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与猎人之宗教的审判》锦小一

6、第四章

　　第四章：父亲的残影
　　瑞格斯听从浮德的建议，从安全局里回来以后洗了澡躺到床上才发现，浮德刚才说的那句话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关于赛文失踪的事，所以瑞格斯也就不在这些小细节上挑剔了。
　　“好了，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了，”瑞格斯对躺在旁边的浮德说，然后抬手用遥控将电视机关掉。
　　“什么？”黑色男人问。
　　“赛文的事啊，议会的事，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瑞格斯问，这个男人走神的真够厉害。
　　“噢，是的，”浮德轻轻的说，“我告诉过你，所有的吸血鬼氏族分为三个派别吗？”
　　“好像有。”
　　“卡利玛拉就是密党，他们主张和人类和解，避世，而魔党的做法激进一点，但是参与的氏族不多，剩下的一些既不偏向卡利玛拉也不偏向魔党，时间磨去了他们的一切耐心，”浮德把靠垫抱在怀里，一副准备讲故事的样子，“而议会则凌驾在所有氏族之上，成员当然是活的最久最狡猾的那些家伙担任。”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其中之一？”瑞格斯用揶揄的口气说。
　　浮德看了他一眼说：“‘监督者’要高于议会之上。”
　　“……假的吧？”瑞格斯惊讶的身体向后退去，不小心撞到了床栏，捂着头瞪着浮德。
　　“你干吗要跟床过不去？”浮德耸耸肩膀说。
　　“是你跟我过不去……”瑞格斯小声嘀咕，然后抬头问，“‘监督者’是什么意思？我今天第一次从凯西嘴里听说。”
　　“人类习惯称我为‘黑暗中的监督者’，在数百年前，人类还在进行什么可笑的世界大战的时候，”浮德叹了口气说，“在那个时候，是吸血鬼的喜欢的日子……毕竟战乱总能带来丰富的食物，在战争结束以后，最高议会决定和人类和平共处，没人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但是因为议会坚决的态度，所以大多数吸血鬼表示了服从，毕竟人类愿意将血液送到我们面前。”
　　“看起来不错。”瑞格斯揉揉自己的脑袋说。
　　“也就是在签订以后，他们让我担任监督者的职位，”浮德将这个事情一笔带过，“为了防止议会里的人违反合约，所以我的位置要比议会更高。”
　　“这证明我之前的反应没有错，”瑞格斯肯定的说，为那次知道浮德身份时候失态的样子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我的第六感比较强。”
　　浮德扯出一个笑容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议会真的会抓赛文吗？”瑞格斯继续讨论赛文失踪的话题。
　　“他们不会对赛文那么粗鲁，”浮德忽然伸手捏住瑞格斯的下巴，让他蓝色的眼睛不得不直视自己，“……你这么担心他吗？”
　　“……他是我管家，”瑞格斯瞪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这样，他伸手却无法格开浮德的手，“你怎么了？”
　　瑞格斯惊讶的发现浮德原本那双沉寂的黑色眼睛一下子变成了一种暗红色——这绝对是一种危险信号！
　　忽然一种巨大的力量将瑞格斯压在了床上。
　　“重……”瑞格斯发出轻微的□□，“你干什么……”
　　“瑞格斯……”浮德轻轻叫他的名字。
　　瑞格斯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过浮德那么温柔的语气，就像情人床第间的温柔细语。
　　那种声音如此的温柔，带着男性声音特有的低沉，简直就像魔法咒语一样有效。
　　“你多久没吸血了？”瑞格斯不禁在浮德怀里挣扎，“喂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还没想变丧尸呢！”
　　可是他的挣扎在浮德的身下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越是挣扎，那种力量的悬殊就越是明显。
　　他知道他会这样一直挣扎到筋疲力尽，而对方却一点事也不会有。
　　那双黑色的眼睛如此沉寂和温柔，带着深情的眼神竟然如此让人心动。
　　瑞格斯忘记了挣扎呆呆的看着浮德，这个男人的相貌完美到无可挑剔。白皙的皮肤，黑色的发丝散落下来，盖住了他的额头，那双黑色的眼睛竟然如此让人着迷，仿佛世界上只剩下那一双美丽的，属于黑夜的眼睛，让人不得不沉沦在那里面。
　　瑞格斯知道吸血鬼的猎食方法，他们会吸引对方然后食用他们的鲜血，这比直接屠杀要低调的多了。
　　“别这样……”瑞格斯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听起来却远的像在山的另一边说的。
　　我真的不知道吸血鬼的魅惑力有那么强……瑞格斯在心里悲愤的说，平时看浮德那么冷冰冰的表情，动情起来——呃，猎食起来还是很卖力的嘛。
　　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好像身体都失去了力量一样。
　　但是身体的感觉依然存在。
　　他能感觉到浮德冰凉的手指顺着他的腰际抚摸上来，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浮德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就像雪花落下一样温柔。
　　房间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好极了，瑞格斯绝望的想，现在连赛文这个救星都不在了，他这次铁定是当定丧尸了。
　　他的衬衫已经被脱下了，皮肤因为浮德的挑逗也浮现一种淡薄的红晕。瑞格斯熟悉这种感觉，身体因此慢慢升温而浮德的手还在持续挑逗。
　　瑞格斯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如同黑夜中艶丽的花朵吐露致命的芬芳，他不由的喘气。他知道吸血鬼会挑起人们的快感，从而加速血液的流动，这时候的血液无疑是最美味的。
　　但是身体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无法控制的被挑起欲望。
　　浮德的吻落在他的眼睑上，顺着他脸颊的线条，吻到了他的颈侧。
　　“嗯……浮德……不要……”这会儿瑞格斯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挑逗。
　　他甚至能感觉到浮德慢慢的张口，就像准备从哪里咬下去一样……
　　这个时候瑞格斯的手摸到了枕头下面的某样东西，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那东西拿出来，扯掉封印。
　　“噢……银器……”
　　他听见浮德喃喃的声音：“虽然我挺讨厌的，不过这次救了你和我。”
　　瑞格斯气喘吁吁的把枪对着现在还压在自己身上的浮德。冰冷的枪口对着浮德的额头，手指有些颤抖的扣着扳机。
　　浮德慢慢的从瑞格斯的身体上退开，靠在床栏上：“把那个东西拿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总算是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他有些疲惫的把手覆在眼睛上，等手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黑色的眼睛，如同以往一样，寂静而自制，漆黑的如同深沉的夜。
　　“去给我拿点血……”浮德轻轻的说，他黑色的眼睛因为刚才的欲望而有些潮湿，看起来有些妩媚。
　　瑞格斯这会儿也不比浮德轻松，他把枪放在床上，然后走出房间去给他拿血。
　　那把枪留在那里并不是为了威胁浮德，毕竟像浮德这样等级的吸血鬼，就算被银子弹打中也不会怎么样，不过这会儿这个东西能让他清醒一点。
　　瑞格斯走下楼梯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软的，摇摇晃晃的到了冰箱里把血袋拿出来，回到楼上的房间把血袋给浮德。
　　瑞格斯把床上的银枪拿起来，然后马上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他支持不住，慢慢的顺着门板滑下来，坐到了地上，他知道浮德在里面进食。
　　吸血鬼永远不会和天性对抗，因为那毫无意义。
　　瑞格斯无力的靠在门板上，他和浮德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除了脾气不太好意外，他真的有时候把他当成了人类。
　　这个男人会笑，会讽刺人，会挑剔口味和穿着，喜欢看电视——就好像真正的人类一样。
　　他不知道在走廊上坐了多久，这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瑞格斯一下子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他原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坚硬的地板，没想到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刚才很抱歉，瑞格斯。”身后的那个男人轻声说。
　　他已经恢复了原有的语气，瑞格斯任自己放松力量躺在那里。
　　他们就这样坐在门口的走廊上，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当阳光消失的地平线的时候，瑞格斯向浮德要了一支烟，两人一起在门口抽烟。
　　“你有多久没吸血了？”瑞格斯吸了口烟问。
　　“两个月或者三个月，可能更久……”浮德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忘记了。”
　　据瑞格斯所知，吸血鬼三天不吸血就难受的要命，大概是因为浮德血液里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关系，所以特别耐……饿。
　　“你在做实验吗？”瑞格斯在浮德怀里抽烟，另一只手则无意识的在浮德胸口摩挲。
　　“……可惜以失败告终，”浮德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稳，瑞格斯却感到其中淡淡的苦涩，“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试了。”
　　“建议你最后还是少尝试，”怀里的青年提高声音说，“我差点被你咬死。”
　　“我不会咬死你的，”浮德无辜的说。
　　“我不要变丧尸，”浮德不满的说。
　　“……应该也不会。”浮德吸了口咽说，刚才瑞格斯的衣服已经被他脱掉，现在整个人正躺在他怀里。
　　他身上的线条很漂亮，大概是因为以前部队训练的结果。他记得他皮肤的触感，细腻而光滑，有种人类的温暖，皮肤下的血液充满活力。
　　这个金发青年正在他的怀里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那双蓝色的眼睛如此美丽。在床上的时候透出一种诱人的妩媚和性感，让人停不下动作。
　　□□和食欲放在一起总是让人不能自拔的，这会儿浮德倒有些可惜刚才的机会了。
　　他忽然低下头吻上瑞格斯的唇，把舌探入瑞格斯的口腔，里面充满了烟草的味道，还有人类特别的气息。
　　只是轻轻一下，浮德从他的唇上离开，一条亮丝尴尬的连在他们唇间。
　　瑞格斯有些愤怒的抹了抹嘴，瞪着他。
　　“我只要你安静一点。”另一个人柔声说，“而且你的烟碰着我了。”
　　瑞格斯连忙看旁边，刚才慌乱中将烟头按在浮德的肩膀上了。
　　“噢，抱歉，”瑞格斯把烟蒂扔到旁边，“我有些受惊过度。”
　　浮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抽烟，也没有把瑞格斯推开。
　　瑞格斯有些迟疑的摸摸唇，想着，也许刚才的确是自己太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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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两个空了的血袋被扔在一边，所以瑞格斯建议今天晚上不要睡这个房间。
　　“我不知道你怕血，”浮德嘲讽道，“你可是吸血鬼猎人。”
　　瑞格斯把银枪放回封印的口袋里，朝他瞪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走进浴室洗澡。
　　浴室里还是很整洁，也没有血腥气，瑞格斯发现自己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没有穿衣服。
　　他有些郁闷的开始放水，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嘴里都是烟草气息……还有浮德嘴里带来的血腥气。
　　他到洗漱台边刚准备漱口，却在镜子里发现在颈侧有暧昧的红色印子。
　　那家伙居然敢在我身上留吻痕……瑞格斯愤怒的想，手指轻轻抚上颈侧那如花瓣一般的吻痕。他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现，那种兴奋和即将到来的快感让他觉得耻辱。
　　他进入浴缸，温暖的水将他包围起来。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浮德那双黑色的眼睛——不是平常那种寂静的黑色，而是那种温润的色彩。
　　“我一定是疯了……”他喃喃的说。
　　由于瑞格斯的强烈要求，所以他们换到了一楼的客房，等进了房间以后，瑞格斯才发现，自己干嘛要求浮德也换房间，只要自己换就好了嘛。
　　气鼓鼓的瑞格斯躺在床上看电视。
　　“我要看刚才那个台……”旁边的黑发男人把瑞格斯的遥控板拿过去。
　　“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电视，”瑞格斯提高声音说，“又不是这一个房间有电视，客厅还有个超大超清晰的。”
　　而那个黑发男人则无所谓的样子，继续看电视，好像在说，我就是喜欢在这里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瑞格斯心里恨恨的想，然后转过身准备睡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关系，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对方，但是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他们甚至不是一个种族，可是却是公认的搭档——这种关系简直要让瑞格斯疯了。
　　可是瑞格斯一闭上眼睛就是浮德那双黑色的眼睛，他还记得刚才他们在床上，他是如何温柔的叫他的名字……
　　“够了！”瑞格斯大喊着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旁边正在看电视的无辜男人。
　　他从浮德手里一把抓过遥控器：“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什么……话题？”
　　“赛文的事。”瑞格斯一字一顿的说。
　　“赛文……我之前对赛文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黑发的吸血鬼看着他说，“因为你的父亲安切尔身份特殊，所以我才觉得议会将他召回可能是因为这个事情。但是除此之外，我无法给予任何意见。”
　　“你觉得和我的父亲有关？”瑞格斯问。
　　“我不知道，亲爱的，也许你可以找别人问问，”浮德极有耐心的说，“你的父亲是人类，应该有很多朋友，你应该去问问他们，赛文在这里这么多年，总有些人知道什么。”
　　“可是如果和我父亲有关，议会不会到现在才来找赛文吧？”瑞格斯疑惑的说，他把被子抱在怀里，一副苦苦思考的样子。
　　浮德很有自制的把视线移开，放到电视上：“议会取证需要漫长的时间。”
　　“办事效率可真不怎么样，”瑞格斯叹了口气说。
　　“有什么关系，”黑发的男人柔声说，“他们有的是时间啊。”
　　瑞格斯想了想也是如此，正因为吸血鬼们总有用不完的时间，所以做事总是那么有条不紊——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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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格斯一早就给浮德分配了任务，让他去找找赛文下边的吸血鬼了解情况。
　　而自己则开车去找自己的舅舅威廉。
　　事实上，威廉的家，瑞格斯还真是没去过几次，也许这辈子只有五六次，或者更少。
　　当瑞格斯的车停在威廉家门口的时候，威廉穿着便装正在花园里洒水。
　　今天是周末，不过据说威廉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在瑞格斯提前确认了威廉的行程情况，不至于扑空。
　　威廉看到瑞格斯从车上走了下来，把水管交给旁边的一个黑衣少年。
　　瑞格斯向那个少年笑了一下，然后跟着威廉走进了房子。
　　威廉的房子据说说前一辈留下来的，瑞格斯没有见过外公外婆，因为在母亲决定嫁给父亲安切尔的时候，他们已经切断了一切联系。那时候代表母亲家的只有威廉舅舅而已。
　　比起瑞格斯家的客厅，这里要精致许多，这是一间有些年纪的房子，它处处透露出一种时间的概念。
　　但是对于威廉来说，却是最好的，最让他放松的地方。
　　他坐在沙发上，依然温文尔雅：“从部队回来以后，你还没来这里看我。”
　　“啊，我可不想外公外婆不开心，”瑞格斯耸耸肩膀，他一辈子也没有能见到他们，因为在部队的时候，他们因为飞机事故而死亡。在母亲结婚之后的生活中，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威廉看了他一会，然后叹了口气：“你下次应该跟我一起去公墓看看他们。”
　　“……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吧，”瑞格斯心虚的说，他一点也不想去，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看到威廉舅舅。
　　“我还有一个小时时间陪你，”威廉柔声说，“之后我要去下白宫见总统大人，晚上我回来陪你吃饭。”
　　“不用不用，”瑞格斯连忙说，看起来好客的舅舅还希望自己留下来吃晚饭，那跟计划可偏差大了，他在这里呆一分钟都不舒服。
　　“那个……我晚上还有些事情，浮德……说有什么东西要和我商量什么的……”瑞格斯艰难的说。
　　“噢，”威廉挑了挑眉，“那可真遗憾。”
　　“那个……舅舅，我这次来是向您打听，赛文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瑞格斯小声说。
　　“赛文和安切尔？”威廉沉默了半晌说，“你记得你父亲的样子吗？”
　　“……我不太记得了，”瑞格斯有些尴尬的说，他进特种部队的时候才五岁，而家里除了赛文房间里的那一张，再也没有父亲或者母亲的照片了。
　　“安切尔长的很漂亮，有些神经质……跟你完全不一样，”威廉柔声说，他看着瑞格斯的脸，好像在看安切尔一样，“他的脾气很古怪，有次甚至把你母亲关在浴室里三天，等我赶到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奄奄一息了。”
　　“……呃，看起来就丈夫而言，我的父亲做的的确不太好，”瑞格斯倒吸一口冷气。
　　“也许只有吸血鬼才经得起他的折磨，”威廉摊开手说，“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猎人，吸血鬼找他的麻烦，等于找自己的麻烦。”
　　“可我父亲是人类。”瑞格斯说。
　　“我有时候都不觉得他是人类了，瑞格斯，我不得不说，你父亲的神经可能不太正常，当然，我们没能带他去做精神鉴定，就算是有神经病，谁也不会把他抓起来，”威廉柔声说，“因为他是吸血鬼猎人。”
　　“看起来这个职位真是有一切特权。”瑞格斯由衷的说，“这是一份有前途的职业。”
　　威廉笑了一下，继续说：“至于赛文，他是安切尔唯一允许留在身边的吸血鬼，他是亲王，瑞格斯，如果你明白吸血鬼的等级，你就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是的，”瑞格斯抓抓脑袋说，他家还有一个黑发的吸血鬼，职位还高于议会之上。
　　“安切尔天生就热爱杀戮，那些被他杀死的吸血鬼不计其数，他的一辈子都在用他们的血构筑家族的荣誉。”威廉继续说，“他几乎是一看到吸血鬼就会亮刀子，但是，他还是让赛文留在他住的地方。”
　　“这是为什么？”瑞格斯问。
　　威廉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这可能不意味着什么，也可能存在什么原因。”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敲门走进了客厅：“部长大人，还有半小时就要去白宫了，请您马上准备。”
　　瑞格斯看紧这个机会，立刻从沙发跳了起来：“非常感谢舅舅的招待，既然您要去白宫，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瑞格斯转身抬腿就要跑，但是手腕忽然被威廉抓住。
　　“舅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威廉柔声说，“赛文一直照顾你，我很感谢他，现在他离开了，你也不需要再去找他。”
　　“舅舅……”瑞格斯诧异的看着威廉，“……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果赛文失踪的时间关于吸血鬼内部议会的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再追查下去，”威廉轻轻的说，并没有放开瑞格斯的手腕，“知道吗？我让你和浮德搭档只是为了给你积累军功，并不是真的要你负责这些事情。”
　　“您的意思是，即使赛文遇到什么事情，我也不需要去关心吗？”瑞格斯提高声音说。
　　威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的，瑞格斯，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因为是我的继承人……”
　　“抱歉，舅舅，”瑞格斯一把甩开威廉的手，“我对继承这种权力地位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一定要进入政界的话，我宁可像现在这样一直和浮德呆一块。”
　　“和一个吸血鬼！你疯了吗！”威廉也提高声音，在瑞格斯的印象中，他的舅舅从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从来不会这样说话，“赛文和安切尔的事情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连你也要跟那些怪物在一块吗！”
　　那句“怪物”在瑞格斯耳里听来竟然意外的刺耳，他想起了浮德昨天压在自己的身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也想起了他们一起在门口吸烟时候的情景。
　　他摆了摆手，好像要将这些回忆甩掉：“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确认赛文没事才行。”他坚持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威廉追到了门口，这时候瑞格斯已经走在草地上了，原本在洒水的那个少年一下子拦住了他。
　　“瑞格斯！我是在以一个舅舅的身份跟你说这个！”他在门口说。
　　瑞格斯回过头说：“我会谨记的，威廉舅舅。”说完，他轻松的格开少年的手，以灵巧的身手越过他的身边。
　　等他上车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威廉的视线盯着自己。
　　我果然不喜欢威廉舅舅，他想，比起跟舅舅在一块，还不如和浮德在一块啊，虽然同样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