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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踏马遇险 ...


  •   “小姐,小姐?鸡汤都煮沸了你在想什么?”

      一双肉手在失神的柔荑面前晃了晃,才把她神志拉了回来。

      柔荑只得尴尬的苦笑了下,摇头道:“没什么,阿圆阿满,您们守在府外可曾见过一只信鸽飞回?”

      两位幼童只当柔荑在说笑,对视一眼笑开了锅,“小姐怎么去了一趟南部,连规矩都忘了,今日时节寒冷之至,普通的鸽子尚且不能飞,信鸽就更是不可能了。”

      话虽如此,但恐怕只有柔荑明白,经她之手训出来的信鸽,就算冻死,也要完成使命。

      可阿圆阿满又不可能骗她,难道真是信鸽飞回的途中不敌寒冷,成了冻死骨?

      那可真是大事不妙!

      她忙起了身,还未抬脚,又想出了另一种可能。

      宗政不算什么好人,心思叵测,难道今世他临时变了心意对她的信鸽视而不见?

      多虑无益,而今之计,只有顺着信鸽往常飞离的路线去找找看了,若是前者,能找回信鸽的尸体得到宗政的回音那是最好,若是后者,那就只能进宫,和宗政当面沟通了。

      想完这个,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身旁捧着鸡汤的两位幼童,觉得身上仿佛有千斤重,“阿圆阿满,你们在家好生照看我爹娘,他们身子不好,你们多费些心思。”

      个头稍高一些的阿满听出了柔荑话中的深意,顿觉手中的鸡汤都不香了,“小姐又要走?”

      “什么?阿满你说什么?小姐要走?”阿圆手中还盛有姜丝的鸡汤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冒着热气的鸡汤撒了一地。

      “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不要小姐走。”阿圆竟然哭起来了。

      柔荑无奈,只能摸摸阿圆的小脑袋瓜,“聚散总是常事,散去缘由大过重聚目的,那便是意义所在。”

      “好了阿圆,别不懂事了。”阿满一把拉过阿圆训斥着,“小姐什么时候走?”

      北部危在旦夕,她不能再耽搁,“越快越好。”

      “如果不能阻止小姐离去,那小姐至少也要告诉我们,您离去的目的。”

      “解危救北。”

      ——

      马厩处。

      柔荑皱眉望着站成一排排的壮硕的骏马,心里直犯嘀咕,她虽然貌美如花能歌善舞,但耐不住没骑过马呀,更别提选什么速度快耐力久的千里马了。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老远瞥见她爹重金聘请的马夫大腹便便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见主家小姐,他忙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小姐,您这是?”

      柔荑这下转愁为喜,“老伯你饲马三十余载,眼光精锐,定一眼就能看出何马壮快,以你之见,我爹马厩中的这些马,那一匹最是能入您眼?”

      苏老爷带小姐回府之事虽不过一天,但已经人尽皆知,能力被自家小姐认可,老伯喜笑颜开,“多谢小姐夸赞,恕老奴直言,这马厩中的马匹全是由西域进贡而来,无一不精,不过它们脾性暴躁,若是小姐您要用,我倒是可以为您选一匹较为温顺的马儿供你驱使。”

      救国大事,耽误不得,柔荑半分不得闲,“多谢老伯的好意,不过您还是挑选一匹最精良的马儿即可。”

      话即如此,老伯捋了捋本就不长的胡须,思索片刻后,指着马厩最南侧的马道:“那小姐请随我来。”

      那匹马通体雪白,似乎颇通人性,听见人声后停下嘴中正在咀嚼的粮草,看着在它身上摸来摸去的人,微微摇晃尾巴以示欢喜。

      柔荑只觉与这匹马有缘,顺着马毛摸了一圈又一圈,赞叹道:“四腿强壮有力,浑身精瘦,遍毛柔软,确是匹好马。”

      “小姐好眼光,这可是当今圣上所骑之马的后代,是老爷都舍不得骑的心头宝呢。”

      老伯说的滔滔不绝,柔荑却没往心里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马,“就它了!”,说完解开束缚住马脖的绳子,一把扔出去老远。

      她虽然没骑过马,但见过别人骑马啊,于是她依样画葫芦,一脚踩着马镫,一手拉住缰绳,稍微使使巧劲,还真就上去了。

      摸摸身下的白马,“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柔荑欣喜正盛,老伯却是吓的魂飞魄散,双手高举着生怕自家小姐就那样掉了下来,“小姐这是作甚,快快从马上下来。”

      “老伯不必惊慌,我自有分寸,另外这匹马,我要了。”

      老伯僵在了原地,“什,什么,您要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小姐。若是老爷发现心头宝不见了我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柔荑确是不想让老伯为难,扯下脖子上坠着的紫晶坠子扔给了老伯,“这是我的贴身之物,你拿着它交给我爹,就说我有要事借他马匹一用,等我回来,再向阿爹请罪。”

      老伯当然知道那坠子是小姐的贴身之物,当年夫人生小姐时难产,老爷在寺庙前跪了一夜才求来高僧赠予他这个坠子。

      说是拿回去挂在门外,不消一刻,小姐真就出世了,哭声还比其他孩子更加嘹亮,老爷高兴坏了,认为那坠子是保女儿命的神物,遂命小姐从小到大一直戴着。

      现在紫荆坠子落在他手里,他颤颤巍巍的小心收起生怕摔了,“小姐此去何故啊?怎的连这命根子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

      就在不久前,她爹在她的幸福和北部之间选择了北部,让她气愤不已,现如今连拿他一匹马都要这么卑微,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于是打断老伯的话道:“再多的话就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心头宝重要,还是我这个女儿重要。”

      说完,扬鞭纵马,从府内下人身侧穿过时,发现他们各个眼神飘忽,极为震惊的看着她,柔荑没心思搭理他们,踏越府门台阶,四蹄乘风而去。

      行至闹市,柔荑心觉此行不可招摇,逃婚一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她大大小小都成个名人了,还是避些风头为好。

      而此时,一直好好的马开始有些不听话了,不停的转圈跺脚长啸,尾巴不时的扑棱着。

      柔荑到底是个不懂马的人,不知它此举何意,还以为它累着了,便下了马歇息片刻。

      再次赶路之时,柔荑熟练的起身上马,手中长鞭一扬,马儿兀的跑的飞快,柔荑紧跟着拉缰绳,示意朝林子中的小路方向奔去。

      可不知为何,马儿忽然性情大噪,虽确是跑在了柔荑心仪的方向,但速度只增不减,明显的有些失控。

      “吁——”

      柔荑骑马经验不多,只知道用力拉紧缰绳好让她不掉下去。

      “停下。”

      过度的惊吓让她嘶吼了起来。

      一旁带走尖刺的杂草划破她衣裳,钝痛席卷了她全身。

      马儿依旧在树林中穿梭乱撞,柔荑觉得她的胳膊,后背,腿,纷纷撞上了树干无一幸免。

      “痛!”

      剧痛到一定程度让人有晕眩过去的危险,神识渐渐涣散的柔荑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即使见到身下的马儿正在朝一颗目测有百年历史的老树撞去,她竟也无力扭转结局。

      重活一世,死的这么憋屈,真是窝囊!

      她这么想着,彻底松开了缰绳,准备自生自灭。

      怎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带着光的模糊影子从她耳边呼啸而过,随后身下的马儿兀的跪了下来,痛苦长鸣。

      柔荑也在不设防之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闷哼一声,心觉这下完了,不死也要断条腿了。

      晕眩感渐渐袭来,柔荑头痛欲裂,努力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猛捶了捶头欲使她保持清醒。

      怎料,一股冰凉拦住了她正在自虐的双手。

      “纵马本就危险,落马乃是常事,你并未真的伤及头颅,休息片刻自当无碍了。”

      正为埋头苦捶的柔荑被他这么一拦,忽然僵住了,准备迎接的死亡或是剧痛也并未出现,反倒是仿若跌进了软泥之中,仔细听这说话之人的声音,还有那说话的语气,脑中一惊,扭头朝背后望去,身后竟藏着一处大坑,坑中埋了副网,上面铺满了干草,看这架势,应是猎人为猎物做的陷阱。

      视线转而往下,那是一件由野生兔毛所制的灰色裘袍,裘袍的主人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深陷进旁边枯树的树根处,手臂上尽是被枯枝割裂的血痕,正在往外渗血。

      离他们不远处,两条貌似车轱印的地方连接着那人的双脚。

      好险!若是再滑行一寸,怕是就要掉下去无疑了。

      缓过劲来后,令人惊讶的是,她发现自己就坐在说话那人胸膛下三寸的位置,脸一红瞬间起身,却忽略了她的腿伤,瘸拐踉跄之中,一个不稳往身后陷阱中跌去。

      烈阳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反应拔出埋在血泥中的手去捞她,不想附着的力实在太重,竟把他也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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