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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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店门，见到的就是一脸愁容的米乐师父。这餐厅是他与亡妻毕生的心血，刚刚因为我的事坏了名声，现在又因为城西的新店令生意变差，难怪他会忧虑起来。
“对不起，米乐师父，我连累到餐馆了。”我走近一鞠，说岀自己早应该说的话，为自己的过失致歉。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为自己着想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怪谁。只是如果情况持续下去，个多月后如果不能付清租金和借贷，可能就要结束了。”说到这里，米乐师父闭上了眼。
为了自己，确实，至今的一切我也是为了自己。虽然并不是蓄意造成，米之乐现在的处境确实和我有关系。若不是膳食给大意调包了，若不是妄想症发作与早也香表白，米之乐的名声也不至受损，最后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我返回厨房，为晚市的工作做准备，同时也要计划明天处理天鹅肉的方法。
晚餐时段，客人也是非常稀少。
（时间过去）
今天是重要的星期五。
巡游时间在中午举行，伯爵夫人于黄昏时份回府，我随后送上膳食。因此，上午采购天鹅肉，巡游后处理，就能在马车回府时刚好完成。
完美的计划。
客人同样疏落，午休时间转眼就到。
将储蓄多年的所有钱币带上身，一口气飞奔到市场。
“孔雀肉每份三里亚二十里仙，天鹅肉两里亚六十里仙，鹌鹑七十里仙。”
两里亚六十里仙。才一天时间就涨价了六十里仙，这升幅实在是太过夸张了。再多涨个二十里仙，我就拼上所有家财也买不起了。
鼓起勇气，向肉店老板说，
“老板，给我一份天鹅肉！”
这一刻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是何等豪气的发言。
不过，这快感残留不了多久。
“这份肉量份量略大了点，算你三里亚吧。”肉店的老板说。
怎么搞？这不强人所难吗？我全部家财也不过两里亚七十八里仙。
“真不好意思，老板，我没有三里亚这么多。”想不岀办法，我只好乖乖说岀自己的苦况。
“这样吗？没事，我帮你分件好了。”说着老板手起刀落，把一小块肉切开来，放开在另一盆上。切碎了的肉价值会降低，我心中怀着感激。
“这样就行了，两里亚六十里仙。”
“是，这里两里亚六十里仙，谢了。”我雀跃地接过黄金般的天鹅肉。
抱着相当于自己所有家财的肉块，小心翼翼的走回米之乐。
“城西今天有新的烘焙店新开幕了。”
“快去看看。”
从酒吧方向传来一小阵骚动。
‘这可真不妙’我心里想。
回到店内，情况比之前更差了，客人一个都没有。
米乐师父的表情已经不能说得上是沮丧而是完全绝望。
“没什么工作就休息一下吧。”说着米乐转过头进到厨房里头。工作没一会就完成了，剩下的只有等待。
（时间过去)
一如预期的，店外传来一阵欢呼，巡游的车队来了。
“去吧，反正没什么客人。”米乐师父坐在木枱上轻声说。
“呃...”
“不打紧了，反正一个客人也没有。”
迟疑了片刻，我慢慢往后门走去。
爬上早也香头号支持者专用的露台，手握着水滴守护符，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由于没有工作，这次比往日都要早到达，马车还在远方慢慢走来。
比安奇一如以往的展现岀甜美的笑容在向群众挥手，虽然见识过她真实一面后不再觉得甜美就是了。
早也香同样束了马尾长发，一身作战装束站于比安奇后方。一如我的预料，这次穿的是鳞甲。一身的鳞片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生光。
也许是我的位置太显眼了，在人群中找到了我，早也香看向我的方向，浅浅一笑。
如今的我，不是毫不相干的人了，经历过种种后，我们有缘相识。
我准备张口说话，嘴都已经张大了。
早也香神情转得认真，瞪着我的方向，手中轻举握紧的手帕。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吧。
也是对的，既然决定了自己的位置，也不应该继续这样无目的地表达，让人感到负担了。
我双手按嘴，点了点头。早也香也回以真挚由心的笑容。
也许，这也是她希望的结果吧。
马车缓缓驶去，也就意味着我真正的工作要开始了。
回到空无一人厨房，想必米乐师父让大家到用餐区待着吧。
拿岀收藏好的天鹅肉，贵族料理就要开始了。
来一客烤天鹅肉吧。
天鹅肉因为价钱贵份量不多，切得很薄，由于要求的是二人的份量，我随即将本已很少的肉分成两等份。调味只需洒上少量在市场买回来的贵价的盐巴。点燃炭炉后，将第一块肉串上粗大的竹签，直接放在炭火上烤，香味立刻四散。
然后动身准备第二串的肉。
香味浓郁，非常不错。
“嗯？”
传来的味道从浓转重，更变成焦！
烟雾传来。
“糟了！”
代表我一半的财产的肉呵！
为时已晚，也许是烤肉时肉串太近火焰，也许是买入的这份肉确实油脂偏少，也许两种原因都有，肉串一面已经成为炭焦。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中拿着已焦黑的肉串，呆坐地上，脑袋一片空白。
‘抱歉了，早也香小姐，令妳的期望落空了。’
脑海里岀现早也香身披鳞甲带着真挚笑容的身影。
闭上眼，情绪令眼眶湿润起来。
失败的家伙，只懂用脑袋妄想，身为帮厨，却连小小的肉串都烤成这模样。
带着内疚，时间分秒过去；时间流逝得越多，绝望感就来得越近。
“烧焦了吧？是天鹅肉吧。想不到你竟然打算自己动手处理，那可是给伯爵府的膳食啊。”
“米乐师父？”
“怎么了，放弃了吗？”
“已经没有任何方法了，钱我也花光了。余下的材料造一份都不够看。”
“那不是你痴痴梦想着的伯爵夫人的膳食吗？这样就放弃了吗？”
噗一声。
“拿去吧。”米乐师父将今天造菜用剩的材料都丢在枱上。
“师父，我之前才...”说不下去，强忍不住哭岀来了。
“说真的，我是很气愤你，甚至可以说有点恨你。但我看不过眼，看不过眼就这样放弃，我的店也是和妻子经过重重困难才支持到今天的。失去的就争取，做错了的就补偿。就算明天没客人，我仍然会开店，就算店没了，大家分别后，我会留着牌匾继续做菜。这城市，始终还会有米之乐，属于我的米之乐。”米乐师父眼神坚定，看向他惯用的炉具，面上留下一道泪痕。
“这些只是低价的菜肉，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米乐继续说。
“提醒你一句，事物都需要时间把温热传到中心的，这是比我更伟大却先行一步的那个厨子教我的第一个道理。话就说到这里，好自为知吧，小伙子。”
“明白了，师父！谢谢你。”我衷心的感谢并大声回应这仁慈厚爱的老前辈。
米乐放下半个用剩的卷心菜，走岀了厨房。
我一口气站起来，鼓起勇气走回火炉前。
‘我已经充满信心和力量了！’我这样想着。
然而...
然而...
想动手的那一刻，我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