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仙》百邪盒君

9、第 9 章

　　四日后的清晨，展蝶依从昏睡中醒来，眼皮子很重，从模糊的视线中，认出了这是自己的房间。这时，耳边传来推门声，应声望去便见一道模糊身影走来。只听那人道：“醒了。”
　　是林清萍师姐的声音。
　　“师姐，我睡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展蝶依揉了揉眼睛，想起身却发现使不出力。
　　“四日了。”林清萍将她扶起，让其靠在床头。倒了杯水递给她，随后又替简单打理了一番。
　　阳光自窗外洒下，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林清萍替展蝶依梳理着头发，乌黑亮丽的头发好似名贵丝绸般丝滑，发丝从指间滑落的感觉最是让林清萍爱不释手，纵使几日被在身下也见有任何的褶皱迹象。或许是因为刚苏醒的原因，白皙的脸上出现了少见血色；展蝶依慢慢饮着水，思绪有些放空，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一旁的林清萍正看着一动不动就自己，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二人就这般安静的处着，好似时间被定格了般。不过
　　只到展蝶依渐渐收回思绪，感觉到清萍师姐停下了，便歪着头问向她。
　　“师姐？”
　　林清萍被这一声惊到了，吓得她缩回了手，梳子便从展蝶依发间滑落。
　　“我···我···哦哦，大师兄清晨的时候送粥来了，我去盛一碗来！”说着便变有些慌张的离开了房间，还险些被门栏绊倒。
　　展蝶依看着林清萍慌不择路的样子，很是奇怪。不过她刚才好像看到了，被吓到的清萍师姐红着脸的模样，展蝶依便觉甚是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另一边，落荒而逃出的林清萍，红着脑不断回放着感觉展蝶依歪头看向自己的那一幕。她并着眼，使劲地摇头，好似要将其从脑中甩出，然而摇到了会便有了舍不得的想法。“清萍师妹，你在这干嘛呐？”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林清萍一跳，使她不小心撞到一旁的墙上，捂着头蹲下。
　　袁程看着林清萍这模样，甚是好笑。“师妹，你这是干嘛呐？我的声音就这么可怕吗？哎！哎哎！你打我干嘛！我道歉还不行嘛···”
　　待展蝶依洗漱完毕后，便见林清萍与袁程前来，不过奇怪的是:一者神色复杂，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者则是一副狼狈样，端着吃食，哭丧着脸。此情此景，虽然勾起了展蝶依的好奇心，但还是不要过多表现出来毕竟明智些。
　　之后，众人陆续看望展蝶依，大都是些关系她的话语。冥冥中，展蝶依感觉气氛有些说不上的怪异，直到师傅支走了众弟子，她才知道自己的预感对了。
　　莫前离选择开门见山，道：“蝶依，你还记得那夜的老者吗？今后你就跟着他修行吧。”
　　展蝶依先是一怔，随后释然道：“好。”
　　莫前离没想到她会答应这么快，而且情绪也没如他想象中激动，这反倒是让他为自己没有能力而有些羞愧。倘若自己不那般意气用事，也不至于今日这般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师傅不必这般难过，反而是弟子要感谢师傅。师傅在明知弟子的状况后，却没有选择放弃弟子，而是与师娘一同细心照顾。这一切弟子自是了然于心，倘若这是个能回报师傅师娘还是大家的机会，弟子自会死死把握住的。”展蝶依自是看出了莫前离的想法所以便反过来安慰他。
　　“纵使是到了的新地方，有了新师傅。但在蝶依心中，排在第一位的师傅，永远是您。”展蝶依笑着道，那笑容是那般的灿烂，如同无忧无虑的孩童一般。莫前离被这份天真所触动，也情不自禁在脸上挂上了笑，几分无奈，几分释怀···
　　“哼！看不出你还无师自通了，还会耍嘴皮子。赶紧收拾收拾吧，人家已经来了。”说着便起身要离开，在出门前那一刻，莫前离回头看了看展蝶依，展蝶依一直在看着他离开，见他回头便给了他一个更大的笑容。莫前离摇了摇头，离开了。
　　···
　　大院正门，已经收拾妥当的展蝶依站在吴连城身边，而她对面的便是莫前离等众人。
　　“小师妹，有空回来。”
　　“嗯，有空回来。”
　　“呜呜~小师妹，师兄舍不得呀，你可要想着师兄和大家伙呀···老四，你又揪我耳朵！”
　　“蝶依想我们就好了，千万别想这货。”
　　展蝶依道：“我也会想大家的，一时间就回来看你们。话说，范林师弟呢？”
　　“范林比你早一天离开，是被掌门看中了，估计现在已经是掌门的弟子了。但他在离开，要我帮忙跟你道别。”莫前离解释道。
　　“这样呀···”展蝶依虽些失望，范林师弟离开的大家的心情，估计也同我这般不舍吧。说着，便看向了众人，回了他们个安慰的笑容后，道：“那···大家，再见了。”
　　“一路保重。”众人道。
　　这时，莫前离上前一步，冲着吴连城鞠了一躬。林琳见夫君这般动作，心中无奈的笑了笑，到底他还是放下脾气了，接着便行了礼；众弟子皆是纷纷效仿。
　　吴连城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回了礼，便转身离去。展蝶依跟在后面，回头望向众人，最后恋恋不舍跟了上去。
　　二人从竹林走出，此时再回首望去已不见大院踪迹。
　　吴连城问她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后者摇了摇头。随即，吴连城唤出一柄宽刃剑，剑格处宽三指，衍生至剑尖后便有二指宽，整体呈青铜样式，而剑身整体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只见吴连城
　　心念一动，那剑便竟开始变大膨胀起来，直到足以容一人座下的程度为止。
　　吴连城率先跳了上去，剑放得很低，展蝶依一抬脚便能踏上。
　　“坐稳了。”说着吴连城便催动长剑，飞先天空，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展蝶依僵着身子，浑身颤抖，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害怕得连任何的动作都没有，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会从剑上滑下去。
　　“你若害怕就拉着手吧，这御剑之术以后会教你的，先适宜适宜。”说着便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结果便被展蝶依迅速抓着，然后她就站了起来，贴着自己。吴连城看着眼前的小人，虽然她依旧很害怕，但这份敢于克服的勇气，让他不禁心中欣赏起来。
　　在随后的飞行中，吴连城有意渐渐提高了速度，而且还不断使足下长剑左右摇晃，甚至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虽然身旁的展蝶依时不时发出惊叫声，甚至带了些哭腔。但在后续的动作，这些声音逐渐小了也便少了。想来是她已经开适宜了，于是吴连城故意绕远路，多飞行了一阵子。
　　最终他们来了吴连城所在的峰门，藏剑峰。展蝶依从剑下来后，吴连城便收了剑，询问了她的情况。而展蝶依则表示有些腿软外，并无大碍。
　　吴连城笑了笑，道：“你可比我那两徒弟厉害多，想当初他们跟着我御剑时，一落地便跑到一旁吐个不停，走吧。”
　　在吴连城的带领下登上石阶，石阶的尽头便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出现在眼前。屋子周围被清理出余十丈的空地，空地外便是茂密的林子。吴连城上前开了门，便见那两扇门板各向左右滑去；映入展蝶依眼前的便是间空荡荡的训练室，地板由木板拼成，擦得敞亮，隐隐约约能看到影子。吴连城示意她先脱了鞋再进来，于是展蝶依便将鞋子并排放在吴连城鞋子旁。
　　吴连城解释道：“这是训练的地方，尽头往左是书房和仓库，右边便是房间，就两间随便挑一间吧。我那两弟子已经外出历练了，一两年内不会回来的。自己去收拾吧，明天开始你的修炼。”说完便往左边方向走去。
　　展蝶依弯腰道：“是师傅，谢谢您给弟子个机会。”
　　吴连城在前面摆了摆手道：“机会是自己把握的。”
　　“欢迎回来。”一道高朗女声从右侧传来，接着便见名身着佣人服饰的高挑女子走出。慈眉善目、面容姣好、周身散发出柔和的亲切感。
　　吴连城介绍道：“啊，差点忘记说了。这是慈云，先声明她可不是人，机关城研发的人偶或者傀儡之类，我也不是很懂。是···我朋友送来的，今后就由它来照顾你的起居。慈云啊，你应该就负责照顾这孩子。”
　　“是。小姐这边请。”唤为慈云的人偶向着展蝶依行礼，展蝶依回礼了。
　　在慈云的带领下，展蝶依很快就来到房门前。这一路上，展蝶依时不时偷瞄着慈云，仔细的打量着她，玉臂若藕，一眼看去的皮肤富有弹性，隐约通着血色。展蝶依心中一阵怪异。
　　这皮肤明明比自己还要健康，怎么会是假的，而且那眼睛还般漂亮；除了不怎么主动说话以外，给的人感觉就是一个寡言的正常漂亮美人。慈云在前面停下，推开房门，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房间已经收拾妥当，若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吩咐次慈云一声即可。”
　　“慈云姐姐真的不是人吗？”
　　“是的。”
　　“有什么证据？”展蝶依还是不愿放弃，接着问道。
　　只见慈云摊开玉手，掌中隐隐约约有数道极其细小的缝隙，而手指的关节处较为明显。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展蝶依眼中满是好奇，忍不住握住慈云的手仔细打量。而慈云就这般静静地一动不动，任然展蝶依打量的手，直到对方放下她的手，她才收回。
　　随后，在展蝶蝶的要求下，慈云介绍着屋中的结构与设施，并与展蝶依交流了数个时辰。期间二人一问一答，一者表现出了对新奇事物的热情活泼；一者静若潭水，十分有规矩的回答着对面任何问题，不曾主动话语。
　　晚饭时分，慈云负责做饭，唤来二人后，自己便安静的站在一旁。虽然被新来的小客人来至餐桌，但慈云表现自己不需要进食，谢过之后便回到原地，闭目等待新的命令。
　　夜晚，一轮明月升至半空。慈云本想要照顾展蝶依沐浴，但被后者坚定拒绝后，便守在门外。待到屋内传来唤声，慈云便开始有条不紊收拾着，直至妥当，道了声晚安便离去。
　　屋内的展蝶依满怀期待明天的修炼，正要熄灯入睡时便听到门外敲门声，以及吴连城自曝身份声。展蝶依拿过外衣裹在身上便去开门，便见吴连城打了声招呼将一部剑谱交给了她。
　　“这是？”展蝶依接过后便阅读起来。
　　“宗门内的初级剑谱，你先试试练练，明早我来检查。”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听。
　　“我明白了。”
　　吴连城回头来问道：“你明白什么？你看完了？”
　　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吴连城表示怀疑，便让展蝶依依指为剑展示出来。随着展蝶依的动作变化，吴连城眼中光芒变得越发明亮，嘴角不禁勾起。从得来的消息中，展蝶依一直被莫前离夫妇精心呵护着，加上她体弱，夫妇二人是绝不会让她学习基础剑法的。而现今展蝶依的表现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他示意展蝶依停下动作，翻手变出了另一本剑谱让展蝶依将书中内容展示出来。
　　不一会，展蝶依仅仅只是看过一遍后，便开始展示。吴连城眼中的光芒又亮了些，接着又拿出另一本，而这本已是筑基三阶的剑谱，对于一般筑基一阶弟子来说便开始有些困难。而展蝶依又不过看一边后，便又能展示出来，只不过在阅读的时间上比上一本阅读的时间长了。
　　接着又拿出第三本、第四本、第五本，每本剑谱的等级也在不断上升；而展蝶依阅读所花费的时间也逐渐上升，所展示出来的动作也越发漏洞百出。但吴连城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眼前小姑娘的极限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直到第二十三本，任凭展蝶依如何阅读，一边看着书中剑式一边比划，都难以比划出，急的抓耳挠腮，额头上也遍布薄汗。
　　最终不得已放弃，将书还给师傅。
　　吴连城则是笑了笑，拾手摸摸展蝶依的头，道：“好好休息。”话毕，便替她关上了门转身离去，笑声一阵大过一阵，皆是发自内心欢喜。他看了看手中的剑谱，那是本元婴巅峰才能力学习的高级剑谱。倘若没有元婴九阶的实力便无法参透，而那小姑娘读到这本便没折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小姑娘天赋异禀。不禁让吴连城扪心自问，倘若自己小时候与她一般情况，是不可能达到这境界的。遇到一个精神力极强且对天赋异禀的弟子，要说他这个做师傅的不高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