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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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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找到皮蛋了。
梦蝶带来消息,二哈就在双桥大道某个人家,好吃好住乐不思蜀。陶韵现在有能力给狗子提供个好的生活环境,当然想接回来自己养。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出门了,恰在大门口遇见加了一晚上班,回来补个瞌睡继续战斗的秦斐,秦斐抓住她就像抓到救星。
“中午一起吃饭?”
“去接狗子,没空。”
“考虑考虑嘛,来我公司救我啊爸爸。”
“隔行如隔山,不过爸爸会考虑的。”陶韵拍拍她的肩,飞快上了一辆网约车,朝双桥大街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一栋别墅前。该别墅有些老旧了,但住在里面的人经济条件不错这是肯定的,皮蛋运气真好,怪不得乐不思蜀。
她连按几次门铃,半晌没有人出来开门。陶韵看看时间,早上十点过,兴许主人还在睡懒觉?能听到里面的狗叫声,再等等吧。
她在别墅对面的公共椅子上坐下,刚刚坐定,不远处晨练的老头就走过来:“妹儿,你找这家主人啊?”
见对方面善,她点点头:“是啊,老伯认识这家人吗?我的狗丢了,可能是被这家主人捡到的。”
老头:“哎哟,岂止认识哦,好多年邻居咯。你这样子等不到的,小伙子平时都不出门。外卖也不点,家政也不叫,都不晓得啷个过活的,最近还养了一只狗,倒是会出去买点狗吃的,搞半天是你丢的嗦。”
老头一说起这个邻居,就滔滔不绝:“妹儿你找他,我还以为是他女朋友嘞,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咯。”
“不是的不是的……”
“那多可惜嘞,郎才女貌的。”
从老头滔滔不绝的感叹中,陶韵知道了她不是很想知道的关于这家主人的信息。里面住着的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从小是个病秧子,但人长得除了气色不好外,形象还是不错的,老头一度想把外甥女介绍给他。十八岁那年,其父母车祸去世,从此以后就只有小伙子一人住在这里。因为晓得他身体不好,老头还是蛮关心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的。但是青年不咸不淡这么生活着,好像也不在意自己到底算不算可怜。
他有自己的精神世界,是颇有名气的青年书画家,可能搞艺术的性情都比较古怪吧,老头后来就很少再去强塞爱心。
陶韵听了半天老头替儿相亲似的男方自我介绍,趁着老头停下来喝口菊花茶润口,赶紧问:“那请问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简单嘛,我帮你打个电话。”老头说着掏出手机,嘀咕道,“你那个狗跟着他估计养不好,你接走好些。”
陶韵:“谢老伯。”
那边电话接通,老头又开始喋喋不休:“连衡啊……吃早饭没啊……哦哦哦……要注意休息哦……没啥要紧的,就是一个小姑娘说她狗丢了,可能是你捡的那只……是是是,人家来找狗的,你把门开了嘛。”
说到一半,转过身降低音调:“缘分嘛是不是,女娃娃长得蛮不错的,还有礼貌……哎哟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早晚的事,找个人互相照顾嘛。”
陶韵:“……”再小声她都听得见。
老头:“大爷提醒你嘛……晓得晓得,你忙,但是这个事情该上心了……你爸爸妈妈多希望你好好的……认真把握啊……”
挂了电话,老头连连摇头,估计晓得青年根本没听进去。
别墅的遥控大门咔嚓开了,陶韵谢过老头,进了别墅。从迈进去的第一秒,陶韵就感觉出来不一样的气息,是艺术家的气息……墙面上大写的狂草,脚下是水墨地砖,各种现代与古代的绝佳融合震惊她的眼球。
去过很多艺术展出的她,从没接触过这种风格。她只是耳闻过“连横”这个名字,据说是新锐书画家,但是他从不露面,从来没有办过书画展,很神秘,所以火得很低调。
走上台阶,里面那道门也开了,她轻轻推开,入眼是满堂书画,连脚边都铺着画纸,她赶紧挪开脚。别墅虽大,但好像也不够放主人的作品似的。
皮蛋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摇着欢快的尾巴上来扑她。膘肥体壮,养得不错,陶韵乐得狠揉它的蠢脑袋:“主人呢,怎么就你出来了?”
皮蛋开开心心带着她上二楼,钻进某个房间。陶韵跟着它走,还没进房间就听到里头一阵轻咳,等迈过去脚了,便见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对面喝茶。
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面色苍白,眼底发青,果然一看就是病秧子。但他模样英俊,气质出众,举手投足自带气场,陶韵被他那双眼睛轻轻一扫,顿时倍感拘束。
“那就带走吧。”他说,放下茶杯,又提笔作画。
陶韵深感抱歉并满怀感谢:“我的狗给您添麻烦了。”从包里取出一个红封,“这是一点心意,请连先生收下。”
“嗯。”
看来他不想被打扰,陶韵把红封放下,赶紧揪着狗子准备走了。谁知道皮蛋居然扭头一甩尾,蹲到连横脚边去了。
连衡笔尖一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看来它不想走。”
陶韵:“……皮蛋!”
皮蛋:“嗷呜……”舔起连衡的鞋。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舔狗!
“快走啦!”
傻狗偏头:“……”我不!
众所周知,大型犬撒起泼来谁都不好拽,尤其是普通女性……和病秧子。陶韵还不想在一个凡人面前展现她的与众不同,只能是望狗兴叹。
最后,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出了别墅大门,老头还等在外面,见她两手空空,好奇地凑上来问:“咋啦,不是你的狗?”
陶韵叹口气:“是,但它叛变了。”回头望了眼趴在窗口哈哈吐舌头的二哈,“只能下次再来看看它能不能回心转意。”
老头条件反射就是一拍手,乐了:“这是条好狗啊!”
陶韵:“……”
“缘分啊缘分,狗不肯跟你走没关系,你可以来常常看看它嘛。嗳,连衡你见到了吧?”
“见到了。”
“怎么样?”
“青年才俊。”
老头更乐了:“这样,连衡的电话你存一个,我就不在中间传话咯,也方便你来看狗。”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皮蛋不是条好狗,但陶韵不能是个无良主人。刚刚老头也说了,那个年轻男人生活简单,病殃殃也许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万一不能照顾皮蛋了,她总得来把蠢狗接走。
于是存了电话,出于不放心,又放了几只梦蝶在附近给她当监控。
她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老头又给连衡打电话:“对对对就这样……她以后就经常过来,等慢慢熟了……啊?没想法啊……哪里不满意嘛,人家多漂亮的女娃……哎哟你就是害羞,大爷晓得。”
陶韵回到住处,带着满心的忧伤。路过秦斐房间时,听见里面轻微的呼吸声,某人睡得正香。
等秦斐醒来,她打算满足秦斐,商量商量入职秦家公司的事儿。她得攒亲密值,多开几条路总是没错的。陶韵回到房间,打开电视继续看她的豪门狗血剧,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刚才放出去的梦蝶怎么完全感觉不到了?
别墅里,男人轻轻咳嗽着,用食指敲了敲玻璃罩子,罩子里三只梦蝶正轻柔扇动着翅膀,漫无目的飞着,频频撞壁。
他看看趴在脚边的二哈,嘴角微勾:“你家主人,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