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朱雀卷 离别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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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家族比宇智波的爱更深沉。
——千手扉间
扉间一语道破真相，但柱间回了旧宅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和斑有一种只有两人明白的默契，这种默契让他们能在互相猜忌后还坚持对对方坦诚。
斑的坦诚混在对柱间的爱意里，慢慢融化于岁月中。而柱间的守护，纵容，都是因为不愿意失去。
结盟之事看似简单，实则内里条框限制很是繁杂，牵扯到木叶和涡之国背后的许多错综复杂的因素，柱间被磨得有些心力交瘁。
等事情渐渐有些苗头，柱间才偷得浮生半日闲，抽出了一整天的时间陪着斑。
斑一清早沐浴完走到庭院里，就看本来荒芜的院落被柱间用自己的木遁重新修整了一番，也不知从哪移来了许多花花草草。
“你父亲要知道，千手一族百年难遇的一个天才忍者把木遁用来给自己伴侣修整花花草草，也不知作何感想。”斑笑了起来。
柱间有些丧气地垂着头，问：“你不惊喜吗？”
斑笑言：“你准备的东西我都是喜欢的。”
柱间单手结印，脚下的横木破土而出，搭建成了木桌木凳，“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赏月吧。”
午后二人都没有提出下山去镇上，斑就笃定地在院子里陪柱间一起侍弄花草，对于斑来说，柱间和他是非常极端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是无可比肩的初代火影，是他一手奠定了和平的基础，即便没有完全到理想的样子，却也十分可观。斑自己不提往事，只提这两年，也是令人闻风丧胆。
可谁曾料想平日里威严不可一世的柱间回到这一方小小院落，尽数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这些花草和眼前的人，而喜欢驯鹰猎豹虎狼，本该睥睨众生的斑平时却隐匿在暗处，不见天日，唯有柱间与他枕畔私语，并肩独处时，他才觉得看到了一点光芒。
柱间温了一小壶酒，和斑坐在缘侧没话找话，酒过三巡，酒香混着草木的味道，让斑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借着酒意，踢掉了木屐，歪身倒进了柱间的怀抱，又顺着他的臂膀滑下去，枕着他的腿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反扣在柱间的头上。
微风拂过，落叶纷飞，斑出手像当日初见一般托住一片青叶捏在手里把玩着。
“木叶……”斑眯着眼睛，任由柱间替他拂开挡住眼睛的碎发。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柱间喃喃开口。
斑一条腿自然垂在缘侧边处，叹了口气。他伸手将叶子贴了贴柱间的嘴唇，又贴了贴自己的唇，举起手来把叶子捏在手里翻转了几圈，晃出一抹深绿。
柱间扶着头上的面具，低下头在他的唇上点了点，青叶落地，阳光笼罩在相拥纠缠的一双身影上。
两人纠缠一会儿，斑躺够了，起身随意靠在身侧的柱子上，任凭柱间倚靠着他，不过是圈着他的腰回顾着温存。
此刻他领口松散，乱发也不知何时没了束缚披散下来。柱间手里拿着一卷卷轴翻阅着，耳朵正好抵着斑的左心口，隔着衣料贴上了那道刀疤。
“这几日扉间不在，不知明日是不是又一堆事儿要处理。”柱间摊开卷轴，“若不是事务繁杂，我倒是想日日留在此处陪你。”
斑拿着酒皿送到他嘴边，轻轻喂他酒，柱间抿了一口就不肯再饮，斑看着里面残留的酒液自己一口喝尽含在嘴里，一手抽走柱间的卷轴，低头凑了上去。
柱间愣了愣，没想到斑会如此情热，也不推拒，将口中的酒吞咽了下去。
“扉间不在木叶？”斑眯着眼享受着怀里的温度。
“嗯。漩涡一族那边还有一些事务要商谈。”柱间重新拿起卷轴，温软缠绵的情动翻涌，根本看不进上头的内容。
斑低下头，问：“差不多了吗？”
柱间起初没理解他的意思，随后又仓促点头，“差不多了。”
斑沉默了，手指顺着柱间的嘴角重重一抹，停留在下巴上。
“你有心事么？”柱间抬起头，斑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
“没。”斑垂眼，“制伏尾兽的计划要启动了，你我相伴之日又少一些。”
柱间握住他的手指，轻声说：“我得空就来寻你，你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出山来寻我，我总在原处等着你。”
他见斑心情正好，随手斟了酒送到他手边，问：“我很早的时候就好奇，你这一身疤是哪儿来的？你好几次问我身上的疤，这回倒是我问你了。”
斑看了他一眼，说：“我也出身于战乱年代，家里因为一些因素，也被波及到了。”
“你这个……是穿胸而过了吧？”柱间坐起身，把他的浴衣领子扯开了一些，从他背后看进去，后心口处确实有一个刀疤。
“是啊。”斑拉了拉衣服，即便先前已经有真正意义上的毫无保留，可想到那道疤的来历，又不太好开口，“差点死了。后来我就开始当个浪人，到处走走，也挺好的。”
“如果你留在我身边。”柱间顿了顿，“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不再漂泊，我愿意给你一个家，和你在一起，衣食无忧，战火也不会波及到你，而且你是可以同我一起赏这忍界江山的人。”
斑笑着没说话，他托起柱间垂下的长发搓了搓，好似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
正说着话，天近黄昏，云翳慢慢挡住了阳光，温度降了下来，柱间亲吻斑的手腕时嘴唇触到了一些凉意，当即就要带着人回屋子里，等晚上新温了酒再坐月下闲话。
斑刚说：“前几日我去镇子上闲逛，给你带了一些果酿……”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一声鹰的振翅声，常年驯鹰的斑一听就知，他眯了眯眼，以为是启示者来了信，但柱间却比他更早凑到窗口。
鹰在屋顶盘旋了两圈，又发出了低叫后飞走。柱间一手扶着窗框，微微皱了眉。
“怎么了？”斑心里稍定，因为若是启示者来的鹰，他倒是一时没有特别不着痕迹的处理方法。
柱间双手拢在袖子里，没回身，也很疑惑：“不知道，到时候等等看，既然知道我在此地，有事也会亲自来吧，晚点我陪你吃了饭，下山消食的时候也可以去看看。”
“会不会有什么急事？”斑跟着担心，虽然现在的木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虚假和平的产物，却还是关切。
“不会。”柱间转过身，顺手搂上他的肩，“真有什么事就不会是鹰来了，可能是有些临时不棘手的文件，留着等扉间回来再看也行。”
斑和柱间都不太会做饭，平日回老宅有专人料理，近日因为斑和柱间先前的嫌隙，柱间怕他不自在也撤走了，平日里放任他在镇子上觅食。
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楼寻个店舒舒服服吃上一顿，他把酒盏和散落了一地的卷轴收拾了，又把柱间脱下的外套抖了抖，重新递给他，收拾妥当才打算出门。
刚走出屋子，院门就被敲响了。柱间和斑对视一眼。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白衣红发的少女，女子将头发分两边盘起，以灵符垂肩为饰，眉间一点淡紫痕迹，斑一看就知道是查克拉凝聚而来。
也许是没想到院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她先微微弯了弯身体，抬手以长袖挡了挡脸才站直了身子，虽不知是出身哪个大户人家，礼数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却不俗。
“柱间大人。”少女目光微微下移，没有同柱间对视，“不好意思，在您会友时打扰您。”
“没关系没关系。”柱间自然知道她是谁，有些僵硬地扭了扭头，看到斑没什么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只能仓促地应礼，“芦名大人同你一起来的？还是你有事相托，特意独身而来？这里许久未曾洒扫，还请跟我移步到千手本宅，坐下详谈？”
斑心领神会，也已猜到这少女就是最近因说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要联姻而被人提起的漩涡水户。他对柱间做了个手势，自己转身又回了房间里。
也不知当时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滋味，抬头看着透光的纸门，盘腿坐在矮几旁发起了呆。
柱间送走了水户回来，就看到斑已经手撑着半边脸颊睡得头一点一点的，只是纸门刚被打开时他就已经动了。
“走了？”
“饿了吧？”柱间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抱了抱他，又在他耳蜗处吻了吻。
“嗯……”斑眯着眼，顺手在他腰上搂了一把，“还行。怎么这表情？”
“没有。”柱间抿着嘴，看他戴上面具，便同他一起出门。
这会儿连白日最后一缕余晖都已黯淡，夜色攀爬而上，还未来得及压下，黝黑里夹杂了一些淡淡的鱼肚白一般，连天际都比往日感觉高了许多。
两人并肩自半山而下，仿佛没有那么一段插曲。柱间心事重重。
“我听闻，漩涡一族有封印和感知能力，而且感知能力和对于封印术的造诣远在会用木遁封印的你和查克拉感应的那个扉间之上。”斑好似无意，“是感知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柱间垂眼，“也没有，都说这天地间有九只尾兽，以九尾最为凶悍强势，尾兽们如同未被圈禁的野兽游走世间，正因如此，这几年一些诡异的传言和他们所谓的鬼神妖怪所做的灾祸因为尾兽的传说慢慢现世而有了说法。先前我听说，九尾之力太过强大，所以也不知是哪个祖辈曾将九尾的部分力量封印，其余的力量和九尾本尊还出没在忍界各地。方才漩涡水户上门，就是想跟我说，感知到被封印的九尾之力遭人破坏，如此一来……我担心，若是灾祸再起，怕是又有伤亡，况且现在各国各族都窥觊这份力量，若是有自不量力的人……那怕是不得善终。”
斑默默地听着，二人从林荫小道走到了荒地野原，最后投身灯火织出的不夜城内。
尽管柱间没有看出斑有什么异常，但是高悬的心此刻在斑的皮囊之下重重落了地。他方才在小睡前已经有了决定，或许是一路蜿蜒至肉眼不可见之处的流光模糊了斑一身的疏离和决绝，两人依然按照原来的想法，分享了柱间难得的清闲时光。
直到夜里，柱间特意没有老老实实睡自己的那床枕被，趁着斑把被子拉过半脸只露出一头乱发时，直接掀开他的那一床，自己也凑了过去。
斑心里并不愿错过这最后几日亲近的时刻，拍了拍柱间又睡了过去。可柱间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
““哥，如果我明确告诉你，你的记忆极有可能是宇智波斑封印的呢？你还会相信他吗？”
扉间出使他国前，站在柱间处理事务的桌前，低着头说：“兄长，我希望你这几日都不要去找阿飞，宇智波斑封印了你的记忆，但是似乎也未得善果，你被他伤成这般，他应当也重伤在身，据我所知，此人睚眦必报，定然不会轻松就饶过你，若你俩真的有旧仇未能解决，阿飞又确实是宇智波斑，他在你身边怕也不是单纯地想窃取尾兽之谜。”
“何以见得？”
“你当年惯用刀。”扉间一字一句，“那日我们将你寻回时，你的佩刀上的鲜血还未擦拭干净。”
柱间低头，掀开被褥边缘，看斑身着深蓝色浴衣，紫色的细带也有松散的迹象，目光就忍不住落到他的领口。
那下面，心口处，就是一道刀身宽的疤痕。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朱雀卷 离别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