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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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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连衡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状态不好,疲乏无力,上个台阶险些摔了,陶韵一把拉住他:“小心!”
他的手冰凉,像刚从冰块里拿出来。可连衡坚持要自己走,非常果断地放了她的手,慢腾腾爬上楼梯回卧房。
躺上床,他终于感觉好些,言语间很是惭愧:“给你添大麻烦了,客房在斜对门,陶小姐也早点休息。”
陶韵给他盖好被子:“好。”
各自休息。
次日,连衡临到中午才起床,陶韵还在楼下跟皮蛋玩飞盘,餐桌上保温桶里放着饭菜。
他有点诧异:“没去上班?”
陶衡把飞盘扔个老远,蠢狗兴奋地追出去,她拍拍膝上的断草:“早上开过视频会议,下午没什么事,跟狗子培养培养感情,看能不能挽回它的心。”
连衡:“不是说公司面临挑战,最近都很忙吗?”
陶韵:“是啊,可不经历毒打不会成长,我们秦总缺少锻炼的机会。我呢,还有别的事做。”
连衡端着热豆浆,腾起的水雾使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他似乎在笑:“比如挽回狗子的心。”
“嗯。”
他把豆浆喝了:“不多说了,灵感造访,我得去画东西,陶小姐请自便。不过我估计它的心已经难以挽回,得多花些时间。”他说完就回屋去了,但又很快又下楼来,把一串钥匙递给陶韵。
陶韵困惑地看着他。
“我接下来要涂副大尺寸的图,画室可能一呆就是一天,家里的钥匙你拿着,方便你随时过来挽回狗心。”
陶韵迟疑了下,把钥匙接过来:“打扰了。”
连衡:“不妨事。”
在秦斐不断的消息轰炸下,陶韵仍然等到把连衡哄睡着才回去。他画了大半天,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六点过就困了,所以她离开的时间还算早。
刚回到家,秦斐就直接冲上来抱着她哀嚎:“太难了,太难了!你一说公司在改革期,一堆人巴不得抓住机会秀能力,开个会众说纷纭,我头都大了!不要离开我了,我需要你……”
陶韵尝试挣脱,均以失败告终:“知道袁绍为什么输给曹操吗?”
秦斐死死抱着她的胳膊,满面愁云:“突然给我整历史题……我文化课草包啊,你还考我!”
“谋而不决,短于从善。”
“啥?”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但是他们现在觉得你才是老大!”
“所以我更应该给你展现总裁魅力的机会。”
秦斐绝望:“爸爸,请分一点爱给我……”
陶韵拍拍她的肩:“没有了,一滴不剩全给儿子了。”
“爸爸!”
“来谈谈搞宣子璃新剧的事儿。”
谈完怎么搞宣子璃,实在扛不住秦斐的软磨硬泡,陶韵只好答应参加下一次的音乐版块探讨会。但在这之前,她需要时间把音乐这块也熟悉一下,遂让Lisa整理好资料,看了个通宵。
第二天没有安排会议,所以她没有去上班,继续死磕当代乐坛资料。晚上照例通过电话的方式帮连衡进入睡眠后,原本想上天瞅一瞅比分的,突然接到中医馆老头电话。
电话里老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颤抖,似是源于害怕。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患者重度失眠,一个月前才拿到过香包,今天又来问诊求着再开一个香包。中医馆为了防止倒买倒卖,一直以来都把香包扣得很死,这种情况当然说香包没有了。
结果对方误以为他们在搞饥饿营销,说不给开就去举报中医馆弄虚作假。虽然父子三人一直本分开医馆,不怕查,但对方一看就有权有势他们怕招惹上麻烦,也害怕连累到陶韵,所以打电话问问她的意思。
陶韵直接掐重点:“对方有权有势?”
老头:“是啊,我儿子说手上的表就好几十万,那个包也是什么很贵的奢侈品,胸针上镶的好像是真钻。”
有钱女人吗?陶韵:“你让她直接来找我。以后遇到态度不好的,不想惹麻烦的话都直接丢给我,当初我要求在香包上印自己肖像,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老头很担心:“你一个小姑娘家,真的没问题吗?”
陶韵:“我搞得定。”
谁不希望多几条路走呢,她正巴不得结识这些有权势的人。第二天对方就来电话约她,声音听起来是个五十上下的女人,态度还好,毕竟她是唯一供货方。陶韵忙着帮秦斐解决麻烦,把时间约到大后天,对方争取把时间往前提,但争取失败。
时间当然得陶韵说了算,如果她不能做主导方,那结果就是免谈。
之后,陶韵参加了几场会,看似将要进入漫长拉锯战的探讨会,被她及时刹住车。秦斐也被她逼着拍板——放弃签约新人,着力争取和优秀音乐制作人合作。
这下几个本就签约的小歌手放心了,接下来将是内部资源争夺。水平限定了他们不可能大火,所以管理层也不用担心培养出个优秀的歌手,结果对方成名后单飞,现在多的是红了之后提前解约的。
回到办公室,秦斐依然头疼:“大火是不指望,能够给公司创收,我就算他们是优秀的。就怕钱砸下去全打水漂。”
陶韵安慰她:“像这种蹲了半天坑,最后只放个屁的经历得多了,你就能淡定下来。再说,他们的唱功都在平均线以上,未必只是放个屁。”
秦斐眼睛一亮:“对了,让乔慕合唱带热度怎么样!”
陶韵:“你让她在跳街舞和唱歌中间选一个,她会毫不犹豫选街舞。她五音不全的,放弃吧,肥肥。”
秦斐挠了挠头,唰一下站起来,眼睛又亮了:“要不你来!陶氏前千金,争议人物自带热度,还唱功在线!陶总一出马,拿下TOP1!”
陶韵翻她个白眼:“那幸亚的老大就真的是我了。”
秦斐:“以一己之力挽救公司,这该死的个人魅力,连我都爱了。但我爱钱,只要公司能赚钱,架不架空我都无所谓。”
秦斐正拽着她的胳膊求她答应,陶韵的手机就突然响了。是那个想要香包的女人打来的,她拎起包,拿上外套:“我有个约,提前下班了。”
秦斐拉着她不让走:“……考虑考虑嘛!”
她无情地打开秦斐的爪子:“拜拜。”
陶韵赶到约定的会所,服务人员把她领进一个单独的包间,包间里坐着一个打扮富贵的女人。对方一看到她来就热情地问好,说香包丢了,实在是睡不好觉脾气暴躁,没想到闹到她本人面前来,真是十分的抱歉。
陶韵把手机静音,隔绝掉秦斐的信息轰炸,慢条斯理喝口热茶:“更年期几乎每个女人都会遭遇,暴躁、失眠、易怒,每个人难受程度不同,可以理解。”
女人脸上堆着笑:“陶大夫医者仁心啊,今天耽误您的时间约您出来真是失礼。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她递过来一个小盒子,陶韵打开,里头是根挺漂亮的项链,目测价格得以十万为单位。合上盖子,把盒子推回去,陶韵不为所动:“香包而已,不值得这么贵的赠礼。”
女人见她面对重礼,眼神却没有一丝波动,挺着急:“是这样的,我计划出国几年,希望陶大夫能多给我开几个香包。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价钱方面好……”
陶韵打断她的话:“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可以包容夫人更年期的不适,但撒谎不能包容——夫人不像是昨天没睡好的样子,香包应该没有丢吧。”
女人嘴角的笑僵了一下,解释道:“昨天做了水疗,又吃了安眠药,所以睡得还不错。”
睡没睡好,靠什么入睡的,不可能瞒过她。陶韵定睛看了她两秒,看得那女人心慌,才哂笑道:“你说香包丢了很多天看,可你身上却还有它的味道。没有基于诚信的谈话,我觉得不必再进行下去。”
她起身要走,那女人赶紧拦下她:“陶大夫!陶大夫等等!”
陶韵:“我时间很紧,你也看到了,刚才短信不断。我没空在这里分辨你话里的真假,鉴于夫人糟糕的态度,抱歉,中医馆那边的香包以后也不会计算你的那份。”
一听没有香包用了,女人一下子急了,把出门的路拦得死死的:“我说!我说实话!”
陶韵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满身奢侈品的女人,挑一挑眉:“夫人不至于穷到倒买倒卖我的香包,说吧,你要那么多香包做什么?”
女人很无奈:“帮人要的。”
“谁,不会亲自去中医馆开?”
“就是……周绵心嘛,她拉不下脸又实在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