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仙》百邪盒君

4、第三章

　　天行门正门前，呈现眼前的便是道长长的白色石阶梯，石梯距离宗门大门约有二三百米，之遥，梯宽五车。石梯左右每间隔二十层便有弟子站立一旁，来来往往人流不断，或喜或悲，尽显面上。这样的情况引起了蝶依的好奇心，林清萍注意到了自家师妹的变化，道：“这些都是凡间的百姓，每年各大门派开始招募新弟子时，这些百姓就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各大门派中进行灵根的测试，合格者就有资格加入门派，成为修士；而那些没有灵根的人，就注定了此生无缘与修仙界。”
　　蝶依不禁问道：“为什么要修仙呢？”
　　林清萍思考了一番道：“这很难回答，每人的修炼的目标目的都不相同，因此我没法给你一个标准的答案。而这些凡间百姓的大部分目的无非就是想出人头地，让自己变得与凡人不同；而修仙的终极目标就是修炼到最高阶段，最后通过天劫考验升入天界，位列仙班。这也是每一修士子弟的唯一所想。”
　　蝶依追问道：“师姐也是这么想的吗？”
　　林清萍如实回道：“毕竟寻仙问道就是修士存在的意义，没人不这么想。”
　　“那成仙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回来了？”
　　“确实没有哪位大能在升入仙后回来···”
　　“要是师兄师姐们都成仙走了，就留一个在山中了，蝶依不想让师兄师姐们走！”说着蝶依抱住林清萍的腰。
　　林清萍苦笑又心疼，摸了摸蝶依的头道：“好了好了，你以为成仙是随口说成就成的吗？这其中也是要讲机缘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成仙的资格。而能成仙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其中还不乏各种意外变故导致修士死亡之类。”
　　“会死？蝶依不想峰里的大家死！绝对不要！”蝶依再次紧抱林清萍。
　　“好好，师姐答应你，不会轻易丢掉自己性命的。”林清萍笑道。
　　“真的？”蝶依追问道。
　　“真的，你放心，师姐会活得好好的。”或许一些事还是等你逐渐长大了就会明白了，我们所生存的世界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安定。林清萍心中默语道。
　　在这谈话期间，二人不知不觉便上了阶梯。蝶依还是第一次见过自己的宗门，登上阶梯后入眼便是个巨大的广场，此时的广场中间至山门门口却站了满人，只见广场中央立着六十根一字排开的石柱子，那些石柱上不断闪烁着颜色。那些百姓带着自家的孩子正有序的排着队。而广场的尽头是一堵红漆半包的围墙。围墙上方的牌匾写“天行门”三个烫金大字；围墙下共有三个出入口，此时的三处入出口洞门大开，从中可以看到那红墙之后是一片繁荣的街区。
　　林清萍介绍道，那是属于宗门的街区，专门为门中弟子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法器灵药什么的，应有尽有。而那繁荣的街区再往前行走至尽头，便是整个宗门的大殿，而门派掌门就那大殿中。
　　“眼前你看到的这些柱子就是给百姓们孩子测试灵根的。”
　　蝶依望了望沮丧道：“这么多人，要排到什么时候呀。”
　　“我们要测得地方不是这了。”说着便拉起蝶依，往别处走。这一路上，蝶依发现路过的那些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中有些人正盯着她与师姐。然而她并没有在意，乖乖地跟在师姐身后。
　　就在她二人不知道的暗处，数道黑影正在暗中交流。
　　其中一人道：“是疑似目标人物出现。”
　　另一人道：“按照画像来看，是目标没错了。而且已经和另一组人员联系上了。”
　　那人道：“好，按照约定。一切按计划行动，开始行动！”
　　“明白。”话毕，众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跟在林清萍身后蝶依看到前方有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招呼道：“二师兄！六师弟！”
　　远处的二人正是楚寒霖与范林，二人也回应了她的呼唤。此时的二人才发现，今天的蝶依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开朗，二人皆是一愣，随后纷纷露出笑容。靠近的林清萍看到楚寒霖的模样，怪声道：“哦~没想到木头师兄原来会笑呀。我还以为你已经木讷到失去笑容了。”随即便是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楚寒霖无奈道：“林师妹又在说疯话了，我也是有感情的。”
　　林清萍笑道：“我可不见得，你现在说话都没带感情，听起来冷淡淡的。也就给袁程求情的时候有点感情。”
　　楚寒霖直接将脸别过一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一旁的范林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师兄师姐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呐。”
　　楚寒霖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古朴大殿，道：“从此正门入，登上石阶便可。进入后，自会有人为你们说明带路。”
　　蝶依问道：“师兄，为什么我和范林要在这检测灵根？外面那个广场上不行吗？”
　　楚寒霖解释道：“其实不行，广场那是给有意愿加入宗门的人准备的，通过宗门的选拔要求便可加入宗门，之后便是选择要加入的峰门。而你们两人不一样，你们二人已是峰门的弟子，只是没有到达觉醒灵根的年纪；而此处正是为你们二人这类情况的弟子准备的，而已加峰门却未觉醒的弟子，一般来说都是各峰弟子或师傅在外游历所带回根基不错的苗子，例如范林这般，便是师傅在外游历时带回来的。”
　　范林有些骄傲的挠了挠头。
　　楚寒霖接着道：“此外另一种情况则修真者的子女，如你师姐这般。而师妹你则是自小便被送峰来，这就算是特殊情况了。”墨竹峰众弟子自是知道到自家小师妹是尚在襁褓时便被送至峰门，但也仅此而已，对于小师妹的身份众弟子私下各有猜想，却都不愿明说。
　　蝶依好奇问道：“师兄师姐不能陪带我们进去吗？”初次要离开师兄师姐的身边，这让常年与他们相伴不离不弃的蝶依有些小小的害怕。
　　楚寒霖道：“这宗门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
　　林清萍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蝶依乖，没事的。只是一个小测试而已，很快的。而且小蝶依你也应该要学会坚强了，比较师兄师姐不可能总是在旁保护。我跟寒霖在这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就行。”林清萍的语气中略带抱歉。
　　“师姐放心，这次换范林来保护师姐。如果师姐还是有些害怕的话，不妨可以抓着我的衣袖。”说着范林伸出手示意。
　　蝶依犹豫了一会，便抓着范林的衣袖，在范林的带领下，渐渐向殿内走去，期间蝶依不时的回首望去，楚、林二人则是站在门口向她示意，蝶依慌张的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对此楚寒霖不禁问道，而林清萍则将之前街上发生的情况向他说明。楚寒霖考虑了一番，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
　　范林与蝶依二人登上殿内，映入眼帘的便是殿中约有的二三十名弟子，此时正分为四组，井然有序排着长队，而队伍的前头摆着一张长桌，桌上各放置四颗光球，长桌后交叉坐着二男二女弟子。队伍中不时传来各类对话声，大多都些对自己未知灵根的期待；殿内除了左右三根梁柱外并无任何物品，靠近殿门的前四根梁柱前各站了一名弟子，个个身材魁梧，手持黑棒，“执法堂”三字绣在素衣左胸处。这时一名少年弟子前来询问。
　　“二位可是前来检测灵根？可有信物？”话毕，就在蝶依疑问之余，见身旁的范林自怀中拿出封信交于那人。
　　信？平日里各峰弟子都是有着各自峰门信物证明，怎么这两人却只拿了封信？心中诧异，待看清信封上所署名的“墨竹峰”不禁念出声来。
　　此言一出，原本还是有些喧闹的殿中渐渐安静了下来，连同那些负责秩序的执法堂弟子都看向他们二人。第一次感受到被陌生人注视，蝶依心生恐惧本能地躲在范林身后；而范林在感受到身后的举动后，步子半开好将师姐挡在自己身后。
　　“墨竹峰？咱们宗门内有这峰吗？”
　　“我听其他师兄们说过，这墨竹峰好像是闯了天大的祸，名声已经败坏了。”
　　“而且听说啊，那峰主长得特别凶，特别惹人厌。”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加入这样丢人的峰门下。”
　　······
　　种种刺耳的话语传入蝶依耳中，纵使捂住双耳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脑中不断回放着自她记事以来是师兄师姐们以及师傅和师娘的照顾，直到有人说道“能加入这样的峰门下，看来那些人的脑袋真的蠢到家了。而这样的门峰居然还有脸存在宗内，怎么不从七峰中除名了。”而这也成了压倒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闭嘴！！！”
　　“安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来自那长桌后中的一名女弟子，另一声来自范林身后。范林吃惊地看向蝶依，这是有史以来师姐情绪最激动的一次。蝶依在发泄被压抑的情绪后，大口喘息，一时气息不稳，引生阵阵咳嗽。范林则是赶忙为她顺气。这两道声音一出，让殿内其他弟子都安静了下来，一部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中尽显慌张与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