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头儿双双重生了》素手执笔

10、第 10 章

　　早上，楼道里的吵闹声把宿醉了一晚的墨菲给叫醒了。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捶着自己的脑袋坐了起来。
　　“潘婷，月光，现在几点了……”墨菲揉着自己的脖子，闭着眼睛问，“脑壳痛……”
　　“墨菲——你终于醒了——”潘婷尖叫着，扑了过来，扒着墨菲的肩膀疯狂摇晃，宛如咆哮教主，“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
　　墨菲被摇得直翻白眼：“什么……咱们不是去KTV了吗……”
　　“之后的事情呢！”
　　“之后？什么事情……脑壳痛，想不起来了……”墨菲按按太阳穴，后知后觉，有些紧张，“你们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月光和潘婷异口同声，大吼道，“你把方泽言给打了！”
　　“……”
　　？？
　　墨菲：“哈？”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狂风骤雨般的几分钟。在月光和潘婷口不择言语无伦次的描述中，重现了昨晚的场景。
　　昨晚，KTV，喝得掉链子的墨菲一直在包间里引吭高歌，直到唱了最后一首准备下台。月光和潘婷坐在沙发上，等着墨菲自己过来，却见墨菲见了鬼似的，嗷的一嗓子举着麦克风冲了出去，下一秒，就听见外面一声压抑的惨呼。
　　等月光和潘婷反而过来追出去，一切都晚了。
　　方帅哥被扑个满怀，重心不稳，倒下的时候磕到了后脑勺，划了个口子。这还不算惨，接下来，被墨菲那一通挠哟。
　　真是我见犹怜。
　　估计这次已经给方帅哥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听完这些，墨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我怎么会在寝室啊……他人呢……”
　　“你还说呢！你发泄完就睡了，怎么喊都不醒，是我们俩把你拉回来的哎！”
　　“你还说方泽言呢！人当时就被送到医院去了！这会儿不知道在校医院还是回寝室了……”
　　“你算幸运了！当时情况那个混乱哟！他们系的有人嚷嚷着要报警，还是血呲拉呼的方泽言阻止了他，要不你以为你能好好躺在这里啊！”
　　墨菲扶额，懊恼地垂下脑袋。
　　这都什么事儿啊！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面对被蹂躏的方泽言啊！是负荆请罪，还是舍身报恩？
　　报个球球！还是赶紧去看看病号，表达一下自己的懊悔之心以及满满的歉意吧！追校草什么的就让它变成云烟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了这点凡尘俗事，投身学海，誓成学霸！阿弥陀佛。
　　就这样，等潘婷问到了方泽言的位置，墨菲赶紧买了果篮和鲜花，直奔校医院。
　　病房内，方泽言头包绷带，正半依在枕头上吊点滴。舍友刚刚来看过一波，已经回去上课了，只留他一个人独守病房。
　　阳光满满的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弥漫着，让人有点昏昏欲睡。方泽言的视线落在门口和旁边的窗户上，发呆。
　　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着：等那个古灵精怪的墨菲醒了想起做的荒唐事，会是什么表情？她本来表情就很多，这回又会是什么表情？
　　是懊恼，还是后悔？或者，可能还有点高兴？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有一点对自己的担心吧？
　　按照常理说，她作为罪魁祸首，是该看看自己这个受害者得吧？当然，也不一定，谁让她的脑回路总和别人有点不同呢？
　　如果她一直没来……那怎么办呢……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扭开了，方泽言后背的肌肉一绷，情不自禁挺直了后背。一双眼睛扫去，但见毕青春迈着款款的步子走了进来，边走边问：“怎么样了，泽言，感觉好点了吗……”
　　“……噢……我……我没事……没事……”声调越来越低，倒有些像喃喃自语了。
　　这厢，墨菲拎着东西，在医院门口各种踌躇。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不去吧，东西都买了，也都跟佛祖立了誓了；去吧，怎么说呢……
　　在门口徘徊了一圈走一圈，眼瞅着花都有点打蔫了，墨菲才准备进去。她跟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左看右看，见到对面来人赶紧将花挡在脸前，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差点引起保安的重点关注。
　　一路忐忑地来到病房，墨菲深深吸气，鼓起勇气敲了敲门，门内熟悉的声音道：“进来吧。”
　　墨菲拿花挡着脸，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刚送走了毕青春，方泽言刚靠回枕头上，抬眼就看见一大束花从门口挤了进来，正疑惑，却见一张脸从花的旁边鬼鬼祟祟地探出来。见自己正盯着，又挤出一个特不好意思的笑。
　　墨菲呲着牙笑，微笑中不失尴尬。
　　方泽言，也笑了。
　　如初冬雪后的阳光，带着难言的温度。
　　“你来了？”
　　墨菲嘿嘿笑笑，胳膊一伸：“给！这些花是送给你的！”
　　“谢谢……快坐吧……”
　　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
　　尴尬。尴尬使得墨菲的屁股和后背一阵阵发麻。
　　墨菲坐在病床前的板凳上，作鹌鹑状，用头顶与方泽言对视，希望对方能明白她那无尽的歉意。
　　方泽言不明白。
　　好一会儿，方泽言开口：“你怎么了？”
　　墨菲受不了了，她猛得抬脸，一脸的悲怆和愧疚，她双手抱拳，痛苦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锅，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锅！我根本就不应该出现，根本就不应该在这！我，我不该这么做，我不该掺和你们的感情。呼……你放心吧，我会承担全部的医药费，最重要的是，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保证！所以，这次请你务必原谅我……啊不是，不原谅也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说完这些，墨菲再也受不了了，她猛地站起来，拎着自己的小包冲出了病房。这一路上，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疯狂前进，直到出了校医院的大门，心里才仿佛大石落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怅然地望着远处的风景，墨菲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刚想走，又想起什么，赶紧进去找缴费处帮方泽言预交了几千块的医药费，然后又离开了这里。
　　这次，除了放弃方泽言的心痛，还有欠钱的肉痛——这是从月光那里借来的，得赶紧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