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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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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苏清念出了丽水苑，等停下脚步，她才发现自己不觉间走到凌云堂来了。
门开着，她看到方略在和他说着什么。
不多时，他从面前的纸张上移开目光，正好看到门外不远的苏清念。
苏清念见他看见自己了，也不转身，而是走了进去。
“先下去吧。”
“是。”
方略对进门的苏清念颔首，便出去了。
楚临朗眉眼带笑，看着她走至桌前。
“清儿，你想好了？”他原以为还需要再等等。
摇了摇头，苏清念一脸平静的样子。
楚临朗也不收起笑意，只是等她开口。
苏清念见他还是那身黑袍，便也不再犹豫，抬手指着他，“你说，我该叫你林七、七爷还是靖王？”
楚临朗听闻，眼里的笑意更浓，起身走到她身边，用大手握住了她的食指，“都行。但若你唤我临朗，我会更开心。”他自是知道，聪明如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早晚问题。
苏清念不悦地哼了一声：“你对我说的，有哪些是真的？”从一开始相遇就在骗她。
楚临朗拉着她，让她在一旁的椅上坐下。
“除了名字，都是真的。”
苏清念看着他身上的衣袍，想了想，他的确没有避着自己的意思，问道：“那你姓什么？”
“楚，楚临朗。”
苏清念还是白了白眼，楚化林姓，确实有点道理。“所以你是七王爷。”
“对。”
这倒没有瞒着谁，叫七爷看来也没错。想起刚才来找她的林秋月，苏清念问道：“不会连秋月的名字都是你取的吧？”真的有这么巧吗？
“是。”
行吧，这都是些小事。苏清念甩开依旧握着她的手，“来这里那么久了，于礼是不是该去给王妃请个安、问个好？”真是个怯懦的男人，连带她回靖王府都不敢！
他的薄唇更是上扬，“想去？”
苏清念瞪他一眼，“不应该吗？去看看自己排在三妻四妾的第几位！”
楚临朗这回没有压抑心中的想法，用双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哈，气鼓鼓的，果然好捏。
“唔……唔唔……放……开！”苏清念用手去掰两只作乱的大手，见掰不动又伸手要捏他的脸。
“小傻瓜！”楚临朗松开捏她的手，转而变成托着她的小脸，指尖轻抚刚才的痕迹，“一个男子只能有一位正妻，妾的数量也是有规定的。”
“哼！那你有几个相好的？”苏清念放下手，眯起眼睛。
“自然是有的。”
“在哪？”苏清念等着他的下文，是不是玉蕊阁的那位，还是说青楼里的？
楚临朗见她又要生气了，低下头贴着她的额，“我的相好在这里——一个喜欢拈酸吃醋又爱生气的小猫咪。”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她的眸子敛去怒气，变成水润的圆眼。
他感受到了，她脸上的热度。
“你骗人。”她的语气不觉软了下来。
他听到她上扬的语调，好似撒娇，便也语气轻柔地哄着她：“冤枉！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是谁？”她抬眸看他。
他放开手，蹲至她的眼前，“什么是谁？”
“玉蕊阁里的。”她将头歪过一边，不去看他，心里隐隐怕他会说出女人的名字。
他忍住笑意，说道：“你连妹妹的醋也要吃吗？”
“妹妹？”她惊愕地转回头。
他伸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妹妹。”
她呆呆地想着他的话。对呀，这个时代，一般人都有兄弟姐妹，更何况是皇室呢？他的妹妹应该很活泼、很可爱吧，所以他还给她造了秋千。他的妹妹喜欢梅花吗……
他趁她发呆的空档，将她带至书桌后。他坐下，揽过她的腰，放她坐在自己的右腿上。
“咦？”她看到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不由皱了眉，又看了看那边自己刚刚坐过的位置，“咦？”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他抬手抚开她皱着的眉。
“你不会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她也不起身，看他一副自然的样子，怕不是早有预谋。
“是。”他双手拉起她膝上的小手，放至面前，“清儿，你好香。”
突然的亲昵让她羞红了脸，抽不出自己的手，她只能不去看他的眼，“哪有？”
“有。”怕自己给她太多压力，他还是把她的手放回她的膝上。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叫人家清儿？”坐在他腿上的她看哪儿都躲不开他的眼神，干脆选择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藏在后面。
“因为你纯净似水，通晓世故、洞察人心，却依旧天真善良。”他用右手轻抚着她的背。
一番话让两个人都回想起许多事情。
“真有这么好？”她在他的耳边喃喃。
她的耳边传来他的低语：“真的。”
“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她终于起身看向他，环住他的手却没有放开。
“因为，澄澈清朗。”
她看着他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身影，不由沉醉在交织的柔柔目光中。“清朗”，“清”“朗”，此时她的惶惶、迷茫、忐忑都化作绵绵的一缕蜜意，心中充满了甜。
“临朗。”她试着唤了一声。
“清儿。”他用回答告诉她自己就在这里。
“我能相信你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开启心扉。
“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我来的那个地方，其实爱情都是奢侈品。我从不期待它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更不敢奢求难得的真情。”她叹了口气，“如你所见，绝大多数时候或许我看上去很自信。但其实我知道，自己常在自卑与自负间徘徊。我不知道若是陷入爱河，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更好，还是不变，或者是最坏的那样，变得很糟，甚至不像自己。”她想起以前那些她了解或听说过的故事。
从回忆中抽离，她继续说道：“临朗，我可以吗？我可以放心去爱吗？”
他察觉到她细微的哽咽，郑重地对她点头，“可以。相信我。”依旧凝视着她的眸子，缓缓对她说出自己的内心，“清儿，其实在这方面，我也是个生手。所以很多时候，我在试探，我在犹豫，所以之前可能伤害过你，对不起。”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摇了摇头，“不用说对不起。”她想通了，之前他有他的苦衷。
“以后我会试着了解怎么去做的。好吗？”
她点了点头。想了想，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希望我们能有话直说，不要互相去猜对方的想法，那样很累，也容易造成误解。”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不喜欢那样的交往方式。
“好。”
“只是，这样直接，有时候也很伤人，所以……”
“所以？”
“请你多多包容我。”她太了解自己的脾气。
他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你真的、真的会爱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她现在还不能说出发生在她身上的奇幻经历。
他打趣道：“你不也在不知道我是王爷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他知道她还不能完全卸下心防，他会等她。
“这倒是。”她扬起了下巴。
她的大方承认让他不由得笑了。
“所以，别害怕。”他用手环住她的腰，“交给我，好吗？”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轻声应下：“好。”
“咳咳。”
两人扭头看到站在门外的福伯。虽然福伯低着头，但很明显一切都被他看到了。
“啊！”苏清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头埋进楚临朗的怀里，弓起身子像煮熟的虾。楚临朗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着她。
福伯看着这一幕，愈发觉得自己做得很对。若是刚才再不开口，接下去恐怕就更难打断了……
“进来吧。”楚临朗开口说道。
福伯虽然不知他们进展如何，但还是换了说法：“爷，明日去西江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好，知道了。”
“属下告退。”
福伯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出去时带上门发出的声响，比直接调侃更让她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