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二周目 ...
-
【本章阅读警告：有回到现实部分的剧情，不喜勿入】
23
从出生以来，五条悟一直都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他这样的家世，力量与未来可塑性，可以说是百年、不，应该说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吧。
出身于咒术世家，一出生就改变整个咒术届的男人，怎么想他的人生应该都是光辉万丈吧？然而就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却遇到了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人，神木星。
刚开始她的出现在对他来说并不算意外，他也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在对方身上，却在细水长流中让他心生好感，但这好感是懵懂又未知的，谁能说准未来的事呢？或许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就结束，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对象，至少在当时他们并未说破这份暧昧，就让它维持在那里。
然而一切都该顺风顺水的未来，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摧毁，神木星成了咒术师百年宿敌宿傩的附身对象，不断在国内搅起腥风血雨，而作为咒术界的领头人，五条悟自然要消灭宿傩，但也同时存在他的小小私心：他想要找回曾经的神木星。
在不断对抗宿傩的十年战争中，究竟是什么让他不断支撑下去呢？是责任感、自尊心、还是那份永远无法诉说出的爱意呢？五条悟早已经分不清，但他未曾想过，他这些年的坚持，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信念，其实对于她来说，只是用来获得游戏性的一部分，就在这瞬间，原本深藏于内心的喜欢化为怨恨。
——爱恨本就在一瞬间。
24
当见到神木星倒下的瞬间，五条悟以为自己该笑出来，他为什么不该笑呢？他终于可以从对方的阴影里解脱，不再是对方的玩偶，真正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心生。
可事实上，却是自己不敢置信地伸手抓住对方正在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身体，大脑不断运转 试图找到拯救她的方法，但是她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术式，反转术式对她没有起作用，他的任何努力都是茫然无力，他像是又回到上辈子眼睁睁看着对方死亡那刻，明明已经知道真相的他告诉自己：你不恨对方吗？
然而真的再次面临她的死亡时，他却无措得像是个孩子。
——到底该怎么救她？！
动起来啊！我的手脚！大脑！他整个灵魂都在呐喊这句话，却只会浑身颤抖地搂着她。
他痛苦地哀嚎，就像是失去最后希望的人，如果这个世界连她也不在的话……那么他坚持到如今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比得知整个世界不过只是她的一场游戏还要令人崩溃，神明就那么想诅咒他吗？
在此刻，从不相信听天由命的五条悟也彻底绝望，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只见从她身上猛地迸射出无数星光，就像是陨落的星星要从手里溜走那般，吓得他不顾一切地疯狂试图抓住她，不要让她走！不要让她离开我！
当光芒散去，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像被人使用瞬间移动般来到一个前所未知的地方。
这是一间阴暗的公寓房间，地板上毫无章法堆放满各种游戏机和卡带，昏暗的电视上闪烁着“the end”的字样，周围没有任何装饰，遍地都是凌乱摆放的游戏，窗帘被紧紧拉拢，就连灯都没有开，只有微弱的电视屏幕光照亮世界。
孤独、阴暗、各种糟糕的情绪扑面而来。
他急忙低头去找小星的身影，发现她正倒在脚下，他下意识想要再去检查她的身体，却发现倒下地上的小星就像是换了个人，虽然和刚才的模样相差无几，但五条悟还是清楚地用六眼看清楚这和他所认识的神木星不是一个人，甚至她也没有遭受术式的攻击，就像是睡着的模样，看起来没有任何痛苦。他不放心又用六眼查看后，才发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手里似乎攥着一瓶什么药。
五条悟急忙将她手里的药翻出，发现上面写的是冲国文字，幸亏他精通多种语言很快就认出来这是一瓶安眠药，而里面的药片所剩无几。
安眠药？！难道不成面前和神木星拥有一张脸的女孩正试图吞安眠药自杀吗？
五条悟先是愣了下，然后莫名其妙回想起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换了个世界，换种人生，你还能认出来我是谁吗？”
甚至不用思考地，他便认出来了，这就是现实世界的神木星。
但反转术式救不了吃安眠药的人，他能做的只有赶紧送她去医院。虽然不明白为何自己也能来到现实世界，而自己世界的神木星又去了哪里，五条悟隐约感觉到如果能救下眼前的女孩，他一直困惑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于是他急忙抱着她走出昏暗的公寓，而刚走出外面，他才发现外面的世界，不管是文字还是语言，都不是他所熟悉的日本，而是冲国。
不过这对于万能的五条悟来说并不算难事，他急忙用瞬身快速找到附近的医院（因为他携带的任何卡在这个世界里都无法使用，而现在也是半夜时分，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他的身影），他这才将早已经陷入昏迷的神木星送进急症室。
还好冲国医院对于这种紧急情况向来都是先救人再处理后续，当然对于没有身份证的五条悟来说，他只能回复：因为遇到这种情况太着急忘记带身份证，等会儿让人送来，他又瞬身回神木星的住所，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和能使用的现金。
而身份证上面的名字，自然也和神木星这个名字是毫无关系，除了星这个字以外是相同的，其他并无相似，也并不难猜想，真正的神木星不是日本人，这也自然不可能是她的名字。
在等待神木星（五条悟还是习惯这样称呼对方）醒来的时候，他曾经借用这里的wifi（手机可以用，但没有网络）搜索了下关于“咒术回战”这款乙女游戏的信息，并没有发现任何信息。
等确定神木星生命迹象恢复正常后，他便再次回到她的家中，试图寻找关于这款游戏的线索。
25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听到护士惊喜地说：“你醒了！太好了！以后还是别轻易做傻事了！”
傻事？我艰难地抬起头，发现我居然回到了现实世界，不管是病房内装饰还是墙上告示都在告诉我：这里是冲国，我回来了……
我在现实世界做了什么？我急速想要回忆，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全身上下都疼得很厉害，胃里更是火辣辣的感觉。
就在我浑浑噩噩地思考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时，我在现实中见到了一个足以让我目瞪口呆的人，原本应该只活在游戏世界里的五条悟，居然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他的画风和整个世界都相当格格不入，不管是白色的头发还是湛蓝的双眼，还是过高的身高，不管在哪里都相当显眼，就在我的大脑因为他的出现而出现瞬间真空时，他便向我缓缓走来。护士都因为他的到来而纷纷打趣起来：“是外国人吗？”“真的好高啊？”
“抱歉打扰到各位了，”他看着我，不再是印象里那副严肃又凝重的模样，而是多了几丝说不出的温和感：“我需要和她单独聊聊。”护士们听到这话，不由打趣地走出病房门：“真的好帅啊！”“居然还有这种帅哥！”
“我不想和你谈。”我下意识想要回避，但又觉得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么、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一个没有超能力的世界里出现了五条悟这种超强存在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不是我相信他的人品，恐怕接下来我们的故事要发展成另一方向了。
“**星。”他说出了我的真名：“不，我还是用神木星称呼你吧，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五雷轰顶，不管是他直接说出我真名这回事，还是他手里拿着的游戏机上面浮现的画面写着“咒术回战”的模样，我感觉我的最后一层遮羞布都快被他掀开，却又对此毫无办法。
“……唔……”我喑哑地发出悲鸣，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可接下来五条悟却向我表达了感谢：“谢谢你，虽然你用这种方法，但你也是想拯救杰吧？我想我明白为什么他会仍然选择你了。”他摇了摇手中的游戏说：“我看了里面的所有存档。”
“所有的？！”我更加觉得羞耻：“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玩这款游戏，但还是可以看你的存档点和走过的剧情。于是我注意到在“星浆体”事件中，你起码存档了上百个档案吧，都是为了拯救杰对吧。”
五条悟的话让我开始懊恼为什么没有删了存档这件事，但任谁也不会想到游戏角色会来到现实吧？
“不过，你这款游戏到底是怎么买来的？为什么我在网上搜不到任何信息？”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我这里有论坛！”我下意识想要摸索掏出我的手机，却因为手上正挂着盐水而行动困难，五条悟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机搜索页面递在我面前，让我看清楚“咒术回战”的词条下面是0搜索。
我见此急忙报了一串网站地址，这是我和其他玩家经常用来交流的地方，他登了上去，却仍然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讨论内容，“咒术回战”莫名其妙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我可能成了知晓它的人。
“怎么、怎么会？”我不敢置信地喃喃起来：“它不是仅仅只是一款游戏吗？”
“现在，你还把它当成游戏吗？”五条悟叹口气道：“它明明是我的人生。”
感觉到冒犯他以后，我下意识道歉起来：“对不起。”很奇怪，在游戏世界里的我活得像是一个想说想做的刺头，现实中却软得厉害，对方稍微用重的口气，我就开始情不自禁地道歉。
“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也不是你的错。”他伸出手，突如其来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我也玩过不少游戏，在游戏世界肆意妄为，随便摧毁任何东西，谁都会有这种破坏欲，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游戏吧。之前的我只是很难接受，但我来到这里我才发现，真正痛苦的人是你吧，莫名其妙来到我们的世界，要是能一直把它当成游戏那该有多好？”
“我……”很难说此刻我究竟是什么心情，明明上一秒我们还在争锋相对，你死我活，可现在五条悟居然说出谅解我的话，对于这个转变我觉得在听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那般瞪大双眼。
“你在惊讶什么？我可是非常善良的！”大概是我的不可置信刺痛了他，五条悟不太乐意地瘪嘴说道：“你都攻略我那么多时间，对我还一无所知吗？“
听到自己曾经攻略对象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我的脸烫得瞬间可以煎鸡蛋了。
“所以我们重归于好行吗？”他见我态度放软，不由用略带哀怨的口吻说：“当你选择在我面前自尽，我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你要怎么赔我？”他似乎已经对自己曾经是游戏角色这一事情完全放下：“你居然吓了无敌五条悟整整三次！真是要需要被记录历史！”
“唔……”此时的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毕竟老底都被眼前的男人掀光了，他肯定趁着我昏迷的时候，把“咒术回战”这款游戏翻了个底朝天，我还能反驳什么呢？
“还有——”他说着说着，话音一转：“都有我和杰了，居然还想攻略伏黑那家伙，你喜欢老男人？他儿子都几岁大了，不行的，完全不可能的！”
“！”我被他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弄得有些无语，攻略纸片人的事情，能叫事吗？我又不知道你们会突然充气！充气就充气了，还和我一起穿越到现实了！
“所以，我都知道你那么多事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在这里世界自杀了吗？”他将脸上的嬉笑彻底收起来，一脸沉痛地说：“怪不得我说你的术式那么有自毁倾向，当我把你看管起来第一反应就是自杀，原来是早有随时死亡的准备了吗？告诉我，神木星，你为什么不想活下去了呢？”
26
就在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时，我的病房门被什么人猛地推开了。
我原本以为是护士，却因为看到来人开始眼睛一缩，浑身颤抖起来。
“神木星？”五条悟刚想说点什么，却注意到我的不正常反应，进来的是一位怒气腾腾的中年妇女，她似乎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当一见到我后就开始大发雷霆：“**星，你胆子真是变大了，居然敢直接玩自杀！”
她二话不说地就走上来，伸手想要给我一巴掌，却被五条悟伸手抓住了：“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妈妈。”我现实中的亲生母亲虽然因为有外人出现而有些收敛怒火，但还是不太客气地说：“你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孩子自杀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责骂她吗？”五条悟有些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恐惧于她的出现，任凭谁有这样的母亲，都会心生恐惧吧。
“不然呢？这个孩子每天只沉迷打游戏，既不去接触社会，也不尝试找工作，这样的废物社会谁要啊！”她一边痛骂着，一边用充斥着不屑的眼神注视我：“完全是没用的东西！”
“至少作为母亲，不该称呼自己的孩子为没用的东西吧？”五条悟注意到当听到母亲责备的我，第一反应不再是张牙舞爪地反驳，而是如同受惊的兔子蜷缩后瑟瑟发抖，他就明白看样子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是为了她好，你看看她这个样子，能活到什么时候？”母亲继续咒骂：“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给我添麻烦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不听！”
“……”五条悟无法干涉我们之间的事，但他也渐渐明白我为什么对死亡毫无恐惧，如果人生一直生活在负面环境中，任谁都会产生轻生的思想。
“这位母亲，虽然我不能多说什么，不过孩子变成这样的话，也有你的责任吧？”他注意到我已经快形成心理创伤般只会颤抖，就知道这不是短期内形成的：“如果你能好好……”
“不要再说了，浪费我时间。”她打断五条悟接下来的话，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响起的手机声让她停了下来，然后她很快就走出去接电话，如同一阵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抱歉……让你看到这种糟糕场面。”等我好不容易平静自己的呼吸，艰难地盯着洁白的床单。
“……”五条悟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觉得对于此时的我来说，不管说什么恐怕都无法安慰我那颗破碎的心。究竟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伸出手，如同英雄般紧紧搂着我：“想逃避就逃避吧，没有什么好可耻的。只要有我在，你可以随时逃到我的世界里，毕竟我可是无敌的五条悟啊！”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二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