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之轮》老一右

9、选择

　　B世界
　　陈然让施文去整理幸存者资料，自己则编了个借口说是在施文的办公电脑中植入一个搜索程序用于对比搜集网络数据来对幸存者进行分析。实则是想借蓝点内部网络来查询福利院名单信息。
　　施文也没多想，随口应了一句说“别把人电脑搞坏了就行。“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对劲，这好像也算是自己的东西，就又补了句”别打开那个写着学习资料的文件夹就行。“施文对这个世界的自己其实并不太了解，除了通过这段时间了解他为人可能比自己稍微严肃点之外，别的他也不太清楚。
　　陈然熟练的操作着系统，在进行攻克防火墙的过程中，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不愧是大企业，这防火墙也够新颖的，说起来这个模式和他原本正在开发的很像，用的都是新式手法。
　　这种新式防火墙其实也是有漏洞的，只不过在这里，这个漏洞似乎被修复的很完美。陈然眉头紧皱，键盘声听起来似乎异常的烦躁。
　　施文抬头看了他一眼，调侃道：”兄弟，你劲舞团呢你？这啪啪敲的，还有没有点专业人士的样子“
　　陈然被这么一说，无奈的回了句：”没听过大力出奇迹吗？“
　　最终系统还是被攻破了，陈然深呼了一口气。就在等待搜索结果的时候，屏幕突然弹出代码框，只见代码自己飞速的运转，就像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随着叮咚的提示音响起，只见弹出一个对话框，上面写着”找不到对象。“施文瞄了一眼，”这电脑还挺灵性的啊，知道这里的罗依不合你胃口干脆连对象都不让你找了啊。“
　　陈然白了他一眼，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就调出程序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这电脑设置了双重保险，系统自动针对陈然输入的指令作出了保护反应，直接删除了所有相关的资料。
　　陈然这下懵了，好家伙，这敢情是完全针对我的操作设下的防线啊。弄这个系统的看来来头也不简单，可这下糟了，东西没找着还直接给删了。这可完蛋了，得反被动为主动才行。
　　陈然一拍脑袋，用拙劣的演技说道：”哎呀，糟糕，施文你说说你，怎么在这也这么不靠谱，我就好奇点开了一下你刚说的学习资料，结果就好像中毒了。电脑里好像有一部分资料直接被删了。“
　　”靠！“施文冲到电脑前，沉默了一会，像是思考着什么，半响过后来了句：”你..你试过重启没有？“
　　陈然有点不想理他，可还是要把事情解决，也好奇这个系统是装的哪个公司的，要是问出来，做点调查研究一下，说不定可以有办法能从硬盘恢复也说不定。他问施文：”你知道这个系统谁装的吗？公司应该有这个部门吧？“
　　”不知道，我哪知道，别忘了我也是刚来不久，我问一下吧。你离我电脑远点，或者你再重启试试。“施文的表情有点尴尬，表情就像是那种熊孩子刚到亲戚家，就把了别人贵重的花瓶打破了一样。
　　纯真中透着些憨厚，满脸写着这和我没关系的那种表情。
　　不一会王睿就被施文喊了进来，施文拿出一副老总的气势直接开骂：“去把给我电脑装防火墙的孙子找来，老子怎么随便按了个文件夹就自动删我文件了？还有，林凌和顾峰的行程及位置这资料怎么没有？你怎么干调查的，就这么敷衍？“
　　陈然在一旁只觉得好笑，心想施文这丫的生活造诣很高啊！这融入的很自然嘛，就是感觉很像那种无能的上司。
　　王睿愣了一下答道：“施总，这个系统是张教授给您定制的，现在他人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关于这个位置的资料我以为您知道就忘记放上去了，林凌小姐被罗总安排到了九区那里，罗总说是要再帮林凌做几个检查，顺便在九区疗养好之后直接恢复工作岗位，这些是我和罗总的秘书关系好她才告诉我的，再多的她也不肯和我说了。顾教授的话，他已经被接回家了，还上新闻了。我以为您知道，所以...”
　　施文一拍桌子，把旁边的陈然倒是吓的一哆嗦。
　　“罗依这怎么回事，没把老陈你接回来，倒是把另一个幸存者给搞回来了。是不是反正到都到医院了，总得带点啥回来才不至于白跑一趟，我看要是当时那个林凌要是出院了估计她丫的能直接把顾峰给搞回来，或者背个医生回来当手信什么的。“陈然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别瞎扯，问正事！
　　施文显然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过于随意了些立马接着说：”那什么，王睿，说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现在还在那个九区吗？我看资料顾峰也和咱们有合作项目是吧，位置恰巧也在这次飞机要去的那个岛，你去安排一下，看方便的话把顾峰，不对，顾教授请过来一趟，就说是我和罗总一起邀他来的，但人来了直接领我这里来，还有，这事情别让罗总知道。”施文说完后走到王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补了一句：“下次做事情的时候仔细点，全面些，格局要想的宽一点，这样总不会错的。”
　　陈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觉得有点尴尬，心想你这大尾巴狼也装不久了，再这么胡扯迟早得出问题。
　　”林小姐已经在九区了，罗总的人先把她带过去了。罗总今天也刚回来，估计这会也正要去九区吧。
　　顾教授的事我去办...“话还没说完，施文就直接打断了，说了句行了，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带我们去九区。就又把王睿打发出去了。
　　王睿出门后，拿出手机给张教授发了条短信，内容是“和您说的一样，他们要去九区了。“
　　陈然看了施文一眼，眼里满是疑惑。施文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和他解释了一下。
　　施文回忆，按照张教授之前说的，你是肯定不能落在这个罗依手上，而九区又是蓝点科技里面一幢最神秘的楼，那里是专门搞特殊科研项目的以及各种实验的地方，普通级别的员工是无法进去的，更别说一般人了。那罗依把这个幸存者弄到那里，估计就是要对她做什么研究或者实验吧。按张教授的意思是，最好咱们幸存者一个都不要去到蓝点“走程序”。
　　听到这里，陈然突然回想起在医院时的即视感，当时他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有个陌生的声音和他说过要进行程序检测来着，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这个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同意了施文的看法，问他知道这个程序检测他是否清楚。
　　施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晚我喝了点酒，你知道的，人喝了酒就有点犯困，他讲这么专业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容易走神，这一走神就没听全...
　　那你听了多少，还记得多少？陈然有点无奈的看了施文一眼，施文一边盘他手里那串一边扶着自己的额头，好像在很认真的回忆着些什么。
　　啊！我记起来一点了，张教授说这个“走程序”好像是可以利用磁场和脑电波的同步来进行记忆提取，一般是用在有员工疑似泄密时的特殊手段，但其实这个检测的真正用途是和他们进行平行世界的实验又关系。貌似是可以用这个检测查出你是否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磁场的关系，如果你是来自别的平行空间的话，用张教授的话来说就是，你会直接变成了一个放映机。
　　具体什么的我忘记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你去提取来自你潜意识里那个世界的各种信息和记忆，而当事人就会出现记忆错乱，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据说和“阿尔兹海默症”的症状很像。
　　陈然听完出了一身冷汗，他很庆幸自己有即视感这个技能，不然现在自己就变成了别人的点播平台了。看来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经过刚才的对话，陈然大致了解了一些基础情况。看来这个公司里，张教授和施文应该是一边的，而这里的罗依应该是和他们理念不太一致的感觉。而张教授为什么要极力阻止罗依来找我呢？或许是因为我在这里并不存在，所以目标很明显，以他们一直对此研究的触觉来说，“请”我回来测测也没坏。而张教授似乎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说不定是他自己已经在这方面研究成功发现了什么事情是绝对不想让罗依知道的。那现在另一个幸存者在那里，看来还真得赶紧和施文去把人捞出来才行，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是不会错的。
　　就在王睿带我们走向九区的时候，陈然手机突然震了几下。陈然拿出来一看，是老罗的微信！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妙，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在即视感里，他没有立刻点开微信。
　　而是不停的环顾着四周，他担心不知哪里又会蹦出什么危险。他担心施文会再一次“死去”。可一路上他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点开了微信，看到了罗依的回复后他出了一身冷汗，总共有五条，分别是：“相信我，不要阻止幸存者去做检查。尽可能的帮助那边的罗依，配合她，这样你才能回来。”
　　第二条是：“我碰到了我自己了，未来的我。她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第三条是：“你要小心张教授。”
　　第四条是：福利院名单我没找到，说是之前电脑出问题丢失了，我倒是有一份机组及乘客名单，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还是发给你吧。没想到这么快收到你的微信，我们通讯时间不稳定，我就先拣重要的和你说了。
　　第五条是一个pdf文件。
　　陈然现在心里存在着巨大的疑惑，虽然这个短信内容很荒谬。但他自己都到平行世界里了，老罗遇到未来的自己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那假设她说的这一切是真的，那我要相信她吗？还是相信施文？
　　到底该怎么选择？
　　陈然回复了罗依一句：“你确定？”可这个时候却出现了红色的叹号，那说明即视感结束了。可什么也没发生啊？他也没有回到某个时间点，陈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没有留意自己这个技能。所以也不太了解具体有多少种出现形式及条件。
　　目前他了解到的第一种情况是即视感会让他遇见较近的未来让他经历过后，再此选择未来；
　　第二种则是上次在车上突然出现的强烈的预感或声音，让他本能的立刻主动做出改变；
　　第一种他总结是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改变未来，而且有两次机会，等于可以再即视感里做一个选择预见结果，醒来后再做另一个选择改变这个结果。
　　第二种是因果不允许他的出现影响因果链而立马做出选择。
　　那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即时让他做出选择而没有重来机会的意思？
　　陈然只觉得脚步越来越重，天平两端的砝码都很沉重，他不知道此时到底该如何选择，偏向哪一边？
　　眼看到了九区门口，再往前走就进楼了，这一次，他没有时间再磨磨唧唧犹犹豫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