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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朱雀卷 绝望里的坦诚 ...

  •   宇智波斑曾被囚禁于宇智波一族的密室之中,年份不可考据。
      ——木叶杂记
      -如果当时你不现身,就不会被直接怀疑吧?
      -嗯。但是,到底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其实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只是还没有到那一步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去挑破罢了。
      斑虽然没有立刻动手,倒也没闲着,自从监视的忍者没了以后,他四处晃了晃,心里有了盘算。
      柱间还是如同往常那样,一有空就来找他,时不时去相识的那座山上,陪那个孤独的老太太伺候伺候柱间栽种的花草,只是两人的话少了很多。
      平日里斑依然戴着面具到处转,柱间有时候就默默地跟着他。
      上回路过一个面具铺子,不是怎么,木架整个倒了下来,柱间也是第一时间护住了斑。斑不知是他已经认定了自己就是阿飞,还是下意识的习惯动作。
      简单的搀扶后,柱间就放开了他。斑看了看他,一时也无言。
      那日,两人并肩走在镇上,街角新开了一家酒馆,斑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径自走了过去,倒是柱间多看了几眼。兜兜转转,斑无处可去。
      往日的画面一幕幕跟着人流和二人擦肩,早日坐在山间说着一样的信念和想法,沾了核桃仁的团子,已经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清澈见底的南贺川,客来客往的酒家,吧台那每天都是新面孔,不透光的店面里,四目相对的亲密,还有一年只有一次的夜市,鳞次栉比的店摊,以及——
      以及,那折久久不散的傀儡戏词。
      朱雀本就是栖息于神界的圣物,若是落于凡间,又怎会甘心匍匐一生?
      柱间原想问他晚上要不要来这里小酌几杯,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扉间已经着人来寻他了。
      斑独自走到了宇智波一族的旧宅,所有宇智波的族人在战乱中牺牲后,棺椁都停于一处再寻日入葬在山中,牌位则齐列于宇智波一族的禁地附近,那边人烟稀少,也鲜少有人能破阵而入。可斑当年在弟弟泉奈被扉间重伤而亡后,选择将泉奈的牌位放在了宇智波一族的禁地内。
      禁地其实是一座神社,也只有开启了写轮眼的人才能自由出入,斑时常回去看望自己的这个弟弟。他一入宇智波的神社,柱间再想找到他怕也只有等他自己现身了。
      柱间一等就是一夜,第二天清晨,斑披着晨雾回到那座小院子时就看到柱间静静地坐在那,活像他的木分身出了纰漏似的。
      斑不想和他说什么,也无话好说,擦肩就要进屋子,转身关上门的时候柱间跟了上来。
      “去哪里了?”柱间微微皱着眉。
      “关心我?”斑一手抵着纸门门框,“还是怕我跑了。”
      “木叶现在有些内斗的苗头。”柱间站在门口,两人隔着一道纸门,一明一暗,不过一步之遥,“我很担心你,你跟着我回来,不少高层都知道。你身上感知不到查克拉,却是很好的威胁,昨夜有两个小势力起了内讧,我……”
      柱间的话确实不假,一旦尾兽的能力被人预估,犹如天降神兵,得了这样的力量,那前两年努力维持的和平会被以新的局面打开,尽管各成影村和势力,但野心勃勃之人也不在少数。柱间的木遁或许令人畏惧,却不足以令所有权谋之人信服。
      木叶尚且如此,何况根基未稳的他国。目前,一个宇智波斑会为各国势力做事,一个是由木叶提出一国一村的制度,若是他国战乱,木叶也必然会牵扯其中。如果斑真的只是手无寸铁,与柱间来往密切的普通人,那么当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翻上台面,想来斑这里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战乱年代过来的人,别说这么点小手段,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孩子都是不会放过的。
      斑当然知道他怎么想,担心他是真的,也知道,就算斑真的就是那个传说里的宇智波斑,柱间也并不想挑破,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
      “我知道了。”斑垂眼轻哼一声,“柱间,你的心意我领了。”
      他不等柱间回答便要合上纸门,一抬手,手腕就被柱间抓住,“我始终,想让你跟我站在一起,我们一起去把这个和平实现,大家习惯了战争,也厌倦了战争,或许大多数人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安稳度日,但是我是想,想往后的几十年,上百年,在和平的前提下,所有的一切都好起来。我不是想要一个赞同我想法的谋士,而是你,我们的看法和想法是一致的,这点毋庸置疑,或许我有做错的地方,但是我想,或许你会提醒我。你是上天给我的启示,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斑这一次没有拂开他的手,只是内心十分感慨,人头卷上出现的名字和泉奈的死,都在他每一次心软之际发作。命数作弄人,这样的坦诚尽管有很多次,却每一次都落在一个抉择前。
      斑自认一生足够坦荡,也足够敢于直视自己的内心,但是他的那双眼睛看到的每一步,都似乎在逼着他诀别。
      他沉默着没有动,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柱间伸手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拨开身侧的纸门跨入了里屋,反身将斑圈固在纸门和他的怀抱间。
      两人近身相抵是常事,不过是回木叶后多有嫌隙,故而再难有这样亲密的时间。
      阳光透过门纸撒了一地,斑轻轻眯起了眼睛。
      柱间低头,微微躬身,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额头贴在他的肩上,熟悉的疲倦感潮水般席卷而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同你去完成,我的雄心壮志也好,我的闲碎人生也好,都不想往后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有很熟悉的亲切感,我不知道原因。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每想到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觉得孤独。”
      柱间闭着眼睛,回想斑这些日子看他的眼神,在河边说的话,随波而去的灯笼,一桩桩一件件,满满的疏离,让他只想把这个人圈进自己的怀里,但是即便坦诚相待,此心意也非彼心意,这一点二人都十分清明。
      “扉间,各方势力,各种同盟的扶持,是我实现理想的基础,可是,阿飞,你是我解甲归田时,还想日夜相伴的人。那是亲情,友情不能填补的……”柱间遵循着内心,话出口时,方知暧昧。
      旧宅落于山间平原,不像镇子上那么热闹,清晨也就是一拨拨鸟雀振翅而过,无需太久又会再次陷入空旷的寂静,自从斑住在这,连扉间都减少了回旧宅住的次数。
      斑就着这样的宁静,也决心遵循一次内心,他轻声叹道:“柱间,你将来别怪我。”
      他抬起手将眼前的人抱了个满怀,被恨意填满的心口里挤着一个站在巅峰的男人,让所有阴郁自觉形秽,溃不成军。
      柱间没有想到,两人心意同步至这般,直起身子将斑同这一刻的心安留下。他伸手揉了揉斑的黑发,刚想说话又有所犹豫。
      “怎么?”斑皱眉,他知道柱间这些年没什么机会风花雪月,但是不想这男人两次亲密,到现在坦诚而待,他依然不解风情。
      柱间很惊讶地说:“我似乎比你高了一些?”
      斑皱眉,问:“你说什么?”
      柱间站直了身体,松开他,比了比,说:“我似乎略高于你。”
      “……”斑忍了又忍,觉得无需再忍,“你都在注意点什么?!”
      柱间爽朗大笑,说:“昨夜因为内斗之事还没完全处理好,我约了两家领头人晚些面谈,等你等了一夜,我睡会儿就起。”
      斑翻涌的冲动被这幼稚的比身高行为冲垮,当即黑着脸道:“要睡去隔壁院子睡,别赖在我这!”
      柱间垮着肩,十分沮丧,抬眼看着斑,道:“我就不能提前享受一下解甲归田后的生活么?”
      说罢,呆立在原地,神态和早年一样孩子气。斑揉了揉额角,“我看到你头疼。”
      斑不太习惯睡高床,在平日睡觉的地板上铺好被褥,坐在席边准备去脱外衣,柱间已经凑了过来,一把掀了棉被,抱着他往后倒去,再随手将被子一卷,就这么打算睡了。
      “脏不脏!?”斑推了推柱间的肩,奈何柱间纹丝不动。
      斑任由柱间与他身体相贴,本来抵着他肩膀的手搭到他的腰上,闭上眼睡去之前,竟想不出这样的安稳日子还能有多久。
      这一次斑睁眼时,是柱间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起身,看到枕边有一张折起的信笺,打开就是柱间的笔迹,约他夜里去镇子新开的那间居酒屋等着自己。
      斑小心地把信纸叠回原来的样子,走到角落里,敲了敲地板,机关弹开,他拿出地板下露出的木盒,将信放了进去。
      他不敢去想方才小睡时的梦,可梦里的一切如狂风过境,贯穿四肢百骸。斑叹了口气,靠着墙坐下,伸着的腿似乎还有些酥麻。
      发了会儿呆,发现外面日头正好,斑走到院子里,想起了另一件事——
      当日下单试图调虎离山的人是谁?
      这些时日,他也很难不去想,用鹰来传递名字的启示者又是谁?人头卷轴上那些自动被印上的名字又是被谁操控的。
      他比起前者,更在意后者,因为扉间的名字就是启示显示的,这样的卷轴,会有这样的咒印机制很正常,但是再正常也是人为的。
      斑早年以为是宇智波一族的某个人秘密操控着这一切,试图再起波澜,但后来斑就不这么想了,他本以为是天运之人认可他的想法,才会通过这样的手段暗示他。
      若是这样,这些人应该足够了解他才是,但对方似乎并不知晓,即便没有这样的提示,斑找扉间报仇,也是计划之内的。
      由此,斑开始有所质疑。
      但是这样的质疑并没有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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