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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不穿行不行上部/32 ...

  •   番外篇——大王(一)
      我是东宁国的大王。
      十五岁那年,就登基为王。母后牢牢牵住弟弟——敕贤王的手,那种不甘、幽怨的目光,我明白,其实,她一直想让弟弟继位。可是,年纪轻轻的我,已掌握国家大半的军力,得朝中重臣拥护,她那时无可奈何。
      约莫是十岁那年,我就隐隐发觉,母后并不喜欢我。她常常人前人后的说:太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如敕贤王的仁厚,也不如敕贤王的优雅。我始终不明白,一母所生,手心手背,怎么在她眼中,两个儿子差别就那么大?
      母后可以一整天把幼小的弟弟抱在怀里,对我,却正眼也不屑多瞧一眼,尤其到我坐稳宝座后,她态度更冷淡,生似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
      我一度以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背地调查好久,种种证据表明,我与她,铁定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血缘关系。幼年的不平,悲伤,混合长大成人后的不甘,怨愤,我对母后的感情统统化为仇恨,这仇恨,也株连敕贤王——我的弟弟。
      我常常不能克制的想:为什么我会有个弟弟?!如果没有他,母后就或许会多爱我一分?又想:如果我的亲生母亲不是母后,该多好!然而,这种事,没得选。
      我在铭心刻骨的寂寞中长大,见识身边的黑暗,血腥,逐渐自己,也渗透其中。十来岁的我,已能熟练作出种种伪善举止,争权夺利,讨取父皇欢心,拉拢每一个可能对自己有用的人。敕贤王在悠然享受母后无限宠爱时,我已悄然培植羽翼,慢慢控制这个国家的命脉。
      云隼,育拔,奉华,三个人是我儿时的玩伴。多亏他们的相伴相助,我有惊无险走到今天。但自从我的称呼在他们口中,由“太子”升级为“大王”时,我就悲哀的发现,他们的心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态度日益恭敬。偶尔我要求他们再像从前一样跟我放肆大醉一场,云隼淡淡的,奉华傻傻的,育拔还会婉转含蓄地指责规劝我一番。
      身边的人,没一个可以再随意说笑,我受够了虚假的奉承、尊敬,以及露骨的敌意,为了不再看到母后那张脸,看到烦心自己的人,我御驾亲征,进攻舒兰国。
      杀人,阴谋,血腥,镇压。一切都顺理成章,也习以为常,直到——
      直到那个女孩子的突然出现!
      战场上惊鸿一瞥,尽管她穿着怪异,我还是一眼辨认出她是女子。对于有女人出现在战场我很是惊讶,即使是奸细,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不假思索放了一箭,那女子带着箭踉踉跄跄跌倒,我当时只想捉活的,所以没伤她要害,然后带着人马赶到时,地上除了点点血迹,这女子居然神奇的消失了!搜遍半座大山,都没找出痕迹,我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于是,我命云隼带人埋伏监守附近,不久之后,果然抓到了那个再度自投罗网的女子。
      看清这女子长相第一眼,不可否认我有些失望——太平凡不过的一张脸,眼睛没有见惯的那般风情,神态也没有想象中妩媚,除了过于白皙娇嫩的肌肤,整个人清清秀秀,衬着不能抑制的惶恐,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稍微吓唬一下,她就语无伦次,连辩解也不会,令本来对她饶富兴趣的我索然无味。恰好这时奉华得胜回营,我便挥手,让刀斧手把这个没用的女人拉出去处理了。
      没想到,这女人临死不甘的哭喊惊动了奉华——
      奉华这小子,一如既往的木讷,那女人哭着叫着抱住他哀告际,他竟然脑子进水愣愣来句:“你认得我?”
      我刚乐了,女人又一句话彻底让我笑翻!她竟然回答:
      “不……不认得……但……你面善……不像他们很坏……”
      看着奉华呆若木鸡的样子,我破口狂笑——唉!很多年了,我还未笑得这么痛快过,险些就忘了开心是什么滋味?
      (中间插播番外篇不是想打搅各位亲的看书兴趣,实在是,写到这里,想写写大王这个人的心油然而生,感觉是跟文连接一气不可分割的,也许到为云隼感动的那天,就会又有云隼的番外了。不喜欢看番外的亲这两天可以休息不看。本来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更,不过为了龙,还是更吧……)
      65、番外篇——大王(二)
      于是,这个女人,我一时改变主意不杀她了。然而终究,军营容不得她。云隼问起如何处置这个女人,我难得地犹豫了会,如果不是战争时期,留个玩物在身边新鲜下没什么不好,可是现在真不是时候。最重要的是,那女人身份不明,姑息可能是祸害。
      我便让云隼去善后。
      云隼的剑,至少可让这女人死得快捷,少受痛苦。
      很快把这种事抛诸脑后的我,却做梦也没想到——那女子是如此非比寻常!
      她拐走了我的心腹爱将云隼!
      云隼再度带着她返回我面前时,表情依旧冷漠,但我与他自幼相识,朝夕相伴,哪会看不出来:云隼的眼,充满杀意的犀利已黯淡了许多。
      第一次,我听到云隼用止不住激动亢奋的音调,描绘她那个神奇世界,以及这失踪两个时辰的惊魂。
      我以为云隼疯了!继而以为云隼给那女人迷了魂,直至云隼终于说服我同意见见那女人。那女人换了身衣服——都是奇装异服,云隼说这边两个时辰,那边一天,这增加了可信度。
      我把那女人单独留在帐中,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更仔细打量她。一个简单让她靠近的命令,却让她战战兢兢,犹豫再三。我最后不耐烦,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摔平在面前的几案上。
      这女人竟然又立刻哭了——而且哭得是梨花带雨,怯中藏羞。我扳起她下巴看她,这个异世界来的人跟我们到底有何不同?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明明白白,都散发出对我的极端抵触厌恶气息。
      顺从,虚假,欲拒还迎的女人我见多了,突然发现,有点邪恶地喜欢眼下这小女人痛苦烦躁的表情——她一点也不善于掩饰自己内心想法。
      于是,后半个晚上,我故意不放开她,让她尴尬以难堪的姿势玉体横陈,讲述她那个世界的事。什么飞机,大炮,轮船——很多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第一次在跟女人的单独相处下,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
      如果不是育拔进来催行,我还想让她继续讲下去。
      我特意让育拔看守她,打算等战事结束,好去她那个世界瞧瞧。但我再想不到,后军遭袭,育拔竟会令她落入聂南谆那小子手里!乍听这消息,我感觉脑袋象被谁抽了一闷棍,怔怔分不出失落还是惋惜,只是想到:这么有趣的一个小女人,可能再见不着了!
      颓丧,我无力责怪育拔,挥手让他退下,捉摸怎么把那个女人抢回来?而且是在她身份尚未暴露前——深知我的育拔,竟冒险连夜潜进敌城,把她偷了回来……
      我承认,嗔怪育拔的冒失外,我还有意外的窃喜,尤其在发现这女人很精明地对聂南谆隐瞒住自己来历时。
      她比我想的还聪明。
      临出发去她的世界,看不顺这女人过于外露的得意,我随手掏出一粒爽口丹,冒充毒药逼她服下去,看到这小女人面青面白,瘫软一团的幽怨样,我又一次心里痛笑!
      到得她那边世界,一切均那么稀奇,不过,我觉得最稀奇的,不是她曾讲述过的那些东西,而是——这小女人无意中表露出来的古怪个性。
      她就象是一个充满矛盾的融合体,胆小,怯懦,老实又时时精明显露算计,看到她搬出那厚厚一撂书:盗墓,有鬼之类时,我相信连不轻易动容的云隼和育拔也在用怪异的眼神瞧她。随口一句有机会送她“梦想成真”的话丢出去,吓得她当场口不择言:
      “我就是——叶公好龙而已!”
      我再一次脱口狂笑。
      从来没发现,恶整一个人,会这么有趣,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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