始迷离，慢慢合上眼睛，彻底沉睡了过去。
　　北辰逸睡了一天一夜，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他倏地坐起，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炎旭！”

　　“北煜？”沈浩初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他迷迷糊糊地坐起。
　　北辰逸一把将他拖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磨蹭着，嘴里微微喘息着。

　　沈浩初彻底清醒过来，回手抱着他在他背上轻拍着，低声问道。“北煜，你怎么了？”
　　“我……”北辰逸怔了一下才松开力道，沈浩初坐直了身体。

　　“做梦了？”沈浩初看向窗户，朦胧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
　　“嗯。”北辰逸稳住自己的呼吸，声音依旧沙哑。

　　“梦到什么了？”沈浩初轻声问道，转身用脚在地上摸索着找鞋子。
　　“你……”北辰逸没有说下去，听到他穿鞋子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沈浩初穿好鞋子，套上外衣，起身往门口走去，梦里的情形在北辰逸脑海闪过。他倏然从床上跳下来，跟着他往门口走，沈浩初听到动静，停下开门的动作，他停他也停。
　　沈浩初回头看向他，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色下，他穿着白色的里衣和袜子站在那里，头发披散在肩上，那样子竟有些诡异。

　　“我不走，我去弄点吃的。”沈浩初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我不……”

　　“咕噜……”一声响亮的声音从他腹部传出，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你先坐会，我让厨房温了粥。”沈浩初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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