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七楼A

31、第 31 章

　　尴尬的双人烤肉派对

　　“衣服都湿了，还烤什么，收一收回去了。”商晴在身后说，
　　“噢。”余尘又赶快收起了设备。
　　原路返回的途中，商晴走在前面，余尘牵着丢丢跟在后面，没人搭话。
　　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虽然重新被套上了绳索，但仍在最大范围内跑前跑后不亦乐乎。
　　“都怪你！肉都没吃上！你今天也别吃饭了！”余尘忍不住向丢丢开炮。
　　满不在乎的丢丢，依然开朗地跑跳。
　　“说它干嘛？”听到这，商晴回头主持了公道，“回去换了衣服在院子里烤吧，一样是BBQ。”
　　“噢。”听到了还能吃肉，余尘也只好停止了责备。

　　“你先去换衣服吧。”余尘对老板说，随后把丢丢栓在了门口的树上，又开始把烤肉设备再搬出来。
　　今天的行程到现在，除了落水，基本都在装包和拆包。余尘一声叹息。

　　“我好了，你来吧。”阁楼窗口传来老板的召唤。
　　“噢。”余尘答应着，也前往二楼去换衫，她没有带备用的衣服，只能穿上学时候的运动服。刚打开衣柜门，商晴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里面灯太暗了，看不清楚。”一手拿着化妆包的商晴，来衣柜蹭镜子用。

　　余尘的衣柜是双开门，但总宽度不到80厘米，镜子在左扇门的内侧，蹲在敞开的衣柜门中间的余尘，没出声也没抬头，只是稍微给老板腾出了点地方。开始翻找她的衣服们。显然勤劳的隐爸帮她整理了，短短十几天，衣柜就不是她摆放的顺序了。
　　翻得余尘有点冒火，应季的衣服被压在了大衣的下面，余尘用力一拽，不小心胳膊肘一下怼到了商晴的小腿。
　　“啊！”商晴的喊声不是因为疼，是因为这一肘击，让她直接把口红从嘴巴戳去了腮帮子。
　　一怒之下，商晴转身讨伐，恰巧和起身转向她道歉的余尘，又差点贴到一起。
　　一下子，又尴尬了，余尘一下屏住了呼吸，感觉心跳加快。
　　“对不起对不起。”余尘在慌忙中道了歉，拿着抽出的运动服跑进了洗手间。用了比平时更衣慢三倍的时间，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还好，老板已经不在屋里了。

　　来到院子里，修饰好妆容的老板已经开始烤肉了，余尘也蹲下来帮忙，结果刚蹲下来就打翻了调料盒。
　　“喂，你怎么回事？”商晴控诉着，“去一边去，和丢丢玩去吧，别在这碍事儿。”
　　手足无措的余尘只好乖乖地也去了树旁，在丢丢身边坐了下来，显然还没有从落水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夹到嘴里的肉，也不那么香了。余尘还是抓紧吃着，马上就要过了自己的“饭点儿”了。
　　“我们一会就回去吧。”商晴开了腔，显然打算周末在这度假两天的计划取消了。
　　“好。”余尘麻木地应和着。
　　“冷秘书说剪彩仪式有点变动，我得去趟公司。”
　　“好。”余尘依旧麻木地应和着。
　　“怎么着？亲了我一下，就这么不自然了呢？”商晴打趣地问。
　　“啊？没有……”
　　“鉴于你不是故意的，也是为了救我，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商晴说。
　　“啊？”余尘没想到，自己救人还差点成了责任方。
　　“所以……别有负担，就当没发生过吧！”商晴开朗地说。
　　“噢，好……的。”余尘答应着。
　　从小溪边回住处的路上，商晴就注意到了助理的扭捏，想着可能是她觉得冒犯到了老板，会有负担，便想自己主动着调节一下气氛。但是，说完这番话的商晴，也隐隐约约感觉，这番话也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饭后，余尘把丢丢关进了隐肃的卧室，并告知了隐爸早点回来，便和商晴返程了。
　　路上，余尘打开了广播，这还是第一次她想在车里听到点动静，以免尴尬。商晴前半程一直在处理工作邮件，后半场索性闭上眼睛装睡了。
　　“到了。”余尘拍了拍老板。
　　是公司门口。
　　商晴和冷秘书带着员工加班开会，余尘则去健身房跑了一个小时。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今天的意外，还是那个原因：自己7岁之后从未与任何人类发生过如此亲密的举动。不仅是今天，还有这一段时间来的同床睡眠。
　　最终，健身过后的余尘，觉得还是应该听从老板的话，当做没发生过，才能更自在的上班。

　　“今天余特助穿的这么休闲啊？”看见余尘的第一眼，冷秘书笑着调侃，然后恍然大悟地又看向自己的老板，“你们去郊游了啊，商总也这么休闲。”
　　余尘说的“嗯”，和商晴说的“没有”，同时传进了冷秘书的耳朵，把本来只想寒暄的冷秘书，搞得也尴尬了一下，随后笑笑，回到自己的秘书台去了。
　　余尘也尴尬地咔吧了两下眼，“我要去趟便利店。”
　　“一起去吧，顺便下班了。”商晴说完，回办公室取了包。

　　拿了一盒巧克力的余尘，打算去前台结账。
　　“等等，多买几盒吧。”商晴说着，已经扫荡了货架。
　　“买这么多也吃不完呐。”余尘上前阻止。
　　“今天就当我想拆盲盒。”商晴说着，眼睛看着余尘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啊！”余尘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快松开了手。
　　一分钟后，余尘提着五十盒巧克力上了车。

　　回到家，商晴就带着巧克力上了二楼，再没下来。
　　余尘不知道老板拆了多久的盲盒，有没有拆出自己没有的国家地图，躺在客房的床上，无聊的她给隐爸发了信息。
　　“回山了吗？”
　　“嗯，刚到。怎么提前走了？还想回来明天带你们去钓鱼呢。”
　　“老板公司有事。”
　　“噢，那下次吧。这几天很忙吗？”
　　“还好，下周有个新商场开业。在新区。”
　　“噢，那能看见商之毅吧？”
　　“应该是。”
　　“多留意。”
　　“为什么？”
　　“他……不是大老板嘛！看看谈吐什么的”
　　“噢。有状况会跟你汇报的，隐sir。”
　　结束了对话的余尘，并没有如期进入梦乡。楼上安静得很，没传来摇滚乐。

　　坐在地中间的商晴，已经拆掉了50盒巧克力盒，地图遍布全球，可谓成果颇丰，但她没什么感觉，丝毫没体会到搜集的乐趣。由于吃不完，她把巧克力豆都倒进了一个玻璃桶里。
　　结束了晚间娱乐活动，商晴躺进了自己的3米大床，果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南极科考纪录片上中下篇已经播了一遍，她还睁着眼。
　　商晴陷入了纠结，想下去找余尘玩一会，睡个好觉，又担心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这个时间下去，余尘会不好意思。
　　虽然商晴认为自己是无所谓的，毕竟这两年和自己打啵的人已经超过了两位数，但迈下床的腿又迟疑了，可能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

　　无奈，商晴拿起了手机，发出去了一条信息：“在本地吗？”
　　“刚出差回来。”对方秒回。
　　“约个时间见一下？”
　　“怎么，又有什么问题了？”
　　“聊聊就知道咯。”商晴故弄玄虚。
　　“明天我有空档，这可是我私人时间噢。”
　　“明天见。”

　　顶着黑眼圈的商晴，帮余尘调好了导航定位，她今天的目的地，是个心理医生的个人工作室。
　　“商小姐，您来啦！”门口的护士礼貌上前迎接，“梁医生在里面等您呢。”
　　“好的。”商晴回答着，跟着护士的手势往里面走。
　　“啊，这位……”护士拦住了余尘。
　　“你在外面等吧！”商晴对余尘说，转身和护士进了最里面的办公室。

　　站在原地的余尘，打量起这间工作室来。
　　“您来这边坐吧，他们可能要聊很久。”送完商晴进去的护士，又出来招呼余尘。
　　“好的，谢谢。请问这里是？”余尘有点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医院。
　　“噢，这里是梁医生的私人工作室，商小姐是他以前的病人，哦，也是朋友，有时候会和他谈心的。”护士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赶快纠正了自己。
　　“病人？”余尘忍不住问。
　　护士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是商小姐的隐私，我不方便透漏太多，您慢慢坐，我给您倒杯水。”说完，护士赶快飘远了。

　　余尘打量着四周的墙壁，悬挂着一些著名心理学家的照片，也有一些简单心理学常识的解读和摘抄。其中有一段，吸引了余尘的注意。
　　“弗洛伊德认为，梦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压抑的欲望。它可能表现对治疗有重要意义的情绪的来源，包含导致某种心理的原因。所以，梦是通往潜意识的桥梁。”
　　——《梦的解析》
　　看着这段话，余尘联想到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梦境，同样的梦，已经消失了很久，现在又再出现了。究竟自己有什么压抑的欲望，在作祟呢？

　　“您喝咖啡。”
　　发呆的余尘，并未意识到护士小姐姐已经站在她背后很久了。
　　“谢谢。”接过了咖啡，余尘坐在了沙发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