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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死魂附体,情仇是非 ...


  •   李霖源眼睛翻白整个人无力后倒,当众瘫倒在地。李夫人见状自也顾不上别的,手忙脚乱地指使奴才将少爷抬回府内。

      “还不快去叫大夫!”那两奴才互看一眼,很快也没了影。

      眼看没有了热闹可看,百姓都尽散开,继续各忙各的事,唯有那男人同他们站在原地。

      一身湛蓝色劲装,男人高束发,腰间一点朱红纸,身后更是别着弓箭,走起路来腰间摇铃声响,眼尾上挑眼仁蒙雾不清,笑起来时嘴角上扬却有另类的痞帅。
      这是个年轻气盛的除灵师。

      手里紧握聚魂袋,未清狂几人就见男人步伐轻狂地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但还未靠近修一已经警惕的拦在他前头。

      修一神情戒备。
      意图对付魔教的人太多,即使明知对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教主动手,但他还是要多加仔细提防着。

      “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男人赶忙举起双手。
      “在下只是看几位想来都是同道中人,如蒙不弃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聚魂袋里的死魂还在苦苦挣扎。
      身为除灵师功力了得,且还年纪轻轻的,在江湖上可谓是屈指可数。

      几人暗自揣测,在江湖上,武林历家最是低调。其祖上除灵师高手云集,各个制丹一流,常被人笑称为“除灵世家”,近来渐渐淡出武林世家排行当中。

      而厉家幼子厉烊自幼天赋超群,长刀破邪灵。但小小年纪却打算云游江山,一身蓝衣劲装来无影去无踪。
      想必这位,很有可能就是江湖榜上有名的厉家小公子,厉烊。

      历烊跟在未清狂几人身边,滔滔不绝的讲了一路:“还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呢?在下姓厉,单名一字烊!”

      “未——”
      未清狂剩下还未出口的话,突然就被拦截。

      “魏兄弟!”厉烊大喝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看似没有意识到未清狂的不对劲。“魏这个姓好啊,就是平日里不怎么常见。”

      未清狂:“……”

      厉烊目光又落在修一,离冤身上:“两位如何称呼?”

      “修一”
      “离冤”

      乡道马车行驶不便,接下来的一路,厉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几人身旁,侈侈不休的都没停下过,就连离冤都不免觉得他太过聒噪。
      伸手不打笑脸人,厉烊比他们几人早几日来到这个村,村里的事他也已经了解不少。

      李村远离京城繁荣比较落后,但每个村里都少不了的土地主,在这里也有一家——李家。

      李家祖上以前是朝廷世家,奈何因改朝换代而遭罢官,李家后代为躲仇人追杀,带着殷实的家产躲到这里。
      李家的传承是一代不如一代,起初村里乡民都畏势事事让李家为主,李家人日渐有恃无恐,最后干脆直接在村里明晃晃就开始仗势欺人。

      李霖源此人是个纨绔子弟,奈何有个护犊子的母亲在,谁都不敢动他。
      百姓对此也是积怨已久。

      未清狂本不知该如何开口,听他的话有了接口:“这般细想来,死魂的出现,让这一切倒是有理有据。”

      “村里人对他们的行径早有所积怨,想要报复他们的人更是趋之若鹜,可这村子长久闭塞,又有谁会想到用这种损招害人。”
      历烊双指摸索下颌。

      “死魂会害人,不见得全是人引魂所为,人无辜枉死怨气久不散,也会化成死魂寻找宿主复仇。”

      离冤接过未清狂的话。“如今就贯会仗势嚣张,正常时还不知该是怎样的无法无天!”

      到底应了罪有应得这个词,就这前不久李霖源突发高热,村里大夫都诊断不出什么。
      本以为小事一桩,结果等几日醒来,人就变得痴傻憨呆,没人照料就衣衫不蔽,咋看都是傻眉楞眼。

      村里人晓得了,一下拍手只得叫好,皆直呼这是哪方神灵下凡来替他们给除害来着。

      死魂善潜藏,虽然李霖源的名声差,不堪为人,但除灵师的职责就是清除世间怨灵。
      厉烊对此就深有怀疑,在跟踪数日之下,今日总算让死魂现出原型。

      “当务之急,厉兄还是要先问清楚死魂的来历。”修一见厉烊不像是假装不知晓他们的身份,对他也没了原来那么多忌惮。

      厉烊确有此意,要是孤魂野鬼就能证实,的确是有人在引魂杀人。
      如若不是,这个人蛮烈不羁,哪怕是死了成魂还在对李霖源穷追不舍,对李霖源怕是血海深仇难以消除。

      “死魂怨气而存,怨气而依,可想而知那李霖源罪孽深重,做了有多过分的事!”
      ……

      此刻的皇宫御书房内。
      沈彦卿正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拿着奏折,无趣地翻看正打发着时间,眼睛却时不时的落在奏折上面看似思考。

      自越帝龙驭宾天,权臣请柬国不可一日无君,无可奈何之下,年仅十七岁的皇太子彦卿只得立即继位。

      他本就无心治理朝政,放眼整个朝廷人心可畏,为了他身子下的位置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的也是,要不是看他好掌握,谁又会去拥立一个“无能之辈”当皇帝。

      “胡闹!”
      待到顾瑨稳定边关班师回朝后,知晓此事时也是怒不可言。

      在顾瑨眼里沈晏忱诡计多端,其心可诛,万一他借此趁机拉拢朝臣,新帝无知还不得成了他手下的傀儡。

      但事已成局,为时已晚。
      日久见人心,顾瑨相信迟早有一天,沈晏忱定会露出马脚来!

      沈彦卿对此始终唇角高扬,带点笑意。
      顾瑨这个人表面清高对所有不屑一顾,但凡事只要是涉及到他那好皇叔,何事都要掺和上一脚,背地里想法比谁都多,逮着沈晏忱一点子不对就能想入非非。

      沈彦卿眸子微闪看向一旁。交椅上的男人正低头喝茶,五官深沉忧郁,体型高俊如峰,深色长纹劲装真看是气宇轩扬。
      他可不就是那个雷厉风行,行事果断的顾将军。

      “皇上不看奏折,一直看着末将莫不成是觉得末将的脸上长了墨不成?”顾瑨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

      少帝丝毫无畏被发现,眼神清亮的紧盯他手里的茶杯无拘无束。“朕见将军看的如此入迷,想着如何把这些奏折都给将军批改。”

      新帝向来有话直说,很是实诚。

      “皇上要努力学习治理朝政,这才不枉为大越天子,更不负先帝的期望。”手里扣上茶盏,顾瑨如老父亲般语重心长道。
      “皇上现在是大越的九五之尊,身为天子更要为民解忧才是!”

      这位顾将军是想当忠臣,还是想要名垂千古?你这么喜欢,看来这个皇帝应该由你来当才是。
      沈彦卿内心暗讽,嘴上还是要装无知。
      “按顾将军此言,朕都已经是天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为何还要做那些事!”

      “皇上真是口不择言!身为天子又怎可安于现状。”
      顾瑨听着这些歪理,气不打一处。

      “有顾将军在,朕不只要安于享乐就行。”也不知是讽刺还是真无心,沈彦卿这话听起来是那么怪异。

      “皇上句句所言,末将今日全当没听见,末将先行退下!”
      顾瑨严肃道,挥袖行礼退下。

      这孩子出身皇家却有一赤子之心,想是听到底下的言论污了耳。顾瑨暗自想道。
      刚才的一番话要是让旁人听去,怕是又要以为他给新帝灌了什么迷魂汤。

      已然不见刚才那人的身影,花梨大理石大案上照应出沈彦卿若有所思的样子。

      “顾将军这又是被皇上气走了?”
      顾瑨刚走没多久,自己那个吊儿郎当的皇叔紧随着来,沈彦卿闻讯抬头看去。

      “皇叔!”

      沈晏忱听见不由唏嘘:“皇上可是在生顾将军的气?顾将军贵为两朝元老,做事还是他稳妥些,皇上少跟他在明面上怄气,气坏了龙体不值当。”

      “然也,他要是行事稳妥,就不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私自调兵搜查王府,冒犯皇叔藐视皇权,也就皇叔懒得同他计较。”
      沈彦卿同他年岁相差不大,更是自幼就在同个教书师傅手底下学习长大,为他打抱不平也是情理之中。

      沈晏忱双唇紧闭看似左右为难:“顾将军领兵在外多年,在边塞待久,不习得那些弯弯绕绕,将军对臣印象不好,也是在情理之中。”

      砚台摔在地上,墨汁沾到奏折直接污了一块。
      “皇叔贵为皇亲国戚,万事不用委曲求全,顾瑨他自己的疑心杂念太重,近来对朕更是指手画脚了起来!”

      四下无人唯有叔侄,沈晏忱没有选择继续煽风点火,而是将话题扯到了近来陆家一案上。

      皇城脚下的风言风语,沈彦卿也是有所耳闻。
      “此案疑点甚多,皇叔接手不免要和江湖上的人打交道,朕久闻过暗地里他们的尔虞我诈,不免为皇叔担忧,魔教败类更是蛇蝎之心,想必其中也有不少他们的发难。”

      沈晏忱没有为魔教开脱,魔教的形象深入人心,要是让沈彦卿知道自己和败类联手,他也只会觉得自己急火攻心。
      “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望,只是案件的背后可能远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谣言四起大理寺背负民怨,查案途中臣举步维艰。”

      沈彦卿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朕会下令着手清除谣传,万不会拖累皇叔办案的脚步。”

      沈晏忱眼里尽是欣慰:“臣谢过皇上!”

      沈彦卿将他扶起:“皇叔智勇双全必不会负朕的希望,只是世风日下,皇叔可别走错了路,信错了人。”

      两人四目相对,对方眼神无辜,带着关心的深处已经将他看透。沈晏忱清楚自己所行的每一步,对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早就先行禀报清楚。
      他们同脉同源,骨子里都有那股狠劲,他并不意外沈彦卿会这么做。

      “风波停的了一时,停不了一世,皇叔踏出的步伐代表了大越的立场,朕相信皇叔是不会让大越陷入两难的境地。”
      沈彦卿说得一脸轻松,而后不等他反应,就唤来人护送他出宫。

      马车外是不断变小的宫墙,他这个侄儿的手不可能伸得太前,应当是暗卫上报了未清狂私闯王府,结合顾瑨派兵搜查,沈彦卿要想联想不到都难。
      沈晏忱将手伸出去叫停马车,剩下的路他自己走回去。

      未清狂的脾性变化无常,两个人的性格竟都有些相似,要想取得这样一个人的信任很难。
      就如沈晏忱想让自己发自内心接受。

      细细想来自己好像也是有些时日没见未清狂了。沈晏忱眯起眼睛,双眼闪过道微妙的光芒。
      ……

      死魂的身份很快就被问了出来,但听完他背后的故事,却会让人噤声不言。

      李村地属偏远,且村民多为李姓族人。
      在村子河边处的草屋里就住着家徒四壁的李休韫和他那病弱的母亲。

      李休韫是村里少有的学士,读过些书,但因为些事就没有继续再读下去,偶尔成了樵夫要上山砍柴补贴些家用。

      天色开始渐晚,夕日残阳落下拉长了李休韫的身影。本就是文弱书生,背上今天砍伐所得的木头,压得他有些力不从心。

      但日子就是这样,更何况母亲的身体愈加不行。他本想在村子上开个私塾教书,可是村里的人都比较腐朽,不情愿将自家小孩送去。
      本是该上书郎的年纪,他也只能每日早出晚归的上山砍材卖给村上的李地主一家。

      以往每日他还没进门就能听见母亲咳嗽的声音,但今天出奇没有,感觉到些许不对的李休韫将背上的木头放好,拍拍手推开门。
      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咯吱的声响被缓慢推开,更加加重了他心头那不祥的预感。

      母亲衣衫褴褛地躺在破旧不堪的床上,病气惨白的脸上带着安详,流露出解脱的样子。
      嘴角淌着微红色的血迹,一截手腕露出被子,静静地垂在床沿处。

      “母亲!”

      李休韫扑身跪在塌前,手指颤颤巍巍地往母亲的鼻子下探去,母亲已经没有半点呼吸探出。
      悲凉的哀嚎声中充满整屋,他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

      “啧——,躲了本少爷那么些天,看来还是要我亲自来接你。”
      听见男人的声音,李休韫的脸色骤然煞白,因为恐惧身体还在颤抖,木木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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