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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虚与委蛇 ...

  •   中年男人向身后的黑衣男人招了招手,那男人意会,迅速递上去一份文件。中年男人没接,只朝着一贰抬抬头,示意让她接。

      一贰漫不经心地伸手接过,看到里面内容的一瞬间却是认真地翻看着,静了下来,周围都没了声响。

      一时间只剩一贰翻资料的沙沙声,她越看越平静,若说一开始还有些讶然这会却是什么也看不懂了,谁也看不出她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手指微动,一贰懒散地翻看着,心中好笑极了:倒还挺全乎,看来是有暗藏在五鹿山的桩子。

      往后翻着那些资料便不是一贰自己的了,她手下翻页的动作慢了些,开始仔细地看里面的内容。后面是记载了黎尧的过往,这里记载的比之她师傅林预所告诉她的要详细多了。

      也是,本来林预和黎尧便不算熟悉,游历多年,匆忙回到宗门被赶鸭子上架当首相,许多人便不服气,哪里会告诉他这些。就算如今熬过来了,想查当年的事也是棘手的问题。

      这样看来,他们也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一贰一行一行地看,看到某一行字时,有一瞬间的愣怔,上面赫然写着:江予安,男,27岁,五鹿山黎尧之子。

      没什么看下去的必要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所以,你的目的是禁书,那么你想怎样做?”一贰合上文件,就这样直看着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急不缓地说着。

      说完,一贰交叉双手,含笑盯着他看,好整以暇地背靠着椅子。看一贰这幅似质问的姿态,中年男人到底是有些恼意的,不过怎样也算是有求于她,总不好把关系闹的太僵。

      他收敛了脾性,换上一副烦恼的表情,叹了口气说:“这可就冤枉我了不是,他的父亲对我可是有恩。只是受他父亲嘱托照拂一二,如今这麻烦事可不就找上门了。”

      令人作呕,惺惺作态,一贰没有应答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他身后默不作声的江予安。

      他没什么表情变化,依旧没说话很淡然地站着,在一贰看过来时也没任何反应,眼神放空,端的是一副四大皆空的淡然。

      没意思,一贰缓慢地移开视线,也不着急回应中年男人,反而是问了个显得不合时宜的问题。

      “话说,还不知道尊姓大名呢。”

      中年男人愣了愣,约摸着也是被这跳脱的思维给弄不着头脑。搞不清一贰的想法,男人到底是谨慎的,但是这个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云隐。”

      一贰呵呵笑了几声:“原来是徽山云相师,早就听闻过威名,本想去拜访的。这不,一时间也抽不出身,还劳烦您请我们过来,是我不是了。”

      云隐听着一贰的话自然没当真,出于客套顺势便应承下来。这倒让他们扯起来了,左一句谦恭,右一句赞赏,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两人都各自防着,也没说重点,真叫他们扯远了去。

      通篇下来,什么底都没探到,只听了一耳朵的马屁,一贰明白再说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反正目的都是禁书,与之合作也未尝不可,况且对于这的情况必然是他的了解大于她,和他对上不是个好选择,至于最后谁能够得到禁书那就各凭本事了。总归好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傻傻的找,他手上掌握的显然比一贰的只多不少。

      “既然云相师都这样说了,那这个忙我自然是要帮的,云相师不若说说遇到了什么麻烦?”

      云隐一听这话脸上笑容都多了几分真心,旋即似乎想到些什么眉头一皱,笑容也谈了几分,这下倒真有几分烦恼的意味了。

      恰好黑衣男人上前又想说些话,云隐摆了摆手说:“直说吧,这里都是自己人。”

      黑衣男人听云隐这样说,心下了然,直言道:“最近C市的魇不知为何多了起来,还四处作乱,使得人心惶惶,上头的意思是让您尽快去处理了。”

      云隐伸手按了按额角,嗤笑道:“真以为魇是大白菜了怎么着,还能低价处理了不成,这些个人抛麻烦倒是一个比一个利索。”

      一贰显然明白了,适时开口说:“不若我随着一道去吧,正好我也是下山来历练历练,见识一番的,如果能帮上忙自然再好不过。”

      但云隐却没有应答下来,他向一贰递过去一张纸:“这上面有一个地址,你往那去,这的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话音刚落,他就转过头朝站在一旁的江予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江予安抿抿唇抬脚走了过去。云隐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有些感概:“小安也长大了,这些年苦了你了,去吧,也去见识见识吧。”

      江予安向他露出一个笑,却也啬于多说几句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起来乖乖的。

      云隐了解江予安的性格自然不要求他能说出什么,得了个点头便起身走了,急匆匆的约摸是去处理作乱的魇,黑衣男人也不多作停留迅速跟了上去。

      “什么是魇?姐姐,叫人帮忙总不能让人不明不白的吧?”

      被充当背景板的金井阑陡然发声,引得一贰和江予安同时转头看向她。她被盯着也没改变姿势,依旧背靠着长椅,半眯着眼睛,欲睡不睡的样子。

      一贰看她这样闲适,也学着她背靠着,含笑开口:“怎么,也有金小姐不知道的事?”

      金井阑不在意一贰的调侃,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她睁开眼睛,直视着一贰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不太好受,不会有人喜欢的。”

      一贰微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但嘴边还挂着一抹笑,实在不会让人觉得她有可信力。

      “既然是金小姐想知道的,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魇,一种超脱人认知的东西,通常是无实体的,专门吸食人的命魂而生,短时间被魇缠上不会意识到什么,但若长期以往则会会见先祖。”

      说完一贰也有些奇怪,“但是,魇已经很久没有大肆作乱过了,怎么会突然生事,这实在不能叫人不多想。”

      金井阑听完若有所思,她留下一句话起身向外走去,“我还有点事,关于黎相师的事我会给你发消息的,先走了。”

      这下屋里只剩一贰和江予安四目相对,一贰随手扬起了手中的纸条,对着江予安挑了挑眉。

      江予安会意,接过一贰手中的纸条,是陵墓园,他父母的埋骨之地。幸好云隐曾带他过去祭拜过,他记得去那里的路。

      去祭拜时,他并没有悲伤,一个人默默站在一边,看云隐的独角戏,其中有几分真心他并不想去分辨。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对父母似乎没有情感,只是脑海里隐约记得他们的样貌却没有与他们生活的痕迹。

      所以他依旧是谈谈的样子,对一贰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房间。没看到江予安的情绪波动,一贰还有些惊讶,她原以为他会难过的,没想到还挺冷静。

      一贰笑了笑,抬步跟了上去,走到江予安身旁时,还拿肩膀撞了一下江予安,见他终于转头看她便冲他露出一个灿烂而标准的笑。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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