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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入途 ...

  •   建成、元吉与尹、张二妃瞅准时机向不断地陛下诉说世民的僭越之心。又将那日驯马之事添油加醋的向李渊诉说道,“陛下,秦王那日与太子和齐王骑马。谁知马起了性子,让秦王受了惊。虽然无事,但秦王下马后竟然说自己系于天命,是上天之子,要继承大统,怎么会是建成、元吉这样的人能够谋害的了呢。”
      李渊听后心里很不高兴,想起前两日发生的世民亲信张亮在洛阳招募人马搞谋反之事。虽然后来在萧瑀的力保之下张亮无罪释放,但世民苦心经营洛阳确有其事,这不正好说明了僭越之心吗?李渊感叹一声:“世民已经不是以前的世民了”。
      德妃见李渊心动,趁机又说道,“这几年以来秦王不停的积蓄个人力量和武装,利用陛下许他开天策府而总览文臣武将,一旦时机成熟,恐怕对陛下不利。陛下实在应该早下决断啊。”
      元吉道,“父皇,儿臣与世民虽然是兄弟,但二哥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在儿臣眼中,儿臣实在不能坐视不理,为了父皇,也为了大哥,更为了大唐的稳定和基业,不得不向父皇请旨,赐死世民。否则陛下怎么忍心看到刚刚从战争中恢复的百姓再此经历战火呢。还有。二哥平定洛阳以来,扣押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除了散给将领和士绅,收买人心,还自己私扣了大量金钱,做未来起兵之资,这不是违抗圣旨,这不是谋反吗?还望父皇三思啊。”
      萧瑀和陈叔达看李渊动心了,怕闹不可收场,万一陛下真的下旨赐死秦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在元吉和德妃他们离去之后,向李渊进言。
      陈叔达说道,“秦王有平定天下之功,多年来又东征西战,为陛下解决谋叛、边患的问题。实在是劳苦功高。若杀功臣,怎么能信服与天下呢。且秦王心高气傲,若陛下下旨刺死,恐怕他一时情急以死明志,到时候陛下悔之晚矣。”
      “齐王和太子所控秦王之事,多半模棱两可,并未有真凭实据。尤其是齐王所奏洛阳一事。臣曾与秦王一起进驻洛阳宫,亲自将珍宝清点造册。秦王公正无私,没有私吞一寸金箔,也没有乱用一样珍宝。都悉数按陛下旨意,分发将士,其余进献陛下,断无齐王所说之事。萧瑀乃是前隋重臣,世代皇亲,他为人正直,说话很有分量。
      李渊听了觉得有理,在是否处置世民的问题上他倒还是态度坚定,后来便寻了机会向元吉和建成坦言,“世民有定天下之功,且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谋反罪证。这些年世民虽然不似从前一般,但毕竟是都和你们一样,是朕的儿子。朕不能处死世民,今后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
      断绝了借用李渊之手赐死世民的意图之后,裴寂给建成和元吉出了个主意,不妨先从天策府文学馆的名士着手,削去官职,将世民帐下之人一一剥离干净,不断削弱他的势力。
      裴寂便向李渊进言,“陛下爱子,不愿降罪于秦王,但眼下天策府文有谋臣,武有将领,还是有些隐忧啊。如果陛下能降旨裁撤这些人,逐渐就会削弱秦王的势力,陛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再说,正如陛下刚才所言,世民这些年早已不如从前一般,焉知不是因为开了文学馆,被这群文人墨客所诱导,才变了心志。”
      李渊倒是觉得此话甚合自己的判断,“哎,你说的没错,都是这帮文人小子的教唆!”随后下旨将房玄龄、杜如晦二人贬官,逐出天策府。
      玄龄两人无奈,离去之时向世民进言,“秦王,如今嫌隙已成,再难弥合,建成与元吉步步相逼,实在不宜再有犹豫。否则上将多年建立起来的根基不但毁于一旦,恐怕连自身性命也要不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天策府恐怕也要被屠戮殆尽,我等也只是等着来被太子诛杀而已。”
      “秦王,你一直犹豫,都是念及与建成、元吉的兄弟之情。昔日周公为安社稷天下,不得已而杀其兄管叔,废弟霍叔为平民,以平定三监之乱,奠定了西周王朝的成康盛世。《春秋》也有“季友鸩叔牙”的故事。公子季友也是为了天下正义王道之所在,不得已驱逐了弟弟庆父,以毒酒毒死叔牙,但却是时之所迫,义不容辞。如今不只是秦王自己,大唐国运也在存亡之机,所以,您更应该行周公之事以安家国,诛杀太子与齐王,以安天下。”
      无忌也说道,“秦王,玄龄所言,实出肺腑,应当早下决断。”世民点了点头,心下暗自已经决定了有八九分,“二位先生与我患难多年,这份恩情我难忘怀。看来,我必听先生之言,是势在必行了。”
      第二个目标是尉迟敬德。他们希望从敬德开始,一一分化掉世民帐下大将。建成先给敬德送去一车金银,希望他能够投诚自己。敬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元吉不知从何处得知盈盈在晋阳府曾为敬德疗伤之事,竟然让盈盈去劝降敬德。
      “你做过那么多背叛我的事,今天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盈盈很是吃惊,“什么事?”
      “你去劝降尉迟敬德,让他离开天策府,你若办不成此事,便是自寻死路。”
      “你……我与尉迟敬德根本不认识,你让我前去,能有何用?”
      “哈哈哈哈,你以为能瞒得了我,在晋阳的时候,你不是还照顾过他养伤吗。他对你,可是垂涎三尺啊”
      “你疯了,根本没有的事!”
      “你去罢,我给你两个时辰,若倒时候没有结果,你就等着受死罢!”。
      齐王派人送盈盈前去敬德住处,吩咐属下,“如果盈盈不能招降敬德,门外埋伏的刺客就此进入直接杀死他们。”
      盈盈无奈,只能任由元吉将自己送到敬德之处。敬德看到她很是惊讶,“盈盈姑娘,怎么是你?”
      “尉迟将军,我是……齐王令我来招降你的。”盈盈直陈来意。
      “是齐王逼你来的罢。在下至死不渝为秦王效力,怎可能为金箔此投诚他人。”
      “尉迟将军,我当然知道将军之志。我也是无法,不过陪着齐王演场戏罢了,只是将军务要小心,恐怕太子和齐王不会善罢甘休。”
      敬德看看四周无人,说道,“姑娘,秦王虽不曾多言,但在下能看得出,秦王心中从未忘记姑娘,姑娘再忍耐些时候,秦王已经……”
      说到此时,盈盈摇了摇头,示意敬德小心,不要再说下去。“齐王命我前来,无非是不知怎么知道当年在晋阳府我曾有幸对将军照顾一二,我仰慕将军的品格为人,怎能假公济私。再说,还有殿下的恩德。”
      “姑娘……”敬德一时感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走了,将军保重。”盈盈说道保重两个字的时候,做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眼神。敬德明白这声保重是留给秦王的。
      “姑娘……姑娘可有什么话带给秦王吗。”
      盈盈回过头来,看着敬德,“不要担心我。”
      盈盈随后便只身走了出去。敬德怔住了,他见盈盈走得轻盈,却着实悲。此时此刻,他们这些人的命运都系于一旦,更何况眼前的女子?他正忖思之间,门外却应声而动,敬德哈哈大笑,打开门窗,大喝一声,气吞山河,刺客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擅入半步。
      元吉又用同样的方式责难于盈盈。盈盈说,“你明知道会如此,还让我去,恐怕是你喜欢上了这样的游戏罢。”
      “事到如今,你还是选择世民?对不对?”
      盈盈说,“你错了,我既然已经委身于你,生死就随你去就是了。”
      元吉说道,“我今日便让你去死。”
      元吉最不满意的便是盈盈那副清淡而把一切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发疯一般的大肆折磨。盈盈只感到一种彻骨的悲凉和疲惫。她的身体饱受伤害之余,突然很想远离这里,远离这些纷扰,只做远远的守望者,旁观这一切,或者只是如一阵风,一阵偶尔降落到这里的雨。
      敬德回到天策府中,告诉世民此事。世民很惊奇,“元吉竟然让盈盈去劝降你”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敬德说道。“秦王,盈盈姑娘让属下嘱托秦王勿要保重,不要担心她。我看她颜色清减,秦王若不早定大计,她早晚必死在齐王之手。”
      世民不语,让敬德先去休息。但很快便传来将尉迟敬德下狱的旨意。
      世民很是怒火,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他向陛下直陈敬德事关军中人心稳定,岂可因为出身敌军而问罪。李渊表面不语,内里却认为这不过是世民为保自己班底的借口。虽赦免了敬德,但却接连调动天策府官吏,连程知节也备被调任康州刺史。
      程知节称病,并未立即启程,准备激出世民的最后一搏。敬德拔出刀来,“敬德蒙秦王相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如今秦王若不能起事,早定大计,那敬德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
      世民连忙拦下他。说着,“将军一片赤诚,我很是感动,来,我们再商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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