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女尸04. ...
-
这几个的资料是赵美艺收集的，闻言手忙脚乱的翻记录。
“一米七九。”赵美艺快声说，“他和向快乐要熟点，偶尔从家带东西给她。”
“和余初也就两厘米的身高悬殊。”简无修说，指尖敲了敲桌子，“体型也差不多，要是穿同款衣服，从背影来看是不是很像？”
这是个很偏的角度，众人顺着他说的方向延伸想了下，不寒而栗。
“死者的手机还没找到？”简无修翻着资料，案发现场仅存的东西不多，不包括死者的衣服和手机，那片地方太荒了，没人会在那装监控。
追踪神武的警犬也没更多发现，只能寄托于死者生前出现过的地方。
负责民宿排查的张烽锐摇头：“宿舍没有，死者在那生活五年，私人东西少到可怜，一年四季的衣服加起来连个大型行李箱都装不满。倒是这东西多的离谱。”
张烽锐将一张照片贴到小黑板上，众人看过去，皆哑然失声。
简无修抵着下巴盯着照片：“指证余初的那个安全套找到包装了吗？”
“说来奇怪，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开那个安全套，没发现任何包装袋，整个案发现场像是被人重新打扫过，刻意留下和余初有关的东西。”张烽锐有个猜测到嘴边，在没证据前又咽了下去。
简无修没负担的帮他说了出来：“就像陷害。”
“我让痕迹科的挨个拆开盒子里的安全套和现场那个证物作对比，没有符合的。倒是在余初家里，发现了同款。”赵美艺说，张烽锐那边贴出对比照片。
简无修听到这里，对死者这个人产生了许多疑问。
一个从万里之外的外省来浔阳市的小姑娘，不在繁华市区生活，偏偏跑到山脚下的民宿里当前台，宿舍里留有百来十个安全套，死的时候衣不蔽体，惨不忍睹，连藏有秘密最多的手机都不见了……
“重点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尤其是保洁帆帆，问清楚25号凌晨他在哪。”简无修看着赵美艺，“你去问，让田呈庆帮你。”
漂亮的大姐姐，再多点知性，很容易解救失足男青年。
“再排查下嫌疑人的人际关系，及他来到浔阳市这几天做了什么，和死者有哪些交集。”
“随时随地定位死者的手机，争取早点找到东西。”
简无修一个个吩咐下去，刚要散会时候，门外有同事来敲门。
简无修回头：“什么事？”
“你们那位犯罪嫌疑人说有事要说，能自证清白的那种。”
正好简无修想和余初再聊聊，挥挥手：“知道了。”
审讯室里，余初静静凝视着自己这双没受过罪的细长手指，眼前似乎出现了另一双小小的手抓着他，低声哀求，说着他听不太明白的蹩脚普通话。
对方来来回回颠倒说好几回，他才从中捕捉到‘帮我’、‘逃走’、‘救命’、‘想回家’等等词汇。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可想着这大概是对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发起的一次求救，他人单力薄，报警太容易打草惊蛇，想着等离开民宿就着手安排人过来，没想到……
思绪被审讯室打开的门中断，他看向来人，是简无修。
简无修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顺手往他面前放了杯闻起来味道不太好的咖啡：“凑合喝一口，宿醉不好受。”
“谢谢。”他没喝，双手紧握着，见简无修坐下后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他抿了抿嘴。
“22号晚你报警说家里遭贼了，结果什么都没丢，是吗？”简无修问。
余初垂下眼皮子，微白的唇微微张开：“不，丢东西了。”
简无修见他终于肯说实话，明白他大概要交代些先前隐瞒的事实，干脆双手抱臂依靠椅子，等着他自述。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余初感受到指尖被烫得发热，这提醒他还活着，“我丢了个用过的安全套。前一晚我……”
余初停顿了下，在这位英俊过分的大队长面前述说自纾的过程，他莫名的生出羞耻心来，奈何简无修没有帮他的意思，只静静看着他。
余初轻舒口气，平稳情绪：“我情绪上头，用了一个丢到浴室垃圾桶里，第二天早上本来打算处理掉，结果出门太匆忙忘记了，等晚上回来发现家里被人进过，发现没丢重要物品也就不了了之，当时也只是奇怪为什么有人进我家就为帮我倒个垃圾。”
现在明白了，那是为取他沾有他DNA的东西。
“你来浔阳市这几天得罪过谁吗？”简无修眉眼舒展开来，像被他取悦到了。
余初心里憋着火，硬邦邦道：“没有，我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公司的事。再说我刚回国不到半个月，连以前的朋友都没见过，更没时间得罪人。”
简无修换了个问法：“那令尊呢？”
余初迟疑几秒：“我不知道。瑞龙集团行业占比太多了，真要说起仇家，那几乎多如牛毛。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仇人。没必要为一单生意闹出人命，况且我爸不在浔阳市。”
这话说完，余初眉头一动，抬头看着简无修：“我爸最近要做个和浔阳市有关的标，拿到的话，会让公司更上一步。”
简无修拨出去个电话。
在他打电话期间，余初都是安静的，说不着急是假的，真被按死成犯罪嫌疑人，不仅他小命玩完，还会给企业抹黑，那他爸的心血就白费了。
在这件事闹大前，他要自救。
“余先生的律师蛮厉害的。”简无修含笑说。
刚把余初带回来不到半小时，律师就来了，被简无修打发在休息室里坐到现在，毕竟他们手里的条条证据都指向余初，律师想保都无门。
律师很怕他们顶不住舆论压力，就此按余初的头让他认罪，死死守在外面，电话打得团团转，想办法替他开脱。
简无修不是没和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打过照面，只是没见过拿钱办事办到这个份上的。
“还好。”余初说，“简队长现在也不相信我是杀人凶手了吧？”
简无修耸肩，脸上挂着随性的笑：“我相信你没用，证据在那摆着呢。”
“我承认我有些话没说，不知道简队长愿不愿意提供个舒适环境？”余初又说，待在这装着二十四小时监控的逼仄房间里，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简无修挺想知道他会说什么：“余先生想去哪？”
“能不能送我回趟家？”余初诚恳问，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血丝，熬夜和宿醉的双重折磨下，让美人看起来像被辣手摧过的娇花，“只要你送我回家，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包括你不是嫌疑人的证据？”简无修问。
余初微微挑眉，接着笑了：“是。”
简无修起身拿出钥匙解开他的一只手手铐，再干脆利落地拷在自己腕上：“走吧。”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余初稍感意外，又低头去看铐着两人的手铐，翘了下唇角。
刚调查死者身份有点小发现的张烽锐正准备找简无修说，就看见人带着余初开车走了，他站在门口望着手里的报告，转身又往局里走。
队长单身多年应该还有自制力可言的。
森林小谷的保安可以说是把简无修这张脸刻在脑海里，导致他车窗刚降下一半，道闸自行升起，保安客气的嘴脸冲他直笑：“简队长请进请进。”
简无修笑了笑。
保安眼尖地看见副驾驶座上的余初，笑脸更灿烂了：“余先生回来了？”
余初歪着头勾了勾唇角：“嗯，午好。”
“哎，好好好。”保安连声应了。
简无修没那么多时间让两人叙旧，升起窗户就把车开了进去，倒是放道闸的保安神色不对劲，小声叨叨：“余先生这么快就和人好上了？”
上楼过程中简无修没有说话的意思，正好余初也没想开腔，沉默着进了余初家。
“家里没好东西招待简队长，凑合来杯白开水。”余初被铐在落地窗边的书架上，张嘴指挥简无修。
简无修懒得和他扯犊子，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叼着根不点的烟，咬着烟嘴，含糊道：“说吧。”
余初拧眉：“别在我家里抽烟。”
“事多。”简无修说着把烟放回烟盒揣回兜里，坐在他身边，“这下能说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余初身上的防备卸下不少，缓缓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她那晚给我送牛奶的时候还说了别的。”
简无修没动弹，示意他接着说。
“她说她想离开民宿，让我帮帮她。”余初说，“她不是本地人，我不知道她在那待了多久，但应该很少和人沟通，因为她的普通话有很浓的口音，我听不出是哪里，甚至连她说的话我都是连蒙带猜。”
“她说她被人卖到那里，这几年逃跑过很多次，次次被抓回来，身份证被没收，没有银行卡，手机里没多少钱，向别人求救过，人家当她开玩笑。”
“她胳膊上还有没好的打痕，我信了，答应白天帮她想想办法，尽力帮她离开那，送她回家。可我没想到，她就那么死了。”
余初说完这些，挺直的后背总算放松了，倚靠着沙发：“关于我奸.杀死者这点多少有点无稽之谈。”
简无修没东西可以打发时间，光听他说话不够激发思绪，连轴转二十四小时的大脑太快，没管得住嘴：“哦，性取向对不上。”
余初眼角带着讥讽的笑，不置可否。
“哦。”简无修轻咳几声，想起赵美艺收集过来的资料上写的详细，那几个大字当时让他五味陈杂，当事人就在面前坐着，他在想什么。
“简队长。”余初翘起二郎腿，姿态散漫地喊了声。
简无修以为他又有重要线索要提供，收起许多不该岔开的思绪：“什么事？”
“你来。”余初朝他勾了勾手指，笑容纯真恬静，是许多人容易一眼初恋的。
他被铐着，简无修也不担心他突然袭击，走过去不远不近地站着：“你说。”
余初仰头看了眼两人距离，还不够，他抬手晃了晃手铐：“你心里大概知道我不是凶手，这东西是不是能免了？我这一身的酒味不舒服，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跟你回去？”
警察办事讲究证据，即便简无修有八成信他不是真凶，也还是要按规矩行事。
“还是说简队长没信心看住我一个啥也不是的废柴富二代？”
这一手激将法使得简无修啼笑皆非：“是，我没信心。”
他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把人给放了。
只是简无修没想到人刚活动了下磨红的手腕，眼中精光微闪，猛地站起来和有所防备的自己动起手。
结局自然是废柴富二代被体能满分的大队长从后抵在墙上。
简无修轻笑：“余小公子脾气真大。”
刚刚每一拳都往他脸上招呼，也不知道他哪句话得人惦记那么久。
余初气喘吁吁，技不如人自认倒霉，咬牙道：“你有本事早点查出真凶，搁这和我较劲算什么事？”
“你是犯罪嫌疑人。”简无修舔了舔牙，没烟蒂咬着的牙痒痒的，“我不和你较劲还和死者较劲？”
余初挣扎了两下，没能挣扎开，他恼怒道：“你他妈不是知道我对女人不行吗？”
“话不能这么说，除开这方面还有别的原因杀人。”简无修说，手上用力将人正面按墙上，看着余初那张气红的脸，饶有兴味道，“余小公子，请你老实交代有没有隐瞒别的事？”
余初快气死了，被当嫌疑人关起来那么久，回来还受气，他偏过头：“我手机里有和人联系的记录，你让人看看，是向快乐拍的几秒视频。”
简无修无语片刻，感叹：“你这嫌疑人罪名背得不冤。”
余初更不爽了，猛地垫脚贴近简无修：“虽然我对女人不行，但我对简队长这样的男人行得很，要试试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女尸04.
，还差 