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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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时候，那个小人模还在石桌上没有被蝶依收走。
白霜雪从厨房端着一盆给哥舒明琰烧的热水出来时又经过那里。
她望着石桌上那小人模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白日里蝶依给桑枝讲解的那个部位她特地用红色的印记标记了出来，此刻在一轮清月下看得倒也清晰。
白霜雪拿起那个小人模盯着那个部位出神地看了良久，蝶依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了，她静悄悄走到白霜雪身边，白霜雪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现。
直到蝶依抬手拍了她一下，白霜雪方才回神，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那小人模。
蝶依顺势将其收走，又笑冲白霜雪笑了笑道:“怎么样，你记住这个位置了吗？”
白霜雪沉默未言，于是蝶依又抓起她的一只手实打实地让她感受了一番:“呐，就在这里。”
她带着白霜雪的手，放到离她心脏偏一点点那个位置上，“就是这！”她又重复了一遍。
白霜雪抽回手来，什么也没有说回了房间，把本来该给哥舒明琰送去的热水也忘记送过去了。
而她的房前，夜星火早就等候在此。
“雪姐姐，你看起来怎么魂不守舍的呀？”夜星火一看到她，就觉得她哪里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白霜雪冷声道:“不管你的事。”她越过他要进屋。
可夜星火却反应迅速地横身拦住她，并伸出一只胳膊正挡在她脸前。
白霜雪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直接上手一推，“让开。”
“我听说你过几日就要走了。”夜星火站在那像座山一样，岿然不动。
白霜雪还是那句话，“与你无关。”
夜星火有些气愤，“怎么就与我无关了，你不是还要杀我呢嘛，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还不告诉我！”
白霜雪抬眸凝视着他，“告不告诉你都一样。”反正她已经料定，他会跟来。
夜星火哼了一声，“你是不是知道我一定会跟着你走，所以才不告诉我。”
白霜雪面无表情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夜星火突然又嘿嘿笑了声，“被我猜对了吧。”顿了顿，他又说:“我本来还想着能在这和你一起过完年呢。”
而除夕那日，正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说到过年？白霜雪怔了怔，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过完一个年了。
对于过年的热闹已经停留下在老庄主死去的那一年。
自从老庄主死后，碎叶山庄的威望便大不如前。
那些山庄原本的仇家在老庄主死后仗着琰哥哥身子骨弱不会武功，都开始来挑衅山庄，那个时候不仅有外敌，山庄之中更是自己人还起了内乱。
有好些人不服哥舒明琰继任了新一任山庄之位，那段时间内忧外患，哥舒明琰又因为老庄主死去而悲伤难过，全靠白霜雪以一人武力镇压才将庄中那些想造反的人压下，然后一致对抗外敌。
后来，庄中稍稳定了一些，哥舒明琰也逐渐从老庄主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便开始用他自己的手段清理那些叛逆作乱之人。
而白霜雪便开始着手解决那些外敌，凡是想对山庄和庄主不利之人全被她杀了，她也因此渐渐在江湖上有了名声。
慕名来找她杀人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可后来为了山庄为了哥舒明琰，她开始接下那些杀人的活，一来有钱赚，二来，有些人也是他们山庄的仇人，想要对他们不利……不知不觉，一年又一年她杀的人越来越多，飞雪剑上沾染的鲜血也越来越多，她就成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名杀手。
而夜星火则比她要晚出名了两年。
是后来才渐渐与她平起平坐，有了“南星火、北霜雪”一说。
……
“雪姐姐，你有想过以后有一天换一种生活方式吗？”夜星火忽然话锋一转，又这么问她。
之前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他杀够天下负心者一千一百个，便可自由，他问她:她呢？
那个时候，她就说不知道。
此刻，她依旧迷茫。
而身后却有人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会的，等到新的一年，我会给她全新的不一样的一种生活。”
是哥舒明琰，他温柔而坚定地道。
他不会一直让她活在杀戮当中，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闻声，白霜雪回了神又回了头喊了一声，“庄主。”
哥舒明琰朝她温柔地一笑说:“阿雪，我们明日就走吧。”
“好。”白霜雪想也没想便应下。
次日清晨，他们告别了蝶依便就出发了。
正是腊月十八，天寒地冻。
夜星火一夜没睡就守在谷外等着白霜雪。
本来桑枝还想再在谷中玩一段时间的，但是听说她师哥要走还是跟着去了。
不仅夜星火一夜没睡，哥舒明琰那几个手下也是，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玩起了牌来，夜星火教他们的。
说来也是神奇，前几天刚打过架，这又能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打牌完了。
还是赌钱的，当然了，夜星火自然是赢得盆满钵满。
那些人输了不服气，就嚷嚷着再来一盘再来一盘，结果都不知来了多少盘了！
夜星火就陪着他们玩，别提有多开心了。
虽然天寒地冻的，但是他们玩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的呀。
以至于白霜雪和哥舒明琰来到他们身边时，他们竟然第一时间都没有察觉到。
白霜雪看着他们在一起快乐地玩牌，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夜星火，愈发觉得他身上有些东西似乎是不一样的。
他好像总是能够和谁都聊到一起，玩到一起，不管他们从前有过什么恩怨情仇，他都能玩得开。
哥舒明琰看到他们如此，脸色不太好，他咳了几声，他那几个手下才猛然间意识到什么，赶紧丢下了手中的牌一个两个站起身来向哥舒明琰行礼。
“庄主。”
哥舒明琰肃声道:“不要让我再看到有下一次，该走了。”
那几个手下心虚地低着头应声，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
就只有熬了一宿脑袋还有些懵的夜星火还在那喊:“哎哎哎，怎么不打了呀？继续继续呀！”
没有人搭理他，白霜雪从他身边经过，一阵清淡冷冽的雪香拂过，可算是让夜星火清醒了，他晃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双泛红的眼眸笑吟吟看向白霜雪。
“啊，原来是雪姐姐来了呀，那不打了不打了！”他把牌收起来，屁颠儿屁颠儿跟在白霜雪身后。
忍不住冲天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雪姐姐，你不杀了我再走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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