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国同人/原味修》花照醉颜

8、一个人的回忆

　　学武之人能用内功化解部分酒力，不过像曹操这个年纪，武功修为能高到哪儿去？如果不是天生酒量惊人，四五海碗就打顶了，董卓很想看曹操的好戏，看他训练出来的修养酒醉后会不会全数丢掉。至于曹操身边文文弱弱、一言不发的修，董卓根本没放在眼里。
　　修的眼睛瞪大了，十海碗，这…这是不可能的吧？他惊慌地看向曹操，难道到手的解药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曹操脸上仍然挂着他招牌的微笑，“一言为定。”然后向修笑笑，“别担心，有我呢。”说罢伸手拿起一碗酒，昂头喝下。
　　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
　　董卓心里暗暗称赞：看得出，曹操的酒量不是天生的，他的武功和克制力之高，真是后辈中数一数二的，不过，我不相信你能撑到最后。
　　第五碗，第六碗，第七碗……
　　曹操的速度越来越慢，拿碗的手也开始克制不住地发抖。
　　修看在眼里，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心酸，想不到曹操会为了自己的兄弟这么拼命，而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在防备他，三国是三国，银时空是银时空，这个曹操绝不是三国里冷酷无情的曹操，绝不是！
　　“最后一碗。”曹操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在他眼里，董卓一干人的奸笑开始扭曲变形。曹操想去拿最后一碗酒，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他发抖的手腕，另一只手把那碗酒拿了起来，曹操抬眼遇到一个关心的眼神。
　　“刘兄，不用…你,你不…会喝酒。我能…行。”曹操讲话不自然地停顿着。
　　修没有理曹操，只是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微微地用劲，示意他不要再说。修端着酒碗对董卓说：“董校长刚才说只要喝完这十碗酒就给我们解药，最后一碗我来喝，您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呵呵，我董卓是什么身份，说话一定算数，”董卓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这是解药，你喝完就归你们了。”
　　董卓本来就是想耍曹操一下，既然他能撑到现在，再多一碗也不可能立马看到什么好看的，曹操好像很呵护身边的少年啊，真是不会喝的话，一碗就够瞧了，董卓突然很好奇一大海碗酒喝下去这少年会是什么样子，曹操又会是什么表情。
　　修深吸一口气，把碗举到唇边，他以为把酒当成药，一口闷就能喝下去，毕竟他是铁时空首席战斗团团长，死都不怕，还怕吃药吗？可是酒，并不是药。火辣辣的液体瞬间燃烧了修的舌尖，口腔，继而顺着胸腹燃烧起来，修的脸忍不住皱了起来，曹操看在眼里，立刻明白了修是真的不会喝酒。
　　“刘兄，不要勉强，给我，我还可以。”一着急，曹操说话又顺溜了，只是这着急来得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修的右手还是牢牢地握在曹操的手腕上，他闭上了眼睛，一仰脖，把酒全部灌进喉咙，然后把空碗拍在桌上，放开曹操的手，向董卓看去，曹操会意，“董校长，酒我们喝了，解药可否见赐。”
　　“解药是你的了。”少年的克制力也不赖啊，好戏没看成，董卓把解药留在桌上，站起来对李儒、魅娘说，“我们走。”
　　曹操保持着微笑拱手目送董卓一行离去，转身笑道：“多亏你了，刘兄……”当他看到身后的人，万年不变的得体微笑一下消失了——那个人还坐着原样不动，但是脸色变得雪白，眼神也失去了焦点。曹操赶紧抢上去伸手，正好接住修歪倒的身体，但是曹操也喝多了，头一阵发晕，只好扶着修靠在自己身上坐了下来。
　　“刘兄，刘兄，你还好吧？你不能喝为什么要硬喝啊？”会长万年不变的从容语气也失去了重心。
　　那个人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闭着眼睛轻轻地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曹操的心好像也被酒瞬间融化了，这个状态，本来曾是他处心积虑要达到的，但是他却什么也不想问了，即便明天酒醒，会后悔没有趁机套出刘备的话，这一刻还是不想去做。
　　曹操叫了手下进来，手下见状道：“刘少爷醉了吗？属下叫人来抬刘少爷。”
　　“你们不要管了，这是解药，你拿去给五虎将服用，多的话不要说。”
　　手下领命而去，曹操放松自己的后背靠在椅子上，好让修靠着他也舒服一些。让他先睡一下吧，如果现在叫人来搬动他，他一定会很难受的。
　　刘备，我好像知道了你为什么可以得到五虎将。

　　“想要解药？做梦吧！”董卓狞笑着把唯一的解药摔在了地上，修大喊“不要”，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解药摔在地上，无能为力的痛楚咬噬着心。
　　荒凉的大地上立着五座新土堆，每堆上面都插着旷古奇兵：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二弟，三弟，云，忠，超…你们不能走，大哥还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修放声痛哭，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哭得心都痛了…
　　迷迷糊糊已经睡着的曹操被修给吵醒了，他清楚地听见修的梦话:“二弟，三弟，云，忠，超……你们不能走，大哥还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
　　看到修的肩膀轻轻抽动，曹操感觉到修在梦里哭得很伤心，他伸开手臂搂住修的肩头，柔声说：“他们没事，解药拿到了，他们都没事了。”曹操用哄孩子的口气重复着安慰话，修慢慢安静下来。
　　曹操曾无数次地打量过刘备，无数次想得到刘备的秘密，但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近的看着刘备，他是一个谜，却又像比任何人都透明。刘备对自己总是小心有加，此刻却不设防地睡在自己肩头，让自己看得那么清楚。他是五虎将的大哥，五虎将每一个都会为他舍弃生命，因为他也会为他们这么做，这就是刘备能得到人心的原因——最简单的原因。不会武功的他，身材单薄，刚才算是用力在握自己的手腕了，却还是那么没有力量，刘备，你要用什么来守护你的兄弟，是你的心吗？
　　曹操突然很想守护这个用心守护他人的人，他笑自己一定是醉了，才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修醒在自己的床上，那一碗酒下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回来的，完全不记得了，脑袋在奇怪的疼痛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跳下床去。眼前怎么转起来了?控制不住脚软，修向后摔去。
　　正在此时，有个人一个箭步上来扶住了他，“大哥，你没事吧？”
　　是羽。
　　“大哥，不要紧吧？”
　　“大哥！”“大哥！”
　　五虎全来了，看上去个个龙精虎猛，修在关羽有力的扶持下站稳了，把兄弟们一个一个看过去，面露喜色。
　　“你们都没事啦？”
　　“是啊，会长已经把解药给我们吃了。”
　　曹操正站在五虎身后，微笑着。
　　“大哥，会长都和我们说了，你不会喝酒干嘛硬挺啊？”张飞埋怨着。
　　“硬挺的是会长，他为了你们一口气喝了九大碗。”
　　五虎一起抱拳——除了关羽，关羽还扶着修——向曹操说：“谢谢会长。”
　　曹操微笑着说：“不用不用，都是自己兄弟嘛。”

　　这一个“谢”字分得多么清楚，五虎就没有一个向刘备说谢，因为他们是兄弟，而自己呢？曹操向修看去，修正开心地看着他安然无恙的兄弟们，完全没有看自己，曹操知道，昨夜已经永远过去，而那份回忆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