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国同人/原味修》花照醉颜

66、伐董卓

　　午夜已过，曹家大部分的灯光已经熄灭，黑影轻轻地落在了修卧室外的阳台上。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这里已经像是另一个家，再也不能回来了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修偏身躲在阳台上，正好被半掩的窗帘遮住。门一动，进来了一个人。
　　月光下，看出进来的是会长。
　　曹操在修的房里来回走了几步，在床前停住，和衣躺了下去，脸深深地埋在被中，久久不动。在修几乎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曹操突然翻身坐起，起身离开了修的房间。
　　修正在纳闷，只听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会长又走到了院子里。
　　曹操走到曾和修讨论过“以战止战”的那条椅子上坐下，抚摸着身边空着的另一半，呆呆地坐了会儿，站起来走到无花果树下，仰头痴痴地望着，好像看见了那说不出来藏在心里的绵密思念，最后结成了无花的果实。
　　修躲在阴影里，跟着曹操，把后院每一个有回忆的地方一步一步踩遍。
　　会长，白天的你，仿佛让我看到了三国的曹操，果断、霸气。
　　现在的你，却让我感觉到迷失般的心痛。

　　夏末，天还是亮得很早。
　　根本没睡踏实的孙尚香看到窗外天色微青，就跳下了床，洗漱穿戴好一看钟，才将将五点。孙尚香走进大厅，发现已经有人面对着落地窗站在那里。
　　“会长。”阿香轻轻地叫了一声。
　　曹操转过身，制服笔挺，头发锃亮，面容冷峻地向着孙尚香点了点头。
　　孙尚香看着曹操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会长看上去冷静得可怕，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又一次彻夜未眠。刘备，你一定要没事啊！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

　　曹家大厅，清晨六点，所有人都穿戴整齐集中在客厅，不时有曹家军各线人员前来汇报，曹操紧绷着脸，负手而立，发出一个又一个指令。
　　有护卫进来报告：“江东孙总长到。”
　　孙策带着周瑜和强辩团走进客厅，本应中午到达的江东军在凌晨便赶抵京城，经过一天两夜的奔波，孙策华丽的容颜也有了些许风尘。
　　孙尚香跳起来扑进哥哥的怀里，“哥，刘备他…”
　　阿香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了。修出事以来她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因为她知道五虎将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除了赵云之外，可以说有勇无谋，这个时候曹操虽然表现得很冷静，但是内心所受的煎熬不比任何人少，他需要有人站在身边支持，孙尚香自觉地藏起心中的焦急和脆弱，担起了这个角色。现在哥哥来了，她心里紧绷的弦一松，这几天积累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一时无法再控制自己。
　　孙策沉默地拍了拍妹妹的背，向曹操走去，扬声道：“曹操，你还呆着干嘛？我们一起杀到董贼的老窝里，把刘备要回来。”
　　曹操没计较孙策的无礼，态度平静地说道：“孙策，十七区校盟都已派兵前来，今晚到齐，我们明晨六点准时出发讨董。江东大军连夜赶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还休息什么？我日夜兼程不是为了到这里休息的。谁知道刘备现在在受什么罪啊？用不着那么多人，我四万霸王部队就足以踩扁老贼。”
　　曹操看着孙策，冷冷地向周瑜孙尚香说：“周副会长，孙尚香，你们的头脑应该比他清醒，你们跟他说吧。”说罢，曹操背过身对着落地窗不再搭理孙策。
　　“曹操你…”孙策正要发作，周瑜和孙尚香忙拦住他，把他拖到一边劝说。
　　曹操无声地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胸口闷得快要窒息了，快要爆炸了，可是我一定要冷静！
　　孙策，你以为我不想像你一样冲到董卓那里和他拼了吗？你以为我耳朵里就不是每时每刻都充满着备的惨叫吗？你以为我闭上眼睛就不是无休无止地看到备在受折磨吗？你以为我就不是快疯了吗？可是如果我像你这样逞匹夫之勇，董卓就会放了备了吗？要救备，只有在政治上占得压倒性的地位，逼董卓知难而退，要保证备以后的安全，就要彻底扳倒董卓。
　　孙策，我爱他不比你少！

　　这一天，各校兵马陆续赶到，中午时分，意外地来了个不速之客——避祸远遁的蒋干。
　　“蒋干，你怎么回来了？” 问话的是文丑，他这两天一直在曹府听差。
　　蒋干风尘仆仆，走向曹操，两眼含泪地跪了下去。
　　“会长，刘大哥的事是真的吗？”
　　曹操缓缓地点了点头。
　　“会长，请让蒋干上战场吧，虽然蒋干没用，但蒋干这条命是刘大哥的，如果救不回刘大哥，蒋干宁愿死在战场上。”
　　曹操重重地拍了拍蒋干的肩，点头道：“你跟文丑去吧，明天和曹家将一起，攻打董卓。”
　　“多谢会长。”蒋干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神色决然地跟着文丑去了。

　　下午三点，袁绍、袁术亲率汝南军赶到。
　　已经为周瑜、孙尚香所说服的孙策当时还在曹家，见到袁绍兄弟，孙策正色地向袁绍抱拳道：“袁绍，这次你能来，我敬佩你！”
　　袁绍看了旁边的孙尚香一眼，傲然道：“过去我和刘备之间是儿女之情的小怨，刘备前番从黄巾贼手里救了汝南乃是大恩，我还不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人。”
　　说罢袁绍向曹操拱手道：“曹大会长，汝南军听候调遣。”
　　曹操点点头，“城外安营，明晨六点誓师伐董。”
　　“明白了。”袁绍、袁术转身离去。
　　四点，刘琮率荆州军赶到。随后，张宝张梁率贤德新军赶到。
　　五点，公孙瓒率幽州军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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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最远道而来的南蛮军扎下了营寨。

　　夜色落幕，城门楼上，曹操无声地眺望着城外望不到边际的联军营寨，万点营火堪比天之银河。
　　周瑜在旁道：“想不到刘备的事情居然让大家第一次抛下了闭关自守，在短短两天内全部急行军赶到洛阳。”
　　刘琮道：“大家都感激叔叔平定了黄巾之乱，叔叔有事，自然要来帮忙的。”
　　孙尚香忧心忡忡地说：“董卓应该知道打起来对他没好处，希望他能好好地放了刘备，不要再生枝节。”
　　不论大家说什么，曹操都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视线似乎已经穿透了面前的一切，落在了看不到的远方。

　　夜色落幕，凉州军中，董卓来回地踱步，吕布侍立一旁，李儒、魅娘、牛辅连大气也不敢出。
　　董卓点着几人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笨蛋，找个人都找不到。”
　　“我们连盟主身边都找过了，曹操那边也不像有的样子，刘备就像消失了似的。”
　　“大活人怎么会消失？又不是到虫洞里去了。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不行我们就打吧。”李儒道。
　　“打个屁！城外联军的营盘连边儿都看不到。”
　　“那我们退回河东，以谋东山再起。”连夜赶来的牛辅道。
　　“事到如今，连河东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
　　董卓咬牙道：“我的好儿子，明天你跟着义父杀出一条血路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义父。”吕布躬身应道。

　　夜色落幕，在东汉书院最高的屋顶尖上，不仔细看，看不出站着个人。
　　风，吹起他黑色的衣衫，把落寞吹进了他的眼中。
　　他，在等待夜的深色浸透东汉，等待不属于他的灯火阑珊。
　　不久，会有一场苦战，这场因自己而起的销烟，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
　　只能看着吗？真的只能看着吗？修心里苦苦挣扎。

　　是夜，有黑影掠过董卓和凉州主要将领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