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樱花之吻》井汐

31、Boyfriend

　　最初的在意，是因为他长得很像她特别崇拜的一位动作片男明星。

　　但相处的时间久了，她渐渐发现，他身上有许多只属于他自己的闪光点。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的心动绝非偶然。

　　——那些坚定的、清晰的、鲜明的轮廓，早已不断的积累起来，铸成了足以推翻她心中那道防线的力量。

　　“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

　　蓦然慢了半拍的心跳，飘进初秋的微风里。

　　咲良正欲回应，便听见站在不远处的男生，铿锵有力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白间完全可以拒绝我！”

　　“呃……”

　　逐渐倾斜的日光好像将他的瞳孔点燃，炙热的温度径直穿过神经。

　　怔了怔，咲良认真的询问道，“岩泉学长……为什么觉得我会拒绝你呢？”

　　“欸？”

　　身侧的焚化炉持续传来“滋滋”的声音，盖过了她有些混乱的呼吸。

　　“难道……”男生在思索片刻之后继续开口，眼神中好像盛进了一丝期待，“白间，你……”

　　“我并不想拒绝。”

　　“……”

　　迎着他一瞬惊讶的目光，她上前几步，走到他的面前。

　　微微扬起的下巴，浮出她在短时间内考虑好的说辞，“只是，我的父母……”

　　音调随着她扑闪了一下的睫毛霎时下沉。

　　她清楚自己即便目前身处仙台，并且对岩泉一产生了别样的情愫，但是之前在东京建立的“设定”还是不能丢的。

　　因为……

　　「高中生排球的圈子就这么小……」

　　「是啊，之前矢巾君也说，和乌野在夏季比赛的时候碰过头，之后的春高说不定还会遇到……」

　　「嗯……乌野和音驹以及枭谷的关系，时不时合宿什么的，你懂的……」

　　她目前经历的所有任务和攻略对象都和排球相关，所以，她自不会留下契机埋进自己挖的坑里。

　　“……被他们发现的话，会很麻烦的。”

　　简短的解释，再度被她“精湛”的演技贯穿，以至于当她垂下眼眸的那一刻，她的工具人父母的“威严”形象已经非常具体的浮现在了岩泉一的脑海中。

　　“我明白了……”

　　男生上前半步，低沉的声音自咲良的头顶下坠。

　　她抬起眼睛，目光刚好撞上他深邃的注视，“……白间，那我们悄悄交往吧。”

　　“……欸？”

　　“不被白间的父母………也不被其他任何人发现。”

　　“…………”

　　回忆霎时袭来，这句“似曾相识”的台词犹如疾风般拂过咲良的心脏。

　　她呼吸一窒，脸上毫无掩饰的露出不安的神色。

　　看着这样的咲良，岩泉一立即道歉，“对不起，擅自说了让白间为难的话……”

　　“不。”咲良摇摇头，竭力扯出平静的语气，“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岩泉学长不公平。”

　　是啊，悄悄交往算什么呢？还不被其他人发现，那这样的交往有意义吗？

　　可是……

　　“没什么不公平的。”仿佛是抓住了一线“生机”，岩泉一坚定的回复道，“只要白间同意，无论什么形式的交往，我都很开心。”

　　“……”

　　他瞳孔中闪烁着激昂的情绪，模糊了倒映在上面的——她那张犹豫不决的面孔。

　　片刻之后，随着神明喵喵的那句「答应他吧答应他吧快答应吧！」的怂恿，她终是点头，“好。”

　　宛如将男生心底早已酝酿许久的动作轻轻一拉，在她回应的那一瞬，他的身体顷刻靠近，伴随着……将她的双手握住的动作。

　　“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吧？”

　　“欸？”

　　咲良睁大眼睛，“我……我还没洗手，刚刚抱了蟑螂屋。”

　　“……没关系。”

　　男生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抽丝似的声音缓缓下滑，“……就，只牵一会儿。”

　　“……”

　　咲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所谓的“悄悄交往”已经开始。

　　——在放学后的垃圾焚化炉旁，在回体育馆的那段小路上，在他频频传来热度的干燥手心里。

　　并肩而行的两人，像是在试探着所谓的边界。

　　直到体育馆的大门就在不远处之时，交叠的手指终是分离，连同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也稍稍拉远了一些。

　　“白间，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嗯。”

　　即便伫立在谎言之上，这份关系却已成了真的。

　　咲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遇到“危机”的时候再看如何化解。

　　比如……

　　此时此刻，刚刚“分离”的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欸……我都看到了哦。”

　　似是而非的语气，好像带着牵引的力度，将刚刚成形的秘密袒露出来。

　　咲良重重的一怔，和岩泉一同时转过头。

　　视野中映入的高大身影，笼罩在阳光穿过树枝的缝隙所描绘的细碎光点里。

　　“放心……小岩，咲良酱。”

　　难以捉摸。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哦。”

　　*****

　　岩泉一说：“白间，放心，及川那边，我会封住他的嘴。”

　　岩泉一说：“白间，不用想太多，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好。”

　　岩泉一说：“白间，以后你录数据的时候……我陪你吧。”

　　这天晚上，正在操作电脑统计软件的咲良抬起头来，眼中装满了刺猬头少年靠谱的神情。

　　“嗯。”她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那麻烦岩泉学长等我一会儿。”

　　“没关系。”从书包里摸出英语单词本的男生，坐到了不远处的凳子上，他的头顶还冒着一丝热气，温柔的语气像是盛进了敞开的队服外套的褶皱，“你慢慢弄就好。”

　　“……嗯。”

　　敲击键盘的声音，带着固定的节奏，反衬的空气更加安静。

　　完成工作以后，咲良稍微伸长了脖子，目光定在男生专注的侧脸上。

　　如果说有什么改变了……那就是，独处的时间里，他认真的样子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迹。

　　宛如一个长长的镜头，静默的向前不断延申，渗进彼此的呼吸……直到，他抬起头来。

　　“……”

　　目光再度交汇的一瞬，她的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岩泉学长，我弄好了。”

　　男生的瞳孔中好似捕捉到了什么，闪过一丝晃动的光。

　　“……好。”

　　他站起来，拿书的手臂和衣摆划出一个柔和的弧度，绕进他的声音。

　　“……那我送你回家吧。”

　　*****

　　随着青城学园祭的即将来临，咲良变得越发忙碌。

　　原因是……她被班主任选为了2年5班的学园祭项目负责人之一。

　　“白间同学，听冈田同学说，你很擅长料理，所以，麻烦你给大家当一下技术指导吧。”

　　“……”

　　猝不及防的委派。

　　她原本想拒绝，却抵抗不了邻桌那位扎着双马尾的软妹子冈田同学的软磨硬泡。

　　“呜呜呜，拜托了咲良，你之前做的便当完全就是开店的水准好吗？陪我一起来设计‘盖饭屋’的菜单吧！”

　　“……行。”

　　是的，在经历了两轮投票之后，2年5班终于确定做盖饭屋了。

　　而自从和岩泉一开始“秘密交往”以后，咲良就开始自己做便当到学校……

　　她原本的目的是想让男生尝尝她的手艺，然而，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约岩泉一一起吃午饭，她的手艺便被自己的邻桌尝了去。

　　“我的天……咲良，你是怎么想到用咖喱做炸豆腐的啊，也太好吃了吧！”

　　“呃……”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那天原本打算做咖喱饭的她，忽然想起岩泉一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炸豆腐，便尝试了一下在面衣里加入咖喱粉再炸，没想到意外获得了好评，附带着她做的油炸牛蒡丝也被冈田妹子盛赞。

　　“……这个完全可以做盖饭的小菜，又便宜又好吃！”

　　“嗯，那把这个加进菜单吧。”

　　“好。”

　　与其说咲良是“技术指导”，不如说盖饭屋的所有菜单设计都由她承包了……本着“虽然是学园祭但还是得考虑经营”的理念，她先是根据往年的数据设定了售卖的目标份数，再据此把控着整体的成本预算，从而倒推出了菜单。

　　“每份的食材成本在300日元以内，售卖价格为500日元。”

　　“浇头在3-5种之间，搭配的小菜也一样，这样顾客可以自由组合。”

　　“汤的话可以就绞肉高汤加点海带随餐附赠，没必要额外做味增汤。”

　　为了让大家理解的更清楚，她直接用电脑制作了一个PPT，又打印出来给到班上负责小组的每个人。

　　“白间……你真的只有16岁吗？”

　　没想到她的这个举动，令大家无比震惊。

　　作为原本总负责人的冈田妹妹，更是激动的张大嘴，“我……我姐是会社的OL，好像都做不出这样的……PPT。”

　　“……”

　　确实，对普通高中生而言，PPT制作什么的，完全是他们的知识盲区。

　　别说高中生了，许多刚刚就职的白领……也不见得能做出这个来。

　　“我……我平时比较喜欢用电脑，呵呵。”咲良微笑着解释。

　　事实上，她之所以会这个，也是因为某部电视剧的拍摄经历……

　　「我当时演了一个超级厉害的派遣员工……」

　　「吊打正式员工的那种？」

　　「对……」

　　往事已随风而去，为了以后还能从事自己的本职工作，现在的她，不得不继续扮演着对学园祭无比期待的高中生的角色。

　　在小组会议结束，并收获了大家对于菜单和相关分工安排的意见和建议的咲良，在说完“那我明天把修改以后的PPT发给你们”以后，转身离开了教室。

　　冈田妹妹感动的快要哭了，“没想到白间这么靠谱，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呃。”作为学园祭小组的成员之一，2年5班的体育委员、同时也是青城排球部正选的矢巾秀嘴角一抽，有些感叹的说，“嗯，连我们队里最不好惹的京谷君都很听白间的话，她……真的很厉害……”

　　*****

　　关于青城排球部最大的问题儿童京谷贤太郎为何会听咲良的话这件事，要追溯到几天以前……自杂物间的蟑螂屋被咲良请走以后，不知为何又忽然冒出了一只硕大的蜘蛛来。

　　大到国见英非常肯定的说“这只蜘蛛肯定是吃了蟑螂药以后的变异品种”——导致所有人都不敢再踏进那个房间。

　　包括……总是一脸愤世嫉俗，好像什么都不怕的京谷贤太郎。

　　但是他又不想把心里的恐惧表现的太明显，只是撇撇嘴，“切，这种蜘蛛，等岩泉学长来处理就好了。”

　　“对，岩泉学长肯定不怕的。”

　　“没错没错。”

　　是的……大家都将希望寄托在了非常靠谱且运动全能的副主将岩泉一身上。

　　然而，这天下午因为所有高三的学长都在经历统一的模拟考试，而迟迟没有出现。

　　于是，这个光荣艰巨的任务再次被咲良一脸淡定的接过。

　　她戴上了从实验教室里借来的手套，只身踏进杂物间……在一阵短暂的劈里啪啦之后，她手里逮着一只还在张牙舞爪的、和她手掌差不多大的蜘蛛走了出来。

　　“嘶——————————”

　　众人惊恐的注视着这位美丽的少女神色平静的将那只疑似“变异”的蜘蛛挂到了体育馆外面的树上。

　　“好了。”

　　她摘下手套，转过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朝大家微微一笑，“对了，你们喜欢吃盖饭吗？”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好像挟裹着一阵不明的寒风，吹进了青城排球部一二年级的心里。

　　“……学园祭的时候，要来支持我们班哦。”

　　*****

　　十月伊始之时，青叶城西高中一年一度的秋季学园祭如期而至。

　　这天一大早就赶赴学校的咲良，在和大家做完最后的准备，只等着开始营业的时候……她的邻桌冈田妹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套黑白的女仆装。

　　“白间……”

　　女生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因为觉得有些热、而正将制服领带松开的咲良，语气兴奋的说道，“……来，来穿这个吧！”

　　“………………”

　　*****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这阵子，岩泉一一直处于一种奇怪的焦虑状态。

　　原因？和排球无关，和总是很烦人的及川彻无关，和高三第二学期频繁的大考小考也无关……

　　他很清楚这些焦虑的成因。

　　都源自他那位“秘密”交往的女朋友。

　　“矢巾，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白间做的PPT，关于我们班的学园祭方案。”

　　“……”

　　“小岩，我刚刚听金田一说，咲良酱今天又做了一件大事。”

　　“什么？”

　　“徒手抓蜘蛛。”

　　“…………”

　　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那远比漂亮的外貌更有魅力的性格和灵魂，肯定会在不经意间“征服”许多人。

　　可是……

　　在听到越来越多的人在谈论她，校园的网络揭示板上也总是飘荡着关于她的帖子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会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是他对她做出的承诺。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承诺好像变成了某种枷锁——束缚着他那些在心中暗自涌动的、难以启齿的想法。

　　不仅仅只是训练结束后的短暂陪伴。

　　不仅仅只是在录完数据后送她回家。

　　不仅仅只是走到小路上才敢牵起她的手……还要随时提防她的父母出现。

　　不仅仅只是……将这份真实的关系埋藏在阴影之中，然后，被她身上散发的光芒彻底淹没。

　　“白间……我以后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吗？”

　　“好啊。”

　　“……咲良。”

　　“嗯嗯。”

　　想和她有更近距离的接触，想将她的笑容、她的呼吸、她垂眸时温软的神情，她柔顺的发丝和光泽的肌肤一并拥入怀中——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学园祭这天的一大早，岩泉一忍不住走到了2年5班的教室。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训练时间以外，在其他同学的注视下来找她。

　　“矢巾，白间在吗？”

　　他拉住球队里的后辈矢巾秀。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羡慕和她同班，可以成天和她处在同一教室里的矢巾。

　　“岩泉学长？”栗色短发的少年有些惊讶的一愣，随即点点头，“你稍等一下，白间换衣服去了。”

　　“欸？”

　　换衣服？

　　岩泉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胸口泛起一丝微妙的感慨。

　　那份羡慕的情绪像是在不经意间发酵，怂恿着他朝教室内望去——

　　被布置的像餐厅一样的教室，铺在桌面上的干净桌布，洒满从窗外射进来的晨光。

　　目光再往内延展，映入被几块木板围起来的“后厨”。

　　有香味随着飘出来的烟雾，蒸腾在面前的空间里。

　　身后的走廊传来有谁聊天的声音，缭绕在耳侧。

　　“岩泉学长？”

　　“……”

　　肩膀微微一颤之后，他转过头。

　　宛如有电流窜过知觉……盈满视界的纤细身影，美丽的近乎虚幻。

　　“咲良……”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衣服——是只在电视上见过的短款女仆装，略显紧身的款式，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再往下……缀着白色蕾丝的蓬蓬裙摆和黑色的过膝袜之间，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好像带着某种奇异的诱惑，令他的瞳孔在一瞬收紧。

　　“咲良。”

　　原本想说的话，被心中再度泛起的微妙情绪堵了回去。

　　他注视着她，咽了咽喉咙，沉声道，“……跟我，过来一下。”

　　*****

　　咲良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这身衣服太紧，稍微弯腰都会勒着她的胃。

　　她跟在岩泉一的身后，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教室里忙活，这里反而安静的异常。

　　“抱歉……”

　　一阵沉默过后，岩泉一终于在转身之际开口。

　　他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而来，撞上她抬起的眼眸。

　　“……咲良，我有点吃醋，只是有点，你……不用放在心上。”

　　“……欸？”

　　咲良怔住，在心里迅速的消化着他刚刚说的话，“岩泉学长……”原本就被衣服勒的有些困难的呼吸，像是在她的语气里打了一个结，“……是，是因为我穿这个的缘故吗？”

　　“……嗯，对不起……”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咲良立即点头，“……放心，我马上就把这身衣服换掉！”

　　“……”

　　像是有什么点燃了周遭的空气。

　　只是一瞬，她被面前的男生拥入怀中。

　　咲良紧抿着唇，感觉到自己的侧脸靠向了他结实的胸口。

　　肩膀和背脊下意识的绷紧，仿佛在以此更加清晰的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鲜明热度。

　　“抱歉，只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隔着胸腔传来，含混在急促的心跳中，膨胀着她的听觉，“……我只是想抱一下，我的女朋友。”

　　*****

　　咲良明白，岩泉一对她而言是不同的。

　　在面对他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任务，所谓的好感度，都通通变成了隐匿的微尘。

　　这个过于具体的拥抱，好像定格了她心中别样的情愫，直到他松开她的一刻，残留的温度仍然萦绕在呼吸里。

　　“好了，咲良去忙吧……”

　　“……嗯。”

　　“我先陪你回教室，然后我也要回教室了。”

　　“……好。”

　　她知道自己错过了机会。

　　如果刚刚……她再主动的营造一些氛围，也许……就能获得他的亲吻吧。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神明喵喵在她头顶叹气。

　　「唔……」她抿抿唇，袒露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可能，不想就这么结束吧……」

　　「欸！？」

　　并不需要确切的理由。

　　也不需要纠结所谓的因果逻辑。

　　咲良只想自然而然的度过眼下的关卡——在和岩泉一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体验一段从未经历过的真实恋爱。

　　即便……这份真实，一直处于见不得光的状态。

　　因为，一旦暴露的话……

　　——“咲良！”

　　2年5班的教室门口，那些在过往的时光里编织出的旋律，正以毫无防备的姿态，浮现在她的视野中。

　　“好久不见啊！哇……咲良，你今天也太可爱了吧！”

　　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四个错落有致的熟悉身影……咲良震惊的睁大眼睛，“你，你们……”

　　身旁的岩泉一好像也愣住了，神色僵在脸上。

　　“咲良，我又想说那句台词了。”

　　“欸？”

　　意识仿佛掉进了漩涡里。

　　恍惚之间，那颗自带光芒的猫头鹰脑袋，跳到了她的眼前。

　　——“我已经18岁了，和我结婚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来了，CITY BOYS来了！
话说上章大家都在提老黑……是忘了我们的兔兔了吗！
最后出现的四个人应该都知道是谁吧。
嗯……大家还能继续为小岩打CALL吗？
还有，想看大王搞事情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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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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