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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不穿行不行上部/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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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王来说,他这已是很大的让步了,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得到他这种恩宠,迁就,但凌霄霄锁紧眉头——他根本就自大妄为!
她不爱他,更不想跟他在一起,他难道完全没理解吗?!
“我……”在大王期待的注目下,凌霄霄吞吐数次,终于硬着头皮,可怜兮兮挤出一句话:“我……我一辈子不嫁人行不行?……”
大王眼神迅速僵冷下来,铁青着脸,狠狠看她,直看到凌霄霄战战兢兢缩成一团:
“不行!”
凌霄霄低着头,泪水充溢视线。
“不准哭!”大王生硬地说:“吃饭!”
凌霄霄颤抖的手捏着筷子,半天没动窝,最终,她赌气一把撂下筷子,站起身,打算走回寝宫。但她忘了,身边这个男人是何等身份,怎会容许她这么放肆地耍小性子?!
刚站起就给一只大手拖住,下一秒跌进大王怀里,大王用力抓住她下颌,逼她抬起那张已满是泪水,痛苦得扭曲的脸:
“凌霄霄——本王还从未对女人用过强,希望你不要逼本王把你变成这第一个,你明白吗?!”
被迫的,在他充满盛怒杀气的眼光锁定下,凌霄霄艰难地点了点头。大王慢慢松开手,面色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很好——那现在,吃饭吧!”
凌霄霄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你失血过多,需要补补,”大王当没看到她沉默的抵触,亲自动手给她碗里夹满菜:“尽量多吃——早点把身体养好。”
凌霄霄瞧眼跟前堆得山高的碗,一阵恶心,勉强提起筷子,扒了两口:“我实在……吃不下了……”
大王随手拿过一个杯子,斟满酒,一仰脖子干尽,方才冷冷淡淡撇下两个字:“吃完!”
凌霄霄泪眼怒视他。
“怎么,需要我喂?”大王嘴角扯出笑,但目光绝对不怀善意。
凌霄霄跟他对视数秒钟,再次偃旗息鼓,埋头扒饭——靠!就把碗里的东西当某人的肉,吃,我啃死你好了!
大王悠闲把玩酒杯,露出一脸的邪笑。
数分钟后,凌霄霄摸着滚瓜肚圆的肚子瘫在椅子上,大王拿出一个小锦盒:“这是大内秘药,对去除疤痕再生肌肉很有奇效,你记得早晚敷用,呵呵——我可不希望十天后大婚,摸到一个浑身都是伤口的女人。”
凌霄霄呆了呆,面上涨得红欲滴血,狼狈且恶狠狠瞪他。
“不早了,休息吧!”
大王起身,食指忽然在凌霄霄脸上一滑,凌霄霄吓得一颤,大王却只是轻轻抹去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油渍,最后投下一个耐人寻味,饱含魔魅的笑,走了。
凌霄霄杵在原处,发了老久的傻。宫女们进来收拾桌子,也没能惊动她。
禁宫某一深处,有人正大发雷霆。
被妒火愤怒烧失理智,扭曲绝色花容的阮妃,狠狠赏了跪在地下的一个小宫女两耳光!
“没用!蠢材!——你跟你那该死的哥哥都是废物!浪费那么多时间,不仅没要掉那小贱人的命,还让她趾高气扬,正大光明被大王带回宫!……本宫养你们这群猪何用?!”
“娘娘……”小宫女浑身颤抖。
“闭嘴!”
又是沉重一耳光,掴得那小宫女倒在地上,口鼻血渍殷然。阮妃余怒未消,猛一拂袖子,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清呤哐啷,撕心裂帛的声音响了很久。
阮妃发泄得娇喘嘘嘘,实在没了力气才气呼呼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掐着长长的十根手指甲发怔,一双美丽的眸子充满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毒。
109、太后(一)
“娘娘,”站在一边的老年宫女小心翼翼开口:“老奴听说,蒙显已被大王贬职去官,发配去边城戍边,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怨他们兄妹俩未尽力,怪只怪,那小贱人运气太好了!”
小宫女捂着脸,投给老宫女一个感激淋涕的目光。
“十天后大婚!”阮妃咬牙切齿:“大王竟然要以等同皇后的礼仪,册封那个来路不明的小贱人为妃!大王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他这么做,也不怕朝野内外,上上下下哗变!……”
“娘娘,”老宫女露出微笑:“您也想到会有很多人因此不快,那我们,何必做这只被枪打的出头鸟呢?我们东宁历来旧例:平民女子不得册封为妃。大王若硬要这么做,别提太后,只怕素来稳得住的皇后也会跳出来干涉!”
阮妃阴着脸,将一块手帕绞得稀烂,片刻冷哼:“沈嬷嬷,你从小看着大王长大,他的性子,你觉得光凭一个太后,或则一个皇后拗得过他吗?!敕贤王那么得太后宠爱,大王一瞪眼,他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等过这十天,看那小贱人册封!”
老宫女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娘娘决意如此,那我们……就先从琉骊宫的人着手吧。”
……进宫的第三天,凌霄霄终于肯正常饮食睡觉了,甚而洗浴完毕宫女给她身体上的疤痕细细抹药,也没反对。因为,她看到守卫这座宫殿的暗卫,竟然有云隼的身影!
她不想他见到自己蓬头垢面,萎靡不振的样儿。
有些事,即使明知无望,也无力排除单方面的渴望吧。其实,作为一个女人,又能指望多少?凌霄霄不甘心,不甘心也没法,她象一只深陷泥沼这段双翼的小鸟,已经困死金鸟笼里了!
“娘娘,绣坊司的人来了,请您过目大婚时所穿的礼服。”
反正没几天凌霄霄便正式册封了,为讨好新主子,琉骊宫的人自动自发,先行改口。殊不知马屁拍到了马脚上,凌霄霄根本不高兴,让这一个又前来触霉头的宫女晾跟前半天后,才没精打采将流连窗外的目光收回来。宫女见状,赶紧抓住机会补充一句:
“娘娘,请您移驾到外殿,测量身形尺寸。”
凌霄霄在软榻上翻了个身,背对宫女。
宫女楞住了,左右面面相觑。——新主子真不同别的主子,虽说对待下人不打不骂,不笑不语,可也不闻不问,搞得大家都不知道把她当空气好,还是自己主动隐形当空气好。
在没摸透新主子脾气前,没人敢多嘴当出头鸟。那倒霉的宫女最后只能目测凌霄霄的身高,三围,轻手轻脚自己去外殿转达。凌霄霄独自躺在榻上,无聊地把一根银簪子东戳西戳。
(入宫第一天,她就下决心把这玩意儿带不离身了。)
大王下早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某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眼瞪天花板在数绵羊,两只白生生没穿袜子和鞋的秀气脚丫高跷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被褥上,还弹琵琶似自我做伸展运动!
大王又好气又好笑——网上说过什么宅女,他看眼前这小女人就差不离了!嘴巴不反对他,不过背地里行动可相当不给他面子。
顺势坐在塌边,一把抢过那根已将塌垫戳了无数洞的凶器,远远一扔!凌霄霄惊叫一声:“你干什么?!”赤着脚跳下地去追寻那簪子,大王一手拖住她,拉回榻上:“你喜欢那东西,陪我去一个地方,过后我赏你一匣!”
“去哪里?”
凌霄霄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抢她簪子的是大王,怯怯问,不自禁把乱发抿抿,光脚丫缩缩。
“先梳洗,再更衣!”大王白眼:“你这样子,本王怎么牵出去见人?!”
凌霄霄面上一红,扁扁嘴。大王招招手,上来几个宫女,将凌霄霄搀去寝宫。大王皱眉瞧瞧一榻的狼藉,广袖一拂,把被褥,烂榻垫都扫在地上:“全部换掉!”站起身,来回在房间踱步。两个宫女小心谨慎趴在地上收拾,大气也不敢喘。
很显然,大王此刻心情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