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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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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从方略那里得知，朋来客栈的后院有马厩、天井，还有供穷人歇脚的大通铺、杂物间等等。
出了朋来客栈，苏清念便让他回府找来一辆小马车，然后一起去下一个客栈打探。
才到吉祥客栈门口，便有人出来迎接，并把马车从另一侧牵到后院。
进了大堂，掌柜的和小二都十分热情，见人三分笑。这间客栈的房间都普遍小一些，所以房间的数量就多，但是也许是因为价格，客栈仍是基本客满。
照样子，三人开了两间房。
折腾了一早，距离晌午还有些时间，苏清念依旧让两人陪她上街。
街上的姑娘们身着各式衣裙，让苏清念觉得兼收并蓄，颇有唐朝风范。三三两两的姑娘在胭脂铺、香粉铺、首饰铺间寻找自己心仪的小物件。
苏清念认真看了看她们试的粉，应该是米粉，好些的为了持妆掺了铅粉，便贵一些。胭脂和口脂颜色基本就那几样，并不多，应该是受到染料或者配方的限制。一般女子会用烧焦的柳枝画眉，富贵家的女儿才会买黛粉、黛块。至于指甲，多是由丫鬟采来花为小姐们染上，所以街上并没有人摆卖凤仙花。
香粉的话，每个小铺子卖的都是自家钻研出来的，长久的据说还是祖传的方子。苏清念半研究半凑热闹地也看了看，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哪些香料，但是基本上能找到气味当中起主要作用的香。她推测出有梅花、丁香、茉莉等几种，到了秋天应该还会有桂花等香型。这些香粉和水粉差不多，若是想要上档次，里面还可以加入珍珠粉或者其他高级香料。
摊上还有用灯油筒装着的花香灯油，可以买回去加进灯里，点燃时便有花香。不过摊子上的灯油不多，小贩说等桂花成熟后便能大量上市。
今日逛的首饰铺，不是昨天那种主营木簪子的。第一家是卖梳篦的。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梳子、篦子，有简约大方的，也有雕纹描画的，而且材料不光有木的，还有玉的。有一个身着一身蔚蓝色柔丝的姑娘，挑了许久，最终买了一把深棕色，上有镂空出水芙蓉样式的梳子，镂空的地方还巧妙地挂了一根银灰色的流苏。
下一个摊子热闹极了，都是在挑选头花的姑娘。这些花，多是用棉布，少数也有用丝绸制成的。有什么样的鲜花就可以仿照着做出什么样的绢花，不过摊上多是牡丹、菊花等大花，估计是平时女子也能采些小花或买来鲜花簪戴。总体的仿真度还不算高，无论是染色，或是选布都无法还原真花。
看来看去，苏清念觉得没有适合林秋月的，自己就更不会买那掺有铅粉的水粉了，便说回客栈用饭再说。
吉祥客栈的菜多是杂炒，量还是挺大的，就是卖相可能不算讲究，多是炒制后就直接呈上桌了。
看了看大堂的人点的菜，又看看小二从厨房端出的饭菜，苏清念大概明白了，这家的面食做得不错，特别是馒头和面条。
吃过饭，苏清念同昨天一样，让林秋月到她的房里坐下。
“昨晚睡得可好？”苏清念看林秋月的眼下有些青黑。
“挺好的。”
苏清念见林秋月有点奇怪，便问：“不会是他欺负你了吧？”
“没有没有。”
林秋月觉得好像说得有些急了，便慢慢解释：“一开始睡不着，后来才睡下的。”
苏清念点点头，“那就好。先坐一会儿，待会儿补补觉吧，今日可以睡久些。”
“好。”林秋月笑了笑。
苏清念没怎么睡，看林秋月还睡着，便叫方略去买些糕饼点心回来。
林秋月醒来之后，苏清念让她看看自己写的字怎么样，再教她几个新字。
“苏、清、念、玥、柔。”苏清念一个一个把字写下来，让林秋月检查。
不多时，方略回来了。
将一包包打开，苏清念看到里面有油炸糕和蒸糕等类别。方略一一介绍：“绿豆糕、豆沙糕、糯米糕、糯米芝麻糕、猪油糕。水晶糕卖完了，现下还没有桂花糕。”
苏清念点点头，又见另外一包并不是糕。
“这是？”
方略见状解释道：“没碰上干果蜜饯，就买了些冬瓜糖。”
“哦，真不错！我就知道方略靠谱。”苏清念看着满满一桌的点心，心想七爷肯把他借给自己真是赚了。
“你们也吃。”苏清念招呼他们一声，便去想怎么记录糕点的口感了。
林秋月见那包不同的糖，心下几分欣喜，但是不确定，不过看到方略的眼神之后，她明白这个是他特地买的。初到金阳城时，第一次出府，她便爱上了冬瓜糖。后来不知怎么的，被他知道了。之后她即便很久不出门，她的桌上也时不时会出现冬瓜糖。
明白心意的她，嘴角不觉带笑，开心地吃着冬瓜糖。嗯，还是这个味道，一丝丝甜甜的，恰到好处。
苏清念每样都尝过之后，还有很多字不太会写，便让林秋月帮忙记下。之后又对他们说，不要吃太多点心，留着肚子晚上吃客栈的面食。
晚饭时，除了面条，苏清念还点了肉和酒，小二便按客栈的惯例，赠送了一碟豆子做下酒菜。
苏清念和林秋月吃的汤面，面条比较细，菜码不一样，但是都热气腾腾，相当好吃。方略则吃的葱油拌面，面条略宽，还多加了面。这里的酒和朋来客栈的差不多，但是跟自家的菜一样，都是豪爽的风格，直接给客人上了坛子和碗。肉做得很香，应该有自己的独家秘方，再经过烹煮，十分入味，肥而不油，软烂爽滑。
苏清念看这里三教九流都有，便不打算洗澡。她让方略去看看马，然后和林秋月回了房间。
苏清念让小二先送了水来林秋月这边。
“今晚就简单洗漱一下吧。”
“好的，清念姐。”这样林秋月就自在许多，洗了脸，漱漱口便好了。
小二来取回盆子，苏清念便告诉小二再端一盆来给弟弟。
方略回来，告诉苏清念马已经喂过草料。
“好。秋月已经洗漱过了，又拿了新的水给你。”苏清念指了指水盆，“你们早些休息吧。”
这里的房间挨得比较近，隔音不算好。这回她没有再重复昨晚的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两人把被褥铺好，各自睡下。
待苏清念走后，方略径自脱了外裳，将里面的上衣也脱去，洗脸擦身。
他背对着林秋月，听到身后一阵柜子开合的声音，她应该是把被褥拿了出来。
他将擦过前胸的毛巾浸入盆里。“月儿，可看够了？”
林秋月霎时脸红耳热，小手不觉轻绞。他竟然知道自己在看他。
方略唤来小二把盆拿走，也不穿回上衣，走向床边。垂眸一看，地上竟没有铺上被褥，又看到坐在床沿的小人儿，身后两床被子，一条横在床中，将床分成两侧。
嘴上噙着一抹笑，他靠近林秋月。
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感受到他身上的阳刚气息，一阵无形的压迫感让林秋月紧张不已。
“月儿，冬瓜糖好吃吗？”方略抬起林秋月羞红的小脸。
“好……”林秋月看到他的眼里丝毫没有平时捉弄她的闪光，她的回答的声音竟也轻柔，好似低喃。
林秋月突然觉得此情此景透着些许暧昧，便眨眨眼又朗声说道：“好吃。谢谢。”
方略看到林秋月一番自我挣扎，想着来日方长，便又笑着问她：“月儿是在邀请我？”
“不是，看在你给我买糖的份上，就不让你在地上受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肯定是因为他给自己买了糖，她不忍心看他睡在地上而已。
“月儿心疼我。”方略看自己已经慢慢占据她的心房，忍不住捉起她的小手亲了一下。
林秋月抽出手，缩到床上，指着中间的被子，“才没有！一人一半，你别越界！”
方略揉了揉她的头发，语带宠溺：“好，安心睡吧。”
林秋月背对着他躺在内侧，原本还惴惴不安，生怕他趁自己睡着了有什么举动，没想到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他有规律的呼吸声。
她转过身来看了看，认为他真的熟睡了，便放心闭上眼睛。不过她没有发现，睡着后的自己，被一双温柔的眸子注视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