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神兽只想谈恋爱》火烧猫尾巴了

13、第 13 章

　　这么充满信赖的一句话，让杜隐城诧异之余，心里还带了点隐秘的欣喜：“你放心，总不会让你被冤枉的。”

　　“那当然！”柳闲给了杜隐城一个白眼，“我可是你出了保释的，你还是执行观察人。要是我被坐实了罪名，那不是你失职嘛！”

　　杜隐城当即被噎住。心里那点喜悦就跟泡沫似的，“噗”地一下都散没了，强硬宣布：“你甭想置身事外！”

　　想要去赵大妈家倒是容易，借口也是现成的——给顾思思做复查。

　　赵大妈住在跟蓝蓝花园小区隔着一条街的千花小区。

　　千花小区比蓝蓝花园小区老多了，都是一栋四个单元的多层，连电梯都没有。房子看着灰扑扑的，小区里的绿化也差，路边那几棵歪脖子树病恹恹的，没精打采。

　　赵大妈家住顶楼七楼，把房山的两室一厅，还是西照日头。家里的装修多年不变，瞧着已经显得简陋陈旧。

　　但赵大妈是个爱干净的性子，整间屋子整洁得很，连铺在冰箱上的盖布都是雪白的，一点灰尘都没。整间房子呈显出来的是一种简练干爽。

　　“小柳大夫，你真是大好人啊！”赵大妈对柳闲感激万分，一见着人，就赶忙地让坐。把家里的零食点心全搬出来摆在柳闲面前。

　　柳闲拈了一块赵大妈做的小麻花，入口酥脆，顿时让他停不下来嘴：“我们就是来复查一下。按理说思思不会有问题的。一会让我这个护士检查一下就行。”

　　当甩手掌柜，把麻烦都丢给杜隐城这件事，柳闲做得越来越熟练了。

　　杜隐城也没反驳，看向顾思思：“你的房间在哪儿？”

　　顾思思倚在姥姥身边，大眼睛咕噜噜地看看杜隐城，又看看柳闲。当杜隐城向她伸手时，顾思思往后躲了一下。

　　赵大妈忙推了一把顾思思：“囡囡，快跟护士叔叔去做检查！检查完确定你以后再也不会生病了，就彻底安心了啊！”

　　顾思思摇头，把脑袋埋进自家姥姥的怀里。

　　赵大妈无奈，歉意地对柳闲说：“抱歉啊，小柳大夫。这孩子认生。”

　　柳闲“咔嚓咔嚓”地嚼完一根小麻花，拍掉手上的碎渣，饶有兴趣地瞅着顾思思。随意应付赵大妈：“没事，小孩子么。”

　　赵大妈虎着脸吓唬顾思思：“快去，听话！不然姥姥不喜欢你了！”

　　柳闲阻止赵大妈：“大妈，没事。做个检查么，也不是非要去孩子房间。就这里也行。你能让我们单独跟思思待一会吗？”

　　赵大妈迟疑：“这，小柳大夫，不能让我在旁边看着吗？”

　　虽然小柳大夫治好了自家外孙女，是个好人。但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对小孩子出手的畜生，总还是防着点好。

　　柳闲听出赵大妈的担忧，好脾气地笑笑：“那这样，大妈，你站远点，别碰着仪器就行。”

　　“哎！”赵大妈忙爽快地应了，退到自己的卧室，开着门，一眼就能瞅见客厅里的情况。

　　顾思思依恋地还想拉住姥姥，却被姥姥按在椅子上，留下跟两个奇奇怪怪的叔叔共处一室。

　　客厅里，柳闲给了杜隐城一个眼神。

　　杜隐城一挥手，无形的结界延展，把赵大妈隔绝在外。然后打开拎来的箱子，取出一些小型仪器放置在桌面上，

　　乍一看，检测眼睛的，检测耳朵的，还有检测血压心率的，眼花缭乱地骗人。赵大妈在屋里看得直咋舌，对柳闲和杜隐城佩服得不得了。

　　柳闲就随便拿起一个听诊器，似模似样的好像要给顾思思检查。其实蹲在顾思思面前，双眼弯弯，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思思，那天晚上的事，你看见了吧？”

　　顾思思猛地瞪大眼睛，瑟缩了一下，小脑袋摇成拨浪鼓。

　　“你看见了。”柳闲笃定，指着顾思思的眼睛，“你看得清清楚楚。”

　　顾思思的眼中，呈现的柳闲并不是普通的人形，而是背后还有一双雾白的翅膀若隐若现。杜隐城也不是赵大妈眼中的杜隐城，而是在额前顶出一对龙角。

　　顾思思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机缘，竟然能看见非人存在的原型。

　　捏着自己的衣角，顾思思垂下小脑袋，小声问：“那天杀了姨姨的是你吗？”

　　“你看见的是我吗？”柳闲反问。

　　顾思思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觉得不是？”柳闲耐心地问。

　　顾思思仔细想了想：“就，感觉不一样。明明看起来是一样的，可就是觉得不一样。”

　　柳闲摸摸顾思思的脑袋：“害怕吗？”

　　顾思思点头：“怕……”眼泪刷地一下流出来。

　　大概是憋得久了，也可能是柳闲一直都柔声细语地跟顾思思讲话。小小的女孩子一下子扑到柳闲怀里，把恐惧都化成眼泪鼻涕抹在柳闲身上。

　　“好可怕！姨姨，姨姨就那么化掉了！”顾思思紧紧搂着柳闲的脖子，“姨姨天天在我身边的，她对我笑得可好看了！姨姨还教我说话，晚上睡觉给我讲故事……叔叔，我想要姨姨回来……”

　　柳闲抚摸着小女孩的后背，声音轻缓，却不是寻常人会对孩子讲的：“思思，姨姨回不来了。姨姨死了，彻底消失不见了。但是思思，你可以为姨姨报仇，抓出杀了姨姨的人。”

　　顾思思抽噎着问：“我可以吗？我什么都做不到。那个人杀姨姨的时候，我躲在被子里，动都不敢动一下……我假装自己睡了，我是坏孩子！”

　　对小孩子这样的忏悔，柳闲不但没安慰，反而点头认同：“是啊。你是坏孩子。姨姨出事的时候，你不敢帮助她，自己躲起来了。”

　　顾思思哇地一声哭得更狠了。

　　柳闲却把顾思思扶着站稳，与顾思思面对面，擦掉顾思思的眼泪：“既然当时的你没救下她，现在就更应该出力。不然，你的姨姨至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死不瞑目。”

　　顾思思的眼泪猛地憋回去，打了个嗝。

　　柳闲笑了，唇畔勾起，残忍而真实：“你准备好，帮她抓住凶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