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与回合制暂不兼容》奶茶连锁大亨

5、第 5 章

　　一瞬间的恍惚。

　　“伸出手来。”
　　有人轻轻地、这样对你说道。

　　那个声音……如此熟悉。
　　你不由自主地遵从他的话。你慢慢摊开双手，看见自己手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血液不停地流淌，久久不能愈合。
　　淡色的指尖被另一双手捏住了。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手指又长又瘦，关节处有着长年累积的茧。
　　他与你手指交握，一点点对应，操/控着你摆出了玄妙的手势。

　　“……”
　　你好像说了什么。

　　你听不清，也听不懂。
　　是古朴的词句，字正腔圆。你的唇舌一动一动，推挤出断续的音节。每多说一个字，你的手心便好像更热一分。
　　你的呼吸也在变化。是一种奇妙的频率，与声音融合、交织，共同生长。
　　他抵住你的指尖。
　　“念错了。”他温声说，“应当是……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你踉跄向后，差点摔倒在地。

　　一道疾风划过你的脸颊。
　　你狼狈地躲开了咒灵抓来的手，脸侧却倏地一疼，裂开一道细小的伤口。
　　你在这种境况下竟然还能有空出神。
　　你在晃神的那一秒想到了什么，你已经记不清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走下阶梯时一脚踩空，又或者是临近入睡时突然梦到神智坠落深渊。
　　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只是一瞬间的恍惚感，你的右脸就添了一道伤痕。躲闪得再晚一些，你就会像抓娃娃机里摆放的布偶娃娃一样，身不由己地落进铁爪中。
　　你心说太刺激了，你以前玩的那些鬼屋哪有这个得劲儿……求求那位很帅的真女主跟jump男主快点来吧，不是说好三秒五十米吗？

　　你一开始其实设想得很好：咒灵的目标是宿傩的手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看起来对你也很感兴趣。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手指放在你身上，最大限度地吸引掉咒灵的注意力。
　　理想十分丰满。但你唯独忘记考虑吸引力被翻了不止一倍的你，要如何逃脱咒灵的追踪——大概是虎杖同学会来救你们这件事给了你一点底气，让你现在还将手指紧紧握在手中，一个人远离了学姐学长。
　　你真的感觉自己在玩绝地求生，而你手里的这玩意儿就是个刚掉下来的、热腾腾的空投。
　　所有人都想立刻爆了你的头，然后连空投带你的盒子一块儿舔了。

　　在你东躲西藏的时候，系统不停地向外跳对话框，让你购买符箓套餐。
　　但你态度十分坚决，就是发自内心地抵触。
　　“你有这个功夫烦我，不如打个一折，说不定我就同意了。”你藏在一个转角后，随口说道。
　　它微妙地停滞了一下。

　　「在你手上的是特级咒物。你现在不能理解里面的力量……只要你拿着他，方圆几里的咒灵全都会向这里涌来。」

　　说话的是一个突如其来出现在你脑海中的男声。
　　你被吓了一大跳，漏出一声急促的喘息。
　　很快你就意识到，这个仿佛二十岁青年一样的声音是系统。
　　这是它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你对话，而非弹出一个个蓝色的透明方框。它的音调和断句都十分奇怪，像是一个刚刚学会了外语、试探着吐出语句的人。
　　这货竟然在像个人类一样劝你。
　　「你光靠躲，要躲到什么时候？」
　　它拟人化之后，语气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你听得更加不爽。心说这话说的跟你买了套餐就能毁天灭地一样……休想驴你。符箓跟咒力给你也没用，你又不知道怎么用。
　　你怀疑它强行把你拖进副本就是为了逼你买礼包。

　　“滚。”
　　你简短有力地吐出一个字。

　　在上蹿下跳、连滚带爬，躲过了第四只咒灵后，你终于听见了动物的嚎叫声。
　　一时间，你激动得差点直接撞墙——那是伏黑惠式神的声音，他带着汪汪队来吃自助餐了！
　　你现在完全能理解那些被救了之后给对方当牛做马的人了。因为你甚至想大叫一声爹地手指在这！然后声泪俱下地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有了无良系统做对比，救人还不要钱不留名的伏黑惠简直就是新时代的雷锋。
　　于是几秒后，你带着一堆在你身后飞速贴地爬行的怪物，迎面撞上了高中生咒术师。
　　“……”
　　这个数量显然超出他的预计……因为对方的表情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仿佛误入了花车游行的无辜路人。
　　而你激动得热泪盈眶，差点一个滑跪飞到他眼前。

　　与你见到救星的神情截然相反的，是他差得惊人的脸色。
　　“手指在我这里！”你大叫道，向他挥了挥牢牢握着咒物的左手。
　　不过是举起收回一瞬间的空档，你就脑后一凉，下意识地蹲下了身。在你矮身的那一刻，巨大的怪物从天花板挣出，重重地咬住了你原本伸手的位置。竟是险些将你的手臂一同咬断、吞吃入腹。
　　它一击不成，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的手，淌下了绿色的涎水。
　　在它张开嘴时，你看见了暗红的舌头。上面密密麻麻地长着滚动的眼珠，每一只眼睛都在朝你的方向转动。
　　你头皮发麻，意识到这就是原著里的咒灵……那只压制住伏黑惠，促使虎杖悠仁吞下手指的强力诅咒。

　　在虎杖悠仁到来之前，它先一步找到了你们的位置。

　　“鵺！”
　　少年咒术师手指交错，唤出了新的式神。
　　话音落下，你听见呼啸的风声。鸟类一般的爪子抓住你的肩膀，带你飞离了咒灵的攻击范围。
　　“快点交给我！”
　　他跟在后面奔跑，一边侧目注意追来的咒灵，一边喝道。
　　你心说这怎么给啊…！他倒是先放你下来！你总不能扔给他。
　　但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是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就在你即将松手时，伏黑惠身侧的白色玉犬一跃而起，精准地叼住了咒物。

　　枯枝般的手指落进伏黑惠掌中。

　　在他拿到咒物的那刻，你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然后，变故突生——

　　青色的手从转角伸出，一把抓住了你的肩膀！

　　你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只感觉自己的骨头即将碎成粉末，连惨叫都被堵进喉咙。
　　伏黑惠的式神扑打着翅膀，企图固定住你的身体。可对方死死扣住你的肩膀，竟是要将手臂硬生生撕裂，拽出式神的爪下！
　　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你的大脑昏沉，前所未有地感觉自己贴近了死亡。

　　一瞬间，周围的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你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风轻轻拂过你的脸颊，血腥气充满你的鼻腔。
　　你唇齿微动，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有月光从窗外照进，落在你的指尖。
　　那里轻微地发烫，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覆盖上你的手背，正在温柔地牵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