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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朱雀卷 风起云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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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提起宇智波斑,无人不畏惧。
——宇智波传记
斑在木叶村外拦下土之国的忍者和灭了势力残党一事渐渐传播开来,几大安定下来的势力分别向木叶修书,一致要求联手各国势力,追捕宇智波斑。
奈何有如先前那般,斑用瞳力篡改了二人的记忆,先前也从来没有人真的记得起宇智波斑究竟长什么样,即便是木叶村的记档也唯独少了宇智波斑的那一份档案。
唯一潦草拼凑出来印象,就是宇智波斑出现时经常穿深色束腰长袍,只有在火之寺的时候穿的是红底金边的和服。这一点,根据宇智波一族的特征来考据,柱间也觉得确有几分可信。
单凭这一点,却也没有什么头绪,忍者变装易容都是常态,柱间每每对着空白的人头令出神时,脑子里总想起另一个人。
那个每次都戴着狐脸面具,一身便装,半长黑发束起,气质闲散又开朗的男人。柱间每每都想着阿飞那张面具下,该是怎么一副眉眼。
斑在异国他乡,数次与斑擦肩而过,却不知他怎么想。在异国的斑偶尔会摘下面具,披散头发,像往常那样走动,每一次都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那日,斑为了观察一个名单上的人物,换装成了普通侍从陪着那人一同回到了木叶,这一次,他匿在人群里,光明正大地回味着柱间的一举一动。
对谈局上,无非就是一些利益牵扯和各方情报交换,斑随的这人,是土之国派出的第二波人,这一次,柱间为了表示诚意,亲自发出了邀请,可对方有了在斑挑拨下对雷之国的芥蒂和仇恨,对于这次效仿和结盟似乎有所犹豫,一时之间,竟有些僵持不下。
局上,土之国的使节抛出了最后一个筹码:“前几日,我们在本国一个势力的密室里寻到了一卷卷轴,根据我们的分析,此卷轴里记录着一些不同寻常的古事,仔细寻来,似乎是和上古的一些传说有所挂钩。根据我们的追溯,此卷世间罕见,如果火影大人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那么,这个卷轴大名也愿分享一二。想来两国联手,又有此卷轴的秘密,定然无往不利。”
柱间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大拇指的指腹互相磨蹭,而斑也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内容,他默默地在心里琢磨着,先前,他同柱间提起以上古所传的神兽,经他后来研究,也就是古卷里记载的尾兽去权衡各国各势力的和平,正是因为他也早有此心。
斑无意将尾兽双手奉上,特别是柱间也不行,他很清楚,自己在根源上,和柱间追求和平这条路上从未真正同行。
“这件事情……”柱间心里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抵也才出和上古传说挂钩的内容。
当天晚上,木叶群鸦飞起,驻留在木叶的土之国使节一行被人发现不知为何竟无声死在自己房内,死状凄惨,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柱间自战乱时期而来,与羽衣一族同宇智波一族常年交手,一看就猜到了是斑的手笔。
“我曾听闻……”柱间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有一种很特别的幻术,只要对手一有疏漏,精神就会被拉入施术者所创造的幻术世界里,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由施术者所支配,我弟弟扉间曾经对此有过一些研究,发现如果有刑讯审问,这样的幻术能力能够直接击溃对方的心神。”
斑静静地潜伏在暗处,听着柱间和高层们说着:“现在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土之国,这件事我们必须要给出一个说法。”
话音未落,门再次被推开,扉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门口。斑了解扉间的感知能力,立刻隐匿了查克拉,连夜离开了木叶。
他一路悠然踱步,就着月色朝着山下走去,还有一些时间夜市才落幕,他特意绕过了原本和柱间走过的一些地方,经过了曾经一起饮酒的那家小店。老板这个点还没打烊,店里却只有酒客二三,熟悉的昏黄灯光一团团晕开,晕出了现实和过往的一道道暧昧间隙。
“欢迎光临,客人。”老板在店里招呼。
斑抬头看了看还挂在门口的铃铛,笑着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没有走进去,只是继续往前走。
一年前的夜市到现在还不到举办的时候,依附在山下的空旷平地,若是像去年那般热闹,人来人往,高处看去,就像是一个极小的镇子。
斑的长发被夜风吹散,额发挡去了一只眼睛,透过赤红的眼眸和诡异的,非三勾玉的图腾,他耳边又响起了那一折傀儡戏。
那戏文里唱着一个家族的盛衰,唱着千手一族的胜利,宇智波一族的妥协,又唱着胜者的功勋,抹去了败者的信仰。
斑笑着闭上眼。
木叶飞舞之处,对他来说,仇恨也生生不息。
——柱间啊……
斑带走了土之国最后的筹码,柱间虽不能因为土之国要求木叶同他们一起平息内乱,并在往后十年都无条件互相帮助平定入侵者的要求而答应同盟,但还是因为使节之死,决定亲自前往土之国。
柱间是去道歉的,扉间是去想法说服对方,或婉言拒绝对方的,柱间坚决认为,书信太过寡淡,不足以平息对方的愤怒和质疑。
毕竟尽管几个月前宇智波斑借无和大野木划清了和木叶的界限,却还是难平众口。
对于别国忍者,甚至对于木叶已结盟的势力而言,宇智波斑就是宇智波一族留下的后遗症,这一块归根结底还是得柱间出面料理。
奈何二人似乎从未正面交锋过,有人说,是因为天南地北,还不到碰面的时候,有人说是因为宇智波斑并不敢出现。
斑和柱间的再一次相遇就是在柱间去土之国给各方一个说法的时候,因为无和大野木重伤,第二波也是拔尖的忍者被杀,所以土之国大名身边出现了一些可乘之机,也就是这时土之国的大名被人刺伤。
柱间赶到土之国的时候,大名还不能见客,本来吃闭门羹的柱间本该打道回府,但是大名的长子却出来说,等大名和无行动方便的时候就请柱间一见,这几日也烦请柱间能否看在使节被杀的份上,在土之国小住几日,也请木叶随行忍者一起帮忙维护一下近日的安全。
扉间斟酌了一番后,为了和土之国的关系有所缓和,还是选择了接受。
他们到达土之国是下午,柱间在大名之子的引领下,在土之国的境内转了转,斑也没想到柱间会来,那日他正在土之国的城镇里闲逛,本想看看晚上带点什么回山里时,直接和柱间打了个照面。
斑第一时间先看了一圈,发现扉间不在,当即放下了戒备。他今天穿了一件黑底红图腾的便服,也不似传说里那样黑色长袍罩身,所以肆无忌惮地给柱间打了个招呼:“好巧。”
柱间能在异国他乡再见到故友,自然是高兴的,问道:“没想到在这碰上了,你是一路游玩到这儿了吗?”
“怎么可能。”斑笑了起来,他看到柱间跟着他一起露出了点笑意,心情愈发好了,“我就是听说这里出事了,闲散人员来凑个热闹而已。”
大名之子被柱间引荐后,似乎就被忘到了一边,二人并肩走到街尾,柱间才想起来,说:“不好意思,我他乡遇故人,太过热切,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回去。劳烦您今天的引导,我同故人走一走,您还有事的话也可以先行去忙。”
“啊。好的,既然是故人的话,我就不便打扰了。”大名之子笑着,“这几日还请您多担待一些,我就先回去照料家父。”
斑等他俩寒暄完,这才仔仔细细看起了柱间,问:“怎么一阵子不见,你瘦了一些?”
“哪里是一阵子?”柱间笑了起来,“我们都一年没见了。”
斑依然戴着那个狐脸面具,随着柱间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土之国常年内忧外患,自然比不上木叶和火之国的繁盛,走在路边,浪人,忍者们混杂在一起,经过酒馆,麻雀馆这样的地方,里面总有打砸吵闹之声。
柱间放弃了带斑去里面小坐的想法,转而选了一家团子店走了进去。
“我当时就说过,我们会再见的。”斑捧着茶,坐在并不亮堂的店铺里,轻轻吹了吹茶雾。
“只是没想到在这遇上你了。”柱间低着头,“你或许真的是我的天启。”
他将近来的事情告诉了斑,提起传闻里那个宇智波斑的时候,皱起了眉头:“我有时候觉得,也许宇智波斑在追求自己心目中的一些信仰和道义,但是又觉得他是不是在针对我。”
“或许……他这样的人物,也是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只是不同手段罢了。”斑拿起一串团子,伸出舌尖轻轻舔掉了上面撒着的核桃碎。
柱间忍不住想起这一年总是想起他的样子,一点勾人的好奇心随着斑就坐在他跟前反而比原本更强烈了。
“一年了。”柱间低着头笑,“我俩都没有忘记对方,你不打算让我一睹真容吗?”
斑的动作停了停,但让柱间也没想到的是,他半站起身,凑到柱间眼前,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将面具掀到了头上,露出了一张被额发挡住部分,却很是俊美的脸。
他见柱间愣愣地看着自己,促狭地眯了眯眼,笑着低声问:“怎么,男人看男人都会看入迷吗?”
柱间往后仰去,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我这一年,想过很多次你长什么样,或许挡住的部分有天生的胎记,或许是有想遮挡的疤痕,但是我没想到……面具下面是这样年轻的一张脸……”
斑被他的坦诚逗笑,重新戴上了面具,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想夸我长得英俊,不妨直说。火影大人阅人无数,能被你夸赞是我的荣幸。”
“你长得很好看。”柱间点了点头,“特别是那双眼睛……”
就在斑没有回答他,而是认真吃着手里的团子时,柱间又说:“我觉得或许你看的比我透彻,我本来以为,宇智波斑或许会对木叶不利,如此分析,却似乎也不必太过忧心。只是,他本来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如今叛逃在外,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与他见上一见。若真有一样的想法,何不联手……”
“若是愿意联手,当日为何会叛逃?”斑透过面具看着柱间,眼神森然,“他会叛逃,或许是因为有自己的顾虑,柱间,你就是太过美好。”
“什么意思?”柱间眨了眨眼睛,他第一次听到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斑笑了笑,又恢复了常态,说:“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世间所有人都想得太过美好了,你来土之国也好,你觉得流言说宇智波斑是宇智波一族的叛逃忍者,所以你也有责任也好。你就没想过,是因为他们太弱了,所以才会把这些事情都推到你跟前吗?”
店门口,有个孩子仓皇跑过,后面几个大人拿着棍棒追打,跟着一路跑了过去。斑和柱间同时皱起了眉,自从木叶建立以后,这样的场景已经太久没有出现了。
“让你跑!让你偷东西!”骂声和孩子的哭喊混杂在一起,柱间看了一眼斑,起身就走了出去。
斑跟在后面,柱间还没喝止,他已经跑了上去。只是他在柱间面前怕露出破绽,不过就是绕过那两个大人,将孩子抱了起来。
不用仔细观察,斑就知道这几个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忍者,为谋生计便会给人看家护院,做做打手。他隔着面具说:“他手里这些吃食多少钱,我折算给你。”
忍者们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弱肉强食,倚强凌弱已经是这样乱世的常态,斑本想以写轮眼驯服二人,柱间已经赶了过来,一手一个,冷冷地说:“不好意思了。”
两人被钳制,顿时失了气势,虽然依然骂骂咧咧,可斑已经有余地将孩子抱远一些。只是不知是孩子从小对于气质的感应敏锐,还是被这个场面吓着了,依然颤抖不止。
待得柱间给了钱,训退二人,孩子还是在畏惧着什么。柱间拿了一些钱给了孩子,安抚几句才见效果,斑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忽然想起柱间那年当上火影时,木叶村民和各大势力家族的忍者们目光里的善意。
那是他从未得到的。
就在斑出神时,柱间站了起来,问:“他们没伤了你吧?你有怎么样吗?”
斑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成年男人,如何伤的到我?”
柱间握住了斑的手腕,说:“我决定了,明天或后天,大名伤势恢复,我定要说服他重新再动结盟的想法,只要有忍者们行走的地方,就不该有这样的欺凌和恶意。”
斑叹了口气,说:“我刚说你太美好,你现在就发作吗?”
柱间很失落的样子,委屈巴巴地看着斑,问:“哪里……”
“现在就是啊!”斑有点暴,“你这当火影两年了,还动不动失落的毛病怎么也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