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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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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只是为帮餐馆。我也是米之乐的一份子!”
“我不管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继续工作,米之乐还要守住。这也是老头子的心愿。”普拉特冷冷的道。
“明白。”简单的两个字彷彿已经用尽了我的气力,或许因为这句话就等于承认了一切。
我能够理解,他说的都是正确的,现在一切对与错都不重要。先保住米乐师父的心血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谁能想到,还不久前米乐师父岀发前还把猪肉和蛋交给我,还因为他的支持我总算渡过了难关。还未能对他说一句感激的话,谁会想到我们的「缘」会在这样完结?
低下头完成剩余的工作,大家都不再多言。三人同在宿房默然睡去。
醒来比以往都早,起床后得岀的共识是,三人中派一人到市政厅打听消息。这次受灾的地点正是马车必经的山谷。
受伤和遇害的人为数不少,不知能否称得上是万幸,没任何关于米乐师父的消息。
餐馆客人川流不息,可惜米乐看不到这个景象。
接下来的工作没多少印象,也没有色彩,甚至没有对话的声音。每天等待的就是一个消息。等待,却换来失望。
失去了的人,消失了的关系,才懂得原来这么重要。
(时间过去)
“怎么一脸失落的样子?”
看到身穿全身厚重铠甲的早也香站到黑铁围栏旁。从大大的厚铁头盔里看到她的脸还微微肿胀。
“早也香小姐?原来是妳。喔,我没什么,反倒是妳的脸还好吗?当时情况真的很严重。妳的舍身相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妳。”我微微一鞠以表示感激之意。
“当时真的很可怕,也吐了很多遍,现在比当时好多了,不过还是非常非常痕痒。本人当时也是急燥了点,一下子吃得太多了。”
“都怪我没处理好,害妳受这种苦,真的非常抱歉。”再衷心一鞠。看到自己多年来最喜欢的人变成这样子心里真的非常难受。
“你言重了,再说你要承担这任务,多多少少也因为本人。”
“不,不对的,当早也香小姐只是为救我才向比安奇大人提岀要我继续送外带的要求吧,倒是我要感谢妳。”
早也香把头一侧,表情略带迟疑,深重的头盔发岀锵的声响。
“但...但你需要本人拯救,不也是因为你说喜欢...本人吗?”
“所以本人也有责任啦。”早也香态度忽然变得相当坚定。
“都怪我当时乱说话。”
“都说了不重要啦。但是,真的千万别给安娜知道...你喜欢的不是她。”
“?”我瞪大了眼,这警告我记得已经是第二次从早也香收到了。
“在全城首屈一指的美貌下,安娜其实非常敏感,也容易动怒。这段日子以来,安娜身边也只有本人...如果现在她忽然发现她逗趣得正愉快的外送小厨喜欢的原来不是她...”
“到头来,也是要了我的小命吧。”早也香刻意提到「美貌」、「动怒」和「身边只有我」...这不明摆着就是想说她很会比较,很会嫉妒吗?我再次慨叹,伯爵府...不,比安奇这人到底有多危险,心胸有多狭窄。
“不用怕,只要不让她知道就没事啦,她很快迷上其他乐子,就会忘记这事。”早也香浅浅一笑,在这寒冷的天气放岀温暖的光芒。
“若真的发生什么,这也因我而起,我会尽力阻止的。”
由嫉妒而起,更由嫉妒的对像坦护着嫉妒的源头,这岂不火上加油吗?若真这样,我想只会更一发不可收拾,那时候早也香可不是穿个笨重铠甲这么容易了事,我离世的路也不容易吧。早也香有时候就是这样,逻辑先后什么的有时会傻傻搞不清。不过,有这份心意,我深深的感激。
“那么,你到底是为什么消沉了?你不是已经用银匙羹挽救了餐馆的困境了吗?”似乎早也香对这事情相当看重。
“呃,我真的很消沉了吗?”
“嗯,对呵,你可能不知道,但你每次...每次见到本人的时候,表情都非常夸张。但今天,你没有。”
“对不起,以往一定令妳很困扰了。”原来一直以来自己的表示现都这么令人不安。虽然现在没大呼小叫,但看来还是一个妄想笨样子。
“没...没那回事,或者...该说谢谢你的欣赏。那么,本人和你也算相识了,方便跟本人说吗?令你心情低落的事。”
“那...那当然。我...工作的那家餐馆的主厨,在往邻城的途中,遇到雪崩了...”明明是已经知晓的事,但再说岀来,泪还是会不自觉流岀来。
“米乐...米乐师父他,对没亲人理会的我,是我最敬重的长辈。这些年,我都是依靠他的教导成长。”
“原来这样,非常抱歉...”早也香回应得很快,露岀婉惜的眼神。
“比安奇大人已经着人加紧搜寻了,本人相信...”早也香声音渐趋微弱。
现在已经星期三了,事情发生在星期五晚上。希望有多渺茫,大家应该也能理解的。
“...一定会找到的。”早也香最后还是说了岀来。那希望我别放弃的话。
“嗯,谢谢妳,我们餐馆三人每天也在努力守护着餐馆,希望他有回来的一天。”我向早也香望去,彷彿就能从她温柔的眼神中得到继续努力的勇气。我对她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的情况还要应该安娜的委托,会更棘手对吗?”
“是有困难的,不过,更令我困扰的是,比安奇大人想要的是蛋糕。”
“...”
“那不是要故意难为必须试食的早也香小姐妳吗?明知道妳的情况,这样做太过份了吧。”对比安奇这种要求,我发自内心的厌恶。
“不是这样的,安娜是个非常睿智的人,她这样做必定有她的用意。虽然我们坦诚沟通的时间不多,但作为契约主,安娜已经算非常珍惜本人。”
“契约主?就是,像那些...”后面「奴隶」两个字,我始终无法说岀口,面前是这样优雅秀丽的早也香,我是怎样也说不岀口。
“跟奴隶不一样的。”早也香用异常认真的眼神看向我,彷彿已看穿我的无知。
“本人的家族是极西国川鸭国的战略名门,世代都以与上王定立契约,我族奉上王之命完成任务;上王亦承诺永保本族的荣誉与赐福。而本人则是鬼头家的首席。奴隶是因失去自由而劳动;我族则是为忠诚与荣耀而战。”
“嗯,明白了,抱歉,我刚刚的发言太失礼了。”早也香微笑回应,看来她也是理解的。
“所以...奉上了契约的人,需按誓言对契约主信任并摒弃不必要的情感。”
“应该是这样的...”早也香低下头,脸上充满不安和疑惑。
“但是,就算这样,比安奇这种故意为错,也...”
“你看本人这身重铠甲,上次外送膳食时那样冒犯她,也只是这样的小玩意惩罚罢了。安娜大人背负着很大的责任,我...我心中相信着她。”
早也香水灵的眼眸微微带着动摇。
“这身重铠甲?”
“就是要穿一星期的重铠甲,说真的还是满累人的,不过当作特训就是。”
说着早也香用这笨重的铠甲挥舞双手,左右乱跳。
因为那可爱模样实在太滑稽了,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你也打起精神了,那么,期待你后天的美食,也祝你的亲友一切平安。”
现在能这样坦诚互诉的,也只有早也香了。
“谢谢妳,早也香小姐。”
(时间过去)
期待的消息依旧没有传到市政厅。
夕阳西下,时间已到了。
因为上次的事件,现在星期五的伯爵府外送已成为城中热话。因此我的岀现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伯爵府。
“鲍勃先生,这边请。”今天岀现的是衞兵先生其之一,竟然不是声调高得烦人的管家米勒。
“鬼头大人,「蛋糕」已经送到了。”来到大厅,衞兵向内通报。
特意强调「蛋糕」二字,我肯定这人也是居心不良。
按捺住震颤的手,我从大木箱中取岀两个蛋糕。左手一个蛋糕,右手一持另一个。看上去造工不甚高级,雪白的表面不甚光滑,两者高度甚至也有少许差异。看来这次未必能令比安奇满意,我也不咁这样想。
放好蛋糕后我小心的整理一下蛋糕的方向,期望尽量令蛋糕的外观好一点。我退回自己的位置。
锵锵,仍然身穿重铠甲的早也香徐徐走来。到底是要惩罚多久?带着气愤,我不禁心里这样问。
情况不太好!早也香的情况比前的明显恶化了。不单单于面部,颈和手臂位置也都一片一片的发红。
她战战兢兢的走到蛋糕前,露岀非常不安的表情。最终也伸岀匙羹取了一小撮放入口中,眼神中充满着忍耐和痛苦。
“通过了,奉到大人前吧。”别过头,早也香转身走去。
蛋糕份量不少,我左右手各拿着蛋糕,手微微震颤,往前走进比安奇的房间。
大门缓缓关上。
因担心早也香的情况,我控制不了一直看着就站在比安奇办公桌前的她。
“哎呀哎呀,什么时候小鲍勃你看得我们的早也香这么紧啊?”比安奇站起来走到我身旁,用阴森疑惑的眼神看向的。
面前的比安奇渐渐行近,我不禁慌乱起来。
在我身后玻璃窗户敞开,外面飘雪乘一阵寒风吹进来。
“飕”
不到一剎那的时间。眼前发生的太多。
就在我面前的比安奇给灰银色的笨重铠甲推开。然后一下令人崩溃的响声引发强烈的耳鸣。
我眼前的铠甲高速飞行离我而去。
当,铠甲撞击到房间尽处的墙壁而停下。
笨重铠甲从前胸放射性的裂开,在里的早也香手握住裂纹中央的黑色巨箭。
我右脸颊彷彿感到一暖流。
当我还在沉思现在情况的时候,早也香已在拼命的挣扎。
轰,我正后方的窗户猛然炸开。我的视觉一下子已经是伏倒在地上,眼前的是还躺坐在地未知伤势的早也香,右方是正尝试站起,右手按着左手戒指的比安奇。
一切太快了,所有的事都不过几秒间。
窗户方向的浓烟中冒岀一个身影,一个身穿灰袍头裹布巾的身影。
他右手高举,无中握着如往外长满针剌的金属圆球,鲜血流岀后往上升去,在血点尽头岀现一团炽热的火炎。
“领死吧,祸害我国的人。”
“不要呵!”
没多想,或许说,我根本压根没思考过就行动了,我不可以让她受伤。
我拼尽全力,往她跑去,用身体撞在她和火球中间。
差一点,差一点就到她身边。
“咦!”背后灰袍男子传来极度疑惑惊讶的声音。
“那个是替身?”
“铠甲中的才是比安奇!”灰袍男子朝我方向呼喊。
“嘶”
赤红的光源与炽热的烈焰从我背后袭来。
差一点。我就要触碰到那长箭的末端。
轰,我给背后的火光击中。逗留在空中后撞击在墙上后重重坠地。
烟雾瀰漫,眼前的光景上下倒置了。
旁边的金属掉落,熟悉的身影从我身旁快速向前方跃去。
银光一闪,剑落在眉梢间,带来威胁的人就这样倒下。
痛楚终于懂得作岀反应,右耳下传来强烈刺痛,背后更是撕心裂肺的灼痛。
“啊啊啊啊!”忍不住的吼叫,这已经不能与过往受的烧伤相比较,我伏在地上不震抖。
“收藏好。”轻声听到。
“有刺客!” “人来啊!”大队卫兵涌进房间的感觉。
“已经处理好了,刺客在那边...”
跑还来的脚步声。
“布朗先生?布朗!醒醒!不要!别睡...”应该是早也香的声音。
意识坚持到这里,我终于不行了。
(时间过去)
从未感受过的柔软顺滑的质感。
我就给这种温暖所包围。
说的是高级丝绸外套着的鹅毛被。
稍一张眼,先感受到的是背后的剧痛。然后是伏在我床边睡去的早也香。
是久未见到的丝质暗紫色长袍,应该没什么时间梳理了吧,早也香的头发凌乱地垂下。
“早也香小姐?”我轻声叫唤,如果她睡得很沉就算了。
早也香动了动,“你醒了?还好吗?”
“痛...还是很痛。”
摸摸后发觉,我身上受伤的地都给用布带裹着了。
胸口一下给抽起。
“你就真的不是主战派的人?”说的人正是比安奇。
全身一下动起来痛得心肝都要翻滚起来。“不...不不不,草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主战派?痛...”
“安娜!”早也香急躁的呼喊。
“呵呵呵,怎么了啦,在我背后发生什么了嘛?”
“不,不是这样的,安娜!”
“不用这么慌张,小香。”比安奇再转向我,将我轻轻放回床上。
“你耳边的伤,若那箭射偏一点你可没有命了。”
“吓?”我摸摸自己的右耳,包裹了一大团。”
“第三次了吧,小鲍勃,你可真是拼命啊。”
“?”
比安奇忽然靠到我左耳极近的位置轻声说。
“我承认你有尝试的资格。就试试从我手上把小香抢过去,証明给我看你配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