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零珠穗玉》琴弦思年

52、乐事

　　凡间，祥福酒楼
　　锦觅和彦佑、土地仙一起来到酒馆里，正在喝酒聊天。
　　“陵光公子有所不知，下酒菜中的极品就是鸭子。咪上一口小黄酒，嚼上两口桂花鸭。哎呀，人生足矣，足矣。”
　　彦佑执起酒杯，示意锦觅碰杯。
　　“来！”
　　锦觅碰杯之后，喝下酒水。
　　说道：“好辣啊，你们人间的酒怎么这么辣。”
　　土地仙喝的兴致高昂，赤红着脸，大着舌头，直夸仙家秘酿才是酒中精品。
　　“不过若说起这杯中之物啊，人世间那点小酒和彦佑君这仙家秘酿一比，那就是……”
　　土地仙短暂的忘记了说词。
　　“什么来着。”
　　想起来之后，继续说道：“那就是兑了水的猫尿，完全端不上台面啊。”
　　彦佑笑着倒数了三秒钟。
　　“三，二，一。倒！”
　　只听哐当一声，土地仙栽倒在了桌子上。
　　锦觅疑惑道：“他……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醉了？”
　　彦佑装作无辜，说道：“恐怕是的。”
　　接着彦佑开口：“从来富贵入凡尘，醉生梦死谁如意。人四大乐事，无非就是‘吃、喝、玩、乐’。觅儿，最近在凡间这几日，过的可还适应啊？”
　　锦觅诉说：“我来凡间这几日呢，都有穗禾与小鱼仙倌陪着我。小鱼仙倌夜里当值，这白天除了小睡片刻，都会陪着我下棋。偶尔穗禾来了，她就会为我弹琴。我们三人偶尔会谈诗论经，我过得倒是没有那么无聊。不过，扑哧君你为什么不见他们呀，我还想把你引荐给他们呢。”
　　“不了，不了。我可不喜欢认识太多人。”
　　“哦，好吧。”
　　彦佑对锦觅，说道：“不过，这夜神殿下和你那个新朋友，倒是都挺细心周到的，把你照顾得十分妥帖嘛。”
　　锦觅询问彦佑，好奇不已。
　　“当然了！不过，扑哧君。你刚刚说到吃喝玩乐，先不说这吃与喝，玩跟乐有什么稀奇的呀？”
　　说完，锦觅接着虚心向彦佑请教。
　　“锦觅初来乍到，还需要扑哧君多多指点啦。”
　　彦佑凑近锦觅，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
　　“我告诉你啊，这天上什么都好，就是太寡淡清冷了，不好玩。阳春白雪自然是好，可是又怎比得上这世俗的乐子，来的痛快直接呢。”
　　彦佑见锦觅起了兴趣，说道：“本君这就带你找乐子去。”
　　锦觅拱手，行礼道：“那有劳啦”
　　说完，彦佑便携带着锦觅，一同出了酒馆门，去体会一番。
　　路上
　　彦佑自说自话，告诉锦觅。
　　“你知道什么叫找乐子吗？，我今天就带你去见见，真正的乐子是什么！”
　　两人走到了一处店铺门口，彦佑率先出声：“好了，到了。”
　　锦觅看着面前的布庄，疑惑道：“这，这不就是普通的布匹小店吗？”
　　彦佑卖关子，轻声道：“进去就知道了。走！”
　　彦佑迈开步伐走入店内，锦觅紧随其后跟在彦佑身后。
　　入店之后，彦佑双手撑在柜台上，开口冲那掌柜问道：“老板，有没有新鲜的鱼儿卖呀？”
　　那掌柜会意，说道：“二位客官，且随我来。”
　　彦佑与掌柜对了暗号，掌柜就领着锦觅与彦佑，走进了一道暗门。
　　两人随着掌柜走了了几层阶梯，掌柜小心嘱咐道：“二位小心台阶。”
　　顺着楼梯下来，掌柜便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地下赌场。
　　两人入了地下室，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这地下室里灯火通明，齐齐摆了不少桌椅，桌子上坐着四个人，面前码着一溜儿小豆腐块作冥思苦想状，边上亦有三两个人在旁观战。
　　掌柜说道：“二位请稍后，我去安排人手。”
　　彦佑应声：“好。”
　　锦觅扫过四周，看着这里热火朝天的局面。
　　彦佑撞了撞锦觅，在锦觅耳旁，轻声道：“要赌钱，筹码大、高手多，就要找对地方，到地下赌肆才尽兴。”
　　之后，两人正式开局，锦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知道牌面。
　　第一局，锦觅便轻松的赢了。
　　“胡啦!”
　　锦觅一局一局的下来，竟没输过一次。
　　接着，锦觅听什么牌，胡什么牌，渐渐赢了不少局，获得不菲的钱财。
　　两个时辰后，锦觅还没玩的尽兴，就与彦佑被那赌肆的掌柜，给推搡着赶出了店门，轰回了大街上。
　　掌柜看向锦觅，出声：“这位公子，我们可是小本买卖，架不住你这位高人的折腾，我求您别砸场子了。”
　　末了，那掌柜还点头哈腰，朝锦觅拱手。
　　说道：“我谢谢您了。”
　　锦觅见状，与彦佑谈论。
　　“这可真奇怪呀，这麻将实在太无趣了。对垒嘛，有输有赢才好玩啊。就像我跟小鱼仙倌对弈，他吃我二五子，我吞他五六子，轮番输赢才有意思呢。唉，哪像这个麻将啊，我听什么牌，就摸到什么牌，我场场都胡，除了赢这些什么沉甸甸的黄白之物以外，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好玩，不好玩，走吧！”
　　彦佑拿着手中分量不轻的钱袋，晃晃悠悠的跟上锦觅。
　　另一边
　　旭凤寻着锦觅的气息，从天界下来到了凡间。
　　旭凤炸出一众土地仙，打断各处土地仙的客套，开始挨个询问锦觅下落。
　　“栖梧宫走失一个门下，本神是来寻人的。你们可曾见过一个天人之姿的少女，或是一个头戴葡萄藤的仙童。”
　　众土地仙交流之后，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
　　其中一人说道：“启禀殿下，我等都未曾见过殿下要寻之人。”
　　（奇怪啊，这一带锦觅的气息分明很强烈啊。）
　　“此处的地仙可都到齐了？”
　　“回殿下，尚缺一名地仙张福德。”
　　最终，旭凤确定锦觅是在土地仙张福德所辖的地盘后，立马飞身离去。
　　暗处的倾尘，也紧跟在旭凤身后。
　　凡间，夜晚
　　彦佑向锦觅，坏笑道：“既然已经试过了玩，那我们就来试一试，人生四大乐事中的最后一项。让你体会体会！”
　　接着，彦佑指着面前灯火通明的高楼，向锦觅说起。
　　戏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春楼！不如就让本君带你前去一试，我保你喜欢。走！”
　　锦觅应声：“走吧。”
　　锦觅与彦佑进入门口，便有一名上了年岁的女子迎接。
　　说道：“哟，瞧瞧两位俊俏的公子啊，快请进，请进！进来，进来！”
　　那名迎客的女子对着姑娘们，招呼道：“接客啦，接客啦！”
　　两人自打进了这烟花之地，就被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们，围堵得团团转。
　　一名姑娘抓着锦觅，道：“这哪儿来的小哥呀。”
　　彦佑插进来，锦觅走到了一旁。
　　锦觅本能的有些排斥，对迎面而来的一股子骇人的脂粉味，瞥了瞥眉头，抬手扇了扇空气。
　　嫌弃道：“这是什么味啊，好难闻啊。”
　　彦佑解释道：“这个叫脂粉味。你看这些姑娘们，用它涂在脸上招客。”
　　迎宾的女子，询问：“二位公子，你们可有相熟的姑娘啊？”
　　彦佑抬起手，大方的展示鼓鼓囊囊的钱袋，在众多姑娘面前转悠了一圈。
　　见着彦佑手中的银钱，众多姑娘眼睛都睁大了。
　　彦佑说道：“把你们这儿的头牌给我叫上来。”
　　老鸨见钱眼开，立刻笑着应承，无比谄媚。
　　往楼上喊道：“好嘞！牡丹！桃花！接客啦！”
　　可锦觅一听‘牡丹’两个字，大喊着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牡丹！长芳主来了，长芳主来啦！”
　　彦佑还来不及阻止，便看到锦觅一脸惊吓的夺门而逃。
　　彦佑也跟着锦觅夺门而出，叫唤：“别走啊！”
　　后面老鸨看到两人走出去，挽留道：“两位公子，怎么这就走了。回来呀，快回来呀！跑什么呀，你们要是不满意，我们这儿还有海棠，水仙呢。”
　　锦觅却不管不顾的一路狂奔，不晓得跑了多远，实在跑不动了，方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身后紧追不舍的彦佑，见锦觅停下来也跟着止步。
　　询问：“怎么了？”
　　“吓死我啦，你刚才没听她说嘛。这长芳主，牡丹。我要是被长芳主发现，把我给抓回去，那我就完了。我肯定会受到责罚的，还好我反应快，跑得快。”
　　彦佑听闻此言，狂笑不已。
　　拍了拍额头，彦佑恍然大悟，道：“我一时疏忽，我竟然忘了你是个女的，该罚该罚！”
　　锦觅疑惑道：“我是个女的，跟这，跟我是个女的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我再带你去个地方，走！”
　　之后，彦佑将锦觅带到了另一处，不由分说领了锦觅进入了一个叫作“南楼小馆”的地方。
　　此处门口花团锦簇，尚且雅致。
　　一进门就见戏台之上，两个人正在唱戏，腔调十足。
　　“这是什么？”
　　“这出戏叫董贤，讲的是汉哀帝和他的宠臣，董贤之间的故事。”
　　彦佑拉着锦觅走，说道：“走！”
　　锦觅被彦佑拉着入座，彦佑便豪迈地掏出几块银子，好似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
　　不过片刻，便有两名打扮的花枝招展，花里胡哨的男子笑吟吟的相携而来，一左一右热情的凑上来，依偎在了锦觅和彦佑身边。
　　锦觅见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随即，锦觅看向彦佑，疑惑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锦觅身旁的男子妩媚一笑，插话道：“公子你可真爱说笑，这里当然是戏园呀。”
　　锦觅见状，打了一个哆嗦，扫视周围。
　　锦觅便见一名满身肥膘的男人执起折扇一把挑起身边清瘦小倌的下巴，笑得极其猥琐。
　　色眯眯的说道：“莺歌，让爷好好疼疼你。”
　　锦觅无所适从，尴尬的笑了笑。
　　坐在锦觅对面的彦佑露出一脸看戏吃瓜的表情。
　　这时，锦觅身后响起一声怒斥。
　　“锦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