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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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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木框上的布已被揭开，十幅画作呈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都是红艳艳的石榴花，但描画的是花朵不同的艳丽之姿——有垂下的一枝独秀；有一丛丛、一簇簇的团花；还有表现榴花初绽时绿叶中的点点娇媚……大堂内此时人声鼎沸，仿佛都被这眼前的热烈点燃。
段叔请百位评审依次上台，将手中的花投在心仪的画前。
一位位客人起身，慢慢的，身着各式衣衫的客人，手执一朵盛放的石榴花，在画幅间流连，难以抉择，此刻就像点点闪烁的火星，水云间的氛围愈加高涨！
台下和门外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三号红绿相间，淋漓潇洒，你们快投三号呀！哎呀！”“十号更佳，红花吐蕊，生趣盎然！”“不，看那五号的细腻笔触，定是咱们雨箫哥的手法。听我的，投五号！”“你勿要喊话，只选心仪的便是，熟人画的就好么？我看那浓墨重彩的一号才是最好。”“谁说的，二号的丰润灵活，我看要是拿远了瞧，说不定就以为是真花了！”……
楼下声音传上来听得并不完全，但是时常有几号几号的说法，苏清念才知道是按编号统计票数的。刚才被明艳的花儿吸引，现在她才看到每个木框中最上方的横杆上标有号码，想着应该是对应每个雅间的。
她转头问楚临朗：“七爷，你喜欢哪幅？”
楚临朗沉吟片刻，说道：“七号。”
苏清念听了，不由调侃：“是因为你也排第七吗？”
“不是。”楚临朗知道她开玩笑，也问她道，“那你中意哪副？”
“嘿嘿，七号。”苏清念大方说出自己的选择。
“学我？”
“才不是。”苏清念小嘴一噘，起身靠向窗边，“那幅画，绿叶作衬，红花争艳，浓淡相宜，堪称完美。”她从那幅画中看出了近远景的构图方法。
说完她转身让楚临朗也说说自己的理由。“可不能用我说过的词。”
楚临朗也走到她身边，看着那幅画，说道：“那绿荫不像其他画作，枝叶上下错落有致，而是一致向左，你说，这是为何？”
“是风！”苏清念又细细瞧了瞧那幅画，就连花瓣都有体现出摇摆。
楚临朗笑道：“静中有动，自成一派。”
苏清念同意地笑笑。想起林秋月，便又回身把她拉来。
“秋月，你喜欢哪副？”
林秋月在王爷身边有些怯怯，但是看着苏清念的笑脸，还是说道：“嗯，那一幅，四号的。”
苏清念找到那一幅，看了看，问道：“为什么？”
林秋月让苏清念细细看那花朵，“因为其他人都画的丛花，说明一炷香的工夫可以画满纸页，但是那个人只画了一枝，定是倾尽全力的。清念姐，你看，不只是花瓣花苞，就连蕊珠都十分细致！”
苏清念看到那画上用了好几种红和黄，确实有些工笔画的精细感。
正说着，下面百位评审终于把花投完，回到座位坐定。
大堂和门外的声音也渐歇停止。众人皆是盯着台上茶博士的计数，等待结果。
段叔让茶博士数过三回，将最终的票数宣布：“五号十八朵；二号十五朵；七号十一朵。以上为前三，五号暂列第一。剩余的排序为：三号和十号均为十朵；一号九朵；四号和六号均为八朵；八号六朵；九号五朵。”
话音刚落，下面便又是一阵喧哗。有些人坐不住了，便跑出水云间，听说是去看看赌注能不能再改。
苏清念听到七号排第三，若有所思，她很期待接下来七号的两次发挥。
想起林秋月喜欢的四号仅有八朵，苏清念便对林秋月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还是有相当多人认可四号的。”
林秋月闻言点了点头。
“走吧，咱们坐下喝会儿茶。”苏清念挥手让他们都坐回去，等待第二场比试。
台上迅速整理完毕，段叔见雅间的选手应该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宣布开始第二场。还是像刚才的操作，只是卷轴上变成了“长律”二字——第二场，比试书法，只要写满八句以上的律诗即可。
鸣锣开赛，台下又逐渐停歇争论，欣赏乐曲。茶博士也适时给客人添了茶水。
这回也许是因为可以不用自创，所以香才过半，就有人已经完成了。
等待的间歇，苏清念想起自己只是草草知道名单，都已看过画作，却并不了解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苏清念让林秋月坐到她身边来，让她介绍一下，但不用对应雅间，苏清念想着还是留些悬念为好。
“好的，清念姐。十人中有过半是来自三大书院的。有留白书院的严修、黎雨箫；睿元书院的黄正豪、磨思逸、黄凯；还有慧升书院的许曰阅。此外，还有裴府的大公子裴哲一，以及冯府的二公子冯超。剩下的除了刚刚说的县令大人的妹妹柳芳小姐，还有叶家的大小姐叶文渊。”
“诶，上次那位赵江公子呢？”苏清念想起誓要写遍雅间白墙的赵大公子。
“赵公子书法尚可，但是画艺不精，昨日已经被刷下了。”
“哦。我还想着既然只看书法，说不定他得来一试。”苏清念笑笑，“看来这十人可是出类拔萃的难得精英了。”
林秋月点点头，说道：“是的，清念姐，至少在金阳城是这样。”
同是女子，苏清念本还想问问柳小姐和叶小姐的事情，可是锣声响了。
朝台下看去，此时在百位评审的前面的，竟是长短差不多的竹叶。
“这是谁的主意？”苏清念指着远远的桌上，“真是考虑周全！”
楚临朗只说是下人想出来的。
“哦，那回头你可要好好奖赏他。”苏清念觉得能想出这样的妙招，防止其他人浑水摸鱼，真是能人。
楚临朗答应了，见她兴致很高，便问道：“你猜，第三场会用什么？”
苏清念眼珠子转了转，也不急，说道：“看过题目再说。”
评审中也有不通格律的，但是看到这些风格各异的书法，也凭直觉选出了自己心中的最佳。
这回投得相当快，只见段叔又要唱票，苏清念赶紧坐直身子。
“三号第一，十四片叶子；七号第二，十三片；五号第三，十一片。接下来，十号和一号，均为十片。后续是二号、九号、四号、八号，平票：九张。末位是六号，六张叶子。”
这次的票数更为接近，第一第二名仅有一票之遥，后面的好几位都是同票，真是追逐激烈，红圈外的好些人都激动地站起来了。
段叔稍作停歇，又道：“两轮相加，目前五号仍列第一，计二十九票。三号和七号均为二十四票，而二号虽然第二轮稍落下风，但凭借第一场，也是二十四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段叔让客人们静一静，请各位喝茶听曲，也让雅间的选手稍事休整，待一曲古筝后再来第三轮。
水云间外依旧水泄不通，有些堂内的人想趁着最后的机会，出去改赌注，都差点挤不出去。
茶博士照例给客人续水。许多客人点了点心，这会儿厨房正忙着，伙计陆续将糕点端了出来。这次乐人选了较长的一曲，现在才弹奏到前半截。
三楼的苏清念则是想到自己看好的七号，目前暂居第二，默默笑了笑。不知道七号雅间里会是哪位人才呢？
楚临朗悄悄看她，好似在想些什么，又瞥见她杯中的水所剩无几，恐怕也已经凉了，便让林秋月去重新端来一杯。
此时，雅间内仅剩两人。
苏清念听到开关门的声响，才发觉林秋月出去了，又觉着有些不自在，不仅想起进门时那一幕，就连昨晚的……
苏清念虽然装作看着台上的乐人弹奏古筝，实则感觉到身旁两道灼灼的目光，坐立难安。
她抿了抿嘴，飞快地说了一声：“我去茅房！”就逃也似的奔出了房间。
呼，管他的，不知道厕所在哪问人就好，她才不要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