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雾罂粟（家教·主六道骸、白兰)》泠香倾城

14、十二 冲击

　　十二衝擊
　　其实很多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冷酷无情，只是温柔的那一面，我们是否能发现。
　　+
　　飞回意大利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看着密鲁菲奥雷专人递给我的文件，明天斯夸罗会独自去那个地方么？以拼刀的名义的话，他会去吧，毕竟那个人是……剑帝啊。
　　-
　　站在山坡上也只是望见一望无际的草色，密鲁菲奥雷的人并没有在身边，这是白兰对我的信任么？呵呵。
　　那人身穿瓦利安的黑色服装，银色的长发散着，可还是能看到那玫瑰红色的瓦利安标识。
　　“队长。”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句，最初我也曾在瓦利安待过，作为瓦利安唯一的女人——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人，也许就是因此首领那种视女人和常人为垃圾的超级大垃圾才会让我进去——多种时候还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比如说不小心把首领爱吃的牛排碰到地上——而被暗杀，这也多亏了他斯夸罗副队长，哦不，作战队长。
　　为什么像我这种人见到斯夸罗也会暗暗吐槽？其实瓦利安的魅力，不是在于它强大，而是多种时候，那同伴间彼此深深的感情。
　　尽管我们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把对方砍个半死，有时恶劣地给对方起外号，首领总是说失败的人要去死，可真正谁遇到什么危险，那种危及生命的危险，同伴们还是会找一切理由过来支援你，虽然口中还说什么垃圾你死了算了之类的话，甚至砍你两刀。
　　老实说，我很爱在瓦利安那种地方生活，像我这种不善于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人，都很喜欢那种地方。
　　“渣滓也配和我拼刀么？”斯夸罗轻蔑地看着我。
　　“您不还是来了么？”我反问他。
　　“哼，成天和密鲁菲奥雷的那帮大渣滓们在一起，难怪会变成渣滓。瓦利安可不接受渣滓这种人。”
　　也就是说，您以为我是要回瓦利安么？您还是会……包容我的对么？
　　我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忍住那种心中钝钝的疼痛：“我今天来，是代表密鲁菲奥雷首领来向您挑战，如果我赢了的话，您将会被我杀掉，相反，我输了，便任您宰割。”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些许只是0.01秒，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对不起，队长，但挡住我选择的那条路的人，不管是神是魔，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为了白兰的愿望，哪怕是自己，毁灭也是可以的。
　　骸君已经不重要了，而在人类短暂的生命中，也要为某些人创造一些可能，不是么？即便那可能是毁灭世界，可我已经，荒废了多少年啊。
　　“渣滓你会用刀么！”斯夸罗举刀向我砍来，一瞬间，我用幻术化出了一把电锯，生生接住了他的攻击。
　　那一瞬间，我细微地捕捉到了他的剑在快到我身边时停顿了一下。
　　队长你，还是不会杀我的，对么？
　　“刀不会用，电锯倒是有一把！”耳边充斥着电锯的噪音与金属相撞的声音，在瓦利安的那几个月我也略微了解到斯夸罗是怎样攻击的，何况还有他专门给山本录的“我通往剑帝的道路”那张光盘中101次对战。
　　队长，那时的山本，是您的“敌人”吧？瓦利安的旗子上不是还有列维用黑笔写的小字“我不承认彭格列第十代”么？而山本是彭格列的雨守啊。可队长您，却一直想让山本的刀法有所提高不是么？其实您对谁都很好，只不过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在表面用些其他的什么来挡住内心的柔软。
　　队长，我多想回到瓦利安啊，不管是彭格列还是瓦利安，你们都会包容我的，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回不去了。
　　白兰是家人啊，你们所给我的，再像家，心中也总有一丝不自然，所以就让我，任性地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吧。
　　恍惚之中，下意识地再次用手中的电锯接住要穿过身体的剑，手臂便有一瞬的麻木，然后，电锯从手中脱落。
　　鲛冲击么？那种麻痹人神经的……冲击？
　　两条手臂麻木而僵硬地垂落在身体两侧，眼看着他左手与义肢相连的那把剑停在我的脖子旁。
　　好像时间停止般地，我们就那样僵持着。
　　然后我轻轻闭上了眼睛：“队长……”就像骸君说的那样，那种永恒的生命，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死了，也无非是世界毁灭而已。
　　“渣滓还不必让我来清理！”
　　我睁开眼，可那时斯夸罗已经转过了身，留给我的只是背影。
　　我吸了吸鼻子，朝着那背影大喊：“我不会去瓦利安的！”
　　他的脚步略微停顿，然后留给我的只是那点点声息：“南，你快乐过么？留在密鲁菲奥雷真的是你要的么？白兰又真的值得让你毁灭自己么？说到底我和瓦利安或是谁只是普通的人类，而你不同，你是整个世界。”
　　不知道鲛冲击的作用会持续多长时间，但四肢却都变得麻木了，从来没听过他是对谁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所以，斯夸罗队长他……
　　不管是恭弥，首领，或是他……
　　我真的做错了么？
　　-
　　跌跌撞撞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直到天黑才踏进密鲁菲奥雷的基地，一路上很多人看我的神色都不正常，望了望自己，浑身的杂草，也难怪如此。
　　“杰索。”喉咙中有什么东西堵着，干涩地不好发出声音，意式吊灯下，白兰缓缓转过头，然后冲我微笑了一下。
　　“姐姐，如果我说密鲁菲奥雷有奸细的话，你相信么？”他问，又拿出桌上袋子中的棉花糖放进嘴里。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伤到没有，不是问我赢了没有，而是这样么？
　　所以说，白兰，你是要我说你料事如神，还是你对所有的人都不在乎？
　　不过，也许我理应不被你在乎，我毁了你完美的童年，我伤害了你幼小而美好的心灵，我把你变成如今的这样的人，我……
　　只是你的一颗毁灭世界的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