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与猎人之宗教的审判》锦小一

3、第三章

　　第二章：
　　瑞格斯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浮德并没有在他的床上。
　　他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浮德早上在自己的床上才是正常的一天——这个世界果然疯了，要不然浮德昨天晚上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不过其实这也蛮好理解的，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为你提供精美的食物，不错的居住坏境，以及非常得体的服务，你也会希望他一直陪伴着自己活下去吧。所以昨天晚上浮德提了一个将自己变成吸血鬼的建议，也不算特别令人惊讶的事情，他本来就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瑞格斯对自己说。
　　当这样想的时候，自我感觉明显好了很多。他习惯了每天醒来的时候看到浮德那张安静的睡脸，他会有一瞬间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一样是人类，需要吃饭和睡觉，挑剔一切生活的细节。
　　不过，不同就是不同，这些谁也改变不了。
　　“噢，瑞格斯，你早上醒来总是习惯发呆吗？”旁边浴室的门被打开，走出穿着睡衣的黑发男人。
　　“……浮德？”
　　“早上好，”浮德若无其事的拿着毛巾擦头发，看样子刚才洗过澡。
　　“啊？嗯……”瑞格斯抓了抓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加上一句：“我并不是经常会发呆。”然后慢慢爬下床准备洗漱，“我只是在进入状态。”
　　“进入纨绔子弟的状态？”旁边的黑发男人悠闲的在沙发上坐下。
　　“进入警戒状态，”瑞格斯瞪了他一眼，然后关上浴室的门。
　　在两个人共同努力的前提下，两人在吃早餐的时候，将原本奇怪的气氛恢复了正常。
　　“我不喜欢橙子酱，是哪个人在我的面包里放了橙子酱！”瑞格斯不满的嚷嚷起来。
　　浮德等他的分贝低下来才说：“我知道你很希望赛文回来，但是最好不要用这种方法发泄情绪。”
　　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瑞格斯悲愤的想，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话回击他，因为他说出了一个事实，所以他只能闷闷的将涂了橙子酱的面包吃下去。
　　等他喝完果汁的时候，忽然抬头看着浮德。后者被他的眼神看的很不自然，一种犹豫中又夹带兴奋的目光。
　　浮德有些担心的放下自己的杯子：“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可以直接说，不需要这样一直看着我。”
　　“噢，好的，这可是你说的，”瑞格斯立刻说，就像一个好不容逮到能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的小孩，“你看……赛文的请假条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我联系不上他，你得知道，没有他在，我们的生活质量会降低一个，不，几个台阶，所以我们得告诉他一声，他超时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浮德坦率的说。
　　“赛文不可能消失，”瑞格斯靠近浮德说，“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去办了，也许没人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总有人知道他哪儿去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打听一下？”浮德挑了挑眉。
　　“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金发帅哥热情的说，“你可以去试一下。”
　　“……我觉得赛文不回来也没有什么关系，”黑发男人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起码我觉得不错。”
　　“……好吧，”瑞格斯一下子站起来，“我自己去找。”
　　“在一群人类中找一个吸血鬼？”浮德拿起报纸浏览上面的内容。瑞格斯头也没回的走进楼梯旁边的甬道，那里通向赛文的房间。
　　其实瑞格斯很少到赛文的房间，毕竟瑞格斯从来不用找他，因为赛文总是围绕在他身边。瑞格斯知道一个管家其实不用做到像赛文一样的地步，但是……人类总是容易感到寂寞的，在寂寞的时候，有人递给自己一杯牛奶，总会让人觉得温暖。
　　他推开赛文的房门，他的房间很整洁，并没有多余的摆设。很多人觉得吸血鬼是强调生活享受的种族，他们的生命太长，必须得在生活细节上下点功夫。不过赛文也许是个例外，他的房间整洁到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
　　他保持着古老的习惯，在他的书桌上有一叠信纸和插在墨水瓶里的鹅毛笔。烛台旁边是拆信刀，还有一个相框，瑞格斯把它拿起来。
　　他在很小的时候离开了家，去了华盛顿，他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很单薄，他只是觉得那个金发的男人有些神经质而已。但是赛文桌子上的相框却给他另一种感觉。
　　这看起来是偷拍的，因为照片里的人并没有做出在拍照的表情，而且人物是侧面的。
　　这是父亲安切尔和赛文。安切尔戴着眼镜，正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看书，阳光从他的侧面照过来，给人一种异样静谧的感觉，赛文在他的面前，正把一杯红茶放到安切尔手边的小几上。
　　虽然赛文一直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但是这是瑞格斯第一次见到赛文这样的表情，温柔到让人心动，在瑞格斯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赛文露出这样的表情。
　　画面被停格到了那一瞬间，那里无论是安切尔还是赛文，都是瑞格斯陌生的。
　　“噢，令人怀念的照片。”
　　身后传来浮德的声音，瑞格斯直觉的退后一步，直接撞进了浮德的怀抱。
　　后面那个男人一点也不介意的搂住他，另一只手拿住瑞格斯手里的照片。
　　“你认识我父亲？”瑞格斯忘记了挣扎，眼睛盯着那张照片问。
　　“安切尔？是的，我认识他。”浮德柔声说，他闻到瑞格斯发间的味道，带着人类的气息，“猎人安切尔，他在我们中间很有名。”
　　“……我一点也不知道父亲的事，”瑞格斯轻声说，“在小的时候，我差点被他杀了。”
　　“很像他会干的事情，”搂着他的男人柔声说，“我得谢谢他手下留情，虽然这会儿他可能听见不见。”
　　“我父亲看起来跟赛文的交情不错，”瑞格斯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相框的玻璃，“赛文很温柔。”
　　“安切尔杀过很多吸血鬼，包括一些血统高贵的贵族，我感觉他的一生就是为了杀戮，”浮德轻轻的说，他印象中的那个金发的安切尔总是手上沾满鲜血，“真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
　　“他真的死了。”瑞格斯的声音听上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我参加了他的葬礼，他的头都和身体分开了，把它们缝在一起后才下葬。”
　　沉默了一会，瑞格斯又说：“人类和吸血鬼总是有区别的。”
　　“的确如此，吸血鬼的头要是掉下来了照样可以接回去，”浮德柔声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
　　瑞格斯终于感觉到这个姿势有些不妥，他在浮德怀里轻轻挣扎起来，但对方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样子。
　　“哎……等一下，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瑞格斯忽然停止了挣扎，把照片从浮德手上拿了过来。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个极大的花园边，可以看到垂在地上的厚重帘幔，还有远方一些高大的柱子。
　　“……这里不是美国吧？”瑞格斯说，“这些柱子的样子看起来很古老，美国应该没有这类东西吧。”
　　“的确没有。”旁边的男人柔声附和他。
　　“父亲拿的那本书看起来很旧，连书名都看不清——我一直都不觉得他是个喜欢看书的人，”瑞格斯继续说，然后转头问浮德，“你觉得这里是哪里？”
　　“是欧洲某个城堡吧？”浮德看了看说，“赛文在英国有很多城堡，没准就是其中一个。”
　　“每年的维护费用都很贵吧……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他们是天敌。”瑞格斯喃喃的说。
　　浮德耸耸肩膀：“我倒是比较在意是哪个吸血鬼这么不要命的给他们拍照。”
　　“什么意思？”
　　“猎手和猎物之间的位置经常会互换，更深的交情意味着任何危险发生的可能性的提高，”浮德看着那张照片说，“这是一种微妙的关系。”
　　“比如说我们？”瑞格斯脱口而出。
　　黑发男人毫不介意的说：“我们同样是猎手。”
　　“可我还是觉得很危险，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吸血鬼在旁边，任谁都会精神紧张。”瑞格斯不满的说，从浮德的怀里挣扎出来。
　　“可我也是吸血鬼猎人，”黑发男人同样不满的说，“我只猎杀吸血鬼，从来不杀猎人。”
　　“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我一个吸血鬼猎人了吗？”瑞格斯跑到赛文的床边，转头问他。
　　“自从签订人类与吸血鬼的合约以后，人类中的吸血鬼猎人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我们原来以为安切尔是最后一个，没想到会是你。”浮德耸了耸肩膀，把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真的很好奇，像赛文这样的人，有事离开了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瑞格斯叹了口气，“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二十多年对吸血鬼来说不算什么。”浮德说，“我也可以陪你二十多年。”
　　“请别说这么可怕的假设好吗？”瑞格斯狠狠瞪了他一眼，“光是你这样说，我已经头皮发麻了。”
　　“抱歉，”浮德毫无诚意的说，“英国不错，你想去吗？”
　　“一点也不想，我也不需要你陪我那么多年。”瑞格斯非常果断的拒绝，“光是这两年我就觉得像一生那么漫长了。”
　　“那我可真荣幸，”黑发的吸血鬼柔声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信纸。
　　瑞格斯在赛文的房间转了一圈，除了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一枚精致的纹章以外，什么发现也没有。
　　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他看到浮德正拿着信纸在看。
　　“上面有留言吗……”瑞格斯走过去却失望的发现，浮德手里拿的是一张空白的信纸。
　　“这是一封赛文写的信，”浮德说。
　　“……吸血鬼之间的交流方法果然是人类无法看懂的啊……”瑞格斯不由的发出感慨，“一张白纸。”
　　“的确是一张白纸，”浮德把那张信纸放下，“赛文写信的时候这张纸被垫在下面。”
　　“所以呢？”
　　“上面有留下来的痕迹，”浮德柔声说，“他应该是去了英国，这信是寄给他家族里的人的。”
　　“我查过了通信记录，赛文最近没有寄信……”瑞格斯喃喃的说。
　　浮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黑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比起邮寄的方式，我们传递信息的古老方式更加有效，你忘记了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收到的信吗？”
　　“噢，想到了。”瑞格斯说，“抱歉，我对此一点也不好奇。”
　　隔了一会他又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他只是说去参加一个会议。”浮德转身向门外走去，“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些老头总是喜欢开会。”
　　“可是赛文从来没去参加什么会议，”瑞格斯在后面叫起来，“嘿，我总觉得不对劲……”
　　“你有些神经过敏了，”浮德柔声安慰他。
　　“可是赛文是个守信的人，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该什么时候回来，一定出了什么事了，”瑞格斯提高声音道。
　　“好了亲爱的，我们该吃午饭了。”浮德顺手关上赛文房间的门，“我们可以午饭之后再想办法。”
　　“……我怎么听着像安慰小孩的话？”瑞格斯愣了愣说。
　　“是你太紧张了，”黑发男人温和的笑了笑。
　　午饭过后，浮德正在客厅看电视，瑞格斯冲到他的面前：“好了，我们继续午饭之前的话题吧。”
　　“什么话题？”黑发男人专注的看着电视。
　　“赛文啊，赛文到底去了哪里的问题。”瑞格斯一脸急切的说。
　　浮德将电视机关上，然后看着他说：“两个方法，第一去和赛文辖区的吸血鬼询问，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告诉你，第二，也许政府部门那里有关于赛文的消息，毕竟他是亲王，美国的领主。”
　　虽然将美国和领主这种古老的称呼合在一起听起来过分的怪异，但是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我喜欢政府部门，他们总是有很多消息来源，有时候会比吸血鬼内部知道的更多，”浮德耸耸肩膀，“现在主要领导层跟人类的政府部门好的要命，也许他们会知道一点赛文失踪的消息。”
　　“……我也喜欢。”瑞格斯快乐的说，“我们出发吧。”
　　“这是你第一次那么愿意去安全局。”浮德也站了起来，但是摊了摊手，“但是我刚订的衬衫已经到了，我要先去拿。”
　　“噢，浮德，”瑞格斯提高声音说，“我想他们肯定非常愿意把衣服直接送到这里来。”
　　“我得先去看看，如果哪里不好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修改，”黑发的吸血鬼对这类事情好像天生就不愿意让步。
　　“好吧，反正顺路。”瑞格斯叹了一口气。
　　浮德和赛文一样，喜欢买定制的东西，所以通常价钱不菲。而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赛文为自己付钱，而瑞格斯则为浮德付钱。
　　瑞格斯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看着，而浮德则去换衣服了。旁边几个导购员小姐正在那里说着一些“那个黑发男人很帅”或者“黑发男人一看就很有钱”的一些话题。
　　瑞格斯都为他的同类感到脸红，身为老鼠还要仰慕猫儿。
　　当她们谈论到谁要去约浮德的时候，浮德走出了更衣间。
　　一个英俊的男人永远知道什么衣服适合自己，不过其实瑞格斯知道浮德的衣柜里都是款式差不多的衣服。黑色，略长，舒适以及得体。
　　黑色的衣服和他的发色很相配，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不过现在的流行趋势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在浮德正在照镜子的时候，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通常这间店的客人都是有钱又尊贵的，他们进门的方式从来不是那么的——激烈。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
　　由于女店员居多，所以他们立刻尖叫了起来，顾客们也惊呆了。虽然纽约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但是面对这种随时可能丧生的事件，没有人能保持平常心。
　　“我不想伤害你们。”那个男人高声说，并且把枪指向天花板，并开了一枪。
　　巨大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这招在人声嘈杂的时候往往有奇效。
　　那个男人长得很普通，在他进来几分钟后，几个警察已经将这家店包围了。男人把枪对准其中一个女店员，让她把大门和窗户都锁起来。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瑞格斯看到了一大片警察，显然他们追着这个男人，一直到了这家倒霉的精品店。
　　“全集中到店后面！”那个男人拿着枪大声嚷嚷着，因为店全采用落地玻璃，所以这个男人一直想躲到后面去，以免被狙击。
　　瑞格斯把杂志扔掉，乖乖的听从这个男人的话。他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是很强壮，拿着□□手还在颤抖着，看得出来是个新手。瑞格斯可以有很多方法撂倒他，但是他觉得，总得给纽约警察一点表现的机会。
　　他听从男人的命令走向柜台后面，转头一看，浮德还在照镜子。
　　你好歹配合一下，瑞格斯心里不满的说，他可不想看到第二天的报纸上说，失控的逃犯开枪杀人，但是身中数弹的男人依然谈笑风生——依浮德的性格，请相信，他觉得会谈笑风生。
　　瑞格斯向他使了个颜色，然后浮德依依不舍的从镜子那里走过来。
　　“希望他的血不要溅到我的衣服上。”浮德小声抱怨。
　　“他不会的，因为警察会搞定他，”瑞格斯立刻说，并且拉住他，“你也不想衣服上开几个洞吧？不要过去！”
　　浮德看了看男人手上的枪：“史密斯维森系列手枪，它的子弹速度不够，打不中我。”浮德认真的说。
　　“不不不，那更不行了，”瑞格斯连忙拉住他，如果报纸上出现“类似黑客帝国的一幕——惊现一男子竟然能躲避子弹”。天啊，这标题肯定比前一个标题更可怕。
　　“我不想上报纸。”瑞格斯恨恨的说。
　　“我们不会上报纸的，亲爱的，”黑发的吸血鬼柔声说。
　　“你们在那里说什么！”那个拿着□□男人朝他们那里吼了一声，并且把枪指向他们。
　　这个时候，男人的枪忽然被旁边一个男人踢飞，并以利落的动作将那个男人踢翻在地。
　　瑞格斯感到一阵轻松，他们终于可以不用上头条了。
　　“啊，美国的治安真是差，出动这么多警察都搞不定这样一个人，”那个男人一脚踏在逃犯的胸口，然后抬头看向瑞格斯，“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瑞格斯？”
　　瑞格斯愣了愣，他仔细打量这个男人，一段不愉快的记忆浮现出来。
　　“噢，凯西，你怎么来这里了？”瑞格斯闷闷的说，“我记得你说，再也不来这个毫无美感的国家了。”
　　“你能把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真是令我感动，”那个男人笑起来，“你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你看起来更傻了。”瑞格斯坦诚的说，然后走到店门口把门打开，让新闻记者和警察进入。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被警察们盘问以后，瑞格斯和浮德享受到了衣服打八折的优惠。
　　“这样的事情应该多来几次，”浮德不由的说，“其实我有想过，我们可以不付钱就走掉。”
　　“他们有我家的地址，”瑞格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的信用卡交给店员去刷。
　　“噢，那还是打八折比较合算。”浮德认真的点点头。
　　“你连原价都不知道，干嘛还在乎八折这个概念。”瑞格斯忍不住说。
　　当他们付完钱准备上车的时候，后座的门被人打开了。
　　“能带我一程吗？”优雅的英式英语在瑞格斯耳里听来格外刺耳。
　　“不能。”瑞格斯瞪着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英俊男人说。
　　“为什么……”那个男人看起来有些难过，“我们很熟，而且刚才救了你。”
　　“因为不顺路，抱歉，”瑞格斯说，“你应该自己叫计程车去，这样能促进美国消费，毕竟你的花费都是英国军方承担。”
　　“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为你的国家着想，”那个男人不满的说，然后已经坐进了瑞格斯的车子，“安全局，谢谢。”
　　“巧了，我们同路。”浮德坐在副驾驶座说。
　　“啊，那真是荣幸。”英国男人说，“抱歉，听您的口音也是英国人？”
　　“是的，我住在伦敦，”浮德友好的说。
　　“我也是……也许回去以后我们可以去喝一杯。”男人立刻建议。
　　浮德微笑着答应了，而瑞格斯则黑着脸上了车，他又得充当司机把他们都载到安全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