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呼神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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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庞弗雷夫人解释，斯内普也知道为什么会找他去。哈利在病床上抱着他的扫帚碎片哭得像只猴子一样。
“我一直当它是朋友……呜呜……结果碎掉了……”哈利把眼泪鼻涕都抹在斯内普身上，很伤心地继续说：“我听见妈妈的声音……我要去救妈妈……我想救妈妈……妈妈……”
斯内普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Lily和詹姆斯的死亡，一点点地随着哈利的哭喊声席卷上来。让他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哈利在自己怀里哭成一团，生不起半点推开他的意思。赫敏他们早早就躲出门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哈利也顾不上丢人，就像溺水的人死活抓着最后一根浮木一般不愿松开。
其实哈利真的惊慌失措只有最初那一段时间。斯内普身上淡淡的魔药的气息，还有袍子底下与他本人阴冷的外表完全不一样的温热，叩着他后背的手给予的若有若无的安抚，像一剂强效镇静剂一样，让哈利翻滚的悲痛渐渐平缓下来，眼泪也慢慢地止住了。但是他没有松手，脸依然埋在斯内普的袍子里。
他们两个就这样依靠着坐了一整夜。直到庞弗雷夫人实在等不下去，进门把他们分开。哈利还需要养伤，而斯内普也不能一直这样不吃不喝不睡地陪着。
哈利在病房里一直躺到星期一，终于得到搬回地窖的许可。小别几天，哈利看地窖的一切都那样亲切。斯内普看着他东摸摸，西看看，只差没扑到大床上滚一圈，十分不耐烦地说：“看够了没？看够了立刻坐下。”
“哦。”小獾摇着尾巴，带着讨好的笑在斯内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守护神咒，放给我看。”斯内普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
哈利很乖巧地掏出魔杖，银光闪耀，有些模糊、淡薄的银色薄雾纠缠着结成一只牡鹿的形象。这只可怜的小牡鹿看上去很弱，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四条细细长长的腿还在打颤，不过头上那树枝一样的华丽的尖角显示它本该是很强横的守护神。小牡鹿试探着踏在地面上，有些迷茫地侧头看看自己的主人，然后又踩一下地面。
趴在狗窝里的大狗发出欢快的“呜呜”的叫声，很骄傲，他的教子的守护神和詹姆斯一模一样，假以时日，也一定可以把斯内普的压得死死的死死的。
牡鹿对新游戏的兴趣消失得很快，它发现还是斯内普比较对它的胃口，于是它不再研究走在地上和飞在半空的区别，而是绕斯内普转两圈，拿它的叉子去顶他——其实是想用头顶磨蹭着撒娇，但是角太长了，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在用角顶着他。牡鹿蹭两圈不得要领，急得直哼哼着打转，转两圈试图将蹄子搭在斯内普的膝盖上。
这一举动当然引起斯内普的暴怒，但是和一只动物计较实在太有失体面，所以斯内普只是推开它，然后怒视哈利。哈利摸摸鼻子，让小牡鹿退回来，两只小动物一起睁大眼睛，表情十分委屈。
小牡鹿使这招对斯内普没用。因为牡鹿的眼睛是银色的，而且他长得和詹姆斯的那只守护神真像。
大受打击的小牡鹿耷拉着耳朵，很快就因为咒语的效力减弱消失了。大狗从窝里爬起来挤在哈利旁边，向他表示祝贺。真的很厉害，哈利学守护神咒并没多久，能放出成形的守护神，已经相当得了了。
斯内普哼一声，什么样的教父就有什么样的教子。他命令大狗回他的窝里去呆着，对哈利说：“恐怕我不得不通知你，以后不会再这样轻松了。邓布利多要求卢平教会你实战。面对真正的摄魂怪。”
哈利很坚定地回答：“我可以的。”
斯内普扯出一个冷笑，自大两个字用来形容一个波特永远都不会过分。他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他回去。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庞弗雷夫人不情愿地宣布哈利可以接受进一步的训练了。卢平从邓布利多那里弄来一只摄魂怪，说真的，他也很不喜欢面对这个。卢平的守护神在房间里悠闲地走来走去，时不时龇牙咧嘴一番，巨大的狼爪刨着地面，随时可以一跃而起，那蓬勃的气势，对摄魂怪而言绝对是个压制。哈利惊讶地望着卢平的守护神——它是那样的强壮有力，绝对能震慑住那些讨厌的怪物。
斯内普敲敲椅子扶手提醒卢平：“快开始吧。”守护神也是有时间的，他可不想进行到一半，那只狼没了。
卢平点点头，先走到哈利身边，拿出巧克力很温和地劝他先吃一点，然后让他集中精力去想愉快的记忆。
哈利努力去想爸爸妈妈怎样抱着他玩耍，小天狼星变成大狗，驮着他在雪地里奔跑，斯内普刚刚露面就被大狗迎面撞趴下了，大狗还死活赖在他身上不起来；他亲吻斯纳维的时候，斯纳维鳞片下的红脸；还有斯纳维将下颚搁在他手臂上，冰凉的触感……还有上周，他抱着斯内普哭一整夜，随后很丢脸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卢平看见他嘴角挂上真心的微笑，温柔地问：“可以了吗？”
哈利努力点点头，卢平于是让他的守护神走开一些，角落里，圈住的摄魂怪无路可走，只能一步步接近哈利。
冰凉的感觉席卷而来。斯内普与卢平屏息凝神盯着摄魂怪，狼也十分警惕地竖起耳朵，微微后坐，形成一个可以随时扑上前的姿势。
哈利紧张地拿魔杖对准摄魂怪，巨大的恐惧像潮水一般地刮涌。只有呼神守护可以帮他解脱，他大叫起来：“Expec——”这时他听见妈妈的声音。
“不要！不要！求你了，我可为你做任何事——”
她向伏地魔请求不要伤害她的儿子，她那么恳切地哀求他，不顾自己性命地保护他。哈利的魔杖颤抖起来，他想再听一听，妈妈的声音。哈利顶住随摄魂怪的阴寒和腐烂的气息而来的巨大的恐惧，中断了咒语。
斯内普在他的手开始颤抖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刻大声喝道：“Expecto Partronum！”
耀目的银光出现在房中，守护神还未成形，银雾已经迫使摄魂怪回到角落缩成一团，银色的狼咆哮着冲上去压制住它，卢平连忙用邓布利多提供的特质箱子把它锁起来，用咒语封住。斯内普冲到哈利跟前，火冒三丈：“蠢货，你在想什么！”
卢平也很不赞同地围过来，说：“哈利，为什么突然犹豫？”
哈利微微颤抖的手拉住斯内普的衣袖，他的声音也在发抖：“我……想见……妈妈……它让我想起妈妈的，声音。妈妈……救我……”
卢平看看斯内普，斯内普的眼神刹那间变得一片空洞，苍白的唇抖动几下，没有出声。卢平的视线落在斯内普的守护神上。
那是一只非常优雅的牝鹿，拥有修长健美的颈项，结实的长腿，躯干的弧度圆润而有力，身上皮毛毫发毕现，像真正的鹿毛一样柔韧而有光泽。
“哈利。”卢平忽然开口说，“看看那只牝鹿。它和你妈妈的几乎一模一样。而你的，和詹姆斯一模一样。”
斯内普恼怒地冲他吼：“闭嘴！”
哈利的目光也落在了牝鹿身上。它正镇定地站在斯内普身后不远，美丽的大眼睛有着和主人相仿的锐利的光。和妈妈的一模一样……那样真实的守护神，显现出主人强大的实力。哈利忍不住上前想摸一摸它，斯内普做出反应之前，它自己就先做了一个抬腿乱踩的动作，虽然哈利知道它踩不到自己身上，仍然被吓了一跳不敢再靠近。
漂亮的牝鹿抛给哈利一个鄙夷的眼神，高昂着头走到斯内普跟前，忠实地履行维护主人的责任。它和它的主人一样，高傲，不好惹。
卢平压低了声音：“至少可以给哈利一个安慰。说真的，我很怀念那个场景。詹姆斯的牡鹿，和Lily的牝鹿一起，并肩走在林间，像梦游仙境中的景象一样。象征着绝对实力的守护神，会带来无限的支持和鼓舞。也许将来哪一天，我们会看到和以前一样的场景。詹姆斯和Lily从未离开，詹姆斯的牡鹿在哈利身上得到延续，而Lily的……”聪明人要学会点到为止，卢平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所以他不说了。
哈利听到了这段话，他终于重新挥起魔杖，念起那个咒语：“Expecto Partronum！”
银雾慢慢地萦绕，扭出熟悉的牡鹿的形状。小牡鹿摆摆头看看四周，准确地跳过去挤在斯内普和牝鹿之间东张西望。
两只鹿看上去像一对母子。哈利握紧拳头，总有一天，他会让卢平刚才描述的那个场景出现。
“继续练习？”卢平挑着眉递上巧克力，哈利抓一把塞进嘴里，让腮鼓得像只松鼠一样，连连点头。
卢平继续问：“能保证不会为了Lily的声音故意放弃抵抗？”
哈利迟疑了一会。卢平看向斯内普，斯内普抚着下巴说：“明天再试。”
卢平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办法了，很善解人意地回答说：“那好吧。我想大多数时候，你是对的。”
斯内普冷淡地召回牝鹿，阔步往外走。哈利和他的小牡鹿向卢平鞠个躬，连忙跟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呼神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