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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果》 ...

  •   赵宥哲是家中老二,他不像大哥那样有继承家业的压力,也不像小妹那样有升学的焦虑,当初赵宥哲本科毕业后就用家里给的资金开了一家小型的娱乐公司,开完后自己就当甩手掌柜,结果没过多久就濒临破产了,创业失败的赵宥哲便开始随心所欲,偶尔去家里公司帮帮大哥的忙,但更多的时候则是拿着大哥赚的钱到处游山玩水。

      所以大家都觉得,赵宥哲大哥没把赵宥哲弄死已经是脾气好了。

      这不,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又在半山庄园给自己建了套别墅,每天美女相陪,好不快活。

      叶听知和徐南和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正在玩桌游。

      “你俩终于来了,再晚点我们都准备先吃了。”赵宥哲走过来,冲着叶听知笑着眨了下眼,“哟,妹妹又漂亮了。”

      赵宥哲惯会油嘴滑舌,叶听知早就习惯了,毫不走心地回他一句:“你也很帅。”

      虽然知道叶听知这话没多少真心,但赵宥哲还是开心了,他伸手准备去揽一旁的徐南和,却被这人冷着脸躲开。

      赵宥哲的手僵在半空中。
      徐南和脸上的嫌弃尽显,“你这什么味道?”

      那边的段司思抢答:“赵狗在南非淘的定制香水,是不是有一种花露水混合着蚊香又加了点洁厕灵的味道?”

      “你这什么鼻子,这明明是高级香!”赵宥哲跳脚,大家都嫌弃他,他只好看向比较善良的叶听知,赵宥哲走过去,扇了扇风,“妹妹你说,不好闻吗?”

      叶听知:“好闻...yue!”

      全场顿时爆笑,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徐南和都扯了下嘴角。

      虽然嫌弃,但叶听知和徐南和都给赵宥哲准备了礼物,收到礼物后的赵宥哲又被哄开心了

      赵宥哲回楼上换衣服了,叶听知坐到段司思旁边,段司思搂住她,“来知知,借我点好运,看我怎么赢彭程这傻逼!”

      彭程朝徐南和举起手,“南和哥给我发功,看我把段司思打得落花流水!”

      徐南和看都不看彭程一眼,绕过彭程径直往沙发上坐,淡淡留下一句:“弱智会传染,少跟赵宥哲混。”

      段司思快笑趴了。

      彭程被迫一打二,这一把果然输了,段司思高兴得给叶听知剥了个橘子吃。

      这边打打闹闹,那边徐南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手机,与他们这热闹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叶听知与段司思、彭程还有赵宥哲基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父母之间彼此认识,小时候也都上的同一所学校,叶听知是里面年纪最小的,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段司思已经三年级了,彭程和赵宥哲都是六年级。
      但徐南和并不是和他们从小认识的,他十七岁时才回的徐家,那会儿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十七岁的徐南和比起现在更为冷漠疏离,他寡言安静,多数时候都被关在徐家那个大宅子里,他刚来琴港的头三年几乎没多少人见过他,也是后来徐南和上了大学才与他们这些人接触时间多了些。

      但与他们在一块时,徐南和大多只是扮演了一个大哥哥的角色,所以大家都比较敬畏他,但只有叶听知不是,她是这群人里唯一敢和徐南和对着干的人。

      段司思看了眼沙发上的徐南和,问叶听知:“你跟南和哥怎么了啊?真吵架了?”

      叶听知瞥了徐南和的背影一眼,“没有,他才不跟我吵呢。”
      段司思笑笑:“他估计就当你是小孩儿闹脾气了。”
      叶听知轻嗤一声,扭过头去了。

      赵宥哲换好衣服下来,身上终于没了那难闻的香水味。一行人到别墅后院烧烤,赵宥哲开了几瓶啤酒放每人面前,命令不喝完的都不许走。

      叶听知心系等会儿演出的事情,不敢多喝误了时间,大家也都看在她年纪小没劝她酒,段司思照顾着叶听知给她烤她爱吃的鸡翅,可每回刚烤好就被赵宥哲抢走了。

      抢了第一次,叶听知瞪他一眼,没说话。
      抢了第二次,叶听知翻了个白眼。

      段司思骂了赵宥哲几句,又重新给叶听知烤鸡翅,这回赵宥哲再次伸出罪恶之手,结果被人截了胡。

      徐南和一言不发地夹走那串烤好的鸡翅,然后伸到叶听知面前,“碗。”

      叶听知愣了一秒,随即举起碗,徐南和把鸡翅放进叶听知的碗里。

      赵宥哲捂着胸口,演技夸张:“哥,你都没给我夹过菜!”

      徐南和没回他这句话,只说:“跟个孩子抢吃的,你害不害臊,坐下,再听你嚷嚷一句你就滚出去。”

      赵宥哲:“……这是我家。”

      徐南和淡淡抬起眼,赵宥哲立马闭上了嘴。

      叶听知看着碗里的鸡翅,心里也没多少气了。其实徐南和说的没错,她确实是目光短浅,想一出是一出,但想到她未来的人生仍要被父母安排,她心中就有说不上来的郁闷。

      叶听知咬了口烤的焦香的鸡翅,在觥筹交错中悄悄抬眼看向对面的徐南和,徐南和察觉到对面的视线,转过头来,看见叶听知正叼着个鸡翅盯着自己看,样子怪滑稽的。

      徐南和抬眉,“看什么?”

      叶听知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嘴里嚼着鸡翅骨头,丝毫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徐南和端起酒杯喝了口啤酒,摇了摇头。
      小孩儿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

      徐南和稍晚要去见一个朋友,所以提前离席了,正好将叶听知送到酒吧演出。

      在路上,徐南和问:“你驻唱的酒吧是什么形式的?”
      这段时间徐南和常常在外地出差,只听段司思提起过叶听知在酒吧驻唱,但不知道具体信息。
      叶听知知道徐南和在担心什么,她回答:“清吧,不是夜店。”
      “清吧也多注意点,喝醉了酒什么人都有。”
      “嗯。”

      窗外夜色掠过,树影斑驳滑过侧脸,徐南和转过头来,看向隐在黑暗里的叶听知。
      “不想接手家业,想唱歌?”他突然问。

      叶听知眼睫动了动,今晚她喝了一瓶半的啤酒,有些上头,徐南和这样问她,她话也多了些。
      “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叶听知说,“就像我姐姐只喜欢跳舞,我也只喜欢唱歌,可是在这个家里,能获得自由的只有一个人,姐姐拥有了自由,被困的便只会是我。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公平……”
      叶听知低下头,低喃:“为什么在做让步的只有我。”

      徐南和记得,叶听知十五岁那年参加过一个歌唱比赛,当时她已经获得了参加全国赛的名额,可后来被叶父发现,强制退赛后将她绑回了家。

      那时他去叶家拜访,看见了独自坐在月色下的叶听知,当时她落寞的身影和现在一模一样。

      徐南和出声:“那就是你反抗得不够用力,无所顾虑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叶听知抬起头来,看向徐南和,“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叛逆吗?”

      徐南和反问:“你的叛逆还需要我教?”
      叶听知:“……”

      叶听知觉得自己跟徐南和诉苦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她的忧愁在徐南和眼中看来估计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她更不可能要求别人能够理解她,况且这个人还是最为铁石心肠的徐南和。

      车子到达了叶听知驻唱的酒吧【清阑】,叶听知下了车,和徐南和道了别。

      徐南和看着叶听知走进了酒吧才收回视线。

      刚才叶听知的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叶听知鲜少会与徐南和这样吐露心声,大概是今天喝了些酒,有了些倾诉欲。

      沉思了片刻,徐南和掏出手机,在微信里找到叶文鸢,刚巧,叶文鸢在同时给他发来信息。

      叶文鸢:【有空吗?有事和你商量。】
      徐南和:【嗯。】

      -

      叶听知踩点到了现场,酒吧给她安排的乐队老师们已经到了,叶听知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今天是她在【清阑】驻唱的最后一天,下学期就是大三,叶听知最近学业繁忙,她没有多少时间能继续来唱歌了,酒吧老板虽然挺舍不得她但也知道学业更重要,给了叶听知不少鼓励。

      像是做最后的告别,叶听知在这里唱了两个月,多少都有些特殊的感情,她在黑暗中走上台,在立麦前站定。

      台下有微弱的交谈声,叶听知深吸了口气,双手扶上麦克风,伴随着伴奏响起,她开口。

      “九点半 我刚回家
      新换的工作感觉有点不适应
      还是迟钝
      像和这世界总有着时差
      那个声音又响起
      提醒我一切的致命
      ……
      我想要回到那小时候
      让你别放弃音乐枯燥的练习演奏
      我想告诉自己别害怕走固执的路
      故事还没开始就被蒙上物质的布”

      这首歌叫《如果》,是叶听知第一遍听就被触动的歌曲,现在的她站在灯光下,单手执着麦克风闭眼吟唱着这首歌,她不知道台下会有多少人听她唱歌,或许更多的人只专注面前的酒精,就像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每个人最在乎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叶听知演出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她唱完了十首歌后下了台,酒吧老板过来和叶听知聊了几句,顺便把这段时间的钱给她结了。叶听知对钱倒是不怎么看重,她来这驻唱也不是为了赚钱的,只是想找个平台唱唱歌而已。

      “行,那就祝你一切顺利,学业有成。”老板说道,“那我这边就先去忙了,你回家路上小心。”

      叶听知笑着点头,“好,拜拜。”
      “拜拜。”

      叶听知呼出一口气,回头再次看了眼身后的舞台。

      “美女妹妹。”
      这时,一旁插入一道男声。

      叶听知扭头看去,来人是一个端着酒杯的寸头男人,这个人她在酒吧见过几次,每回都是在她演出的时候来,叶听知大概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听说妹妹今天是最后一天驻唱了,我呢在这也听你唱歌好久了,就想着有机会能交个朋友,你看要不去我那边坐坐?我刚好认识一些娱乐圈的人,你唱歌这么好听,我帮你引荐引荐。”

      叶听知面无表情,她挎上包,回绝:“不用了,我要走了。”

      男人拦住叶听知,脸上堆着笑,“交个朋友嘛。”

      叶听知冷淡道:“我不喜欢交朋友。”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啧,我每天来给你捧场,花的酒水钱都不少,给个联系方式都不行啊?”

      叶听知一字一句回他:“我很感谢你的捧场,但是你所花的酒水钱一分都不会算在我头上,我没有这个义务必须回应你。”

      “你这女的怎么这么油盐不进……”

      “听知。”

      叶听知背脊一顿,她诧异地向后看去,几米远处的地方,徐南和站在那,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臂弯,里头挺括的白衬衫解了最上头的一颗纽扣,整个人多了几分随性。

      叶听知不明白徐南和怎么还在这。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徐南和对她说:“过来,回家了。”

      叶听知立刻绕开那个喝多了的男人,走到徐南和身边,她仰头看着徐南和,问:“你怎么来了?”

      徐南和低眸,“刚办完事,顺路过来的。”
      叶听知不疑有他:“哦。”

      “诶美女……”
      搭讪的男人因为徐南和的出现愣了一会儿,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他往前走了几步,叶听知下意识回头,却被徐南和按着头顶将她的头扭了回去。

      徐南和上前半步,将叶听知挡在自己身后。

      再抬眼,幽沉黑眸中染上凌冽的寒意,男人被震得停下脚步,黑暗之中,眼前高大的男人令人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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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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