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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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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烁经过几次半天狂写，半天躺尸，终于将书抄完交上去了，现在正和几个丫鬟在御园斗草。
“临烁。”
“哎！”楚临烁正忙着数众人手里采得的花草数量，只应了一声，没抬头。
见自己又输了，楚临烁将手里的花草扔到中间，和其他人的混作一堆。
“临烁，嫂子教你一个好玩的。”
楚临烁听到苏清念的话，惊喜地抬起头。
“嫂子，我最讨厌下棋了。”
苏清念看到楚临烁眼中的厌恶之色，也没有着急，只是将棋盘放好，把两种棋子分别放在两侧。
“霜儿，你来和我下，咱们给临烁示范一下。”
“好的，清念姐。”
楚临烁看着与围棋不一样的走法，好奇地瞪大了眼。
“天啊！”楚临烁看到两人激烈厮杀，最终差点把棋盘都下满了才分出胜负。
苏清念因为霜儿的一时分心才得以险胜，直夸霜儿有进步。
“嫂子，这叫什么？”
“这是五子棋。临烁，你看明白规则了吗？”
“明白了！”
苏清念看着楚临烁跃跃欲试的样子，问道：“好，你挑什么子？”
“黑的！”
霜儿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好，递给楚临烁。
想当然，初次尝试的楚临烁自然是失败了，但是她也不生气，直说让苏清念继续和她下。
“再来！再来！”
短短一会儿，楚临烁就输了三局。
苏清念见林秋月过来找她，就让霜儿和露儿陪楚临烁下棋。
“好的，嫂子，你去忙吧！”楚临烁俯下身盯着棋盘的横纵，又起身看看整体的棋局，终于走了一步。
苏清念看她这样，笑了笑，和林秋月出了御园。
等人来叫明芳公主时，楚临烁刚刚赢了一局，满意地放下棋子，跟着那人出去了。
“嫂子！我赢了！”
“好好好。来，看看新衣服怎么样，去试试。”
“好。”楚临烁走到屏风后面，林秋月在一旁帮她更衣。
楚临烁换了衣裳出来，苏清念又让兰娘给她梳了灵蛇髻。
林秋月等兰娘给楚临烁整理好垂在鬓边的发丝，将手中的金簪插上她的发髻。
林秋月和兰娘都退到一边。
楚临烁起身，退了几步，对着镜子看了看。
“临烁，好看吗？”苏清念笑着问她。
“太好看了！”
楚临烁看到自己穿的一件对襟暗纹上衣，是孔雀蓝的颜色，窗棂射进来的阳光，在上面映出点点金芒；下裙并不是用的宫里那种织孔雀翎纹样罗锦，而是四色的晕色绸缎，配以绣娘巧手绣制的羽毛，不用取来真的也能有雀翎的绝美，外面还有一层同样垂坠的轻纱，在阳光下似蓝似绿。
苏清念看着楚临烁身上的衣裙，给她说明下裙并没有像其他裙子一样打褶，而是直筒式地从高腰一直延伸，到脚踝时下摆做成喇叭花的形状及地，这样更能显示出她的身段。
“嫂子，这套衣裳有名字吗？”
“原本没有的。但是你来，学我做一下这个。”苏清念让她到门外的阳光下，然后自己做了个动作。
楚临烁跟着她，双脚微微分开至肩宽，将腰扭向右侧，抬手让手臂在空中上下交错，然后轻轻拈起兰花指。
看到楚临烁做好动作，苏清念走到她的面前，又让林秋月和兰娘两人来看。
“如何？”
“公主真是明艳动人，倾国倾城！”
“公主比孔雀还美，好似仙女下凡！”
楚临烁听出来她们并不是迎合奉承，开心地笑了。
“嫂子，我想听你说说。”楚临烁并没有放下手来。
苏清念当然相信自己的审美和搭配，但是当真正看到楚临烁从头到脚的一身时，还是被她的美艳所震撼：灵蛇髻本就可以让人出尘绝俗，全身虽然仅戴一根金簪，但按照孔雀头上的羽冠仿制成细长的叶片舒展，斜插在发髻上更添了几分妩媚，更不用说她现在的动人之姿了。
“我给它取名‘雀灵’。临烁，你就像孔雀一样，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骄傲。”
楚临烁听到苏清念的一番话，激动地跳过来拥抱她。
“好了，临烁。”苏清念让她放开自己，“这套衣裙或许穿不出去，所以我还让他们做了普通样式的下裙。”
“谢谢嫂子！”楚临烁在苏清念的脸上亲了一下。
“临烁，还有一套。”
“还有一套？”楚临烁瞪大眼睛。
林秋月和兰娘扶着穿着直筒裙迈不了大步的楚临烁，进了房间去换另一身衣裳。
等楚临烁换得衣裳，改了发髻装饰，苏清念却让她到另一个房间去。
推开门，只见霜儿、露儿刚好将花盆摆好。
苏清念让楚临烁站在各色盛放的鲜妍花朵中。
“好美！”众人已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丽质，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赞美。
此时没有亮片、钉珠和蕾丝，但是绣娘们的手是真的巧，苏清念说的不仅都实现了，还超出她的想象。
楚临烁身着一件式的淡蓝色长裙：柔丝制成的上衣贴合着她的曲线，肩部到手臂都是紧身，但到袖口时稍微放开，手部动作时可以摇摆出两朵花儿，最妙的是领口不断打褶，绣了一层薄纱波浪，点缀出一丝趣味。
延伸的下裙由几层轻纱层层叠叠制成——最里是一层较厚的白色，打了底却又不透；第二层是较深的蓝色，但也不及天空的颜色，十分温柔，一缕缕金丝银线绣成上面的枝叶繁花；最外层是如烟的薄纱，淡得看不出颜色。
若说这些都不足以让楚临烁惊讶，那上面的蓝紫色薄纱蝴蝶，缝在肩头、胸前、裙上，立体盈动，还会随着走动而震颤，仿佛是真的蝴蝶落在身上，不仅让她震惊，其他人都啧啧称奇。
苏清念还让兰娘给她梳了一个惊鸿髻，并在顶部、两侧各簪了一排茉莉花。
“嫂子，这套又叫什么？”
“蝶语。”
“嫂子，是因为我穿上像蝴蝶一样，然后在花间飞舞吗？”楚临烁看着周围的花盆，又想到刚才那套雀灵，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苏清念让其他人去请叶文渊过来，并把东西拿来。
等房间只剩两人，苏清念慢慢跟楚临烁说着：“临烁，你说蝴蝶会停在哪儿呢？”
“花上。”
“所以，你现在就是花儿。嫂子希望你也可以像花朵一样，绽放之时，自然会有蝴蝶围绕着你。”
见楚临烁不是很明白的样子，苏清念继续解释：“临烁，你常常跟在我们后面，那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呢？”
楚临烁陷入思考，没有给出答案。
“临烁，虽然你所处的环境复杂，但还保持本心，至真至纯，十分难得。前庭旧事害你病弱，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那接下来的人生就会有无数种可能。”
苏清念已经知晓，因为他们的母亲身在后宫，即使小心行事，也难免陷入争斗，本来生下楚临朗就十分艰难，又在时隔多年再得恩宠时遭人下毒，尽管保住了楚临烁，但还是在生产时断气。楚临烁则是一出生就带着一身的毒，她见到太医的次数，恐怕比见到楚临朗还多。
楚临朗从小就学会隐忍，且私下勤学苦练，但又靠藏拙保命，到了藩地对外依然用林七的名号经营，世人只以为他是个有田有兵但不问政事的废柴王爷。
楚临烁似懂非懂。
“临烁，人们出于温饱，或是这样那样的考虑，暂时搁置了自己的梦想，又或者他们在生活的琐碎中，渐渐将梦想遗忘，甚至有些人从来都没有过梦想。但是，临烁，你很幸运。不光是你哥哥对你好，你的皇兄也对你不错，你一生都不用为生计奔波。既然无需为这些事发愁，那嫂子希望你去寻找，并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苏清念知道楚临烁需要时间思考，又说道：“临烁，若是不喜欢读书，那可以在行走中获得灵感，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楚临烁点了点头。
“正好，叶小姐来了，先让她给你画像吧。”苏清念见她们过来了，轻轻拍了拍楚临烁的小脸，然后坐到花景的外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