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火影]木叶白牙今天也很可靠》红尘尽处

1、第 1 章

　　木叶大门下，一支集结的小队即将出发。

　　旗木朔茂点了点人员数目，满意的点头。很好，全员到齐，无异常情况，可以准点前进。要是都像自来也那个咋咋呼呼的家伙一样，就算是他也不会容忍的。

　　……不过，最近前线的压力见长啊。捏了捏眉心，朔茂有些发愁。
　　原计划砂隐村方面由纲手支撑，村子里数得上的战力都有各自负责的战阵，支撑木叶接下来的防线——谁都看得出来，木叶即将面临一对四的局面。留在村中作为机动支援的白牙，现在反而比自来也还要早离开。
　　砂隐村战线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仅是朔茂这么想，如今战争紧张的气氛已经影响到村子，这支小队的忍者们也有肉眼能看得出的焦虑感。遇上战争，也难免出现这种情况。实际上，就算现在有人问“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白牙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领队的白发忍者打量了下自己带领的这支队伍，没忍住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很紧张吧，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他们就是了……
　　作为这只增援队伍的领队上忍，他在出发前几天，就收集他们的个人特长，并以此为依据计划了不少战术，多少有点神经兮兮的感觉。

　　他的叹息给了队友们错误的信号。这种情况下，多数人认为那是对他们的否定。

　　一时间，交流的声音停止了，木叶大门下，这群人少见的安静了下来。

　　嗯？怎么回事？朔茂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发现自己的队伍忽然安静了下来。回想刚才的情况，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找到了“元凶”。
　　看来，出门前还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如果一直这么不安下去，到了战场上可就麻烦了。注意到这点，朔茂故意紧了紧眉头，站直抱臂，严肃的看向这次的队友们。

　　白牙的威信让几个忍者下意识收回了目光，快速列好队，低头朝向这次行动的队长——木叶忍村遥不可及的传说，木叶白牙。
　　看着越发紧张的队伍成员，一旁守门的忍者也受到影响，不禁起身，一同听朔茂的训话。

　　要被责骂了吧，真惨……都要去拼命了还要挨一顿训。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几个人有点蔫了吧唧的。

　　“上战场有很大风险，因此产生负面情绪，是可以理解的。”站在门口的这个传说这样讲道。

　　唉？

　　同样一惊的小队成员们也抬起了头，他们看到了队长嘴角的微笑。
　　两个守门忍者跟着愣住。这几天他们已经见过好几支因为恐惧被教训的小队了，连他们自己都经历过这种训话。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忍者的宿命”“战场上没人管你”之类的。

　　“产生这样的情绪很难避免，对于你们来说，与其逃避，克服情绪带来的影响或许会更有效。战场刀枪无眼，这样我反而更担心你们的安全。”朔茂轻轻的勾起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注视几个不算熟悉的后辈：“多余的说教就算了，你们都是有一定经验的忍者，是村子的保护者。”

　　“我的刀，是为了保护木叶的大家而挥舞，也绝不会让同伴先于我倒下。”白发忍者扶着身后背负的短刀，向他的同伴们承诺“以白牙之名起誓。”

　　“接下来，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那么——”
　　“木叶支援联合小队，出发吧。”
　　木叶白牙转身踏出了大门，给同伴们一个令人安心的背影。

　　“嗨！”
　　几秒后，愣在原地的几个人跟着提起了士气，跟上了前方的背影。

　　守门的两个忍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离开的那个银发身影鞠了一躬，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什么嘛，朔茂大哥——”带着卡卡西出来送行，没错过全程的自来也大笑“还是这么帅气啊！”
　　自来也有些怀念的想起学生时代的往事。那时，还不够成熟的三忍也是看着这个可靠的背影。很快，爽朗的笑容将这一丝不适合他的表情掩盖了——现在，他们也都是独当一面的保护者了。
　　“爸爸……”在他腿边，三岁半的卡卡西愣愣的看着队伍离去的方向，倒映眼瞳中的影子仿佛要刻在他的心里。

　　“唉？说起来，你这小鬼怎么忽然这么听话？”自来也摸了摸下巴，低头看了眼白色小团子，眼睛骨碌一转，就把卡卡西整个捞了起来。他坏笑着，有些不怀好意的揉了揉怀里的白色脑袋“反正我下午也要出发了，你就去我徒弟家住吧。”
　　忽然换了地方的白团子有些迟缓的思考：这个大叔的徒弟，好像是——那个金毛！

　　“！！！！”卡卡西回忆起被金毛和红毛疯狂捏脸的日子——
　　爸爸救命！你家卡卡西要落到那个捏脸狂魔手里了！白团子欲哭无泪的在自来也怀里挣扎，被不可抗力带着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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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木朔茂并不清楚儿子的“悲惨”遭遇，在他的指挥下，队伍安排好的队型和分工，正有条不紊的前进着。

　　出门的第一个小时，想念卡卡西。不知道自来也的徒弟能不能照顾好他。
　　在大门处，他倒不是没感知到卡卡西和自来也的查克拉，只是不安的同伴刚稳定下来，气势正好，他也不好再去看儿砸。有些小遗憾，不过还是尽快解决战事吧。朔茂活动了活动肩膀，奔向下一个目标点。至少，在卡卡西长大前，让这个世界没那么糟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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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行进了将近一周，有白牙在，简直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直到在第六天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白牙大人，有情况！前方有两个、不，三个不明查克拉单位！”负责感知的队员强忍恐惧，向队友们汇报情况。
　　怎么回事，前面的查克拉……

　　有麻烦了，为什么离主战区这么偏还有这种敌人？不。应该说，忍界什么时候有这种怪物出现了。朔茂紧了紧手中的刀，示意队员注意隐藏。
　　木叶没有盟友，也没有这样的天才，十有八九是敌人了。白发的忍者站在两人的必经之路上，感知着疾驰而来的不明人物，暗自咬了咬牙：三个查克拉，一个有些狂躁，一个有些冷意带着锐气，还有一个更加阴冷，似乎是承载查克拉的物体。
　　有两个人，单个拿出来都比现在的五个影要强啊……

　　旗木朔茂气势沉下来，眼睛雪亮，白牙随时可出鞘。不知道，先前说的大话，能不能兑现呢。背负着同伴的性命，他绝对不能输。
　　木叶白牙，可从没不战而退过！

　　“队长……”隐藏在深林中列阵潜伏的忍者们手持苦无，不自然的颤抖着。

　　很快，两个不明人士到了他们面前。他们没有攻击性行为，看起来同样很惊讶。
　　朔茂眼尖的看到了身份的象征：漩涡和宇智波的族徽？木叶里没见过这样的两个人啊……他没有轻举妄动，观察两人的情况。

　　“佐助，你有没有感觉对面那个人很眼熟啊嘚吧呦！”其中橙色衣服，带漩涡族徽的一人对另一个白衣宇智波“悄悄”说“有点像卡卡西老师，在木叶没看到过这个人唉，是亲戚吗？”
　　“白痴，”白衣人，或者说佐助捂住脸“你以为他听不见吗？”
　　“哎哎哎？”橙衣人做了个惊讶的动作，看向朔茂“可以吗？”

　　朔茂并没有被对方毫无危机感的行为迷惑，反而因为卡卡西的名字更加警惕：是想用卡卡西威胁我吗，说什么老师，卡卡西才多大——而且，究竟是谁摸进村子里探查情报了，为什么会知道卡卡西？
　　朔茂更加警惕了。

　　“他误会了。”佐助不傻，很快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但他们没工夫花在解释上面了“吊车尾的，咱们走错时间了。”
　　鸣人毫无危机感的东瞧瞧西看看：“那这是哪里啊，总之赶紧回去把这个麻烦的东西封印了吧，没有合适载体拿着好难受。”
　　你还好意思说？佐助握紧剑柄，怒火烧心，瞪了眼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自作自受，要不是你把载体弄碎了，会用这个凑和吗？”

　　似乎完全没被对方放在眼里，啧，有点不爽。好在不是敌人。没有敌意，没有杀意，气息平和而友好。那就不至于在这里冲突减员了，这种遭遇战还是少一些为妙。至于两人的情报资料，在没有把握传回的情况下，不急于一时。
　　所以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能影响战局的重要战力，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朔茂按了按额头上蹦跶的青筋，看着对面闹腾的两个人，呼出一口气，提高声音：“既然阁下没有敌意，我们便先行通过。”

　　“请随意。”佐助分出神来招呼一下对面。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传说中的那位吧。
　　他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的那次同期烤肉聚餐，除了卡卡西躺在医院，三个担当上忍都在。喝的有点上头后，凯和阿斯玛说漏嘴。他们讲述卡卡西过去战绩的时候，提到了卡卡西的父亲。
　　“卡卡西的父亲可是我们那时的传奇”阿斯玛无视红警告的眼色，醉醺醺的念叨“可惜——”
　　然后？没有然后。话还没说完，被尚存理智的红和凯捂住了嘴，他自己也一个激灵，吓得酒都醒了。三个上忍做贼心虚，当着学生们的面四处探查，确认卡卡西不在后才松了口气。原本震惊于天才能力的下忍们很快进入八卦状态。但阿斯玛他们任孩子们好奇，怎么也不松口了。
　　“嗯……这应该是卡卡西自己说比较好吧。”他们是这么说的。

　　虽然很好奇，但佐助没有增加任务难度的意思，往旁边让了让路，收敛了自己的查克拉。
　　单方面对峙一会儿后，旗木朔茂打手势，示意队友们先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自己随后就到。

　　“那么，为了我队友的安全，暂时失礼了。”

　　没等拌嘴的两人明白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一种气息锁定了。经历过四战，面对过宇智波斑和大筒木辉夜后的两个人很快缓过来。

　　是刀？还是查克拉？佐助注视着白牙的刀柄，有些跃跃欲试。
　　而一旁没做准备的鸣人手一抖，封印着鬼之国时空符篆的瓶子掉在了地上。

　　鸣人看向地面，石化。
　　佐助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石化+1。

　　一阵白光乍起，瞬间吞噬了三个人所在的位置。

　　“你个超级大白痴！”
　　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是旗木朔茂在白光结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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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传送工具，他们口中的时空之力，难道是——不，不能排除他们刻意误导的情况，所谓的失手也可能是故意。
　　术式范围只有我？其他人跑出范围了吗？这个术的效果又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在风里，白发随风凌乱着，几乎扯着头皮离开原地。幸好木叶的忍者装质量还可以，朔茂的脑回路偏了一瞬，苦中作乐的想着。
　　白光结束，感受到失重感，白牙终于得以判断自己的处境。在剧烈的风压里，几乎是勉强撕开眼睛，在呼啸坠落中，艰难的观察四周环境。

　　等等，下面这个像木叶又不像木叶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朔茂发誓，自己出村的时候，火影岩山绝对只有三个头！

　　白发忍者努力拽回有些散失的理智，开始处理自己接收到的信息。
　　不是幻术，下面那个场地好像有点混乱。屋顶上是……三代目大人，旁边那个似乎是大蛇丸，是大蛇丸叛逆期又到了吗？为什么两个人会在木叶内斗？
　　这些还是等会儿再说吧。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应该是自己——这个降落时间长太过分了吧！眼神死的朔茂觉得自己今天死于高空坠落。希望这个高空坠物不要给木叶造成什么损失……他艰难的扯动面部肌肉，苦笑了一下。

　　白牙的一世英名就算了，卡卡西一定会哭的。

　　总之先挣扎挣扎，不能真的放弃，祈祷自己不要粉身碎骨。计算好降落地点的朔茂准备缓冲。看着越来越近的屋顶，白牙出鞘——

　　三代目和大蛇丸都感知到了天上不断坠落的查克拉单位，但一个人在施展秽土转生，一个在压制对方的忍术，对决中的两人没办法管结界之外的事情。

　　起初，两人都以为那是对方的援兵，纠结于如何拦住化解，直到感受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查克拉气息。

　　“朔茂！”三代猛地抬起头，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惊。大蛇丸也没管第三个棺材了，两人看着那不断接近的熟悉身影，来不及去细想原因就见这个身影施展了久违的拔刀术。

　　“轰隆——”房顶坍塌成废墟，四紫炎界同样被一刀斩开。

　　三代、大蛇丸、暗部诸人一同落到了地面上。
　　双方不约而同停手，看着刚诞生的废墟，仿佛里面装着什么奇迹。

　　“大蛇丸，这是你做的吗？”三代喃喃问道，虽然他明知道，那从天而降的是个活人。秽土转生那腐朽阴冷的气息，终究与现世有别。
　　大蛇丸嗤笑一声：“还真是明知故问啊，老师。”

　　年纪小的暗部成员想要上前探查，被前辈按了下来。
　　“前辈？”他不解的想要收回手臂。
　　“别动。”前辈急促的发出指令，注视着烟尘里缓缓站起来的人，想要冷静，却是整个人都颤抖着。暗部萌新感受着被按的生疼的胳膊，默默闭上了嘴。

　　被期待着的人拨开烟尘，向他们走来。
　　“咳咳，不好意思啊三代目大人，出场方式可能有些出人意料。”朔茂缓了缓震得发麻的手臂，挥去了身边的浮尘，带着笑意，向及时避开的领袖汇报：“任务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奇怪的人，不过看起来小队的同伴都安全走出范围，砂隐防线的支援能补上。”

　　“话说，木叶什么时候选出第四代火影了？一个星期就选出来还把头像雕刻好了，这个炸毛……是谁啊？”朔茂作思考状“既然都是木叶的人，总不会是自来也吧，工匠先生应该没有这么……”

　　听这成熟的声音，天然的语气，偶尔成迷的关注点，绝对是他没错了！
　　三代的目光投向他，仿佛穿越了战火纷飞的二十三年，感慨万千：砂隐防线，是支援纲手的时候，离那件事还有两年半，这个人如今只二十七岁罢了。

　　原来，曾经的传说忍者，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最后也永远停在了二十几岁。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在意所谓的同伴啊。”大蛇丸死死盯着这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露出了奇异的笑容“如果哪天你的同伴，逼着你去黄泉呢？”

　　我应该探究他为什么死而复生。大蛇丸这么对自己说。这种时候感性是应该被摒弃的，只有永生，只有永恒是吸引我的。
　　可他还是能想起那天在团藏的基地里看到的一切。在他的合作伙伴的地盘里，某个丧失生气的家伙被静静放在台子上。团藏的注视下，大蛇丸暗中紧了紧拳头，什么也没说，经过了昔日的前辈，平静的前往木遁细胞实验室。

　　但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一幕，即使背离木叶也忍不住反复思量。
　　大蛇丸不承认自己还重视谁，他只是在探索生命的意义。
　　这个家伙活着的时候，一双手能一刀斩破砂隐防线，能给卡卡西全方位的照料，能按下三忍的尖刺，能给所谓同伴精神支撑……然而，无论生前多么强大，死后也只能任由他们这些虫子侵蚀利用。
　　不是有传承就够的。弟子会背弃，子女会离心，会独立，唯有自己值得相信。
　　于是，大蛇丸更加渴望永恒。

　　现在，那个丧失生气的家伙正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站着。
　　真是久违了，朔茂……前辈。大蛇丸舔了舔嘴角，展现了他阴冷的笑容。

　　旗木朔茂直觉不对，拖着有些麻木的身体，缓缓转身:“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大蛇丸，这怎么可能。而且我什么时候没在意过——”
　　烟尘散去，抬头看向大蛇丸的他终于发现不对。

　　“告诉我，你只是在叛逆期，和三代目大人串通好逗我的……对吧。”
　　穿越时空而来的白发忍者遇到了他不能理解的事情，于是，他鹰般的视线定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大蛇丸头上的护额。微微颤抖着声音划过几个人的耳膜，没人愿意看到他的表情。

　　中间深刻的划痕贯穿了木叶的标志。
　　一个月前还和他交流忍法的可靠后辈，变成了可憎的叛忍。

　　朔茂求证的看向了三代目，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目光多像求援。猿飞日斩侧过身，躲过那悲伤而希冀的目光。他沉重的点了点头：“现在，他还在策动‘木叶崩溃计划’。”

　　真是简单明了的名字，是他的风格。朔茂愣愣的转向一起成长的后辈，冰冷的金色竖瞳让他短暂的清醒了过来。
　　“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呢？大蛇丸不是还在前线支撑，保护木叶吗？

　　没有人能给他解释，只能不忍的看着这个天降的传说无措下去。

　　“朔茂啊……现在离那次砂忍前线支援任务，已经多二十年了……”
　　三代悲哀的看着他，这位领袖已经不复壮年的气势，面孔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

　　年轻的旗木朔茂只是呆立着，似是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二十年？怎么可能。他渐渐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悲痛、震惊、迷茫，以及随之蔓延上来的窒息感捕捉到了木叶的白牙。
　　朔茂难过地抓住胸口的衣服，有些狼狈的喘息，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嘶声力竭，眼底的晶莹却出卖了他。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离开了？他想质问谁，却不知道对象在哪里。

　　一时间，考试场地寂静了起来。

　　隔着漫卷的烟尘，来自过去的旗木朔茂仿佛在与未来的所有人对峙。他的对面有三代目，有大蛇丸，有暗部。
　　二十年多的时间在他们中间划开一天鸿沟。岁月是公平的，这一切都没有阵营之别。

　　他的身边一无所有，他对现在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