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现代的古代军团》寂寞颜色

49、不穿行不行上部/49

　　两个小时后，甄嫚也抓着个小挎包赶到了。育拔瞧她一眼，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化了很精致的妆，穿得袅袅娜娜，方升起的一股感激之意立刻被冲淡。这种女人，见得太多了！但是，凌霄霄是个女人，有些事毕竟不好他全部代劳，甄嫚用得着。
　　他微微笑了下：“小甄（这称呼早几天就入乡随俗了），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惊动你，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劳烦你。”
　　“瞧育总说得——”甄嫚媚眼水汪汪的：“公司的事，不就是我甄嫚的事吗？到底出了什么事？谁受伤了，说吧！”
　　“是这样的，你跟我来——”育拔带着甄嫚慢慢进入大厅。
　　急救室的大门紧闭，大王坐在门边的凳子上，低头出神，云隼呆呆屹立，痴痴目光注视门上那一排闪烁的小圆灯。育拔和甄嫚的走近，没能惊动他们。
　　“凌霄霄受伤了？！”甄嫚不能置信问育拔。转眼瞧到那两个男人沉重的表情，内心抹散开一种复杂的酸涩与罪恶的快意。
　　没人理她。突然，一个护士开门走出来，面对迎上来的四人，大声说：“伤者大量失血，要输血，血库备存的血不够了，你们谁是O型血？”打量愣愣的三个男人，目光在异常俊美的云隼脸上傻傻逗留一会，到大王不耐烦问她：“什么O型血？”方才回过神来，看向育拔：
　　“你不是伤者的哥哥吗？血型一定是一致的，就由你来给她输血吧！”
　　“不一致有影响吗？”注意到三双异样的眼睛看过来，育拔干笑：“我……我是她表哥……”
　　也亏得他这些天没少玩命钻研这个世界常识，答出话来，尚算自然。
　　“搞什么？！”护士小姐皱眉，随即舒展开来，到底面对的是三大帅哥，平日的冷漠不耐烦也抛却了：“这样吧，你们都来做个血检，看看有合配的血型没。没有，可就麻烦了，这深更半夜，上哪找合适的捐血者？！”
　　检血结果，大王是A型，云隼是AB型，育拔和甄嫚一样，居然都是O型。（其实甄嫚早知道她是什么型，因为不想捐血特意隐瞒说不知道，接过——）大王和云隼皆看育拔，育拔被两人的眼神看得毛毛的：“这……这个血型一样，也不是我愿意的……”
　　护士笑面如花：“说什么呀，这不是很好吗？你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嘛——快来准备输血吧！”
　　育拔跟护士走开。甄嫚犹豫一下，不敢看大王与云隼此刻面色，起身紧跟在后。到门口她隐隐听到自己那个总也酷酷的大BOSS低低咕哝了句：“可恶！为什么偏偏是育拔那小子跟她血型匹配？！”
　　那语气还带有相当抱怨，甄嫚莫名其妙，直等到育拔躺在床上，护士开始作输血准备，她才恍然想通——那话是带着酸味？！抬头瞟眼紧闭的急救室大门，甄嫚明丽的脸浮起一层阴云。
　　哼，不就一个土里土气的毛丫头吗？！凭什么——
　　大量鲜血缓缓通过输导管进入凌霄霄体内，对于身强力壮，有高深内功的育拔没什么特别影响，育拔只是对眼下一切很好奇，默默打量急救室的器材，又隔着帘子望忙碌的医生，以及手术台躺着一动不动那小女人。
　　从来，都只有他杀人的，即使是受伤，也没感觉那血有多珍贵，而现在，这些刺目的红色竟能由他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育拔心内难免怪怪的。
　　他听到陈院长口罩下透出来的沉重声音：“……胸前一道两指宽，十多公分长的创口……致命伤在靠近肺叶的位置——好险！差一点点就危及心脏！快——快准备电击！伤者血压在下降……”
　　育拔迷迷腾腾听着，一颗心从未有过的揪紧——凌霄霄！你可要撑下去啊，否则——他想起大王的脸色，云隼的眼神，不由自主清喟一声。什么时候开始，形势变得不在他们掌控中了？
　　不考虑云隼，单是大王，希望保住凌霄霄这条小命的理由，也不再单纯吧？
　　他被护士推送进隔壁病房。输血一次过多，有些晕眩的感觉，换作普通人，起码要在床上躺半天，吃大量营养品补充回来，育拔撑起半身，甩甩昏涨的头，打算外出看看大王和云隼。没有他，真怕那两个不熟悉这里的人说错什么，做错什么。
　　甄嫚一阵风飘进来，一把按住他：“哎呀，献了那么多血，你还不好好躺着？别动——来，先喝点水！”
　　递给他两罐饮料，成分是牛奶，维生素之类的，还是甄嫚跑出医院敲开一家小店门买来的，育拔犹豫下，接在手中，咕嘟咕嘟灌完一筒，等脑子渐渐开始清明过来，才笑着对甄嫚说了句：“谢谢。”
　　换在以往，谁对他好侍候他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育拔明白这不是他的世界，甄嫚，也不是他什么人，一切还得按这个世界的规矩来比较好。
　　95、医院（二）
　　甄嫚浅浅一笑，灯光下的脸瑰艳不可方物，打开提着的一个塑料袋，拿出一个苹果，用小刀削皮，边削边说：“育总，你歇着，先吃点东西。”
　　育拔心想，那小女人生死未卜，自己大王和云隼随时可能暴走，哪还静得心来歇歇，再说他又没病没痛，就献点血而已。长腿一伸，正沾地，大王与云隼一前一后走进来。
　　育拔忙道：“大哥——”
　　“如何？”大王凝视他的眼睛，似乎没有焦距。
　　育拔想也不想就懂得大王心意，道：“还在抢救。大哥，你放心，陈院长据说是这里最好的医师。”
　　大王慢慢在育拔旁边的病床上坐下来，随随便便那么一坐，沉重阴郁的气势就自然而然带了出来。甄嫚莫名其妙心头一窒，小刀差点割破手指。大王正眼都没看她，但近在咫尺甄嫚也觉得自己在这个神秘叵测的大BOSS面前很紧张，勉强坚持半分钟，就站了起来，把削好的苹果塞给育拔，结结巴巴说：
　　“育总……老、老板，我去给你们再买点吃的喝的来？”
　　“好。”
　　大王走神，云隼默立，只有育拔丢了个淡淡的微笑过来，甄嫚抓起自己的小包，几乎是逃出屋子，直到出医院大门口，她还扪着心口，奇怪自己这惧从何来。
　　当然，如果她知道这三大帅哥的真实身份，知道这三人在异世界操控无数人生死那种冷酷与漠然，就不会奇怪了。（据比较科学的理解说法：有时一个人杀人杀得太多，自然身上会凝结一种气势，加上后天各种环境身份的熏陶，所谓王者之气，杀气均可由此理解。并不象某些人所说，霸气戾气是小说家的杜撰。这里只是随便提下，反对偶然看到的某作者BS众作者的观点。）
　　“辛苦你了，育拔。”
　　甄嫚走远，大王方对育拔说了这么一句。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育拔终于有机会开口问。
　　大王无言，云隼攥紧拳头。育拔无奈面对两人的沉默——算了，就算现在没心思说，他日后也会知道的。
　　凌霄霄昏迷了差不多三天两夜，出手术室后的第三天晚上，她才慢慢醒来。睁眼，入目是一片白，脑子有点懵，胸口的剧痛象把她撕裂般，鼻子罩着个塑料硬壳，壳里嘶嘶地送着清凉的气体。跟前模糊有人影晃动，但努力只挣扎了一下，又陷入无边黑暗中。
　　偶尔她能感觉到有人轻轻搬动她那个塑料壳，用沾水的毛巾小心翼翼蘸她干裂的嘴皮，同时擦去她面上的灰尘。
　　那种程度的温柔，她下意识喃喃吐出几个字：
　　“爸爸……妈妈……”
　　云隼停下手，看着那张在白色包围下越显消瘦孱弱的脸，耳力异于常人的他自然能听到昏迷中凌霄霄的呓语，然而——明知她此刻最盼望能见到的人是谁，他们，也无法成全……
　　那个陈院长说：要是再晚送来个几分钟，也许就——他甩甩头，将那个再也不愿想的后果抛出脑子。生于这个世界，既是她的不幸，也算她的幸吧！
　　目光落到那只打着吊针的小手上，放下毛巾，将被角往手面轻轻扯了扯，碰触到那冰凉滑腻的肌肤，不自禁伸开五指，把它盖在掌心——终于，有微微的温度了！
　　他茫然的回忆三天前才从手术室推出来的她，那时，她的手几乎要把他冻结了！现在，还好——他现在慢慢可以将这几天那种噬心噬骨的冷隐藏起来了。
　　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进来换药，云隼陷入迷离没留意到，那护士轻手轻脚，着迷地盯住他背影。——这三个男人中最冷然俊美的存在，只有在独对床上那女孩时，才会破开他面上那似乎万古不化的坚冰，透出一股浓到近似犹豫的温柔。
　　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不过，现在几乎这一层楼的护士都在悄悄传说，羡慕这个仍挣扎在死亡边缘的女孩子。
　　有时，死，反而比生者更幸福。
　　再迈前一步，云隼惊醒了，护士有些遗憾地看那个男人迅速缩回自己的手，让开位置。——他的表情依然淡漠，仿佛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护士绯红着脸，也没勇气再度去看他，匆忙进行自己的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