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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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出来的结果，柳闲并没有给南夕。只是胡乱诹了一些数据，把完全不懂人类医学的南夕忽悠得云里雾里。
只有顾君在拿到检查报告后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听着柳闲满嘴跑的火车深深看了他一眼。
柳闲背着南夕悄悄对顾君比了个“嘘”的手势。
顾君也就放下检查报告没有深究。
助听器很快就配好了。
南夕戴上之后还感觉挺轻便的，并没有之前以为的会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世界终于在他耳中重新清晰起来，不再是嘈杂的盲音和模模糊糊。
“南夕你可以放心，你耳朵的问题现在并不严重。”柳闲看着南夕脸上的惊喜，到底还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其实哪怕不戴助听器，你的日常交流也没有妨碍。”
一开始柳闲压根没发现南夕听力有问题！
南夕笑了笑，不再是停留在表象的乖巧，反而带上几分庆幸与感伤：“小七没跟你说我在人类世界是做什么的吧？”
柳闲摇头。
“老五开了家娱乐公司，你知道的。”南夕笃定。
毕竟老五狻猊兰冰在人类世界也算个风云人物，一边当霸道总裁开公司制霸娱乐圈，一边化身自家公司的小idol组男团追老婆，玩得是风生水起。随便开电视上网看杂志，都能瞧见他们家老五的脸。
“我现在挂在老五公司，当音乐制作人。”南夕的语气中有着藏不起来的喜悦与向往。
九龙子老大囚牛，喜好音乐。
“可是现在，我的听力虽然不妨碍日常交流，却已经让我无法辨别更细微的乐音变化。”
对于一名音乐制作人来说，听力受损简直是致命伤害。
柳闲琢磨了半天，才干巴巴挤出一句安慰：“那个什么，人类不是有个贝多芬？彻底失聪之后不也谱曲来着吗？”
顾君简直想把南夕的耳朵堵上。
柳闲这安慰听起来跟诅咒也没啥区别了。
南夕却并没有被柳闲的话塞到，反而噗嗤笑了：“行，我记住了，以后要真是彻底听不见了，那我也学贝多芬。”
柳闲讪笑。
顾君没敢让南夕继续跟柳闲尬撩，主要是怕柳闲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真触了南夕难过的点。配好助听器就带着南夕离开了。
留下柳闲自己看着南夕的检查报告。
拍出来的片子上，南夕耳部一片灰色阴影，与盘踞在杜隐城眼中的力量一模一样。
柳闲弹了弹片子，咬住嘴唇。
当晚，顾君就再次拜访柳闲。
柳闲自觉只答应了杜隐城不告诉他兄弟们真相，可没说也要对顾君保密，自然把南夕的情况与危机对顾君和盘托出。
不过柳闲也与顾君约定，南夕的真实情况得等将来杜隐城亲自对他大哥讲明白，不许顾君提前告知南夕。
顾君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大概是被关在深渊监狱那几年把柳闲关怕了，他现在无比喜欢热闹。才过了一天空闲旷荡的日子就受不了，第二天约三伙四的就扎蓝蓝花园小区的老人家堆里去。
杜隐城在第三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个空荡荡黑洞洞的诊所，里头别说柳闲，连个蛇鳞都没有！
杜隐城差点气笑了。气完又觉得，自己这气来得无力。
人家柳闲被他关了几千年，不恨他都是好的，能主动提及给他治疗，都是柳闲足够大度了。本来也没义务非要把他的伤病放在心上。
总不能真让柳闲为他愁得茶不思饭不想的焦虑异常吧？
所以在他在外面奔波找治疗办法的时候柳闲自己跑出去玩了，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杜隐城非常聪明的再次把自己的地位在柳闲心里调低了一档，认命的带着一身疲惫风尘钻进厨房。
于是，不出所料的，等到杜隐城端着大餐从厨房出来，诊所里已经灯火通明，之前还连蛇鳞都摸不见踪影的柳闲，自觉坐在饭桌前，只等投喂。
一顿饭俩人谁也没说话，充分贯彻了此前谁也没做过的“食不言”的原则。
直到柳闲抱着肚子瘫在沙发上消食，像极了一条刚吞完大象的巨蟒，只差没眯着眼睛大个瞌睡冬眠了。
杜隐城一屁股坐在柳闲旁边，非常不讲究的把柳闲的脑袋扒拉到自己腿上。
在柳闲抬手抗议的时候，杜隐城更是顺手抓住柳闲的手，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把玩。
柳闲尝试抽出自己的手，可惜，没夺回来：“杜隐城，你这顿饭只能算是还我的啊！之前你大哥可是吃了我不少外卖！你不准用这顿饭来要挟我！”
杜隐城失笑：“嗯。好。以后给你做饭都是我自愿的，不会要挟你了。”
柳闲眯着眼几乎昏昏欲睡，听见这话惊得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不是，杜隐城，你转性了？还是被夺舍了？”
杜隐城把柳闲的脑袋按回自己腿上，挑眉俯视：“怎么，只有我转性或者夺舍才能对你好？”
柳闲给了杜隐城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脑袋在杜隐城腿上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终于找准了位置，安心舒服的枕着。
杜隐城被那毛茸茸的脑袋撩拨得差点当场变身。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准备这就把人吓着。
再说了，现在他也不准备多说什么，自己这身伤，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在彻底治好之前，还是别祸害人了。
两个人的沉默并不久，杜隐城自动开口询问：“你见过我大哥了？”
柳闲一听这个问题就警觉了，连忙澄清：“他是被顾君带来配助听器的，我可什么都没跟他讲啊！”
杜隐城无奈：“我信你。你不用这么紧张。”
柳闲睁着眼睛使劲瞄了杜隐城好几眼，确认这人说的是真话，这才放心继续把人当枕头躺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反正我肯定没跟你大哥说！”至于跟顾君讲了这件事，就不用让杜隐城知道了吧。
杜隐城垂眸，试图扯个笑，可惜失败了：“大哥配助听器，是听力问题更严重了？他的情况，你现在也了解了吧？”
说到医疗相关，柳闲可不困了：“对！囚牛跟你一样，不过症状比你轻得多。”
“如果用物理治疗，大哥以后就再也听不见了……”杜隐城扯了扯嘴角。
柳闲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就像你可以换机械义眼，南夕也可以换中耳和内耳。不过，他如果还想继续当音乐制作人就不太行了。”
音乐，需要一双敏感的耳朵，但配置的假耳，以目前人类的技术还不能达到那么精细的程度。囚牛在音乐探索上的这条路，等于彻底毁了。
而杜隐城担心的，还不止大哥：“眼睛可以换，耳朵可以换，胳膊和腿也有义肢，那内脏呢？大脑呢？”
柳闲回答不了。
杜隐城终究摇头：“物理治疗只能是彻底没办法的时候再用。最好，还是能化疗。”
柳闲看着杜隐城眉间隐忧，还是尽了医生的职责提醒：“虽然是类比癌症，但终究是不一样的。实际上，物理治疗对你们来说比化疗更安全。我可以保证切除后觉不会再复发。可使用化疗，一来不能确定可以彻底灭杀那股侵蚀你们的力量，二来因为你们与那股力量同源而生，可以灭杀那股力量的，同样对你们也会造成危险，再无法切实分辨清楚的情况下，说不定就连你们本身也被灭杀了。”
“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就请你用物理方式治疗我的兄弟们。”杜隐城点点头。
柳闲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死死盯着杜隐城，终于在杜隐城疲惫倦怠的神情中，寻到那一丝坚定执拗。柳闲再也躺不住，一骨碌翻身起来，跪坐在沙发上，与杜隐城平行而视。
“你在想什么？你想要做什么？”柳闲没让杜隐城回避自己的视线，难得对杜隐城强硬的掰过人脸与自己对视，“或者我应该问，你离开的这几天，做了什么？”
杜隐城瞧着柳闲如临大敌的样子，眨眨眼，一向严正刻板的脸上竟然带了几分轻松笑意：“我离开的这几天，给你找了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柳闲才不信杜隐城的话。他直觉这死犟的玩意儿挖了什么坑，要埋进去的不是柳闲，而是杜隐城自己。
杜隐城想了想：“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一种新的治疗‘药物’？你可以用这种‘药物’进行试验，看怎么来治疗我们身上的病症。”
“听起来应该是对你更有力。”柳闲嫌弃。
“‘药物’很多，非常多。”杜隐城强调，“起码够你治疗我们之后，还剩下不少，可以让你随意使用。你不是喜欢当医生吗？除了治疗人类，其实你的诊所也可以面向神妖精怪，挣更多的钱，解决更多的疑难杂症，不好吗？”
柳闲听得眼中精光直现。要真是像杜隐城描绘的那样，就真的太好了！好得柳闲想要放鞭炮庆祝呢！
“所以，再给我一些时间。”杜隐城没忍住，抬手想要抚柳闲的脸颊，却最终只落在柳闲嘴角，将触未触的略过，“我给你把‘药物’拿来，再把自己给你当小白鼠，让你试验‘药物’效果，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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